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那一地的鮮血
「主人,離兒回來了。」
驚喜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盡管嘴里說著有藥老在不用擔心的話,可上官雲翳心里清楚,那是自欺欺人,皇宮那樣一個大染缸,讓他的離兒自己前去,上官雲翳這心抽搐的啊,恨不得飛到他家小家伙的身邊去保護才好。
「韻情哥哥。」
匆忙的和一臉笑意的水韻情打了一個招呼,離兒眼里噙著淚水,眼圈通紅一下子撲到了上官雲翳懷里。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直覺今天小家伙似乎熱情過度了,上官雲翳從懷里扶起莫離,上上下下把他仔細打量了一遍,見沒有什麼問題才放下心來。
「主人,那花,是他故意的…….」
上官雲翳瞬間明白了所有,果然,像是藥天驕這樣一個手握大權的臣子,吳國的皇帝怎麼可能大度的沒有一點兒防範。
這麼多年放縱藥家的權利不過是因為藥家有一個不久于人世的孫子。
「主人?」
「嗯?」
「離兒的爹娘,也是被他害的。」突然悲從中來,雖然沒有見過親生父母,但是哪個孩子小時候不想親生父母呢,盡管有師傅師娘的陪伴可他也是一個正常的人也是會幻想的。
「離兒…….」輕輕的拍打著莫離的肩膀,上官雲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才好。
「主人,你說,如果他不是這麼壞,是不是離兒就不會遇到主人了?」突然破涕為笑在上官雲翳的懷里抬起頭來,盡管臉上是掛著笑容,可那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的往下落,把上官雲翳的心都給融化了。
「傻瓜……」聲音哽咽有些說不下去,看著一邊眼圈同樣發紅的水韻情,上官雲翳狠狠吸了口氣,「離兒,藥老還好吧。」
「爺爺他……」猶豫了一下,莫離整個人顯得很失落,「爺爺難過,先回家了,不讓我去打擾他,說讓離兒跟著主人就好了,有什麼事知會他一聲就好了。」
上官雲翳嘆了口氣,他能理解藥天驕的心情,或許,時間可以沖洗一切吧。
只是,世上唯一的兒子就那樣去了,居然是被自己效忠的人給害了,可想而知藥天驕的心里該是多痛恨。
「主人,九皇子已經是太子了。」
「怎麼可能?」
「怎麼會?」
水韻情和上官雲翳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疑惑的看著莫離希望他能給一個滿意的答案。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爺爺進了寢殿單獨留了幾個時辰,最後就拿出了一道詔書,喏,這就是。」從懷里隨意的掏出一道大紅的詔書扔在床上,莫離吸了吸鼻子好像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水韻情看了一眼趴在上官雲翳懷里的莫離,從床上拿起拿到詔書,打開一看不禁倒吸了口冷氣。
「主人,竟是真的。」
「離兒,回家去吧。」
上官雲翳的突然開口不單單讓莫離愣住了,同樣讓還處在震驚中的水韻情也傻眼了。
「主人?」委屈的開口,難道主人又不想要自己了?
「傻瓜,吳國的事情就要了了,不管你是要和我走還是留在藥家,此時藥老肯定是最傷心的時候,你大哥身體還沒恢復,你回去陪陪藥老,也替你父親盡盡孝道吧…….」嘆了口氣,一時間上官雲翳心里也有些淒涼。
「離兒知道,等主人這邊事情了了離兒就回去。主人,你的身體怎樣?」仔細打量上官雲翳灰敗的臉色,盡管自己的臉色一樣難看可莫離還是瞬間沉下了小臉。
「不是告訴主人要好好休息的嗎,怎麼還這麼不听話,主人這是干嘛,是不是要讓韻情哥哥和離兒傷心死…….」
听了小家伙那近乎于冒犯的話語,還沒等上官雲翳把臉色沉下來,結果听到後面小家伙那哽咽的話語,上官雲翳只有舉手投降的份了。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我發誓,下次肯定好好休息…….好了好了,我這不是胸口悶睡不著嗎,就一直在這等著離兒回來幫我用針,結果離兒一直沒有回來所以就沒睡。」
上官雲翳暗中像水韻情使了一個眼色,他可不敢說是操心這神農城的事情所以一直在暗中部署才拖了下來,不然小家伙還不知道怎麼和他鬧呢。
雖然知道不應該是這麼一回事,可是看著上官雲翳異常難看的臉色,莫離還是嘟起嘴不再開口。
