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1出劍
出了ji坊,江湖的臉上還有些哀怨,總有些事情是不能順心的,抬頭望著二樓角落里的某處漆黑的房間,仿佛自己這樣就可以把心里的哀怨通過某種方式傳遞給那人一樣。
在車夫詫異的目光下,江湖一反常態的狠狠剁了一下腳弓身鑽入了車子里,「回府」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也不知道對誰。
車夫詫異的看了一眼車子又看了一眼剛剛大人出來的某處ji院,「難道大人玩的不盡興?」想到府里傳言的這位大人某些怪異的癖好,車夫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啪」的一聲挽了一個鞭花,「骨碌碌」的車子在神農城里青石板的大街上緩慢前行。
ji院二樓某處漆黑的房間內,剛剛還一臉嚴肅的某個男子臉有悲戚的注視著那輛車子,回過頭突然發現桌子上遺落下某人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刻意留下的香囊,不知為何,明明知道這個是留給自己的,可是下意識的他還是想要給那人送回去,不是刻意要傷他的心,也許,只是想再看看他。
身上單薄的薄紗緩緩月兌落,從床下的箱子里快速翻出自己的夜行衣…….
ji院對面的陰暗角落里,守候了一晚上的昨非突然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盯著那輛緩緩啟動的車子,輕輕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腳迅速回復到最佳狀態,遠遠綴著那輛車子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
坐在馬車里江湖依舊一臉的郁悶表情,好不容易兩年之後才看到心愛之人,可這倒好,羅嗦了半夜自己什麼實惠都沒有撈到,本來以為兩年不見那人該是也和自己一樣急迫的想念對方才是,感情弄了半天自己還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越想越是憋屈,如果不是顧念肖然那個白痴都讓人家吃了還沒有撈到對方的心,如果不是可憐那個白痴朋友,如果不是那個榆木腦袋的凌泉需要自己這麼做,他才不會傻到還待在這吳國受罪。
想想那個更加白痴的二皇子令狐鳴峻,沒來由的心里更氣。
怎麼這個世界上白痴這麼多?
肖然家的老頭子是一個大白痴,自己兒子喜歡男人他管不了結果就去管他的大徒弟,哪里有這麼說的;
肖然那家伙更是一個白痴,喜歡哥哥不成結果又轉而喜歡弟弟,現在可好,讓人家吃干抹淨了結果人家拍拍走人了,結果那個白痴還要偷偷的幫忙不讓人知道,哪里有這麼說的,這不是白吃是什麼?
那個凌泉也是白痴,他師父不讓他和自己在一起他就真敢隱藏著心里的感情對自己冷淡,明明心里有自己可偏偏弄出那麼一副死人臉,自己當初怎麼會喜歡他?
自己肯定是天下最大的白痴,居然為了這麼幾個白痴在做事
「啪」的一聲,什麼東西擊打在人臉上的聲音,隨即馬車迅速的停下,坐在車里的江湖果斷的收攝心神,一股莫大的危機感由心而發,默默的坐在車里咽了一口吐沫,背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直覺某種危險離自己越來越近。
「二皇子的幕僚江湖」
車外一個冰冷的聲音帶著篤定的語氣開口,江湖知道自己完了,突然有些後悔,就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就敢一個人出來,如今的神農城里魚龍混雜,水這麼深自己居然就敢這麼上街,暗嘆一聲,凌泉啊凌泉為了你我可是連小命都要搭進來了。
盡管心里已經悲哀到了極點,可是還是盡量克制著自己的聲音平靜的開口,「不知道是哪一路的朋友,江湖如有幫得上忙的地方還請盡管開口。」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做了這個人後自己可以離完成任務更近一步,今晚的昨非心情好像出奇的好,也許只是想到這人的身份有些特殊,昨非竟然破天荒的開口。
「不必了,還是下去找那些能幫得上你的人吧,記住,下輩子選主子的時候看好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昨非那冰冷的小臉上明顯是帶著笑意的,這混不像是一個殺手的,倒像是某個懷春的小女生想到自己心愛的人時略顯羞澀的口氣。
听到昨非這句話的時候江湖可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旖旎心思,腦門上全是汗水,此時神農的天氣已經零下幾度了,可江湖依然感到後背一陣濡濕,努力克制自己躁動不安的心腦子快速的運轉著,尋找一切可以月兌身的機會。
