感謝所有給種植達人投過推薦票粉紅票,貢獻過點擊,正版訂閱的親們——
王友全喪葬時,王怡並沒能趕回來,此時她尚在坐月子,身體虛弱,在這種寒冬臘月天氣里,最是容易得病,也不能讓她趕回來。
王怡既然不能回來參加葬禮,馬家卻是沒有失了禮數,讓馬永康帶了一些燒紙等物品,在王友全尸身面前好好祭奠了一番。當然,礙于兩家現在已經有了嫌隙,故而馬家老倆口並沒有過來。
這件事本就是王家不對,王大嬸自然對此沒有怨言。
只是李秀華的表現卻差強人意,雖說也幫了一些忙,卻口口聲聲說自己身子不好,經不得累,于是大多數時間還是窩在南屋里,點了炭盆在那邊取暖。
王欣一實在看不過去,怒氣沖沖的說了她一通,偏她絲毫不覺得自個兒有錯,還說她們早已分家,所以王欣一現在也沒有資格來喚她去做事兒。
李秀華油鹽不進,王欣一說得再凶也沒用,很是朝她大哥發了一通火,說他眼瞎,偏要娶這麼一個女人進門,到時候一輩子受苦的還是他自個兒,她又不會跟他們過多久。
王志實的腦子不是一般的僵,盡管現實擺在眼前,盡管王欣一百般說李秀華不好,他的回應永遠只有沉默,然後在王欣一說完之後,默默地去將原本該李秀華做的事情做完。
如此一來,王欣一還能說什麼呢?她大哥已然將李秀華捧到了頭頂上,舍不得她受一絲的委屈,人家這個做丈夫的都沒說什麼?她這個小姑子何必做下這樣的仇怨?使得以後兄妹不睦呢?
後來,王欣一便也不高興再說了,只當家里沒有李秀華這樣個人,很多事情自己動手做也就是了。反正她做人的宗旨就是,既然你不想著幫我,那麼你有難的時候,也別想著找我幫忙
新年很快到來,上次村里集體打獵的時候,王友全無意送了命,但兩只熊瞎子確實是被捉住宰殺了。
村里人知道王友全這一去,以後他們家的日子就難過了,因此對他家格外照顧,多分了好幾斤熊肉給他們家。而賣掉的熊掌和熊膽,也分了一些銀子給他們,好使他們家的這個年好過一些。
那熊肉雖美味,但一家人如何吃得下去?那是王友全用命換來的呀
但家中偏偏就有一個人吃的極香,除了李秀華,還能有誰呢?
年夜飯的時候,王大嬸原本就沒有打算做那道熊肉,偏生李秀華主動提了出來,說這難得過一次年,這熊肉放著不吃干什麼呢?然後就自個兒洗洗切切,下鍋炖了。
一家子都看著那李秀華一塊塊的吃著熊肉,絲毫沒有感覺到旁人瞪視著她的目光。
王志實難堪的低下了頭,卻不知道該如何教導妻子。
那李秀華吃的正香,也不知為什麼,忽然掩嘴干嘔起來,猛然跑了出去,吐了好一陣才回來。
王大嬸跟王欣一俱是心中一驚,算算王志實跟李秀華成親的日子,莫不是這李秀華已經有了?
王志福個小屁孩可不懂這是為什麼,見得李秀華抹了嘴進屋,嘲諷地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有些人本來就是沒有福氣的命,一點禮義廉恥都沒有,我呸……真是羞于與這樣的人同伍。」
李秀華可沒念過書,不是很理解王志福那句話的具體意思,但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氣哼哼的瞪了他一眼,踢了王志實一腳,哼道︰「你看看呀,你這個長兄是怎麼當得?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呀?你弟弟就這樣跟我說話,還有沒有拿我當嫂子呢?」
王志實正想照著李秀華的意思說兩句話。
王大嬸 的一聲將手中的碗砸在了桌子上,冷冷的看著李秀華,沉聲道︰「秀華,也不是娘高興說你,你也說今兒個是什麼日子。你憑良心說說,小福說的話可有錯了?你現在還是我王家的媳婦呢,就這般的沒大沒小,無情無義,你也不怕以後遭了報應?」
李秀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王大嬸的面前頂嘴,只得哼了一聲,將那口氣咽了下去,乖乖坐下來繼續吃飯。
吃完飯後,王大嬸讓王欣一跟王小福去收拾碗筷,將李秀華喚到了東屋,沉聲問道︰「秀華啊,我現在問你一件事情,你現在要如實跟我說,可不許再縐些有的沒的。」
李秀華扯起嘴角一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娘盡管問吧,媳婦兒要是曉得的,當然不會瞞著娘。但要是連媳婦兒都不知道的事情,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王大嬸沒說什麼,只問道︰「你月事多久沒來了?」
李秀華一愣,王大嬸好生生的問這種私密的問題干什麼?
