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大夫,人怎麼樣了?」木嬸焦急的聲音響起,看了一眼炕上依然昏迷不醒的上官雲翳,臉上滿是焦急。
「大伯,他不會有事吧?不少字」桑虎那沉穩的聲音響起,帶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爹,爹,你可要救救雲翳大哥,都是若蘭不好,上午雲翳大哥身上的傷口裂開了,若蘭就該留他在家里等著爹你回來的,嗚嗚……」站在一邊不停的抹著眼淚,秋若蘭一雙黑溜溜的大眼楮此時已經有些紅腫。
「都是你小子,沒事帶雲翳到山上去做啥,現在好了,人弄成這樣,你小子老實了吧」用手指戳了一下一旁桑娃的大頭,木鞨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這人在自己家還出了這種事,這讓淳樸善良的木鞨多了一絲愧疚。
可是看著桑娃那垂喪著的小臉,木鞨埋怨的話又有些說不出口,桑娃前兩年父親在山里打獵丟了性命,這孩子又從小就失了娘親,這幾年都是在村里各家待著的,想來也是太過無聊才會把上官雲翳帶到山上去的。
左右還是一個小孩子心性,哪里就想的那麼多了。暗自嘆了口氣,木鞨實在是不好再過分苛責。
「叔,我不知道,我真是不知道他傷還沒好,叔……」滿臉委屈的看著木鞨,桑娃那虎頭虎腦的樣子此時看著有些可憐巴巴的。
「唉,叔,你別怪桑娃了,他還小,不懂事的。」伸手拍了拍桑娃的腦袋,桑虎寵溺的憨憨一笑。
「雲翳大哥,雲翳大哥,你醒醒啊……」蹲在炕邊不停凝視著上官雲翳的容顏,秋若蘭旁若無人的抓起上官雲翳的手捧在手心不停揉搓著。
「唉……」木鞨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自己剛剛帶人出去打獵不過走了才六天,誰能告訴他眼前這是怎麼回事?桑木村如今最美的姑娘什麼時候被雲翳這個外人給偷去了心?擔憂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桑虎和一旁陰沉著臉的木梓,木鞨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神色。或許,這也不算是壞事
「若蘭,起來,這成什麼樣子,又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般擔心,你一個姑娘家還是先回去山上歇著吧」口氣有些嚴厲又有些急促,秋慈安不停的眼神示意著自己的閨女,這大庭廣眾之下拉著一個男子的手算是怎麼回事啊
「爹,爹,你快救救他啊,雲翳大哥到現在都沒醒,怕是要不行了,他要是死了,我怎麼辦啊?」淚眼模糊的抬頭仰視自己的父親,此時秋若蘭早就沒了往日的矜持,林國的人,既然愛了就愛的執著到底,他們一向是這樣執著的。
「 」的一聲,拳頭砸在牆上的聲音格外刺耳,瞬間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門邊的木梓身上,看著他拳頭上的血跡,木鞨剛剛那還竊喜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好好,你個姓雲的,好哇」意味不明的甩出這麼一句,冷哼一聲木梓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木梓遠去的身影,再看看炕上依然昏迷不醒的人,桑虎皺著眉頭凝重的看著那哭的梨花帶雨的姑娘,躲在人群之中悄悄的閉上眼楮深深的吸了口氣,拳頭緊緊的握住,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再次張開雙眼之時臉上那憨厚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慎重。
「叔,我先回去看看女乃女乃,雲翳大哥如果醒來就告訴我一聲。」輕聲開口听不出喜樂,和屋子里的人點頭示意了一下,桑虎也悄悄的退了出去。
仿佛是第一次真正看懂村里這個剛過二十的孩子,木鞨雙目透出一絲精光,定定的看著外面風雪中桑虎的身影,第一次發現這小子走路時脊背挺的是那般筆直。
暗自嘆息了一聲,自家閨女的心思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又怎會不懂得。看了一眼木鞨族長,這位本來將什麼都看得極淡的清 老人眸子中第一次有了慎重。
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木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炕上那昏迷的人。
秋慈安無奈的搖搖頭,眼下自家閨女一廂情願,還不知道這事該怎樣了解呢,只是希望不要太過鬧的不好收拾才好。想想村子里那兩個年輕人,秋慈安第一次擔憂的看了一眼炕上趴著的年輕人,或許,他連那兩人都過不了吧
「若蘭,起來把針給我拿過來。」秋慈安淡淡的一聲吩咐很好的轉移了姑娘的注意力,拽著衣袖在臉上胡亂的抹了兩把,跑到父親的藥箱旁邊找到銀針急忙送了過去。
「我要用針了,你一個姑娘家在這里不方便,去和你木嬸去廚房按照這方子把藥熬了吧」
秋若蘭擔憂的望了一眼炕上那昏迷不醒的人,神色間有些掙扎,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在木嬸的拉扯下隨著婦人出去了。
