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酒至半酣小皇帝推月兌身體不適先退出了宴會,宴會的氣氛也放松了好多。大家依然觥籌交錯的好不熱鬧。
陸續的有人出出入入,相宇飛受不了宴會里虛情假意的應酬,找個借口出來走走,陳嘯天本來要跟著,但被他拒絕了,因為相宇飛發現令狐鳴九先出來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相宇飛對這個吳國質子有那麼一絲的好奇,總想探探那冰冷的外表下到底隱藏了什麼。
舉行國宴的地方是皇宮的一處偏殿,緊挨著皇宮的一處花園,這里有假山、林木,還有幾種應時的花依然開的燦爛。
相宇飛來到一處陰暗的角落,可以避免有心人對自己的觀望,而且這里可以憑湖遠眺,雖然夜黑看不清什麼,但感受著湖水帶來的清爽,總可以吹散幾許心頭的陰霾和那一絲說不清是醒是醉的頭腦。
突然假山那邊有些聲音傳來,相宇飛有些好奇,略微的靠前幾步,結果一片火紅的衣角落入眼簾,相宇飛太清楚這個衣衫的主人是誰了,只有那般俊秀的人兒才可以將一身的火紅穿的那麼的有生命力。
只是如此皇宮重地,又是這麼一個偏僻的去處,吳國的質子頂著尷尬的身份又何以來到此處?
心里帶著疑問,相宇飛不禁小心翼翼的往前靠了靠。結果眼前的一幕令相宇飛大吃一驚,只見令狐鳴九衣衫不整、發絲凌亂的,略微敞開的衣襟露出胸前兩顆紅纓,淡淡的粉色彌散在那白皙的身子上,褲子被略微褪下,一條腿還盤在一個男人的腰上,雙手緊緊的抓住抱著他的男子的肩膀,眼神迷離的緊咬著嘴唇,頭高高的向後揚起,仿佛一個泣血掙扎的白色天鵝,相宇飛看的有那麼一刻的心痛。
想要再清楚的看清摟抱著令狐鳴九的人,只是那人背對著相宇飛,相宇飛看不清是誰,但穿的肯定是大燕國的服飾。相宇飛現在再白痴也知道兩人在干什麼了,曾幾何時自己和東方俊也玩過,只是沒這麼激情罷了。相宇飛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錯了,這還是那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吳國王子嗎?
相宇飛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身後一個人捂住了相宇飛的嘴,「別出聲,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後相宇飛順從的被帶離了原地。
只是他們不知道,在他們身後,原本眼神迷離的吳國質子,此刻卻意外的眼神清晰卻又疑惑的望著那兩個遠去的背影。
來人正是東方俊,東方俊整個晚宴都客氣的應酬著周國的使節團和太子,他也注意到了相宇飛的心不在焉,也知道相宇飛為何如此,只是無暇顧及罷了。
可突然一轉眼間東方俊發現相宇飛不在座位了,而陳嘯天又沒跟著。等了一會兒見相宇飛還沒回來,東方俊便找了個借口親自出來找尋相宇飛了。
「怎麼跑到那麼偏僻的地方了。」東方俊到了一處偏僻的角落里有些擔心的問。
「祈昀、王爺,你看到沒有,剛剛是,是……」
相宇飛沒忘了現在的場合,但還是有點著急的想把剛剛的一幕說給東方俊,而且剛剛的場面給了他太大的震撼,他的內心一時間還無法平靜。
不是相宇飛本人三八,喜歡說長道短,而是吳國質子身份特殊,如今卻和燕國大臣卷到了一起,這其中的微妙關系令相宇飛有些擔心,所以急著向東方俊表述。
「別著急,我都知道了,是安定侯。」東方俊打斷了相宇飛急急的話語,一語道破了相宇飛心中的疑惑。
「宇飛,別多想其他的事情,相信我,我會解決的。你,是不是不舒服,我見你一整晚心事重重的,要不要我讓嘯天送你先回去?其他的事我們改天再談如何?」
東方俊看著相宇飛有些擔心的問道,同時也沒有忘記這是在外面,所以話里也格外注意,盡管這燕國的皇宮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是各方飛眼線還是很難避免的,東方俊可不想有心人發現了相宇飛的真實身份。
「我沒什麼,還是不要先走了,不然會引起大家更多的懷疑,怕是因為我今天特殊的出場,你今天也已經樹敵不少了,我們不要引起太多的注意了。」相宇飛此時已經從剛剛的震驚中反映過來了,所以認真的分析著厲害關系。
「不要硬撐著,你知道,這些事我都會解決的。」東方俊還是有些擔心的說。
「唉,我說兩人怎麼都出來了,原來是到這里親熱來了。」不遠處陳嘯天壓低聲音語帶調侃的緩步走來。
「你還說,臨行時我是怎麼交代你的,不是要你照顧好宇飛嗎,你是怎麼照顧的,他不熟悉這里,出事了怎麼辦?」東方俊有些責備的對陳嘯天說。
「怎麼,還真的出了事啊,發生什麼事了?」陳嘯天見到相宇飛有些失落的表情,又見東方俊如此嚴肅的口氣,趕緊收起了玩笑認真的問。
「你別听他的,一點小意外罷了。」相宇飛好心的開解陳嘯天,這個時候本來大家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何苦為了一點小事再起風波。
東方俊見相宇飛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有些沉重的說,「唉,怕是又要起風波了,我們回去再說吧。」
這次陳嘯天是真的听出了東方俊言語里的嚴肅,表情也馬上嚴肅起來。
相宇飛見這位陳少爺前後變臉之快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陳嘯天疑惑的看了相宇飛一眼,「怎麼,表弟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找個太醫來看看?」說著作勢要去模相宇飛的額頭。
東方俊馬上打掉了陳嘯天伸向相宇飛的手,「他哪里是病了,如果真的病了我就拿你是問,他是感慨你變臉之快。」說完東方俊就拉著相宇飛向宴會大廳走去,沒理會陳嘯天因為夸張而大張的嘴巴,陳嘯天緊跟在他們的後邊。
「天啊,你還是我的朋友嗎,憑什麼,憑什麼你的人有病要找我麻煩啊,我又不是你們家御用的太醫,你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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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嘯天嘴里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著的時候。一個灰暗的角落里,一主一僕靜靜的站在那里。
「主人,那人應該是肖少爺沒錯,您沒有認錯人。」許久主人身後的大漢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可是那個被稱做主人的人許久也沒出聲,只是盯著遠處的背影握緊了雙拳。
這二人正是周國的太子慕容傲宇和他的僕人鐵奴。
過了好一會,一個聲音靜靜的傳來,「鐵奴,我們回去吧。」聲音里竟是說不出的蒼涼與落寞。
二人離開不久從殿角的一處陰暗角落里鑽出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嘿嘿,越來越好玩了,我得趕緊回去告訴爺爺。」
相宇飛在此處一定會大吃一驚,這個孩子就是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一字並肩王東方浴雪的孫子,只是本來文文靜靜的孩子此時竟是如此調皮刁鑽。
不知道要是相宇飛見到這一幕是要感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還是要對這對活寶般的祖孫兩個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