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不知何夕 卷三攜手天下 502有一種情緒叫做悲傷

作者 ︰ 一濁

502有一種情緒叫做悲傷

「趙國禮部尚書王梟已經連續三日去了陳國驛館,但是陛下一直稱病不見,今日是第四日了,怕是那個禮部尚書還不會死心;

另外趙國皇宮里艾尚脾氣好像愈發壞了,听說在上書房議事的時候打翻了茶盞,結果非要說是遞茶水的小內侍不精心把茶沏的太燙了的緣故,那個小內侍被拖出去打了一百板子,結果半途中就給活活打死了;

艾尚今早派陳總管以探病的名義去了林國驛館,也不知道陳總管去說了什麼,總之…….」

思路清晰的稟報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見上官雲翳整個人的注意力好像都集中在依然發呆的水韻情身上,昨非頓了頓有些猶豫的開口,道︰「元瑤哥哥發了一通火,陳總管‘嚇’得趕緊帶著人回皇宮復命去了。」

小心翼翼的打量上官雲翳的神色,這幾日來跟在上官雲翳身邊,昨非早就知道了主人和那位林國太子的關系,今天這般稱呼既是試探又是承諾,只是看如今主子注意力好像並不在這上面,略有遺憾的垂下頭,昨非整個人顯得沒有精神。

「賀遷、白風他們在做什麼?」看著坐在炕上裹緊了被子望著某處空白的地方一如既往的在發呆的水韻情,上官雲翳臉上擔憂更甚,听了昨非對這幾日的稟報,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知道如今所有人都在為自己運作,上官雲翳只能把這份感激埋藏在心里了。

「他們隨時在等著主子示下,另外……」想到賀遷那位獅組組長的惡劣趣味,昨非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索性主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韻情哥哥身上,昨非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回稟道︰「賀遷大哥這幾日一直在審問那個人,只是……」

「哦,賀遷在審問,可問出了什麼?」昨非幾日前把人捉來就扔給了白風,上官雲翳倒是沒有想到,賀遷那小子沒有自己的命令居然敢審問人。

「主人,賀遷大哥並沒有傷了那人,只是……」對上上官雲翳那疑惑的目光,昨非強忍著心中的怪異道︰「不過那人倒是快被賀遷大哥折磨瘋了,雖然一直沒說什麼,但卻要求見主人您。」

想到那個遲暮的老人跪地求饒的場面,昨非再次表示對賀遷無語,特別是對他那惡劣的整人的趣味,即使自小就見慣了各種場面昨非也不禁打顫。想想那個一向養尊處優的男子,昨非突然有點兒開始同情他了,遇到賀遷大概真的是那人這輩子最郁悶的事情。

「哦,那就把人繼續交給賀遷吧,讓他再玩幾天,記住,人別弄死了就行了。」看著水韻情如今的模樣,上官雲翳沒來由的心里一火,「昨非,告訴賀遷,好好伺候著。」

看到上官雲翳嘴角含笑的側臉,昨非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這樣的上官雲翳才是最可怕的,想到那個還在賀遷手里的老人,昨非突然覺得或許死對于他來說真是個解月兌。

「昨非,去,看看瑞王和侯爺在做什麼,我有事相求。」

這樣沉寂的水韻情讓上官雲翳無法等下去了,外面艾尚步步緊逼,說不定哪天就看穿了自己等人的陰謀,萬一到時候派大兵來,自己這些人怕都不要想離開趙國了。

不能讓東方俊和元瑤他們冒險之後還要在趙國出事,眼下最主要的是醫治好水韻情,只要他好了這趙國大部分的暗組勢力調動起來,上官雲翳等人也就有了和艾尚分庭抗禮的本錢,到時候也就不用怕他了。

幾日下來保守治療上官雲翳已經等不及了,既然是心病那就心藥醫,上官雲翳已經決定了,水韻情是怎樣受刺激的那就再次刺激他一次好了。

「雲翳,你有事找我們?」不過須臾的功夫東方俊和陳嘯天就聯袂出現在上官雲翳所在的房間,看了一眼幾日來始終那樣呆滯的水韻情,兩人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里看到一抹凝重。

「雲翳拜托二位一件事,我們出去說。」深深的看了一眼炕上一如既往沉寂的水韻情,上官雲翳的心深深的被刺痛了,所以他不準備再等了。

「什麼?」大廳里東方俊沒有了往日的沉穩,還沒等听完上官雲翳的計劃就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堅定的搖頭道︰「不行,這個絕對不行,辦法我們可以去想,大夫我們可以去請,雲翳,你不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

眸子深處充滿了傷痛,是因為自己曾經那樣對他,所以他這是要懲罰自己嗎?為何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計劃,是在試探自己還是在故意懲罰?

