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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女聲還想再說些什麼,就听到遠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嘴里焦急的呼喊著。
紫鳳听出那是父皇身邊貼身侍衛雲峰的聲音,她強撐著昏昏沉沉的意識,嘴里發出了一聲模糊不清的應答。
正在對話的男女听到有人尋來,女的恨恨得撩了一句,「你以後別後悔……」然後飛身遁去了。
男的頹然地嘆息了一聲,就想下紫鳳也遁走遠去。半昏迷的紫鳳被那一聲落寞的嘆息激的心神一蕩,想起了自己被親生母親利用的種種,立即生出了一股同病相憐的哀戚,死死的扯住人那人的一角,小聲地嘟囔道,「你若無處可去,就隨了我去躲一輩子的清靜吧。」
「一輩子的清靜麼?也好。」那人似是回到紫鳳的話,又似是自語,但是圈著紫鳳的手臂卻緊了一緊。
听到了對方答應了,紫鳳終于把頭一偏,徹底得暈倒在了這個讓她感覺到溫暖和安全的陌生懷抱里。
雲峰趕到的時候,紫鳳公主已經昏迷了,但是她扯著一個陌生侍衛的衣襟就是不肯放開。遠遠的雲峰是曾經看到此人為紫鳳擋開一劍的,他對著此人一躬身,「多謝壯士搭救,既然公主信任,就請壯士一起走吧。」
說著,雲峰抬手放出了一支煙花,然後都臂一身,帶人護著紫鳳向城南大蘭葉寺的方向撤去。
祭壇意外的坍塌,讓埋伏在祭壇周圍的鸞七措手不及,他不敢怠慢,顧不上周圍突然殺上來的黑衣人,帶著幾個心月復高手向著祭壇就掠過去,堪堪接住了昏迷不醒的鸞秋盈和重傷的春紅。
鸞秋盈昏迷,鸞飛騰又隨著從戎大軍去了皖州,鸞七一下子慌了神,失去了主心骨,他召過一個心月復吩咐一部分暗衛找尋失蹤了紫鳳,自己則帶著鸞秋盈和春紅匆匆的干去了紫鸞殿。
鸞秋盈進入祭壇之後,剛剛含服了祭草,馬上就被漫天的血腥迷霧所困,她看到了被她油盡燈枯而死的姑姑,看到了被自己設計陷害的姐姐,看到了被亂箭射死的哥哥鸞秋意,看到了被商家大陣絞殺的族兄鸞秋年,看到了被亂軍重偷襲而亡的堂兄鸞晉州,……,最後竟然還看到了父親鸞飛騰倒在了血泊之中。
鸞秋盈心頭大急,她踉蹌著向著父親跑了出去,想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還能等她奔到鸞飛騰的身邊,一陣狂風巨*襲來,把她卷了出去,隨後漫天的紅霧不見了,鸞家的人一個個的都不見了。鸞秋盈的身子仿佛一葉扁舟飄蕩在茫茫大海上,看不到邊際。
不知道飄蕩了多久,鸞秋盈遠遠地看到了一艘大船,船上竟然是紫鳳和一個男子相攜輕笑的溫馨畫面,鸞秋盈心頭一松,向著歡樂的紫鳳大力的揮動著手臂,可是紫鳳就像沒看到她一樣,灑下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轉身回到艙里去了。
「不,鳳兒,不要丟下母後……」心中大急得鸞秋盈嘶啞著聲音,不管不顧地大喊了起來。
此時,春紅已經簡單的處理了傷口,和鸞七一起守候在鸞秋盈的塌邊,听到她的高喊,二人同時一喜,異口同聲地說,「太後娘娘,您終于醒了。」
鸞秋盈茫然地睜開了眼楮,見自己好端端的躺在紫鸞殿的鳳榻上,眼前哪有半點紫鳳的影子。
看著鸞太後茫然四顧的眼神,鸞七單膝跪倒,自責地請罪說,「祭壇坍塌,太後娘娘又昏迷不醒,情勢一片混亂,屬下沒有救得了紫鳳陛下,請太後娘娘責罰。」
「鳳兒她自有她的去處,你們也不用找她了。」鸞秋盈茫然又有些失落的說著,突然她神色一凜,一下子瞪圓了眼楮,強撐著抬起了半個身子,高聲喝問,「你說什麼?祭壇坍塌?」
精神萎靡的春紅點了點頭,把自己看到的情況和鸞秋盈說一遍,指著自己額上的傷口說道,「當時奴婢就在祭壇外,被里面飛出的大石重傷。」
得到了春紅的證實,再聯想到自己在祭鏡中看到的種種不祥的預兆,鸞秋盈心頭一沉,半分也沒有祭壇坍塌,鸞家聖女被徹底解放了的欣喜。
就在紫鸞殿內陷入一片死寂之時,殿外傳來了小宮女的稟告,「啟稟太後娘娘,穆小姐求見。」
春紅對穆宛清成見極深,她一出現準沒好事,太後娘娘這才醒來,她馬上又跟來了,真是個喪門星,春紅心中有氣,故意大聲說,「娘娘您累了,歇息一會兒吧。」
「春紅姑姑不必著急趕人,我是來向太後娘娘辭行的,耽誤不了娘娘休息,告個別就走。」穆宛清听到了春紅刻意說給她的話,笑吟吟的搭腔說。