在水韻情幫忙上官雲翳寬衣的時候已經從旁邊的藥箱里拿出針來,哀怨的瞥了一眼上官雲翳一邊找準穴位一邊嘟囔著埋怨著,「如果離兒不回來主人就一直這麼拖著,離兒哪里敢回去,爺爺那里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見我們,我知道他的臭脾氣,離兒暫時還是待在主人身邊好了……」
听著小家伙不停的嘮叨,上官雲翳有心說什麼阻止一下,只是看著小家伙手里那明晃晃的銀針,他還是下意識的選擇了閉嘴。
話說,他家離兒那小火山如果爆發,那脾氣也是挺臭的。
另一邊的戰團正斗的激烈,幾方人打的那叫一個人仰馬翻。
令狐鳴九從山坡上滾了下來,從馬上摔下來那一瞬間就已經把他摔的七暈八素分不清東南西北,根本不知道自己傷在了哪里,只覺得渾身痛的異常。
忽見一個黑衣人奔著他就沖了過來,令狐鳴九甚至能夠看到那人劍上刺目的寒光,下意識的就地一滾整個人順著並不陡峭的山坡滾了下去,一時間衣服在地上摩擦帶起一圈塵土,令狐鳴九整個人狼狽的從山坡上滾下來,身上臉上滿是泥土,最要命的是身上被那些石子割破了許多傷口,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時手上已經滿是淋灕的鮮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身火紅的衣服太過耀眼,那個之前拿著劍的黑衣人一直如影隨形,根本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似乎一定要把他置于劍下才會心甘。
身邊沒有一個護衛的人,危險之際人的潛能也被激發了出來,瞪大了那雙鳳眼令狐鳴九左一下右一下下意識的躲閃著。
也不知道是那個黑衣人的劍法太差勁還是令狐鳴九被激發出來的潛能太多,雖然在那人咄咄逼人的劍法下仍然難免的受了傷,但是相對于不停倒下去的那些尸體,令狐鳴九已經好的不能再好了。
遠處一處戰團令狐錦抱著胳膊退到了幾個侍衛身後,身邊都是父王派來保護他的死士,可就是這樣此時身邊也就剩下兩個囫圇個的人了,低頭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臂,咬咬牙令狐錦提著劍又殺了過去。
只要能撐到父王派人來,自己等人就得救了。
心中存著一股凌厲的殺意令狐錦紅著眼砍斷了黑衣人一條胳膊,臉上濺了一片鮮血也顧不得擦了,紅著眼楮和身邊的侍衛一起殺著似乎永遠也殺不完的黑衣人,令狐錦此時已經完全忘記了還有一個大哥要保護。
「小非非,你流血了。」緊緊的抓著昨非的胳膊大寶嚇得下意識縮著他那肥胖的身軀,因為緊張身上的肥肉輕微的顫抖著,看著昨非肩膀上的傷口大寶嚇得差點哭出來。
「別怕,大寶。」第一次這樣稱呼這個臨時的小主子,不知為何,也許大寶心智是孩子的原因,昨非待他卻有一種莫名的親近。
抬手斬了一個沖過來撿便宜的黑衣人,眯著眼楮看著那個越來越近的紅袍身影,昨非手里提著劍也是逐漸把戰團往令狐鳴九那個方向移動。
「啊……」
左邊小手臂上被劃破了一個口子,也不知道到底傷的有多嚴重,令狐鳴九下意識的慘叫了一聲,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瞬間對上那個黑衣人有些無奈的目光,令狐鳴九心中一動瞬間就明白了什麼,瞥了一眼幾處戰團,按照上官雲翳事先的吩咐也是迅速往昨非那處戰團不著痕跡的移動著。
整個戰場上廝殺聲、兵器相撞擊的聲音、咒罵聲、慘叫聲不時地響起,這個山坡下方完全成了一處修羅場,到處是鮮血到處是斷了手臂、胳膊、大腿、以至于腦袋的「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
可就是這樣一處紛亂的戰場離神農城不過十里的距離,可是出乎意料的竟然沒有除了令狐鳴九這一行人之外其他的人發現。
當然,除了那個事先得到了通報還在焦急往這里趕的大皇子令狐鳴鳳。
令狐鳴九慌亂的在人群中左躲右閃,身邊一個九皇子府邸的下人都沒有,可就是這樣這位九皇子在幾個黑衣人的追殺下依然「安然無恙」,當然,安然無恙也是相對的,衣服上破裂的口子,身上流出的鮮血無不控訴著這位九皇子此時的慘狀。
突然瞥了一眼對面黑衣人的人群,不知何時幾位九皇子府邸勇猛的武士已經沖了過去,那邊指揮的人群頓時打亂。
「啊」突然發現了什麼令狐鳴九一聲刺耳的慘叫聲響起。
令狐錦的這處戰團一直是最慘烈的一處,他也早就發現了那邊黑衣人的狀況,等到令狐鳴九驚叫聲起,他下意識的抬頭卻正好看到那讓他驚詫的一幕。
「令狐鳴峻,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