東方俊不敢猜忌上官雲翳,很怕自己一個小小的錯誤再次拉遠了雙方的距離,只是經歷了這麼多,即使上官雲翳的故意疏遠,可東方俊明白,不管怎樣過去的事情不是一場夢,即使東方俊想要忘記也是無法,眼下上官雲翳在故意疏遠他,東方俊也只能選擇這種近似于自虐的方式來關注他,可又有什麼辦法,誰讓自己已經陷的那麼深了。

明明知道他這是在為另一個男子犧牲,可是不知不覺中還是要往自己身上扯,東方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為了這個如今叫做上官雲翳的男子而發瘋了。

「王爺,雲翳只是讓王爺幫忙,事情我已經決定了,如果王爺不同意那雲翳去找別人安排好了。」明顯一副不耐的模樣,經歷了三天的反復嘗試如今水韻情的病情一點兒起色也沒有,外面時局又這樣緊張,上官雲翳的耐心真的快被耗盡了。

「雲翳,先等等。」眼見上官雲翳作勢欲走,相對比較理智的陳嘯天出聲阻止了他的腳步。

「雲翳,你可要想好了,我們不是要阻止你,只是水丞相的病情,你我都明白,既然是受了刺激,如果按照雲翳你的意思來做,那會不會弄巧成拙更壞的刺激到他?雲翳你是大夫想來比我們都要清楚,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不是不想阻止上官雲翳,只是陳嘯天冷眼旁觀比自家王爺更加多了一份理智,既然無法阻止那還不如和他分清利害關系,以上官雲翳對水韻情的在乎,陳嘯天看向上官雲翳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期待。

果然,听了陳嘯天的分析,上官雲翳沉默了。

陳嘯天說的這些他之前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如今情勢緊張卻不是讓他唯唯諾諾的時候了。

想到這,上官雲翳堅定的目光回視陳嘯天,「我已經想好了,韻情已經這樣了,再壞也不會比這更糟,如果這次能夠治好他固然好,如果不能……」上官雲翳苦笑了一下,臉上竟是悲壯的神色,「如果不能,那我就一輩子陪著他說話,陪著他回憶我們的過去,直到他恢復的那一天,如果真的永遠都不能恢復了,那即使是死我也會陪著他,到了陰曹地府我也會讓他帶著我們的記憶一起輪回……」

想到兩人之間那為數不多的回憶,上官雲翳的眼角突然濕潤了,如同他們之間的回憶再多一些,如果他當日對水韻情的關注再多一點兒,那是不是,面對那些刺激的時候他也會坦然一點兒,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今時今日的狀況了?

獨自沉默在哀傷里的上官雲翳目光堅定的望著前方,他沒有發現,背後那個一直默默注視他的身影此時已經顫抖著雙手跌坐在椅子里深深的把頭埋在胸口。

「季儒,什麼時候我也能陪你一起輪回?」心里哀號一聲,抬眸間對上好友那洞悉又擔憂的目光,東方俊苦笑了一下。

「嘯天,下去安排吧。」聲音說不出的落寞,一如那個大廳里依然默默佇立的身影,一時間大廳里靜靜的落針可聞,有一種叫做悲傷的情緒在緩緩流淌。

「雲翳,听說你……」還沒等到大廳遠遠的就看到上官雲翳孤獨的身影佇立在那,慕容傲宇把身上的披風隨意一甩就扔到了椅子上,看也沒看一旁的東方俊拉著上官雲翳就拐到了一邊僻靜的角落,壓低了聲音道︰「你怎麼這麼糊涂,什麼辦法不好用,這個時候艾尚還虎視眈眈,你怎麼能……唉……」

怨懟的瞪了上官雲翳一眼,可是看到他臉上那無奈的苦笑,慕容傲宇到了嘴邊的話又有些說不下去了。

這三天來雖然他們為了避嫌或者出于保護上官雲翳的目的沒有來到這燕國的驛館,可是慕容傲宇和上官雲卿乃至元瑤都時刻關注著這里,眼見屬下稟報武定侯陳嘯天愁眉緊鎖的出了驛館,馬上就被幾家關注這里的主子給拉去了。

在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慕容傲宇顧不得什麼第一時間沖了過來,眼下只有他是最愜意的,艾尚焦頭爛額之際顧不上他,所以慕容傲宇肆無忌憚的來了,他只是來阻止上官雲翳的,不管怎樣也不能讓他做出犧牲來博得那個渺茫的希望。

只是,抬頭對上上官雲翳那雙淡定的眸子,慕容傲宇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離別的月份,曲直城外的道路上,那個一身羽衣的人兒也是這般堅定的回視自己的眸子緩緩的搖了搖頭。

時空仿佛交織,慕容傲宇的眼前有些模糊,依稀是當年的相宇飛在沖自己搖頭,可仔細看去卻還是上官雲翳那張淡笑的臉頰、一如既往堅定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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