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1機鋒
「你做什麼?」上官雲翳的一巴掌沒有打醒令狐鳴九卻一下子打怒了一旁的相宇玄,本來還處在觀望的態勢,不知道令狐鳴九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此時見他沒事相宇玄一顆心剛剛放下,不料上官雲翳清脆的一巴掌卻是勾起了他心中無名的火氣。
雖說你上官雲翳是陳國的翊王,雖然你手里有勢力,雖然令狐鳴九要仰仗你,可不管怎樣這里都是令狐鳴九的地方,而且這是一位皇子,怎麼容忍你說打就打。
在自己面前竟然甩了令狐鳴九一個嘴巴,相宇玄怒了,沒有任何不堪的想法,自己的朋友被人這麼甩了一巴掌,相宇玄無論如何都看不了。
來不及和上官雲翳算賬,看著令狐鳴九栽倒在床上的身影,相宇玄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雲翳,起身奔到了床邊準備扶起令狐鳴九。
「你怎麼樣?」剛剛伸出手準備拉起令狐鳴九,一下就看到白皙的臉上那鮮紅的五個掌印,相宇玄眼里的怒火更勝,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雲翳,「王爺,這里不是你的陳國」
「想死就下手重點,別這麼婆婆媽**像個娘們一樣讓人笑話,既然想死那還顧惜什麼,一個人連死都不敢下手,那就不要學女人有點兒事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平白的讓人笑話」
根本沒有理會一旁相宇玄的怒目而視,上官雲翳臉色陰沉嘲諷的開口,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床上跌倒的令狐鳴九,盡管聲音沉穩,可是顫抖的雙肩卻是出賣了他此時真實的心境。
明顯的捕捉到上官雲翳話語里的意思,相宇玄沉默著看了一眼身邊的令狐鳴九,伸手疑惑的挪開即使跌倒也不曾移開的令狐鳴九的右手,待看到那把染血的匕首扎在小月復上時相宇玄跪坐在床上倒吸了一口氣。
「雲…….雲翳,你快過來看看,他,他……」看著令狐鳴九火紅的衣服那處深深的痕跡,相宇玄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下床直接來到上官雲翳身邊擔憂的拉住他的衣袖緊張的開口,這個時候早就忘記了剛剛自己對上官雲翳的怒發沖冠。
「管他做什麼,他自己都不想活了,我們這些外人還操這份閑心做什麼。」話雖是對相宇玄說的,可是上官雲翳的目光卻始終沒有從令狐鳴九身上挪開過一分,眼見自己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個人還是低著頭坐在床上,上官雲翳怒氣忍不住上來,故意無視小月復處那處傷口,上官雲翳一把拉住焦急的相宇玄轉身欲走。
「相兄,雲翳那里有兩壇好酒,我們……」
「雲翳,說什麼氣話,小九他還傷著。」一把甩月兌了上官雲翳的生拉硬拽,相宇玄不是傻子,場中兩人的賭氣早就被他看在了眼里,此時開口稱呼不知不覺中都變了,這樣說話就是讓大家摒棄國家間的成見純屬以私人關系論處。
「小九?」輕啟雙唇兩個字意味深長的吐出,上官雲翳回頭看了一眼床上那個始終低著頭不言不語的小人兒,冷笑了一聲,「相兄,九皇子這個朋友上官雲翳可是高攀不起」恨恨的開口,上官雲翳轉身欲走不料再次被相宇玄擋住了去路。
「相兄何意?」眯著眼楮看著面前一臉無奈的相宇玄,雖然知道他是好意,可是此時令狐鳴九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上官雲翳,如果對方不肯低頭,上官雲翳真是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大不了回他的陳國做一個逍遙王爺,吳國的事情解決不了也不過是再挨一頓老爺子的鞭子罷了,總比在這里勞心勞力還不討好的強。
「王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幽幽地開口聲音里不知不覺中多了一絲顫抖,抬頭直視上官雲翳,眸子里不復當初的平靜此時竟被一抹慎重取代。
「既然不是生無可戀,那又何必去學人家輕易了結生命。」頓了頓,見令狐鳴九再次低下了頭,上官雲翳也知道他是心理難過,暗自嘆息了一聲,聲音不自覺的變得輕柔起來。
「生體發膚受之父母,怎麼就敢輕易自殺。是的,他是把你當做棄子了,可你不止有那麼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難道你想讓那個女人在九泉之下也不瞑目嘛?」
那個女人指的自然是已經過世的令狐鳴九的生母,上官雲翳沒有把話說得太過明白,眼見令狐鳴九頭垂的更低了,上官雲翳嘆息了一聲,「相兄,麻煩讓賀遷幫我把藥箱拿過來,另外打些熱水過來…….」