可這人能夠無聲無息解決掉自己的車夫,顯然又不是庸手,既然敢這般有恃無恐的和自己談話,江湖當然不會愚蠢的認為今天來刺殺自己的人是個比那幾個白痴更加白痴的人物。
等等
驀然想起車外那人剛剛的問話在前面加了一個「二皇子」的前綴,這人既然是沖二皇子來的,以如今神農城的局勢自然就是爭奪皇位的戲碼上演各府的人選擇暗中除掉一些擋路的棋子。
而自己作為二皇子的幕僚肯定早已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雖然自己身份隱秘平時除了去ji院行事也相當低調,可是對于那些真正有勢力的人來說,自己的存在其實並不是一個什麼秘密。
江湖的腦子快速轉動分析著事情的始末,如今神農城一死一傷了兩個皇子後,爭奪皇位的人也不過剩下了三方勢力,二皇子肯定不能派人來殺自己,那剩下的兩方一個是宿敵另一個卻是自己要暗中保護的。
賭一把
咬著牙下定了某個決心,江湖知道,此時可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
「朋友,不知道可否容我說一句話?」想通了某些事情,盡管還是心情壓抑緊張,可是再次開口聲音說不出的從容,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這樣開口的時候江湖的手心里已經滿是汗水,下大了力氣修剪的指甲不經意的刺入手心讓他的神智保持著最高的警惕。
「你覺得自己還有資格」冷笑了一聲,眼見還在大街上,雖然此時已經是深夜街道安靜異常,可是昨非也沒有要引起他人注意的習慣,小心駛得萬年船,抬起手中的劍昨非眯著的眼楮里滿是殺氣一劍刺向了車子。
早已經把車子里唯一可以依仗的手爐拿在手里護住了心髒的位置,江湖瞪大了眼楮等待著最後那一刻的到來,不料「啪」的一聲脆響,隨即「乒乒乓乓」一陣兵器相交的聲音響起,江湖疑惑,驟然從死亡的恐懼中暫時得以解月兌,帶著一份忐忑江湖顫抖著手掀開了車簾。
「嗯?」看著場中交戰的兩個黑衣人江湖明顯愣了一下,待看清楚其中一方竟是凌泉時江湖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
「你怎麼來了?」看到退到自己身邊的凌泉,江湖緊緊盯著對面提劍的少年低聲開口,顯然他沒有想到刺殺自己的刺客竟是這般年輕和放肆,居然連臉都沒有蒙上就這麼提劍來殺自己,看來真是沒想過要讓自己活著回去。
「你東西忘在那了。」緊緊盯著對面的提劍少年,凌泉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幸好我來了,不然……」有些慶幸有些後怕,凌泉真不知道如果自己晚來一步那麼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
「說,誰派你來的?」提劍冰冷著聲音開口,靜靜的看著對面同樣提劍的少年,凌泉的臉上一片嚴肅。
「居然還有幫手。」凌泉的出現讓昨非也感到棘手,根據情報來看這個江湖身邊並不應該有這麼一個高手,今晚,或許是自己大意了。
「等等,我現在是否有資格和你談談?」一把按住準備沖出去的凌泉,有凌泉這個萬劍山莊的大師兄在身邊,江湖說話多了一份底氣。
「要談什麼?」冷冷的掃了一眼街角發現並沒有什麼埋伏,可是殺手的習慣還是讓昨非想要快速隱入黑暗之中,從未想過今天的釘子居然這麼棘手,不然他也不會這般大膽的直接出來面對居然連蒙面都沒有。
「我不是二皇子的人。」說這番話的時候江湖在賭,驟然開口就是為了不留反應的時間給對方,在看到昨非明顯愣了一下後他直覺自己好似讀對了某些東西,一把按住略顯不安的凌泉,江湖認真的低聲開口道︰「那麼,你是否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的人?」
見昨非小臉上依舊一片冰冷,連剛剛的那絲疑竇都不復存在,江湖急急的再次開口,「你該知道,如今神農城魚龍混雜,而今天你要殺我並不見得可以做到,那我們為何不能好好談談,如果真傷了自己人就不劃算了。」幽幽開口江湖像是一個江湖騙子默默引導著對面看似沒有什麼太多江湖經驗的小男孩。
有那麼一刻的猶豫,昨非遲疑了,主人上官雲翳身邊的勢力太多,單單他知道的就有暗組、無敵組織、特種兵這些人,自己都可以被主人派到令狐鳴鳳身邊,也許這江湖真是主人的人,那自己真要殺了這人那可就真的危險了。
而且此時自己明明不見得可以殺了對方,畢竟剛剛初一交手那人的實力讓他不容小覷。
見對面的人有些猶豫,江湖深吸口氣再次下了賭注,「兩年前我來自陳國,我並不是這吳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