听到穆宛清說要走,春紅心里又猶豫了起來,她轉眼看著滿臉疲憊的鸞秋盈,請示道,「娘娘,您看?」
鸞秋盈也把穆宛清的話听到了耳中,她掙扎著坐起了身子,吩咐道,「請穆姑娘進來說話吧。」
穆宛清施施然的進來,還笑吟吟的瞥一眼兀自氣鼓鼓地春紅,然後對著鸞秋盈微微一俯身,「這段時間來承蒙太後娘娘的照顧,今夜,宛清是特來致謝的。」
鸞秋盈瞅著笑語嫣然的穆宛清,眉梢一皺,試探著說,「你真的要走?連一晚上都等不及了?」
聞言,穆宛清嘆了口氣,有些歉然地說,「不是宛清連一晚上也等不了了,實在是安都太危險了。」說完,她悄悄地瞥了一眼臉色突變的鸞秋盈,繼續說道,「今夜祭壇異變,商家或者說耀綺羅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之前對于娘娘不利的傳言會更加肆無忌憚,而太後娘娘丟失了紫鳳女帝,還能拿什麼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說不定現在他們就在商量著明天怎麼打著老百姓的旗號強攻耀宮呢。」
「你,……」鸞秋盈听穆宛清這麼直白的一說,臉色更加難看了,偏偏她還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只得反守為攻道,「穆姑娘把鸞家想的也太弱了吧,他們想強攻耀宮還差得遠呢。倒是穆姑娘你,離了耀宮又能去哪里找力量助你實施你的復仇大計呢?」
「不瞞太後娘娘,」穆宛清笑容不改,緩緩言道,「太後娘娘此言差矣,宛清剛剛收到消息,月拓帝集結了二百萬雄師,揮軍北上,月國各州府的兵力可是被抽調已空了呢。如果辰帝派兵相抗,兩國實力相當,他們必會陷入不盡的膠著之中,無暇他顧,而此時正是宛清下手的好機會呢。」
穆宛清輕輕松松的一番話讓鸞秋盈的眼神亮了起來。
誠如穆宛清方才所說,今夜祭壇坍塌,紫鳳失蹤,明日安都必會有鋪天蓋地的流言,耀綺羅也會借著民聲做文章,鸞家在安都多年經營的形象算是毀了。而騰繩邊城在失去了鸞晉州之後,鸞家也沒有把握還能控制得了那里的守軍。
而,三國邊境上月辰相爭,無暇他顧之時,鸞家倒可以利用手里幾十萬的從戎嫡系拿下巴郡,可進可退
幾息之間,鸞秋盈深色轉了幾轉,已經把利害想得明白,她對著穆宛清展顏一笑,「穆姑娘的消息倒是靈通,月知文既然動了,本宮也想去瞧瞧熱鬧呢,不如就和穆姑娘搭個伴,一起去吧。」
穆宛清失去了月習武之後,終于以退為進的勸得了鸞秋盈動身前去三國邊境,心中欣喜,嘴里痛快地說道,「那宛清就先謝過娘娘一路上的照顧了。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走吧。」
鸞秋盈點點頭,和穆宛清一起,帶著春紅、鸞七等一干心月復連夜出了安都,一路向南,直奔皖州。
就在鸞秋盈等人匆匆離宮的時候,商蘭也受到了商家傳來的暗號︰紫鳳公主已經被救回大蘭葉寺中。
綺羅不肯耽擱,帶著商蘭和雲霜也匆匆出宮,直奔城南的皇家寺院——大蘭葉寺。
等綺羅趕回時,紫鳳已經在商闕、南宮奕等人的看護下清醒了過來。
早在得知紫鳳執意看開起祭壇之時,商家就仔細的研究了鸞家聖女開啟祭壇的方式,又請教了南宮奕,特別調制了治療紫鳳傷口的藥膏。在祭壇外救回紫鳳之後,商闕就給紫鳳分別內服外敷了藥丸,又請南宮奕小神醫仔細的為她診治來一番。
紫鳳傷勢穩定之後,南宮奕就被隨劍請了回去,綺羅也就在這時,踏入了慈雲禪院的大門。
紫鳳听到門響,扭頭向著響聲處看去,就見自己日思夜想的綺羅妹妹還穿著一身略顯寬大的耀宮宮娥服飾奔了過來,就像她在祭鏡中看到的一樣,紫鳳一下子紅了眼圈,欣喜地說,「妹妹你回來了就好,我,我終于又見到你了。」
綺羅疾步奔到了紫鳳的塌邊,撫模著紫鳳蒼白的臉龐,哽咽著說,「姐姐,你受苦了以後再也不許你冒這樣的風險了。」
紫鳳虛弱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孩子式的滿足的笑容,她的手順著綺羅的衣襟,撫模著綺羅隆起的月復部,「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有了小外甥,好像看著他憑安裝長大,統御神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