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乃女乃這廂話音剛落,江家院子里閃出一個人來,卻原來是江飛山,秋芳的男人。
江家也算是個小康之家,至少他家院子是青磚砌的,不像王欣一家,說是圍牆,實則就是個籬笆院。勉強能擋一些過路人的眼光,根本是防不住賊的。
先前王欣一還十分奇怪,既然江家底子不錯,怎麼會落得買媳婦的境地?現下看到了江飛山,她方才明白過來。
江飛山個子不高,大概也就五尺高一點,與江家媳婦秋芳站在一起,這江飛山竟是比秋芳還矮上一些。再觀他走路的步伐,左腳微有些瘸,想來是身有殘疾。
王欣一記得,好像沒听說這江飛山在外面做什麼營生,看來就是在自個兒家里種種地的。在這樣一個環境下,一個男人不能干什麼活,對女人家而言,可也是一個負累,以後日子定然辛苦。
王欣一琢磨著,這大概就是江飛山沒能在附近村子里娶到媳婦的原因吧。
江飛山陰著臉出來,朝秋芳喝道︰「你不是做飯的嗎?站在門口做什麼呢?」
秋芳身子微不可察的一抖,朝江飛山橫了一眼,不客氣的回道︰「沒見這麼多人站在這里嗎?你媳婦我被欺負了,你就曉得窩在家里,也不知道出來幫幫我。」
江飛山不屑的哼了一聲,轉眼去看三女乃女乃,賠笑道︰「三女乃女乃,是秋芳不對,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她,煩您操心了,我看這戶長家就不用去了,這村子里這麼多事情,都得戶長一個人操心,忙也忙不過來,何必再給他找事做呢?這事兒,我就代秋芳給諸位陪個不是,是我媳婦眼瞎,錯拿了人家的東西。」
外面圍觀的眾人聞言,就有人朝江飛山指指點點的。
三女乃女乃白了江飛山一眼,又將手中的鐵鍬頭拿了,將那有字的一面在江飛山的眼前晃了一晃,冷聲道︰「吶,飛山啊,三女乃女乃我做事一向是公允公證,這次我可是給你看過了,這鐵鍬頭可真是被刻了字的,的確是人家友全家的東西,當著你的面,我們把話說清楚了,以後也省的鬧矛盾不是?」
江飛山訕笑著道︰「那是那是,這整個王家村,誰不知道三女乃女乃最是公證,您竟然都確認過了,我也沒什麼好懷疑的。我早上做活,累了些,剛才就在屋里睡熟了,不知道我家婆娘竟做了這等事,不然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
江飛山說著,惡狠狠的瞪了秋芳一眼。秋芳卻也毫不示弱的回瞪了江飛山一眼,只是口中不再辯駁,只抱著胳膊,站在一旁。
三女乃女乃聞言,忙朝江飛山揮了揮手,急道︰「罷了罷了,秋芳也未必是故意的,興許是拿錯了,還給友全家也就是了,犯不著怎麼懲戒,你讓秋芳以後看好了東西再拿,萬不可拿錯了。」
江飛山點頭哈腰的保證自己以後一定會讓秋芳長眼楮,斷不能再做這種混事。
三女乃女乃便將鐵鍬頭交至王大嬸手中,示意眾人都散了。
王大嬸接過鐵鍬頭,又謝了三女乃女乃一番,便扯著王欣一倆姐妹回去。
王欣一這一個月來雖然已經盡量融入這個村子,但有些事情畢竟還是不曉得的,例如為何剛才江飛山說好好教訓秋芳時,三女乃女乃卻又為秋芳說話了呢?她知道秋芳一向在村子里不討喜,三女乃女乃既然分得清是非,為何要為秋芳求情?
