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苗在康巴家待了兩天,除了開始學著騎了一下馬,其余時間全都用在了跑溫泉上。
她發現在湖水里能讓自己的身心更加的放松,不管是體力還是精神都很快的恢復了,特別是靈魂的再次突破,讓她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以前只能洞悉五十米遠的地方,現在周圍一百米內的哪一縷風改變了方向,在腦海里都如同印出來的一樣,顯示的一清二楚。當然,前提是她想知道,神識甚至可以覆蓋到一兩千米遠的地方。
沒過一兩天,秧苗就和這里的人混熟了,向康巴以及附近的幾個包里的牧民打听哪里是走出草原最近的方向?以及這里屬于什麼領地等等,以及一些這一界的常識問題。好在牧民都很淳樸,而且妮婭更是把她當自己的姐妹般,他們即使對秧苗問這些問題有什麼看法,但是看在這個「草原的精靈」妮婭份上也不會過多為難的。
只是他們大多世世代代居住在這里,除了知道這里是神遺之地外知道的有用信息並不多。
呵呵,神遺之地,界山,神罰之地……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都和神有關呢?而且都是被神所不接受的……這這里,依照秧苗的方向觀,根據他們的說法,直接往東,應該能夠走出大草原。
……
在休整了幾天後,秧苗覺得自己身體心理都恢復到最佳狀態,便決定繼續出發了。
知道她第二天要走的消息,當天晚上,熱情的牧民紛紛給她送來了袍子和肉干女乃酪等物品。這讓在世俗界滾打了二十多年的她突然間好感動,想想以前……好久沒有流過淚的眼楮突然濕潤了……
也許上天注定不會讓秧苗就這樣甩手走掉,就在這天晚上,秧苗依舊盤坐在炕上打坐,突然感到一陣心悸,而且是那種含有一種毀滅的血腥氣息在里面……
這是自己第二次如此明顯的預感了,第一次就是那次傳送陣出事之前,自己感應到的那一絲天機;那麼這一次的血腥氣息又代表的是什麼呢?秧苗立馬把神識最大限度的散發出去,現在可以感應到一兩千米遠的大致情況,不過相對于廣袤無垠的草原上顯得非常渺小。自從踏上這片神遺之地,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凶猛的野獸,按理說這樣水草豐美的地方,有那樣發達的畜牧業,也應該有它食物鏈上端的肉食性猛獸才是,但是在康巴這里休整的幾天時間,每天都看見他們平靜而祥和的生活,並沒有任何異常情況……
呃,不對那是什麼?在秧苗的神識覆蓋範圍內,突然發現了一個小牛犢子般大小的金灰色身影閃了一下,倏地一下又消失在遠方……
秧苗霍地從入靜中恢復過來,看來剛才的心悸和這個身影有關,有點像狼,吻尖長,眼角微上挑,但是兩腮處有一撮剛毛,看起來更加的凶殘現在該怎麼辦?想起這些淳樸的牧民對一個陌生的自己那麼的熱情,毫不設防。自己有什麼權利享受這一切?別人都把自己當朋友,現在感應到有危險,雖然還不確定那頭狂狼是否沖著這邊來。但是根據自己的直覺,還有心里的那絲感恩的心,覺得必須把這件事情告訴這里的牧民
……
「什麼,秧苗姐姐,你說的是真的麼?但是我從來沒听說過有那些猛獸的啊……」妮婭雖然這樣說,但是手上動作一點都不慢,三兩下套上袍子趕緊拉著秧苗跑到父母的蒙古包里將康巴兩口子叫起來……不過一會,整個包群的人都沸騰了起來。