主動走到床邊,看了一眼令狐鳴九小月復處的匕首,上官雲翳苦笑著搖搖頭,「還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皇子啊,連自殺都不會,你啊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眼見令狐鳴九一雙眸子里蓄滿了淚水,責備的話不自覺的就變成了寵溺的埋怨。
示意相宇玄按住令狐鳴九的身體,上官雲翳拿過剪刀剪開令狐鳴九小月復處的衣服,看了一眼被匕首劃開的傷口,一時竟是苦笑的搖搖頭。
從賀遷的手里接過藥箱,上官雲翳一邊清理著傷口的周圍一邊用教訓的口吻開口,「記住了,以後再要自殺選擇一把鋒利一些的匕首。」看了一眼還插在令狐鳴九小月復處的精致短小的匕首,看了一眼匕首上面瓖嵌的鑽石,上官雲翳不置可否的搖搖頭。
直接無視相宇玄怪異的目光,更沒有心情理會令狐鳴九這個病人此時的心態,上官雲翳一邊動手準備拔出匕首一邊好整以暇的繼續開口。
「小月復這里其實不是人體主要髒腑器官的所在地,如果你是想要尋死,其實還真是選錯了地方,這里呢。」伸手在令狐鳴九傷口周圍按了按,引得靠在相宇玄懷里的令狐鳴九痛的一陣顫抖,上官雲翳卻是裝作毫無察覺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其實這里除了離命根子近一些並沒有什麼危險,即使你不小心揮刀自宮了也死不了,看看皇宮里的太監就知道,如果用刀割這里真的能死那皇宮里就沒有內侍這個看似光鮮實則卑微的職業了。」
傷口周圍已經不再流血,本就不深的傷口只是長度有些大,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時初次自殺沒有經驗,總之,令狐鳴九刺傷自己這一刀並沒有給他造成大的傷害,這也是上官雲翳此時好整以暇的主要原因。
從藥箱里拿出待會拔刀需要的藥,上官雲翳抬頭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令狐鳴九,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意溫柔的開口道︰「其實,要自殺刺這里才有用。」用手指了一下心髒的位置,上官雲翳不理會相宇玄暗示性的眼神繼續笑著開口。
「這里是心髒,這里不僅會痛,這里還是人身體最主要的髒腑器官,如果心髒出了問題人就會死亡,如果你一刀刺的準了,當你拔出刀的時候心髒的血甚至會**而出,據有關人士研究證明,人心髒的血可以噴出兩米多高…….」
看著令狐鳴九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成功的達到了某種威嚇目的的上官雲翳確認某個皇子不會再白痴的自殺時才開始拔刀。
手術很成功,對于在這個時代已經做過幾次大手術的上官雲翳來說,令狐鳴九這種比不小心割傷的口子大不了多少的傷口並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困擾,之所以這般鄭重其事也只是因為九皇子受傷的原因過于耐人尋味罷了。
「賀遷,放出消息,九皇子遇刺生命垂危,順便把矛頭指向大皇子令狐鳴鳳,做了這麼久的漁翁他也該出來露露臉了。」坐在床邊臉上掛著一副耐人尋味的微笑,上官雲翳眯著眼楮眸子里的光芒卻很懾人。
「王爺…….」相宇玄很好奇上官雲翳為何這麼做,剛剛開口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份,知道由自己這個外人來發問並不合適,雖然師傅黎井仁和九皇子如今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可自己這位當初來行刺的人能夠住在王府已經是上官雲翳和令狐鳴九顧念私情,自己卻不能不知深淺胡亂發問。
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看了一眼床上臉色不好的令狐鳴九,相宇玄轉而關切的問道︰「九皇子如今受傷了,是不是在飲食上注意一些?」
「注意什麼?」好似不懂相宇玄的言外之意,上官雲翳狀似疑惑的開口,抬頭看了一眼床邊站著的相宇玄眼楮里滿是詢問。
氣這人明知故問,今天上官雲翳對令狐鳴九的態度本就讓相宇玄有些看不慣,細細一琢磨也知道上官雲翳這是借機和令狐鳴九講道理,索性也就沒有和上官雲翳計較,何況他一個客人的身份也沒有質問上官雲翳的理由,索性他一直忍著。
可是此時上官雲翳的態度無疑已經讓相宇玄忍了一晚上的壓抑心情憤懣到了極點,狠狠的白了上官雲翳一眼,相宇玄沒好氣的開口道︰「不管怎樣說,九皇子都是有傷在身,王爺有什麼話還是留待以後說好了,這里是神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