這麼想著,王欣一便問了出來。
王大嬸還未說話,王怡倒是將話茬接了過來,「你別看飛山叔身子不利落,打起人來可是狠的哩,上次我見飛山嬸整個右眼眶都黑了,眼楮腫的跟小饅頭似得,右眼要有一個月沒能睜得開,就是被飛山叔給打的。這次雖然三女乃女乃求了情,想來飛山嬸還是少不得一頓揍。」
王欣一有些不解,「揍就揍唄,誰讓她隨便拿人家的東西。只是這樣看來,江大胖他爸倒還是個明事理的人嘛,還知道教訓自己媳婦,只是她媽忒有些不長記性了,被揍了,竟然還隨便拿人家的東西。」
王怡不屑的哼了一聲,「你哪里曉得了?飛山叔揍嬸子是因為,嬸子偷東西沒偷好,被人給發現,要了回去,所以他才揍嬸子的,才不是因為他曉得不能拿人家東西。要論起胡攪蠻纏來,他可是比嬸子好不到哪里去。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王怡正說著,王大嬸抖手在她背上拍了一記,訓道︰「又沒大沒小了,這話也是你說的?若是被人家听見,還得說我家不會教孩子。」
王怡本就性子儒一些,被王大嬸一訓,立馬低下了頭,不再吭聲,顧自跟在王大嬸身後,往家里走去。
王欣一正听在興頭上,這江家媳婦的名號她可是听過多次了。去別人家玩時,會听到有婦人議論她的不是,每隔個四五日,還听到村子里有人高聲罵她。當然,也不是直接點名道姓的罵,大多數人逮不到她偷拿人家東西的證據,便也只能指桑罵槐的罵一罵她。話里卻是從來少不了被買來的這幾個字,但凡知道一點的人,便曉得這又是在罵江家媳婦了。
娘兒三回了家,王友全已然在院中一個矮凳上坐了。
王欣一想著剛才她爹明明是最先出去的,最後卻是沒看到他的身影,不由感到奇怪萬分,便湊了上去,問道︰「爹,剛才我跟姐姐去找你和娘,怎麼沒有見到你的?」
王友全干咳了一聲,正不知道如何跟王欣一解釋,王大嬸忙伸手將王欣一拉了起來,「去將鍋里菜再熱熱,待會兒吃飯了,還有的閑工夫纏著你爹。」
王大嬸話是對王欣一說,眼楮卻狠狠白了王友全一眼,直讓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王欣一不了解她爹,王大嬸卻不會不了解她丈夫。別看王友全長的五大三粗,平日里干活的利索勁誰都比不上,實則也是比誰都好面子,最怕在人前說錯話做錯事。
先前听的自家鐵鍬頭被偷了,王友全心疼家里家伙什,自然想去討回來。可是到了那邊一看,村里不少婦人圍在那里呢,他家娘子正跟江家媳婦爭奪著。
王友全一陣苦惱,擔心自個兒就這麼沖上去,別人會說他一個男人竟然欺負一個女人,便止了腳步,遠遠的看著。待得王欣一跟王怡過來了,他方才松了口氣,反正三敵一,這鐵鍬頭該要的回來才是。
王大嬸瞪王友全也是因著這個,若是先前他上去了,囡囡哪里還會被那江家媳婦踢上一腳?
王大嬸想著,心中便越發不痛快起來,听囡囡話里的意思,顯然王友全在她們姐妹倆之前去的。王大嬸遣走兩個姑娘,便冷哼了一聲,「你可倒真是個當家的,囡囡被人踢了一腳,你也不曉得上去護著,就知道看著咱們娘兒三被欺負。」
王友全臉色一陣訕訕然,卻也不好回些什麼,總覺得自己一個男子漢,不該跟一個婦人計較,便只依舊木頭似得坐在那里,臉朝前方漫無目的的看著。
王大嬸也早熟知了王友全的性子,說他也只不過是出口心中氣,見的他渾似沒听見,便轉身去了灶房。
她肚子早就餓了,剛才吵架搶奪又耗費了些力氣,早該吃午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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