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一進入這個空間的時候,便被里面濃郁的生氣所吸引了。秧苗心里一凌,猛然想起了自己在恆山派的時候吸收植物生命力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感覺,就是那樣的生命力
而在空中懸浮著的幾只巨大的蟲蛹身上散發的生命力更加的厚重,這樣子雖然惡心了點,但是現在在秧苗眼里卻比靈石還具有誘惑力。玉梅子看到她那貪婪的目光,頓時明白了什麼事情。
「你不會是想把它們也帶走吧?不少字」秧苗回過神來,訕訕看著她一臉鄙夷的樣子,的確是,即使把這東西割成一坨坨的,那個小儲物袋也放不下兩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就在這時候,那些瘋狂的怪蟲已經快擠到了洞口,它們大概也是被這誘人的生命氣息所吸引過來的吧。
秧苗現在大概明白了什麼,這應該是專門用外面的赤背天蝗釋放出來的特有靈氣來飼養里面這些蟲後的。赤背天蝗吃下了山谷里面的青草將其中的濃郁生命力提煉出來,通過空氣,從那個小孔洞導入到這里面來。
抬眼望去,巨大的石牆上滿是核桃大小的孔洞,每一個都是通向外面成年怪蟲的巢穴的。赤背天蝗的巨螯雖然很鋒利,但是卻對這岩石無可奈何,所以,它們在外面峽谷里不斷的自我淘汰進化。一方面將轉化出來的生命力供給這些蟲後,另一方面,等那些天皇完全成為赤金色的時候,也能將其身上的鞘翅巨螯等等取下來做煉器材料。
如此一舉多得實在是妙招。但是有一點秧苗想不透,這蟲後雖然將生命力吸收了,那麼怎樣才能利用出來呢?不會將這麼大的蟲子真的要割成一條條的磨成粉來煉丹?
兩人在思討猶豫的當口,從石壁一側下方,緩緩出現一個小門洞。
秧苗急中生智,飛身跳起三米多高,揚手將飛劍扎進石壁里,飛身踩到飛劍上面。玉梅子身手也是不差,稍微借助石壁,兩腳一登,也跳了上去,一把拉住秧苗伸出來的手,兩人同時穩穩的站到飛劍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兩人剛好松口氣,下面的孔洞里冒出一個人頭來,接著又冒出一個。兩人全身都穿著寬松的白袍子,只是在手腳腕處用帶子扎緊。秧苗自從到了仙都後,人們大多數裝束都是長衫子,如果是有些地位勢力的人,穿的就是那種類似明朝官服樣子。
莫非這里是某個地下組織?
「那個小犢子仗著師傅撐腰,都不把師兄你放眼里了……師兄,你脾氣也太好了點,要是我的話……」
「嗯?」前面那個白衣人驀地站定,發了一個鼻音,神情不怒自威。剛才還絮絮叨叨的人立馬收口,仍舊不甘心的小聲嘀咕了一句「那個,本來就是嘛……」
「不要那麼多的廢話,這是師傅讓我們來的。你要不樂意你可以回去啊……」年長點的人有些不耐煩了。他在這里待得時間比較久,見過很多人,也知道這人與人之間的微妙關系。對方這里嘮嘮叨叨的無非就是想挑撥離間,然後「借刀殺人」,讓自己和那些人「爭風吃醋」,他不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麼?