她驀然想起剛才吃飯時干嘔的情形,先前只當是第一次吃熊肉,吃的急了些,所以才會嘔吐。只是現在听王大嬸這麼一問,她也明白過來,她這莫不是已經有了?
想到月復中可能已經有了孩子,李秀華驚喜的低頭看向自個兒的肚子,開心的回道︰「我記著好像已經遲了有大半個月了,爹這一去世,我也沒注意自個兒的情況。」
王大嬸無言,她那整天都埋在自個兒屋子里,什麼事情也不做,叫沒精力注意自個兒的身子?
王大嬸也不高興再跟她多說其他,只道︰「那你當心一點兒吧,可能是有了身孕,等這年過了,我就帶你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了。」
李秀華已然確定自個兒這是真的有了,也不管王大嬸說是不是要帶去大夫那兒確認一下,就歡喜的回了南屋去,跟王志實報告了這個好消息。
王志實一听說自個兒要當爹了,開心的不行,朗朗的笑聲傳出了老遠。
王志福正墊了腳尖幫王欣一刷碗,听到南屋歡喜雀躍的動靜,再看看二姐跟自己都是一臉的不開心樣,不由額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朝著南屋的方向就呸了一口吐沫,強烈表示對那兩個人的不恥。
王欣一嘆了一聲氣,看了看南屋的方向,心知剛才她娘跟李秀華說的定然就是懷孕的事情,也難怪現在那兩口子這般的高興。
家中添丁原本該是一件喜事,只是王友全六七未過,除了他們兩口子以外,旁的人實在是開心不起來。
王友全六七的時候,王怡首次帶著孩子回來祭拜。
孩子是個男孩,剛一個半月,眼楮極大,看見人就溜溜的轉動著眼珠子,時不時的咧嘴一笑,也不知道他這小毛孩子開心哪門子呢。只是有了這孩子打打岔,自打王友全死後,王大嬸的臉上首次露出了笑意,抱著那孩子都不願意松手,還包了五兩銀子的見面禮給小外孫。
馬永康跟王怡都心中有數,王大嬸這見面禮不僅僅是包給小外孫的,同時也在表達著王家對馬家的歉意,所以才出手如此大方。而因著這其中包含著如此特殊的原因,也不容他們拒絕。
王怡只得收下了銀子,轉手卻交給了馬永康,讓他好好收著,回去交給馬家二老。
當然,這見面禮也是王大嬸偷偷背著王志實兩口子給的,若是被李秀華那丫頭知道,還不定怎樣的鬧騰呢。
此次王怡回來,還告訴了王大嬸一個好消息,馬娟已經在年前訂了婚了,是外村的一戶人家,那男子老實憨厚,而且有手藝,這次馬父馬母再不敢在女兒的婚事上大意,特意暗訪了好久,確定那戶人家確實是值得嫁的人家,方才同意了婚事。
王大嬸抱著小外孫,嘆息道︰「我曉得娟兒是個好姑娘,是我王家沒有福氣,娶不到那樣好的姑娘。」
王怡看她娘不開心,忙出言安慰道︰「娘,既然嫂子已經進了門,大哥能過得下去也就是了。您年紀大了,不要沒事兒再去替他們操心。能過也是大哥的日子,不能過還是大哥的日子。他當初既然選擇跟娟兒退親,執意要娶大嫂,就該料到會有今天」
王大嬸搖搖頭,再不說話,她心里明白,王怡這也是怨王志實的,只是換親原本是她老倆口定的主意,女兒有怨氣也是正常,她這個當娘的也沒什麼好說的。
王怡在家住了兩三日才回了去。
也許是自知理虧,這幾天里,李秀華安靜得很,也沒沒事兒就折騰出什麼事來。
王大嬸這才覺得李秀華還算是有點臉皮,沒有鬧得太難看。
不過,顯然王大嬸是開心的太早了,等得王友全的六七一過,家中的白紙一除,李秀華立馬又蹦了起來。
「娘,現在爹既然去了,但爹的田還在呢,您說要不要姐妹幾個再分分?」李秀華故意挺了挺還平坦的月復部,理直氣壯地要求分田
過完年後,王大嬸就帶了李秀華去了土郎中家,已然確定這李秀華確實是有了身孕,快兩個月了。
王大嬸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又瞪著站在一旁的王志實,「你爹六七才剛過,你們倆就這般的等不及了?」
王志實垂著頭,吶吶的辯駁道︰「娘,秀華只是問問而已,您別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