「唉,老伙計,你說,我這姑娘,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看了一眼屋子里唯一留下的木鞨,秋慈安卸掉了那副與世無爭的偽裝,神色間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只是提到自己的閨女時眸子里竟是擔憂。
「老秋啊,你就放寬心吧,兒孫自有兒孫福,或許,雲翳這孩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走到炕邊目光灼灼的注視著炕上那依舊昏迷不醒的人,木鞨也說不好自己是怎樣一種情緒,從最初的謹慎把人救回來,到把眼前這孩子當成自家娃的影像的一種執拗,那副身為族長要為大局著想的心思自然而然的也淡了幾分。或許,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可以考驗一下這個孩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唉,希望如此吧,只是若蘭那個樣子,我就怕她是一廂情願啊,畢竟這後生不是我們桑木村的人,我倒是中意桑虎那娃,如果若蘭跟了雲翳這孩子反而要受到傷害,那還不如一輩子待在咱們桑木村過平靜的生活。」拿過銀針放在火上小心的烤著,秋慈安眼里的擔憂愈發的濃了。
「桑虎那娃,只怕如今你這話說的晚了」把剛剛桑虎那番表情都看在了眼里,從小看著這娃長大的木鞨多少看出了一些門道。
「老伙計,到時候你可要幫我,如果我家若蘭真是非這小子不嫁,我就是說什麼也要把這小子留在桑木村。」喟然一嘆,仿佛是下了什麼大的決心,秋慈安咬牙說出了這番話。
「留?你真能留的下嗎?如果他是普通人還好些,萬一他真的是沃林雲家的人,怕是過主都無法幫你強行留住此人吧」搖了搖頭無奈的開口,木鞨看向上官雲翳的目光有些復雜。
「雲家的人又怎麼了,誰知道他在大山里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何況,他身上那些東西可不是雲家能拿得出來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那些藥的配置方法倒是有些像師傅以前提過的布丹國的方子,而且許多藥材連我都是分辨不出,怕是雲家還沒有這等人物」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秋慈安篤定的開口,只是提到那人人敬畏的沃林雲家時口中卻是帶了一絲不屑。
「老秋,你說什麼」手里拿著的蠟燭險些掉到地上,木鞨驚訝的張口看著秋慈安,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這人,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秋慈安。
「你說,他,可能來歷比雲家還要大」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反映過來,滿是驚訝的開口,木鞨想不到這年紀不大的小子竟有這般來歷。
布丹國啊,那個神秘的國度,那個國家離自己這林國何止是千里萬里,如果這人和那里的人有關系,那他的身份該有多麼神秘特殊啊。木鞨不敢想象,萬一秋慈安真要動了什麼手段把這人強行留在這里會引起多大的亂子,到時候他們這小小的桑木村怕是都要不再平靜吧
「嚷什麼?你不怕被若蘭他們听到啊」狠狠的瞪了大驚小怪的木鞨一眼,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族長的身份而有所顧忌。
「秋慈安,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這人到底什麼身份,你可不要給桑木村帶來麻煩啊,如果你為了你那閨女鬧出什麼事情來,小心我按照族規處置了你那丫頭。」放下手中的燭台一把抓住秋慈安的手臂迫使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木鞨表情從未有過的嚴肅。
「唉,唉,我說你這人,急什麼嘛。我有說過一定要動他嗎,再說了我哪里知道他到底什麼身份,我不過是憑空臆測一下罷了,你瞧你急的那個樣子,還族長呢,真不知道你這族長是怎麼當的,動不動把族規掛在嘴邊,嚇唬誰啊。」匆匆的甩月兌木鞨,秋慈安低下頭狀似處理著面前的銀針,可是沒人看到的地方他後背已經冒了一身冷汗,和這人一起相處了二十來年,他知道,木鞨動真格的了。
想到自己那不爭氣的閨女一旦被動用了族規,他她一個未嫁人的姑娘家哪里還有臉面活下去啊。木鞨那顆本就懸著的心再次被揪起,為了自己的閨女他今天是注定要糾結了。
「還傻站著做什麼,幫我把人翻過來,我要用針了」瞥了一眼一旁依舊怒目瞪著自己的木鞨,秋慈安冷著臉掩飾自己的尷尬。見木鞨動手把人翻了過來,拇指食指捻起一根銀針找準穴位迅速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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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生病了,可能不能按時更新了,手里還有幾章半成品的存稿,如果還有精力修改一濁會按時發上來的,如果實在堅持不住下個月怕是要段更了,各位見諒。
一濁一會兒還要去醫院,書評區可能就疏于管理了,各位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