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吳元的感覺很準,他帶領大軍在喀什圍住的確實不是公子御,而是大漠血鷹的二號人物——小神醫南宮奕。
去年,南宮奕去安都求見耀家的主事之人探听風聲,沒料到耀家的主事之人沒有見到,反倒是看到了耀樂韻被鸞家逼得手忙腳亂的情形。最後,這個耀家的定海神針式的人物竟然被鸞家暗衛困在了他自己的府中,好像一點沒有還手之力了。
見了耀樂韻的窘迫,南宮奕神色不動,還是老神在在的也隨著耀ど回了安都樂王府。
可是,讓南宮奕沒有想到的是,鸞耀兩家暫時平靜,在一個看似平靜的深夜,隨影、隨劍竟然冒險悄悄地潛伏了進來,他們帶著哭腔敘說著,說他們二人跟丟了公子,公子御在燕山隘口就那麼無影無蹤的神秘消失了。
南宮奕心急如焚,自然不會再在樂親王府竟待耀鸞兩家的發展態勢了,他匆匆的辭別了耀樂韻祖孫,悄悄的潛出了親王府,連口氣都沒有歇就直奔公子御失蹤的燕山隘口,繞過了鸞家的多處暗樁鳴哨,跟隨隨和隨劍來到了那三具戰馬的森森白骨之處。
神醫的傳人自然是有其不凡之處,而且南宮奕又是多少知道一些噬天弓的底細的。他蹲在地上仔細的觀察了一番,似乎是發現了一絲端倪,南宮奕忐忑焦躁的心終于放下了一點,一言不發的帶著隨影、隨劍等趕回了漠北。
不久之後,耀家的神秘暗衛耀ど也追著他們到了漠北,耀ど面見南宮奕,兩人在密室里密談了許久。之後,不知道耀ど給安都發了個什麼消息,自己卻在辰國的漠北安心的住了下來。
在靜靜的等候公子御歸來的南宮奕等人沒有想到,他們首先等來的不是他們的首領公子御,卻是老冤家吳元和他帶領的二十萬大軍。
听了探子得回報,早就憋了一口氣的隨影,立即就沖到了南宮奕的房中,正式請命到,「公子不在,他們竟然選這個時候來騷擾漠北,就請先生下令,允許隨影把這幫雜碎都剁碎了喂狗」
南宮奕也一反往日的溫文爾雅,他一臉冷峻的說道,「他們一再擾我漠北,怕不是听到了什麼風聲。不過,這回他們是打錯了如意算盤,我們定叫他們有來無回只是他們有二十萬的人馬,硬拼下來,我們也多有折損,所以最好智取,你吩咐大家都暫時忍耐一下。」
「我等听從先生吩咐,就請先生下令吧。」隨影一點也沒有了跟在公子御身邊時候的嬉皮笑臉,一本正經的說。
「好。」略一沉吟,南宮奕毅然說到,「如此,你且附耳過來」說著,南宮奕招了招手,召過隨影等人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
一邊听,隨影臉上漸漸得泛上了喜色,等到南宮奕說完,隨影立即笑逐顏開的說,「先生妙計,這回兄弟們可以好好的出一出這些年的惡氣了。」
隨影這邊話音剛落,就有探子慌慌張張的來報,「啟稟南宮先生,吳元帶著大隊人馬已悄悄繞到了曲轍」
「什麼?他們竟然去了曲轍?」隨影一听探子的話,立馬就失聲驚叫了起來,「他們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去了曲轍,那,那我漠北豈不是危險了?」
南宮奕臉上的神色也轉了幾轉,他鐵青著一張俊臉,沉思了片刻,決絕的說,「原計劃不變,你去準備吧。」
「南宮先生你瘋了?原計劃不變,喀什離曲轍這麼近,到時候你要如何抽身?」隨影激動地一張小臉通紅,著急的大聲說道。
「只要你們行動夠快,我就是有驚無險。吳元現在既然已經到了曲轍,我們就更不能再拖了,你快去召集人手行動吧」南宮奕不為所動,堅決地說。
「可是,這樣太危險了,萬一先生有什麼閃失,我等怎麼向公子交代?若是一定要有人誘敵,就讓隨影來吧。」隨意固執的說著,急的一下子紅了眼圈。
南宮奕搖搖頭,「我這麼做就是為了給御一個交待的,我們辛辛苦苦的才創下漠北這片樂土,如今他生死未卜,我更不能讓漠北有事了。你誘敵,怕是吳元不會相信,你就听我的,去安排吧。現在耀ど也在漠北,說不定我還能有一份強援助呢。」
看南宮奕說的這麼篤定,隨影心中稍微定了定,他將信將疑的說,「耀ど?耀家人還肯幫助我們麼?」
「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安排吧,耀ど既是耀家人,也是我的好朋友,這件事他不會袖手旁觀的。」南宮奕自信的說著,一伸手把隨影推了出去。