對于他們來說狼群襲擊牧民那只是傳說中的事情,但是這個傳說卻一直在牧民中流傳著。他們雖然對這樣的事情有些不相信,但是處于對朋友的信任還是采取了積極的應對措施,二十多個青壯年男子拿起彎刀守到外面,婦女小孩則被保護在里面。
這個時候秧苗終于算是弄清楚了妮婭的那個「心上人」。果然是個俊朗的小伙子
格桑手里拿著一把雪亮的彎刀,輕輕拍著妮婭的背部,「記著,無論外面發生什麼都不許出來,知道麼」格桑的話非常干淨,神情也異常堅毅,讓人不容拂逆。但是妮婭始終不肯松開拽著對方手臂的手,眼里霧蒙蒙的,緊咬著嘴唇,表示自己生死相隨的決心……
從秧苗醒來告訴妮婭到現在眾人積極備戰不過十來分鐘的事情,而那個金灰色是身影,終于在地平線上亮出了身形來……在暗光天體的照耀下,一頭高傲的狂狼站在山丘頂上,在神識里感應到的還要威風好多。更郁悶的是,隨著一聲刺破雲霄的狼嚎,在狂狼身後影影綽綽出現了幾十只凶狼的身影……
康巴他們也看到了,心里浮起一股死氣……傳說中,這狂狼是神留在草原上的執法者,每次出現都是整個部族被滅掉……現在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他轉頭看到秧苗也呆呆的看著遠方的狼群。「遠方的朋友,沒想到留你在這里卻害你陷入這樣的境地,我感到非常的抱歉,現在請你先從後面走吧,我們在這里抵擋一會,以盡我們的地主之義……」
秧苗偏頭看著這個給與自己那麼多幫助的漢子,一字一句說道「大伯,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都把我當朋友一樣看待,難道你們眼里的朋友就是一有困難就獨自逃掉的人麼?更何況這是我最先發現的,于情于理我都沒有退縮的理由……」
秧苗唰的抽出自己的那把彎刀,高舉在手里大聲喊道「你們把我當朋友當親人一樣的招待,在我的心中,你們也是我的朋友。狼最怕火,馬上去把可以燃的東西拿來堆在外門圍城一圈……」秧苗根據自己對狼的了解,而說出了一些列的暫時防御措施。這些人立馬有條不紊的安排好,而那頭金灰色的頭狼則帶著幾十頭隨從,慢慢踱步過來……
秧苗心里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這和自己從書本上認知的狼怎麼不一樣,這里的狼似乎更具有智慧。狂狼看著人群的忙碌,眼里甚至還有一絲不屑……片刻秧苗便恍然,感情這也是開啟了靈智的凶獸吧,看來今晚真的有點難熬了……不過好在現在的自己也不是剛開始到這一界的那麼迷茫了,一路上沒有少踫到過那些開啟了靈智的猛獸,還不是被自己一一解決掉……
「嗚——」頭狼仰天嚎叫一聲,後面立馬出來十來條成年凶狼朝部族這邊發動了攻擊,秧苗看到出來這是頭狼試探性的攻擊。但是她一點都不想放過這些凶狼,一定要給它們一個迎頭痛擊。
這一場是人與動物間的生死廝殺,幾個回合,秧苗憑借自己矯健敏捷的身手一連斬殺了七頭狼,還有三只是被幾個青壯牧民殺死。但是這些狼非常的強悍凶猛,即使兩三個青壯年對付一只也非常的吃力,有幾個身上已經負傷,肩背上被狼爪或是狼牙刮破的傷口深可及骨。格桑手臂上也被狼爪劃了幾道口子,血水汩汩的冒出來,將手臂上袍子全部浸透黏在身上……
妮婭掙月兌母親的阻攔,拿起一把砍刀也沖了出來,來到格桑身邊,從袍子上割下一塊麻布幫對方把傷口包扎起來。然後一臉毅然的站到其身邊,雙手握著砍刀,眼楮盯著前面的狼群像要冒出火來。康巴看見自己女兒也積極的參戰,雖然心里非常擔心,但是感到很安慰,在他們眼里不管是男孩女孩都必須要有與大自然相抗爭的勇氣。
