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夫君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清醒 中

作者 ︰ 揚秋

第二百五十二章清醒中

大夫一進西屋,發現狐王可憐兮兮的眨巴著雙眼,眼里只有那個才剛清醒過來,世事不知的郎清漾,忍不住過去用力拍了他的額頭一記。

「痛」狐王從來不曾被當孩子般對待過,來到藥谷之後老是被敲,氣惱的瞪向大夫。

「你們是傻的啊她剛清醒過來,你們要幫她洗漱,放這個男的在這兒?」

虹漾咬著唇沒回他,齊莞嘟著嘴嬌嚷著︰「大谷主,您這話好沒意思,咱們幫著清漾姑姑,我都嫌手不夠用了,那顧得了邊上有人不識相的守著?」

似黃鶯出谷輕盈的聲兒,說起抱怨的話來,讓人動不了怒,反倒想著好好安撫著。

不過大夫狠瞪她一眼,道︰「你們兩個加起來,道行也不差了,手一揮難道還打發不了他?沒看著他都讓捆仙索綁著了?」

齊莞扁著嘴不說話了,郎虹漾低頭不語,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扶著郎清漾起身,緩緩的走進西屋後方的浴室去。

狐王不解的看著她們離去,心下也奇怪,她們有法術為何不對他施為?忽地衣領一緊被大夫給拖出西屋。

「我說你啊就為了清漾那丫頭這麼闖了進來,結果真讓你看到人了,卻反倒什麼都不會說了?你說你闖進來,是干麼的?」

「為什麼不讓用法術,還得讓她去踫水?她才清醒不是,踫了水萬一病了怎麼好?」狐王像是才回過神,連珠炮似問沒完。

「你過來坐。」清冷的女聲來自堂屋首座的郎主夫人。

狐王眼一抬邪肆勾人,只听得郎主夫人輕聲道︰「若是你想抱得美人回狐族去,我勸你,你那邪魅勾人的眼楮,最好收一收。」

狐王狐疑的正了正神色,「你不打算攔我?」

「我攔你做什麼?清漾若是對你無意,不會跟你生了孩子,當初我就跟她說過,要留下孩子,她的身子很可能承受不住,若是找不到保她命的冰床,她可就一命歸陰去,不過她傻,偏要生下你的孩子。」

「為什麼……她從不曾說過,她身子有病?」

「她生來就有心疾,養一個孩子,對別人來說稀松平常,對她而言,卻是生死交關的大難。」

狐王睜大眼,不敢置信的道︰「我……我還跟她說,我們要多生幾個孩子,一個孩子太寂寞,兩個孩子太少,最好要四個。」

郎主夫人和大夫交換了一眼道︰「你可知狐族大長老將胡琪放出來?」

「什麼?」狐王震怒,身子一振,捆仙索發出申吟聲,怒氣在狐王身上竄流,發上紫金冠被他震開來,烏黑長發飛揚在空中,衣擺猶如狂風掃過,發出霹啪聲響。

「嗯,你克制一些,清漾才剛醒,你的怒氣會嚇到她的,她……現在可不比當年的她。」

狐王猛一回頭,喝道︰「什麼意思?」

「輕聲點。我女兒講的話,你是那里听不懂?還是你就是故意要嚇壞她?」大夫過去狠敲他的頭一記。

現在可是在他的地盤,不是在人類的地方,他不必怕自己身分曝光事情不好擺平。

狐王整個人被捆仙索綁著,雙手不得動彈,對上老敲他頭的大夫,他只能生生的忍下來。

「西屋里被下了禁制,為了保清漾的命,所有的法術在那里是無效的。」郎主夫人涼涼地為他解了惑。

狐王看著大夫。「干麼?你老揪著金狼族,不會不知道就因為你那未婚妻,我女兒因此遭了罪吧?我為了把她救回來,可受累了,自那之後,我都快有千年不曾回來,不知道西屋被下禁制,不行嗎?」。

狐王別開頭,不願去想這件事。

他與其父分隔兩地,在父親病重時才被召回,接下狐族的擔子,狐族大長老想要名正言順接管狐族,一次欲嫁妹被狐王的父親拒絕,到他又逼著要嫁女,沒想到他的女兒胡琪卻迷上了金狼族族長,自此開始糾結纏繞著金狼族族長。

因為胡琪,紫狼族族長之女,金狼族族長之妻,也就是眼前的郎主夫人遭了天劫,爾後其夫費盡心力把她魂魄找回,其父傾畢生之力將她還魂。

狐族自此後,成了紫狼族藥谷的拒絕往來戶,狐族族人為此對大長老、胡琪還有他甚為不滿,他還好,只是被怨處理事情不夠利落明快,大長老教女不嚴,導致與金狼族、紫狼族不睦,成了大長老被怨懟的主因。

至于胡琪,有不少族人向他提議,將她逐出狐族。

現在可好,大長老趁他不在,放出胡琪,明顯破壞了他與金狼族族長的協議。

「那麼胡琪現在……」

「她?」郎主夫人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輕聲道︰「她的元丹被奪,如今她只能以小狐狸的真身見人。」

