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管對手此刻的內心是如何的糾結,伊瞳還在堅持著與纏著腳的細沙搏斗著,心內的郁悶之情比起利普來絲毫不差︰她的褲子已經隱有破損跡象,正朝著時髦破洞裝束趕去。早知被這流沙纏住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她一開始就是直接扔出個十道八道雷電把那利普給滅了。
伊瞳黑著臉揪出終于成功月兌離流沙的腳,直接奔到了盛怒的狀況,一雙冒著火焰的美目直接瞪了過去,「喂,那邊那個誰,你再對我用這破招試試看我會不會折了你手上的那根棍子」
棍子棍子棍子……
在場所有魔法師集體一暈,下意識地瞅了瞅自己帶著的魔法杖,又望望台上狂化後的伊瞳,集體默契下意識地將魔法杖捏的緊了一點。
「……對不起啊。」利普也看到了伊瞳褲子的慘烈狀態,心下微微汗顏,這招數她平日里使得多了,受欺負的孩子也不少,不過一般基本上沒什麼人能那麼強悍從流沙里掙月兌出來,而善後工作也不是她在做的,因此也不知道這流沙還可以造成如此不一般地破壞力。此刻望見伊瞳那灰黑一片的褲腳,她自個兒受到的震撼也不小。以至于連伊瞳的‘那個誰’這麼不禮貌的稱呼也沒有理會。
看到她的態度良好,伊瞳面色稍緩,看了看自己身下已經變成沙地的位置,只好繼續凌空漂浮著,她暗自尋思著怎麼自己又變得小孩子脾氣了,伊瞳隱隱知道自己身上的某處出現了什麼變化,可是卻又不知這變化是怎麼開始的。平復了一下自己過于激動的情緒,伊瞳瞄了在原地不動的對手一眼,「你還有沒有接下來的招?如果沒有我可要動手了。」
利普還在為剛才流沙的效果驚訝,听到伊瞳這麼一問回了神,卻沒有動手,反問伊瞳道︰「……你是不是魔武師?」
「算是吧。」自己所會的不過是風系和雷系異能,並不是什麼魔法,如果想進入前三到王宮寶庫參觀,流霜短刃是一定要用的。伊瞳想了想無所謂回應道,卻是把周圍的觀眾再次雷了一遍。
大部分的觀眾早就在她出示那把短刃的時候就隱約猜到了點什麼,不過因為看不真切所以才不敢肯定,現在一听這姑娘自己承認,一眾往著擂台上瞥了瞥,又看看擂台下邊參賽場地上的安塔和雷帝斯,心中不免有些大受打擊,人家不愧是從森達魔武學院出來的,一個個都這麼變態,魔武師什麼時候變成了路邊小白菜,這一出就仨。
不過森達魔武學院盛產魔武師的事情大伙兒也是有所見聞的,震撼歸震撼,激動過後大眾集體撇開了視線,不在看這群讓他們嚴重受到打擊的娃子們,心理承受力太弱,只能躲在一邊含淚。不是有句話說麼,眼不見為淨,就是現在他們這個表現的最好解釋。
利普默了一會兒,直接轉身下了台。
伊瞳一呆,「喂,你——」
「我認輸了。」利普失魂落魄地回過身,應了她一句,轉頭,豪邁地大步邁向了觀眾台。徒留在台上一臉抽搐的伊瞳。
慢慢飄下台,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伊瞳恢復了點正常,望了望利普消失的方向,她對著身邊的兩名同伴抱怨起來,「有沒有搞錯,怎麼我一提我是魔武師她就走了,早知道我就跟她說我是魔法師就好了。」
喂,伊瞳姑娘,你覺得就是拿著一匕首的狀態你說自己只是個魔法師會有人相信麼?
無奈搖了搖頭,雷帝斯眯著眼笑了笑,做了個讓伊瞳更加郁悶的動作——他一手模上了伊瞳的腦袋,磨了磨那頭烏黑的發絲,意有所指地道,「這很正常,魔武師的影響力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得多了。」
伊瞳點點頭,「了解。」繼而深呼吸,直接炸毛︰「所以雷帝斯你可以把你的手從我頭上放開了謝謝」
雷帝斯聳了聳肩,將手收了回來,用著能讓參賽場內眾人能听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真不可愛。」
「……」雷帝斯我要和你拼命啊啊啊啊
安塔搖了搖頭,看著伊瞳眼底的‘猙獰’情緒,無奈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靜下來,用著和剛才雷帝斯一樣的音量輕聲道,「冷靜一點,賽場上同隊不能相互攻擊,一會兒等比賽結束了,我幫你。」
參賽者場內其余七人集體抹汗。喂,這安塔不應該是冷面冷心冷情男麼,為什麼你可以這麼夸張地說著幫人滅了自己同伴的話?
栗沽沉吟半晌,「難道是追隨者之間的互相爭寵?」
一眾集體撇過去,對其投以贊揚的注視。如果是回帖,底下應該是如此,樓上真相,真相+1……
休息時間是短暫的,此刻太陽已經完成自己的工作繞了一大圈,已經轉到一邊兒去了,天色隱隱有些灰暗,夜幕很快便會降臨。
屬于打醬油的麥奇耳重新上了台,將一眾的名單調整了一下,「你們十人在賽會結束後皆可以到各自注冊的公會里領取獎勵,接下來的賽場秩序是,第一場,栗沽對狄芬,第二場安塔對納吉,第三場雷帝斯對凱莉,第四場薩彬對雷亞,第五場伊瞳對費塔。請第一場比賽的選手上台。」
這最後的五場比試獲得了多方關注,比起前邊的那些場來,剩下的就是精英賽了,自然而然也多了幾分正規的氣氛,連著麥奇耳的腔調都是公式化的。
醬油黨和圍觀黨都在觀眾席上安靜地呆著等待觀看接下來的好戲。場上總共零零碎碎的就那麼十個人,十人中除了伊瞳這邊三位之外,其余都各自散了開,賽場的位置極為寬闊,哪個人是哪個人一眼就能看清。
栗沽還是和之前一樣生龍活虎,興奮上台後做的第一件事是先將對手打量了數遍,那熾熱的目光連著場外的人都能感受的出來,若是不知道地,還以為他是喜歡上了對面那位叫做狄芬的姑娘。
而被他看著的狄芬姑娘則是面色鐵青,雖然她知道栗沽是想在她身上找出她是否是‘魔法師’的證據,但是,不管是任何一個女性,這麼被一個大男人盯著瞧也是會抓狂的。她揮了揮手里的寬劍,看著栗沽的目光變得凌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