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宇飛到了酒中仙住的地方已經過了五天了,雖然外面都為他的事情吵得天翻地覆,可相宇飛本人在這幾天都是昏昏沉沉的,仍然不是清醒的狀態。
可奇怪的是,他不但持續的高燒退了,就是各項身體機能都在慢慢的恢復著。
清風整天忙著照顧著自家少爺,除了按時的灌藥,酒中仙倒是很少在這里,這會清風趁著老頭把脈的功夫趕緊問道︰
「老人家,你說我家少爺現在恢復的不錯了,可是為什麼就是不醒啊?」
清風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這幾天的接觸,他多少掌握了這師徒兩個的古怪脾氣,知道這老頭診病的時候一般是禁止別人搗亂的,可是自己實在是擔心不得不問。
「我說清風啊,看來你還不笨嗎,知道你家少爺是好了。那你再猜猜,我都能治好他的病,可是為什麼不讓他清醒呢?」老頭故作神秘的說完,就搖頭晃腦的出去了。
清風迷糊的模著自己的腦袋,想了半天終于一拍腦袋追了出去。
「老人家,你倒是說說,你問什麼不讓我家少爺醒過來啊?」清風急急的問著,一步不放的緊跟著酒中仙。在清風看來病人沒有好轉那肯定是大夫的問題了。
「哎呀,清風,你怎麼和小草一樣的難纏啊,真是的,你們這群小孩子,我哪里是不讓他醒過來啊,是你家少爺自己還在夢中,還不想醒過來。
如果我強行叫醒他,難保他不再死過去,我才不那麼傻呢。你趕緊,沒事就幫小草做活,沒準他一高興還可以給我點酒喝喝,呵呵。」老頭說完就到自己的藥田里去做活了。
「少爺自己不想醒過來,那他不能總這樣睡著吧?不行,我得去和少爺說說。」
打定了注意後,清風從此就每天不停的和少爺嘟嘟囔囔的說著話,也不管相宇飛听得懂听不懂。
他倒是聰明的沒有硬叫相宇飛,只是和他嘟囔著以往的事情。
酒中仙對此也沒什麼表示,不過倒是挺欣賞清風這個聰明勁的。看著清風小小的年紀安伯鑫倒是起了一分愛才之心,甚至都考慮要不要向相宇飛要了清風,因為他發現清風明顯比他家小草乖巧。(汗,又一個被假象迷惑的。)
這天小草要下山去買些平時用度的東西,回來的時候嘟嘟囔囔的說︰
「你們說奇怪不奇怪,現在整個曲直城都在找人,說是瑞王府丟了什麼人,可偏偏又不說名字和特征,只是說是兩個人,現在整個曲直城里都要亂套了,不知道朝廷又在折騰什麼,不知道還以為是皇上丟了呢?」小草自顧自的埋怨著。
清風听到這個消息,手上熬藥的動作不禁停了下來,奇怪的往相宇飛的房間內看了看,但還是乖巧的什麼也沒說。
「小草啊,師傅告訴你的話都忘記了?不是說過麼,朝廷的事情,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不要妄加議論,怎麼這麼不長記性。今天的藥都挑出來了嗎?。」酒中仙難得的嚴格教育小草一回,口氣里說不出的責備。
小草在一邊委屈的說道︰「師傅,我又沒有說什麼,我只是奇怪嘛。城門口明明檢察來往的人,可奇怪的是我從那里過去卻沒人問,所以我才好奇的,干嘛對我這麼凶。」
「哦,那你倒是說說,城門口檢察的都是什麼人?」酒中仙這時也放下手中的藥材,好奇的問道。
「恩,都是一些年輕的男子,啊,特別是那些漂亮的哥哥們。」小草又恢復孩子的天性,高興的回答。
「哦,這件事發生了幾天了?」酒中仙奇怪的看了清風一眼,然後懷疑的問道。
「恩,听說有那麼五六天了,本來城里瑞王府是到處請大夫的,可突然間又開始找人了。師傅你說,是不是瑞王府里丟了大夫啊?」小草說到後來馬上自作聰明的問道。
「小草啊,還是去把今天的藥材分出來吧,你最近可有些偷懶了。」酒中仙沒有理會小草的發問,再次吩咐道。
「哼!總是這樣,用完人家就又讓我干活,什麼師傅啊……」
旁邊小草一邊干著活一邊嘮叨著。清風沒有理會任何人,自顧自的回到了相宇飛的房間,對著藥桶里的相宇飛又開始了嘮叨。
「少爺,你是不是就準備這樣了,難道你就永遠這麼在藥桶里泡著嗎?你知不知道,那個瑞王現在又開始發瘋了,他現在滿城的找人,不用說,他找的人肯定是少爺你了,你說我要不要給他送個信回去呢?
