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大的村落,在一處山坳里依山而建,六七十戶茅草屋錯落有致的建在各處。此時正值傍晚,夕陽的余暉把這人跡罕至的小小村落灑上了一層落日的余暉,靜謐而又安逸。
村落周圍擺放著許多木柵欄,上面放著許多帶刺防止野獸的木頭;村落中央一塊大大的空地上聚集著三三兩兩的半大孩子,一聲聲歡快的笑聲、吵鬧聲傳出,看的周圍的老人和婦女會心的一笑。遠處一條小河靜靜的流淌,為這傍晚安逸的村莊平添了一絲靈動的氣息。
這個人跡罕至的靜謐村落就是木鞨所在的桑木村,今天進山打獵的人們早早的回到了村落,惹得村子中央空地上的孩子們蜂擁的沖到村口迎接。
「啊,快看,快看,族長他們打獵回來了。」
「啊,那是什麼,快看,木梓大哥身上背著的好像是一匹狼吧」
「還真是,二娃,快去告訴羅女乃女乃,他們家桑虎回來了……」
「咦,有人受傷了嗎,怎麼桑虎身上還背著一個人?」
…….
一時間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叫喊聲響起,給這傍晚的村落平白填了一絲喧囂的熱鬧氛圍。
「快去叫秋大夫到我家,有人受傷了。」剛一進入村子,木鞨就交代了一句,然後帶著桑虎直奔自己的家走去。
「族長,這是誰家的娃啊?」遠處,一個瘸了腿的老人急急的喚了一聲,當年自己就是進山打獵失去了一條腿,如今他不想看到村里再有人同他一般。
「怎麼有人受傷了,傷到哪里了?」
「怎麼受傷的,木鞨族長,你們遇到了什麼,是不是這兩頭畜生傷了人?」一個半大的孩子抬腳狠狠踢了一下已經僵硬的狼尸,狀似發泄的狠狠吐了一口。
「啊,族長,這是誰受傷了?」擔憂的一聲叫喊,一個中年婦人緊緊跟隨木鞨的腳步,想看看那桑虎背上的人到底是誰家的娃。
「唉,不是桑木村的人,是我們在山上救下來的一個迷路的人,快去叫秋慈安過來,不然一會兒人都沒命了。」受不了周圍七嘴八舌的婦女的叫嚷,木鞨不耐煩的揮揮手,帶著桑虎直奔自家快步走去。
「呀,娃他爹你回來了,這次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要進山幾天嗎,這怎麼才五天就回來了?」一位中年的婦人從屋子里趕了出來,手在腰里的圍裙上蹭了幾下,過來就準備卸下自家男人身上的工具。
「唉,老婆子,先別管我,快騰個地方出來,有人受傷了。」顧不得自家女人的問話,木鞨無奈的看了一眼身後跟來的村民,扶著桑虎背上的上官雲翳趕緊進屋。
看著躺在炕上慘白著臉還有些臉色發青的青年,木鞨的婦人擔憂的伸手模了一把上官雲翳的額頭,「娃他爹,這孩子有點兒發熱啊,這可不是個兆頭,他這是到底怎麼了?」
「被狼抓傷了,你去燒點熱水來,把炕燒得熱些,一會兒秋慈安來了讓他趕緊給看看,還不知道這命能不能保得住呢。」一邊動手把人趴著放在炕上,木鞨顧不得自身的疲憊動手解開了上官雲翳的衣服。
整個把上衣都扒了下來,露出了光潔的背部,深深的傷口從右肩膀直接延伸到左腰,大半天時間的趕路那不斷流血的傷口已經結了一層血痂。
看著後背那條猙獰的傷口,木鞨皺了皺眉頭。
狼爪子不干淨,此時上官雲翳背部那猙獰的傷口周圍已經有些腐爛了,發白的血肉不自然的外翻著,看得人不禁有些揪心。
「叔,人還有救沒?」看著炕上上官雲翳身上那猙獰的傷口,饒是以桑虎這種見慣了被野獸傷的人此時也不禁擔憂起來。
緩緩搖了搖頭,木鞨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也布滿了擔憂。這人身份來歷還沒弄清,木鞨心里還有許多疑問,最關鍵的是這般年輕的後生就這麼慘死了,木鞨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秋慈安怎麼還沒有過來,桑虎你去看看怎麼回事。」不悅的蹙眉,許是感到了事情的急迫,木鞨愈發有些擔心炕上那昏迷不醒的人。
「叔、叔,若蘭來了。」還沒等桑虎出屋,遠遠的就听到木梓的叫聲。
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面前跑的氣喘吁吁的少女,一身青布的粗糙衣物絲毫掩飾不了姑娘玲瓏有致的身材,長長地烏發簡單的用一根紅繩系在腦後,紅撲撲的小臉有些發黑卻自然而然的透著一股健康之色。
不同于城里大戶人家小姐的婉約,面前的女子劍眉下一雙烏黑的大眼楮為她平添了一絲自然的英氣,胸脯不停起伏的站在那里,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天然的不精雕琢的美感。