狐王原以為胡琪肯定被郎士奇打出原形,魂飛魄散一命嗚呼了。「出手的不是郎士奇?」

「哼你以為大家都像你們狐族一樣,不必守戒律信用的?」大夫冷哼,手在身邊的高幾一敲,立刻出現一杯茶香四溢的鐵觀音。

「不是郎士奇出手?金狼族還有人能打出她真身來?」

「當然有。」郎主夫人輕聲的道,眼角已看到虹漾扶著清漾走出來。「你兒子就有能力打出她的元丹來。」

狐王早在郎清雙身上看出有自己的血脈,只是他沒想到郎士奇會派郎清雙去對付胡琪。

「小郎身上流有你狐族的血,所以他陪著小小在外頭行走,胡琪從來不曾發現過她。」

以胡琪的性子,得不到她所要的,定是要把氣撒出去的,她苦追郎士奇這麼多年,除了當年成功氣得郎主夫人暴走外,還曾在郎士奇早逝的女兒身邊動過手腳,當郎小小出現後,她也曾意圖傷害,幸未得手,此後卻不再見她有此意圖。

原來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找不到郎小小。

狐王總算明白,自己那可憐未曾相認的兒子,為何會淪為一個人類的保姆。

想到這兒,狐王的眼角泛出淚光,心疼啊

「夫人。」郎清漾細弱的聲音,立刻引得狐王全副心神的關注。

「清漾,你總算醒了。」郎主夫人淡淡的朝迎面走來的柔弱女子道。

郎清漾沐浴之後,綠地灑金纏枝葡萄比甲,翠綠欄邊馬面裙,如瀑長發曳地,身上沒有任何首飾,臉色因長期沈睡而青白,唇色卻如春日粉桃嬌女敕,腰細不盈一握,在郎虹漾與齊莞的扶持下,步履緩慢目不斜視走向郎主夫人。

「清漾多謝夫人救命之恩。」來到郎主夫人面前,她曲膝下跪欲行大禮,卻讓郎主夫人伸手攔住,而一旁被綁著的狐王更是急切地的想上前攔住她。

「當年我幫你調養多時,卻仍然阻止不了你在產後月兌力,陷入昏睡之中,讓你們母子分離這麼多年。」郎主夫人向來清冷的聲音里,如今卻有了些許暖意,令郎清漾及郎虹漾不禁側目。

「清清。」狐王忍不住輕喚。

郎主夫人瞟他一眼,再轉回來看郎清漾,卻發現郎清漾眼中一片清澄,絲毫不帶昔日為情所困的痛苦、痴迷。

「夫人,孩子,我的孩子……」郎清漾似乎只在意這件事,郎主夫人與父親對看一眼,大夫朝她搖搖頭,郎主夫人輕嘆一聲。

「孩子很好,是個男孩,他現在已經長大了,虹漾可跟你說日子過多久了?」郎主夫人起身上前拉著郎清漾慢慢走出堂屋。

狐王在後面焦急的欲跟上去,卻被大夫給攔住。

大夫打發郎虹漾與齊莞去收拾西屋,然後揪著狐王回商曲大院。

也許是秋大爺幾個人說服了秋老爺,也或許是他老人家自己想通了,反正他獨自一人去了滄山別院見寶親王,兩個人關在外院書房里兩個時辰後,才開門讓人備飯。

回來後,秋老爺就吩咐長孫寫休書,將吳樂樂自嫁入秋家後,種種不當言行詳述,讓孫子拿到吳樂樂的面前去,一一念給她听清楚。

被公公下令關在房里禁足的大少女乃女乃,這段日子最是難熬。

被夢魘嚇得魂不附體夜不成眠,唯一能倚靠的兩個陪嫁丫鬟,偏在此時犯錯遭杖責,從不曾反省自身過錯,一味指責公婆偏心,丈夫不護她的吳樂樂,看到好幾天不曾出現的丈夫時,淚如雨下委屈不已的想上前哭訴時,卻讓婆婆派來的丫鬟拉住。

秋昱凡面無表情的坐在官帽椅上,從袖中取出花了他三天寫就的休書,聲音清冷不帶絲毫怒意的將休書念完。

吳樂樂奮力的掙月兌開鉗制她的兩名丫鬟。「相公,你不能休了我,老太太,老太太會生氣的,我又沒做錯事,你怎麼可以休了我?」

「大少女乃女乃哭得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可是大少爺就是理都不理她,掉頭就走耶」梅香邊為小小梳發,邊將听來的事說給小小听。

小小從鏡奩的鏡中,看到為自己梳發的梅香,小臉興奮地泛著嫣紅,另一邊安梅和安蘭兩個正在黃梨木高櫃旁,滿是無奈的整理著她的衣物。

低頭沉吟片刻後,小小讓梅香去幫她做碗麻油細面來。

「麻油細面?」梅香詫異的問。

「嗯,你那天不是和安菊說起嗎?听得我有點饞,快去吧」

梅香聞言開心的點頭應諾,飛快的曲膝行了禮告退,听得她腳步聲遠去,小小才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安梅她們。

「說吧是誰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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