那人見對方真的生氣了,但是並不以為意,話鋒一轉「師兄,你說外面赤背天蝗為什麼這麼躁動呢?再說外面離這里那麼遠,即使有什麼事情,這蟲後又有什麼影響呢?」
「也許是仙都的那些人皮子又在著緊,想松一下筋骨了……」年長的說到這里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這些都是他們的機密事情。而自己旁邊這個人到這里來才不過一年多時間,師傅讓自己帶他接觸這些東西就是想先試探一下人品。看來這人不僅問東問西,還挑撥離間,里面問題實在大的很。
想到這里,他忽而轉身眼楮定定看著對方,幽幽道「你想知道這些蟲後的秘密麼?」
「秘密?這蟲後的秘密?是什麼啊?」這個人還不知道對方已經起了殺心。如果不是外面潛進來的奸細,就是太笨了……
「喏,你看,再過幾天它們就又要開始產卵了……那麼一個卵就足夠三師伯煉制一爐歸元丹了……你說它們貴不貴重啊?」
「嗯,是……」那人突然痛苦的彎下腰,腦袋望著對方,不可置信「你,你,師兄?我……」然後慢慢的癱軟到地上去了,胸口出插著一把用赤背天蝗巨螯煉制的匕首。
年長的人一邊慢悠悠抽出匕首,在對方衣服上蹭掉血跡,「哼,小犢子我自然要對付的,但是你不管是奸細也好,太恬噪了……嗯?是誰——」
「啊——你們是誰?」那人拿著匕首緊張望著秧苗兩人,待看清來人的時候,心中大定。這不過兩個女子,哼,來的正好……
玉梅子在飛劍上站立不穩,搖搖晃晃,突然「啪嗒」一聲,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師兄,師兄莫要殺我啊,我,我是無心听到你們說話的……哦,不,我什麼都沒有听見,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人並沒有被玉梅子的話蒙過去,一臉陰笑望著還站在飛劍上面的秧苗「怎麼?難道你以為在上面就能殺的了我?」
「啊——」秧苗看著對方騰騰升起的殺氣,嚇得一個趔趄,也從上面掉了下來,不過身手稍微敏捷一點,在掉落的瞬間,一把抓住劍柄,就那樣晃悠悠整個人吊在上面。
那人見秧苗滑稽的樣子,心里剛想嘲笑兩句,但是猛地頓住,他感到左前方一股殺氣朝自己左肋襲來。
原來是玉梅子趁對方稍微分神的時刻,抽出還沒加工的巨螯朝對方偷襲過去。開玩笑,築基期的修真者從三米高的地方掉下來會被摔到,簡直笑掉大牙……
那人登時暴怒「你個小娘皮,不要以為就憑你們就殺的了我……啊……」,他一手捂住左腿外側,深紅的血液從指縫里留了出來。望著一左一右兩個賊兮兮的女子,右手揮舞著匕首,嘴里叫罵著。
玉梅子掩嘴輕笑,只是身上全是黏糊糊的,怎麼扭也沒有女人的那種嬌柔嫵媚,倒是更像個小丑。那男的看見這麼個活寶,剛才就是這個女人將自己傷了的,心里恨不得上前將對方撕碎……
「你,你們是誰?為什麼到這里來?」男子看見右邊的秧苗賊兮兮的越湊越近,下意識退後兩步「你們再動我就叫了……」
……
「靠,這人真是,要叫不叫的……」玉梅子一下上去搶過地上躺著男子的匕首,轉身將拿著匕首的手背到後面,對著秧苗賊兮兮笑道「嘻嘻,苗苗啊,你看偶最窮了,這個,這個給我吧」
秧苗陰笑著湊近玉梅子「你說呢?你沒看見我剛才差點被他的匕首割到嗎?這是我的精神損失費……」
「但是我也有啊……」
「好了,我們石頭剪子布,誰贏歸誰。」這不過是緊張刺激後的一點調味劑,兩人鬧了兩句,秧苗心滿意足的將這里繳來的第一件戰利品放進自己儲物袋里。隨後就開始拔起地上兩人的衣裳來,她發現和玉梅子合作殺人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剛才兩個人雖然沒有交流,但是無論一招一式都配合非常默契。三下五除二就將這個男的解決掉了。
兩人麻利的將自己身上又破爛又髒又臭的衣裳剝下來,那些黏糊糊的東西黏在身上都快干了,非常不舒服。然後把白袍子套上。在這里換上人家的統一「制服」,多少可以遮掩點耳目。
這時候,外面的蟲子在巨大的誘惑下,硬生生從那個小洞里擠了出來……然後瘋狂涌向中央的蟲後,不過片刻功夫就被撕扯成了碎片……
兩人看著眼前的情景呆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看著懸浮在空中的蟲後激烈的扭動著,真是生也天蝗死也天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