而在秧苗看來,妮婭參戰的初衷可能還是出于對格桑的愛護,這樣也好,只有在患難的時候才能看到真情。
眾人雖然打退了凶狼的一次試探性攻擊,讓頭狼異常惱怒,它也看清楚了,對方最具有危險性的人就是前面那個拿著彎刀的女子。于是這一次便親自帶著二十多頭狼朝牧民陣地沖過來……在秧苗的意識里,其它動物都是對火很畏懼的,但是前面將近一米的火防護圈,那些凶狼卻一點沒有遲疑的一躍而過,即便身上的毛被燻燃了也不管不顧朝人群凶悍的沖過來……
秧苗感到一絲從來沒有過的震撼,突然有些懷疑自己這樣留下來冒險究竟值不值得?不過听到旁邊牧民跟群狼拼死搏斗的呼喊聲,甚至康巴還有心情顧忌到自己的安慰「遠方的人,小心後面……」。秧苗突然感覺心里暖暖的,修煉求長生,但是不是求的那種無情無義的生命,而是一種存在意義。她感到自己的本心經過一次次的歷練也更加清晰起來,本心是自我,包括自我的責任和義務。
自己償還了生命賦予的本身義務,現在因為相互的尊重而必須承擔起相應的責任。想通了這點,秧苗突然感覺到自己靈魂轟的一聲,再次突破,進階為三種顏色……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都像是慢鏡頭一樣在自己面前閃過……那種掌控的感覺又回來了……
秧苗頓時化身一個殺神樣,在狼群中恣意穿梭,每過一處必有凶狼被割斷喉嚨或是開腸破肚……頓時場上的戰局立馬被逆轉……
當她正殺在興起的時候,突然听到康巴焦急的喊道「不好了,頭狼去偷襲馬群去了……」
好個狡猾的畜生秧苗收拾完最後一頭凶狼朝馬群那邊望去,那些馬兒受驚一下子亂竄起來,牧民根本沒辦法一下子讓受驚的馬兒攔住,只有等它們跑累了再慢慢的趕回來……而那頭頭狼帶著剩下幾只凶狼夾雜在馬群里,臨走不忘凶狠朝秧苗這邊望來……
秧苗太理解這樣的眼神了,是一種陰狠,不甘,復仇的眼神。如果就這樣放任頭狼跑掉,也許過了不久它就可以再次召集一批狼群來襲擊這里的牧民……那個時候將會更加的難辦……
康巴等人也看見了這一幕,勝利的喜悅才剛剛浮起,看到頭狼被逃掉了,心里都一下子黯淡下來了。
……
牧民的損失非常慘重,在第二次幾十頭狼一起沖擊的時候,一下子就有三個牧民被一下子撲到……還沒等來旁邊人的救助就被咬斷了脖子或是扯斷了手臂……
當時妮婭也險些被凶狼咬到,幸好被格桑一下子撲過去瞬間將對方壓到身子地下,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凶狼和妮婭中間……凶狼一口正好咬到格桑肩背上,被撕下一大塊肉,連肋骨都露出來了,手臂也被一顆犬牙掛了一下,差點把整條手臂都咬斷了……
秧苗盡自己最大努力把牧民中傷勢比較重的幾個人救護住,但是當看到血泊里的格桑傷的這麼嚴重居然還能說的出話來,她覺得非常驚訝,普通在這麼重的傷勢下,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甚至死亡,但是這個漢子不僅沒有休克過去,左手緊緊攬著妮婭,安慰著對方「我沒事,以後我還要保護你的,不會有事的……」
唉,算了看著妮婭的份上,成全這對「相濡以沫的大雁」吧……
自己在這里幾天的「白吃白喝」得到的靈力,現在一下子都「吐」出來了。唉,真是「虧本生意」啊。秧苗一邊感嘆自己「吃虧」了,一邊在心里暗自竊喜自己的靈魂再次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