「先生保重,隨影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回援喀什的。」隨影身已經在門外了,聲音卻還是清晰的傳到了南宮奕的耳朵里。
「放心吧,漠北無憂,我南宮奕也會無憂。」南宮奕輕輕的喃呢了一聲,飄散在了風里。
接下來,隨影和南宮奕分頭行動,吳風的速度卻比南宮奕他們估算中的還要快一些,南宮奕半是誘敵,半是被迫的退到了喀什城內。
吳元大兵圍城之時,南宮奕派人請來了自己的好朋友耀ど,他開門見山的直說道,「漠北危難之時,耀兄能陪我一直到今日今時,南宮感激不盡。現在,吳元大軍即將完成對喀什的包圍,趁著他還未完全站穩腳跟之際,你快點出城回去吧。」
耀ど作為耀家的暗衛,一直陪在步步遇險的南宮奕身邊已經有失一個暗衛的冷靜,有點公私不分的意氣用事了。此時听了南宮奕這麼說,耀ど也沒有再泥帶水,他答應到,「好,我會離開,不過南宮兄請你要堅守喀什,耀一定會搬來救兵,解你之圍的。」
南宮奕心頭感動,為了自己心底深處對耀ど的算計和利用而愧疚了一下,他暗自發誓將來若是耀ど遇險,自己必定如他今日救自己一般的去救他。感動莫名的南宮奕一拍耀ど的肩膀,保證道,「耀兄放心,南宮自小就在大漠中成長,對這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沒有那麼容易被吳元困死的。」
耀ど點點頭,「好,你一定要等我。」說完,耀ど飛身而去,出了喀什,匆匆的趕往安都。
耀ど回安都求援,吳元的信卻是直奔青峰山下,而青峰山上的商闕等人也在這時等到了他們期望中的機會。
昏迷中的商蘭突然滿身散發出了幽幽的馨香,很快她住的屋子就被這種馨香充滿了。一直觀察著商蘭的商水見了立即奔去了青峰山主峰,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稟報了老族長商闕知曉。
商闕聞言,多日來平靜無波的臉上終于綻開了笑容,他略一沉吟,轉身繞到內室石鏡背後,面對虛空念念有詞,抬臂張口,咬破了自己的中指,一股血線劃成一道完美的弧度,沒入石鏡之中。與此同時,山外的櫻殤八卦噬魂陣頓時興奮了起來,陰森森的罡風頓起,一下子掀翻了山下巫長老的主帳帳篷。
仿佛是受到了某種猛烈的攻擊,隨著帳篷被掀開,盤腿而坐的巫長老‘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整個人立馬就萎頓在了地上。
而青峰山主峰上的商闕施法之後,自己也是臉色蒼白,他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商水手疾眼快,趕緊伸手攙扶住了老族長,焦急又擔憂的說,「老族長你沒事吧?快點坐下來調息一番。」
商闕就著商水的手穩住了身子,他稍微緩和了一下,擺了擺手,「此時還休息不得,老夫拼了精元就是為了這一刻。」
商水看著商闕慘白如紙的臉色,又看看他額上細密的汗珠,疑惑的問,「老族長的意思是?」
「商蘭遍體生香,已然有了指示,那綺羅公主必定已然現身,趁著現在山下的發陣被我出其不意的一攻,稍微慌亂之際,你帶上商蘭,咱們盡快趕去安都,這個大陣離了我,最多可以支撐半個月,咱們需要快去快回」商闕急急的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慘白的臉上泛起一絲潮紅,眸中的急切之色更顯。
「可是,商蘭的反應只能說明,綺羅公主無恙,老族長怎麼知道她人在什麼地方?萬一咱們撲空了怎麼辦?」商水一邊扶著商闕坐下,一邊疑惑的繼續問道。
「老夫雖然不知道那綺羅公主現在人在何方,但是我知道她肯定要趕去安都南郊的大蘭葉寺的。咱們不能再耽擱時間了,你快去準備,路上我再解釋給你听。」商闕一推商水,急急得說道。
「是。」商水見老族長如此急迫,不敢再耽擱詢問,他轉身出去,不大一會兒就抱了昏迷的商蘭回來。
商闕經過了短暫的調息,面色已經恢復了不少,他留下商木看守櫻殤八卦噬魂陣,自己則帶領著商水和昏迷的商蘭從小路下山,悄悄地闖過山下大陣的薄弱之處,出了青峰山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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