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鵝毛般地大雪徐徐的從天而降,落在地面不一會兒,便成了血紅的顏色。飄飄灑灑的是潔白,點綴在鮮紅的地面之上,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頹廢美感,又像是一副預告著未來災難起始的圖畫。
「這次,那群家伙,又想耍什麼花樣……」雨翼的臉隱藏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模不透,「就算是以我克拉迪斯家族的血脈的天賦能量,也沒有辦法再對那群暴躁的血族們進行鎮壓了嗎?。」她慢慢地抬起頭來,面色平靜地詭異,灼灼的目光看著窗外飄揚的白雪,穿透過這場白雪看著三人虛幻的身影,「部長,冰封,長蒼,你們還沒將那件事解決嗎?歐洲這片大陸,看來很快就不能平靜了。」
似是收到了感應一般,遠在中國地三人同時抬起了眼,遙遙望著西班牙的方向出了神。「才這麼點時間,就忍耐不住了嗎?。」冰封冰冷地話語中夾雜著喟嘆之意,看著那遙遠的地平線,搖了搖頭。
「真是不可愛的小血族啊,當我們不存在嗎?。」沐輕撫著手中的泛著烏光的長矛,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這樣就忍耐不住了嗎?。」
「如果我們現在開始出發的話,應該還會有機會在實驗室開啟之前進入的吧。」長蒼看著身旁兩人的面色,淡然道,「即便最後的戰爭,只能由伊瞳和那個假伊瞳來進行才是。在這之前,我們去替她助上一臂之力。」
「小丫頭總是這麼不讓人省心啊。」沐輕嘆著,手腕輕轉,手中的長矛一下子月兌手而出,速疾如電,正好落在沐前方五米之遙,一部分的矛身沒入地中,沐俊美的面孔上露出淡淡地笑意,「哈哈,雷霆戰矛,果真名不虛傳,接下來對抗血族的戰斗,就要靠你了。」
「嗡嗡……」好像是為了回應他的話一般,插在地面的長矛忽然開始震動了起來,烏光愈來愈亮,似是能凝成實體一般。
冰封和長蒼兩人看著地面的長矛,目中含著激動之色,「這次,有了這東西,我們一定可以將血族封印起來的。」長蒼面上的滄桑之感被微微的喜色替換。
「恩。」僅是一個字,沉默的冰封已經表達出了他的想法。
三人一時又沉默下來。
「那丫頭,從到部中之後,從來就沒離開我們這麼久。」沐輕輕一嘆,黑眸中的光輝難得出現了能讓人捕捉到的一絲柔和,「就憑她那個容易惹上麻煩的身份和體質,我還真擔心她會受傷。以前有冰封你那邊的人看著我還稍微放心,現在就這麼放任她一人在外,我總是覺得不安心啊。」
「柳道那家伙,也許平日里松散了些,但是我想他應該會照顧好伊瞳的,雖然那個白痴自己惹了麻煩暫時失去了異能量,但是他的傀儡術非同尋常,別忘了當初是哪個家伙異能指數連兩萬都不到的時候就敢和由長老叫板的。」長蒼沉吟了一會兒,開始爆料,「雖然最後他被修理的很慘,但是他的傀儡術也得到了大家的認同不是嗎?包括我們三個……何況還有赫茲和雨翼兩個在那邊不是嗎?。」
「希望如此,才好。」冰封冷冰的聲音在空氣中飄散開去。
沐卻搖了搖頭,一個一個分析過去,「不。我看柳道那小子估計只知道和蕭家的那個小姑娘談情說愛去了,哪里還會顧得上伊瞳的事情,還有赫茲,你們別忘了,赫茲和那位大人物的事情,當初派他去看著伊瞳,本來就是個錯誤的決定。至于雨翼,她燒的菜,可能才是真正能使伊瞳受到重創的東西吧。」
「可能性蠻高的。」長蒼苦笑著,想到雨翼做出來的食物,不禁有些無言,雨翼她真的是女的嗎?正要繼續說下去,冰封卻抬手阻止了他,「等一下,通訊器有反應。」
「可以連接了啊?」沐的面上露出幾分耐人尋味的表情,「是誰的消息?」
冰封對著通訊器中的人嘀咕了幾句,這才抬起頭來回答,「是從西班牙傳過來的。」
「是……伊瞳。」長蒼輕輕笑了笑。沐只是含笑點了點頭,仿佛這些事情都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
「恩,也許,是我們太過小瞧她了。」接過話頭,冰山臉上難得地出現了一絲淡笑,「據我們布在那邊的人傳來的消息,伊瞳已經成了谷瘋的內門直系弟子,連那個大人物也將伊瞳收為了學生,有他們教導,我們也可以放心才是。」
「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她也在默默成長呢。」沐感嘆著。「這一切的一切,也是對她的磨練啊。」
被異術界所有人成為雷厲風行行事狠辣的異術部三巨頭,在此時都盡斂了鋒芒與銳氣。
「我和長蒼會快些把這里的事情解決完,冰封,你傳訊給那邊的暗線,讓他們繼續提供消息,然後通知一下十字協會的紅衣主教,我們會在一個月後到達西班牙。」沐走了幾步上前,將雷霆戰矛拔出,對著冰封與長蒼吩咐著。
「恩。」
伊瞳,你現在還好嗎?
微微降下的冷空氣中飄著思念。
西班牙馬德里市區。
雪,還在慢慢地下著。地面是雪,也是血。在幽深的小巷中,幾個俊美的男女將一名形象邋遢看不出面目的老婦人推在雪地上。
「找到了,就是她。」其中一名褐色長發的青年血族恭敬地對著面前的兩人道。
斷了一臂的男子眼中浮現出幽暗憤恨的光芒,狠狠地看著地上苦苦掙扎的老婦人,忽然蹲下用僅剩的一只手臂揪起她髒兮兮的發,「Cristina,告訴我,隱息晶果去哪兒啦!」
听到他的問話,老婦人突然停止了掙扎,瘋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們是得不到它的,我已經把它送人了。我知道你們想要它,你們殺死了我的丈夫和兒子,我是不會把它交給你們的,那個孩子,一定會用它來滅掉……你們的血族,哈哈哈……」
「你……!」斷臂男子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過,手中猛然用勁,骨頭碎裂的聲音與老婦人的悶哼聲在雪地上是如此的清晰。
「泰弗!住手!」他身旁的紫發少年叫住他接下來的動作,聲音嘶啞低沉,「她還有用,如果想要哥哥恢復能力的話,用她的血祭最好不過了。」
老婦人瞪大了眼,頭一低便想咬上自己的舌,卻被不知何時來到近前的紫發少年伸出手按住了下巴,「你就是哥哥的媽媽嗎?真是可憐又可悲的人類。如果不是你們這些所謂虛偽的感情和牽絆,哥哥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像一個愚昧的人類一樣,用你來血祭,哥哥就會變回原來地樣子了。」
「你……你說什麼?」老婦人艱難地從口中道出一句話。
紫發少年松開了手,眼中滿是憐憫,卻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的目標已經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