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一輩子又不是沒有死過我不怕死,但是我卻怕一生的碌碌無為平淡無奇,怕如同母親一樣辛苦恣睢,早早生了白發,皺了臉龐……我不要做一個凡人,我不要像傳統的女子那樣眼巴巴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怕被拋棄怕被冷落怕孤獨怕寂寞。更不要一輩子的仰人鼻息,在男人正統的世俗里勾心斗角……」
「我要讓自己變得更強,我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我要天地之間任我逍遙……」
這是一種深入靈魂的信念與期盼,這樣的信念已經不能用堅定來形容了,而是一種深埋在潛意識的本能了。
也正是這股可以與命運抗衡的信念,支撐著渾沌空間中那個陰陽魚的持續旋轉。
什麼東西都是需要動力的,陰陽魚雖然有了自我旋轉進化的功能,但是畢竟是屬于元嬰體內的,元嬰現在都岌岌可危,那依附其內的陰陽魚自然也失去了平常的生機與活力。
……
因為這次傳送實在是糟糕透頂,因為能量的缺失,沒有足夠的能量來保護身體,所以在空間跳躍的時候,秧苗的身體經歷著撕裂肌肉骨骼的巨大痛苦,還好她一直都是在堅持自我身體細胞的淬煉,但是以她以前的功力與程度,十來年堅持不懈的努力也只煉化了一小部分的細胞,還只局限于髒腑,以及重要的筋骨上,但是在這次傳送中,那些即使被煉化了的露在外層的細胞也一個一個的被撕扯走……
這已經不能用疼痛來計量了,應該稱之為「劫」
陰陽魚在不屈的信念支撐下還在緩緩轉動,自主的分出生命能量修補那些缺失的身體部分……
其實秧苗一直都是有意識的,當然她可以選擇逃避這樣的身體感知能力。但是她沒有這麼做,她覺得一切必須要自己實打實的承受了,才能真正的體悟這個「道」;才能更加的堅定自己的本心;才能名副其實的擔當的起如此逆天改命的機緣……
她牢牢的記住了傳送中的每一個細節,能量亂流的每一次撕扯撞擊,感受到自己皮肉一點一點離自己而去,感受到連自己煉化的細胞也被一個個的剝離自己……痛麼?那已經不是痛不痛的問題,而是一種「享受」。
秧苗也許在煉化自己身體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身體會如同一個泥巴捏的人兒樣,被風刮的支離破碎,她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一直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身體整體的凝聚力。
對,就是凝聚力。不管單個的細胞如何的強硬,但是身體卻是由無數的細胞組成一個個的機能機構,然後由機構組成的對外活動生命體。
是的,如果說出去,有人能在傳送中臨近爆體的邊緣,居然還有心情分析自己身體結構,一定會被認為實打實的怪物,甚至是那些魔修的異類。但是自從上次在軍訓的時候,秧苗沉浸在修煉的時候將自己意識收斂起來,甚至被人送到醫院都不知道,從那次後,無論是什麼樣的修煉,秧苗都會讓自己的意識全方位的散發自己身體周圍。無論如何,沒有比時刻掌握自己身體安全更重要的東西了。
就像這次,痛又算的了什麼?即便自己不去感應,自己會知道自己的致命缺陷麼?如果自己逃避的話,那麼陰陽魚會那樣頑強的旋轉,保護自己的元嬰,靈魂以及意識晶體麼?也許自己真要那樣的話,恐怕也就如同無數失敗的前輩一樣,在傳送過程中爆體而亡,也包括自己所有的能量意識等等,都統統逸散在界與界的虛空中……
……
秧苗的身體還在自我緩慢的修復中。
秧苗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異界,但是自己所感應到的地方全是一片荒野,地面覆蓋大片礫石,植被稀疏罕見,有點像荒漠戈壁的感覺。不禁暗嘆,那能量果真沒有支撐到修真界去……不過即使沒有到達目的地,但是這里應該離那里不遠了,因為在這里她完全感應不到原來那個世俗界的氣息,而是一股蒼涼,蠻荒的味道……
唔,不好,秧苗感應到自己左側十多米遠的地方有一股危險的氣息,並在不斷朝自己靠近。
自己被傳送到了這里已經三天過去了,中間沒有任何東西或者說活物靠近,都以為是一片死地,現在看來這里還大有文章……
該怎麼辦?現在陰陽魚才勉強將自己的骨骼修補好。因為每一個組織,里面都是由大量的細胞構成,而陰陽魚的修復則是先按照人體基因的規則,用自己本身的能量制造出那樣細胞,然後再組合成組織……這是一個非常繁復非常消耗時間消耗能量的工作,就像是嬰兒在母體中要不斷的吸收能量來完完全全的生長自己的身體一個道理,那是多少時間?是十個月才有幾斤重的
但是秧苗失去的身體卻是除了髒腑和腦袋被自己蜷縮著保護著,還勉強維持生機外,身上外面全部的肌肉,包括沒被煉化的骨骼統統被能量流撕扯掉了,損失的至少是幾十斤的身體組織。那得要消耗多少的能量啊也幸好秧苗從來都是那麼勤勉的修煉,不斷的吸收外界能量,甚至還養成一個「吃貨」,看來以前的那麼多作為都是非常有必要,而且是值得的。
現在秧苗不是不能動,而是身體修復的時候安靜是最好的,如果一動的話,勢必又要消耗更多不必要的能量……現在每一分的能量真元都非常的寶貴,該怎麼辦?自己意識的最大限度就是延伸出去十多米,根本就無法穿透土層……
在那危險氣息離秧苗還有五六米遠的時候,突然傳來兩個活人的氣息,其中一個女子的聲音爆喝一聲,一根長槍樣的武器猛地一下穿透土層,直插到那怪物身上。轟的一聲,那怪物吃痛之下從泥土里掙扎出來,身上流出淡綠色的**……
呃,這不是豬兒蟲麼?只是這蟲子至少有臉盆粗細,兩米來長,深褐色的表皮上面有淡綠色的條紋
豬兒蟲前面的口器有點像蚯蚓樣,一伸一縮的,夾雜這黏糊糊的淡綠色**,說不出來的惡心。
但是現在秧苗覺得沒有了危險氣息迫近,自然就懶得動彈了。
這兩人看起來像是一對姐妹,全身皮膚黝黑,但是卻非常精瘦干練,胸部用獸皮纏了一下,下腰的地方也是用繩子系了一小塊獸皮。但是在秧苗眼里一點也不覺得她們很粗陋,相反卻覺得有一種強大是生命活力在她們身上流轉,秧苗很欣賞這樣的有朝氣的女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好感。
不過,過了一會她才發現,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當兩人解決掉巨蟲的時候,也發現了旁邊的秧苗。
兩人在一邊嘰嘰喳喳的磨蹭了好久才又湊近來瞧瞧。其中一個稍微大點的女子朝秧苗方向警惕走了過來,在後者胸口出試探了一下,一下子驚恐的跳開,朝另一個女子又是一陣伊利哇啦喊叫。
秧苗現在的樣子也著實可怖了點,現在才堪堪修復好筋骨,勉強將在上面覆上一層皮肉,就像是那種被野獸撕咬過一般,上面的肌肉還在不停的蠕動著生長著……
另一個女子搶過姐姐手里的長槍,壯著膽子用槍頭杵了幾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