這樣也省的他胡亂的找。嗯?我看還是算了吧,反正那個王爺也不是什麼好人,你這次要不是和他出去,又怎麼會再次病倒,他就是我們的克星。
我想好了,我們這次就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永遠離開那個王府小院,反正現在我們也有了自己的地方,少爺你都沒看到,那群孩子不知道多喜歡我呢,哪天我就帶少爺你過去,他們也一定會喜歡你的,我們又何苦在王府受氣,就叫那個王爺著急去吧……」
清風就這樣一邊往藥桶里倒著藥汁,一邊嘟囔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沒注意的是藥桶中的相宇飛艱難的動了動眼皮。
正在清風埋頭往藥桶里放著藥汁的時候,酒中仙從外面走了進來,神色復雜的看了看藥桶中的相宇飛,最終還是抓住相宇飛的手腕把了把脈。
「唉,既然你還是不放心,那還準備繼續這麼泡著嘛?」老人說完重重的嘆了口氣,轉身就要往外走。
清風正疑惑的看著酒中仙,不知道這個老頭又發什麼瘋了。
這個時候一個久違了的聲音傳入了耳朵,「多謝老人家了,相宇飛有禮了。」聲音竟是說不出的沉重。
「少爺,你終于醒了!」
激動的抱住藥桶里的人,清風說完,兩行眼淚就那麼無聲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就這麼靜靜的盯著藥桶中的相宇飛,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相宇飛艱難的抬起手臂,想幫清風拭去眼淚,可是一抬手才發現,自己光溜溜的坐在藥桶里,索性也就放下了手。
「怎麼?舍得醒來了?現在不是肖季儒了,是相宇飛?」酒中仙站在一邊說著奇怪的話。
相宇飛听了含笑看了老者一眼,「是,老人家,我想明白了,我是相宇飛了!」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正在清風疑惑不解的時候,酒中仙又說了一句話。
「我可不管你到底是誰,反正你負責管小草要酒喝,我老人家可是等著呢。」
說完,酒中仙搖頭晃腦的走了出去,不知道嘴里嘟囔著什麼。不過看他那美滋滋的模樣,好像美酒就在眼前一樣。
房間里主僕二人就這麼對視著,還是清風受不了這麼壓抑的氣氛首先問出口。
「少爺,你這次是不是真的沒事了?」
相宇飛笑著點了點頭,「清風,我怕我哪天真的去了,你會把我嘮叨的活過來,放心吧,我不會再有事了。」
「才怪,你難道不是听說那個王爺在找你才急著醒過來的,我就知道,少爺心里在乎的不是清風。」清風低著頭,在那委屈的說著。
「清風,你這是在怪我嗎?我如果不在乎你,又怎會留在這里,我完全有機會自己離開這里的啊,又哪里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相宇飛頭向後靠著桶邊閉著眼楮心情沉重的說道,只是不知道他是遺憾、還是後悔了,語氣里是說不出的滄桑與悲涼,不知道相宇飛在這幾天里又頓悟出了什麼。
清風看著自家少爺這麼淡淡的說話,他再小也听得出話里的厭世感覺,「少爺,你?」
清風終還是沒有說下去,兩行眼淚又流了下來,他知道自家少爺的心里很苦,他以前或許還有許多事情不明白。
可是幾個月來,他漸漸的開始經營著生意,他的視野開闊了,他知道了做男寵到底是個什麼命運,他也明白了自家少爺的才華在這個時代是多麼的難能可貴,他更加明白男寵對于他的少爺是多麼大的枷鎖。
相宇飛知道自己怕是又嚇到清風了,收起心底的眼淚,依舊閉著眼楮說道︰
「清風,你們怎麼能趁著我病著就佔我便宜呢,怎麼就一件衣服都不留給我,就這麼讓我光著泡澡,你家少爺豈不是走光了!」
清風听著少爺的玩笑語氣,雖然有些話還不大懂,但他知道少爺這是不再煩心了。
趕緊找來干淨的衣服和水,給相宇飛收拾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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