「若蘭,你爹呢,怎麼是你丫頭過來了。」為著桑虎和木梓的事情,木鞨的心里實在是有些不待見面前這個出落得愈發水靈的姑娘。
「叔,俺爹去隔壁村給人看病了,要幾天才能回來,我听木梓哥說有人受傷了,就趕緊過來了。」絲毫沒有因為木鞨僵硬的表情而局促,若蘭快步走到炕邊看著上官雲翳背上的傷口,山里長大的姑娘絲毫沒有因為見到男子身體的不安,伸出一雙有些粗糙的手在傷口周圍按了按。
見若蘭直接去炕邊為病人看病,木鞨也就不再好沉著臉。周圍幾個村子都沒有大夫,他也知道秋慈安這個大夫的珍貴,平時不在家是正常的,只是沒想到這次自己村里有人受傷了他人也不在。可木鞨知道這也怪不得他,索性也就不再冷著臉對著若蘭。
「丫頭,你有把握沒有,這人可不能就這麼死了啊。」緊張的盯著不停檢查傷口的若蘭,木鞨的臉上也多了一抹擔憂。
「叔,藥都被爹帶走了,這種傷…….我也沒辦法……」小聲囁嚅著開口,心細的姑娘也早就發現了族長似乎對自己不太滿意,可沒辦法,她只是跟著父親平日里搗鼓搗鼓藥材,這傷她真的不敢處理。
「就沒辦法了?」不死心的開口,木鞨真不希望這人這般年輕就去了。
「若蘭妹子,你再想想,秋伯有沒有留下什麼救人的方子沒有?」一旁木梓焦急的直搓手,山里人的善良讓他不忍心這人就這麼沒了。
不忍心開口,若蘭撲閃的大眼楮里有些羞愧,低著頭默不作聲靜靜的站在炕邊。
「要不,我是說……」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桑虎尷尬的撓撓頭,才不得不小聲開口道︰「人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要不死馬當活馬醫,若蘭你就給看看吧。」
抬頭把目光投向一旁的木鞨,姑娘的眼里滿是期冀。
「唉,你們折騰吧,希望他福大命大。」暗自嘆息了一聲,想到自己當年被狼叼走的小兒子,木鞨的老眼里竟有些濕潤。
「娃他爹,水燒好了。」婦人端著熱水匆匆進屋,待看到幾人的沉默後尷尬的站在門邊。
「嬸子,給我吧。」主動伸手接過了熱水,若蘭找到一塊洗的發白的舊布沾了點水主動開始清理傷口。
「恩,痛」炕上,上官雲翳不自覺的嚷出聲,瞬間的疼痛讓他身子沒來由的一顫,後背那猙獰的傷口隨著他輕微的動作再次滲透出一絲血跡。
「啊,你醒了」手里抓著棉布擔憂的開口,若蘭嚇得瞬間收了手。
咬牙強行忍住那一波快似一波的撕裂般疼痛,上官雲翳痛的汗水順著臉頰不停滑落,終于覺得有些適應了這個節奏,上官雲翳抬頭快速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不大的一件屋子,簡單的木質家具散落各處,看的出來這間屋子大概不是經常住人,許多零散的家具都擺放在這里。見自己正光著上身趴在床上,上官雲翳快速的捕捉屋子里的人。
「木鞨族長,多……多謝了。」咬著牙忍痛輕聲開口,上官雲翳向木鞨投以感激的微笑。
「小子,算你命大,居然醒過來了,我們這里的大夫出門了,都怕你小子就這麼不行了。」說不清是怎樣一種情緒,見床上的年輕人醒了過來,木鞨那顆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些。
「我……怎麼了?」感受到屋子里其他人的緊張,上官雲翳疑惑的開口。
「你被狼抓傷了,後背的傷口已經腐爛了。」小聲的開口,若蘭坐在上官雲翳身邊略微顯得有些局促,這會兒她才發現原來這個受傷的人竟然這般年輕,不同于村里人的粗獷,長的白白淨淨的實在是耐看。一時間姑娘竟覺得臉皮有些發燙。
「呃……」見自己身邊居然坐了一位大姑娘,上官雲翳略顯尷尬的準備起身穿衣服,在這異世也待了幾年,男女禮教大防他還是懂得的。
見炕上上官雲翳準備起身,木鞨先他一步來到炕邊按住了他的身子,擺擺手讓若蘭退到一邊,木鞨直接坐到了炕邊。「小子,我們這的大夫出門了,這若蘭丫頭是秋大夫家的丫頭,你要是不讓她看傷估計這小命就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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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的做操,要一遍遍的練習,起大早也就算了,晚上也要練習,我真的要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