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走進去逛了一圈,大概的了解了一下賭場在十年來的變化,拿了一瓶免費的礦泉水就直接離開了,她並沒有直接去見劉老爺子,而是去了墓地。
她想要在遲到了十年之後再看一眼自己的父母,在她父親死後,她還沒有來得及拜祭過,這次還是她第一次回澳門,她回來之後,便直接自己趕了過來。就算是十年之間不少的建築都改變了,她卻還是可以找到地點。她按照沈靖軒發來短信的地點,找到了自己父母的墓地,這才將一束鮮花放在了墓碑前,接著看著那里許久,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爸,媽,不孝女來看你們了。」
她的話語得不到任何的回答,她只能看到墓碑上面的照片,兩個人都是在微笑著的,兩個人的笑容都十分的好看,仿佛他們不是葬在這里,只是留在這里享受陽光。
蘇小小抬起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額頭的青筋都在暴起,她的拳頭緊握,發出 啪的骨骼聲響,听起來格外的恐怖。
已經如此,她竟然哭不出來,她只想苦笑,她只想大喊,將這一腔的憤怒全部都爆發出來。可是她仍舊沒有,她仍舊在忍耐著,那無奈的樣子讓人看得心疼。
也許是站得累了,她簡單的走了幾步,便到了另一處墓碑前,她蹲,看著墓碑上那美麗女人的照片,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她與相片相互對望,許久她才對著相片自言自語︰「你笑什麼?信不信我燒了你的墓,挖了你的墳,你這個愚蠢的女人。」
那里葬著的,是她自己,也就是李葉桃。
這是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自己看著自己的墓碑,心中更是對自己的死氣憤非常。
她一直在那里蹲了兩個余小時,也不清楚自己都在想些什麼,就是覺得心中亂亂的,十分難以開解,等她走出去的時候,心情仍舊是十分陰郁的。
她與劉老爺子約定在一家休養中心見面,那里屬于劉老爺子的地盤,十分安靜,他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去那里,待她到了地點,那群人並不認識她,只是一個勁的要求蘇小小辦了VIP卡之後再進入,她也沒反對,直接辦了一張貴賓卡,便自己一個人優哉游哉的往里逛。
其實這種地方十分適合老人休養,家庭聚會,以及新婚度蜜月過來,當然,消費也是很高的,這里現在看來要比十年前裝修漂亮很多,一眼望進去,就仿佛走進了室內的花園,滿滿的都是花香味。
蘇小小換了一身衣服,想著自己是先泡一個溫泉,還是先去見老爺子,思量了一會,這才先去見了老爺子,不然這老頭子要是嘮叨起來,她也是有些受不住了,這讓她有些感嘆,年輕時雷厲風行的老爺子,老了以後卻變成了這樣,也可能是因為劉司芳不在身邊的緣故吧?
找到劉老爺子的時候,是在高爾夫球場,他正坐在涼傘下面休息,在這個室內休閑中心,根本就不用顧忌季節,這里的溫度一向是十分合適的。
劉老爺子的貼身助理看到了蘇小小,便直接迎了過去,客氣的與蘇小小說了幾句,便將她引到了劉老爺子身邊,劉老爺子只是笑呵呵的看著她,並未如何高興︰「你這丫頭,來了澳門也不是先看我啊……」
劉老爺子也是有著眼線的,知道蘇小小什麼時間做的飛機,什麼時間到的這里,同時知道她都去了哪里。
蘇小小聳了聳肩膀︰「如果你願意吃醋,我也沒有辦法。」
「你這丫頭說話這麼不走腦子,以後別再惹了禍事。」劉老爺子忍不住搖頭嘆息,只覺得蘇小小對自己這樣說話也就罷了,如果這樣去與其他黑|幫的人說話,就容易惹了麻煩。
「放心,你孫女做事有分寸的。」她笑了笑,伸了一個懶腰,這才說︰「我們要不要打一場?」
「你會?」劉老爺子有些吃驚,他知道蘇小小是從農村長大的,能夠有這樣的膽量他可以認為蘇小小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能夠會這麼多的東西,就是讓他有些驚訝了。
蘇小小揚了揚下巴,頗為驕傲︰「厲害著呢。」
劉老爺子被她的小樣給弄笑了,卻只是擺了擺手,招呼蘇小小坐到他身邊去︰「不急不急,等會要來一個人,今天這場面你見到了也許會覺得氣憤,不過一會你說什麼都得給我沉住氣,爺爺一會要見的這些人可都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一會聊不好,還容易火拼。」
其實劉老爺子說的這種情況十分常見,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畢竟敢與劉老爺子接觸的,都是有著一定的實力的,聊不來就火拼是蘇小小當年就經常干的事情,她往往是那個最先發火動怒的一個,接著就是大範圍殺傷,也是她當時年輕氣盛,現在已經沒有了那拼命小黑妹的名號了。
蘇小小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劉老爺子也懶得與她多嗦,只是與她聊了幾句,便有人走過來,蘇小小站起身,走到了劉老爺子後面,既然劉老爺子說了來的人很重要,那麼自己這個沒有什麼輩分的人坐在那里裝大爺,就顯得有些不好看了。
讓蘇小小覺得驚訝的是來的幾個人是兩批人,一批蘇小小認識,是猛虎堂的堂主,叫做尚未,李葉桃去世的時候這個人剛剛上任,當年不過是23歲的年紀,今年算來也應該是33歲了。
另外一個男人就讓蘇小小覺得驚訝了,竟然是一個年輕人,穿著一件紅白相間的格子襯衫,黑色緊身皮褲,身體偏瘦,屬于與沈靖軒、印少邱是一樣的縴細體格。他有著一張十分俊秀的臉,十分好看,給人一種惹桃花的感覺,一看就是那種公子,油腔滑調的人。
讓她驚訝的不是這個男人帥,而是他身邊跟著的,都是黑龍堂的骨干,一個個的都是十分厲害,竟然肯跟著他身後走,也不知是個什麼人物。她在腦中回憶著,想起了黑龍堂前任的堂主叫何明,是一個手段十分狠辣的男人,他有一個獨生子叫何清,與冷立楠差不多大的年紀,小的時候總是笑呵呵的,到處瘋跑瘋玩,要比脾氣暴躁的冷立楠好上很多。現在看來這個人應該就是何清了,沒想到這孩子小的時候長得不怎麼起眼,長大了倒是很好看的,也不知現在性格是個什麼樣子,八成不會是那個瘋小子了吧?
劉老爺子見到他們來並沒有起身,而是坐在那里,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就與剛剛蘇小小來的時候是一個樣。
尚未看到劉老爺子一拱手,叫了一聲︰「劉老。」
而那個何清卻是直接一坐在了劉老爺子旁邊的椅子上,也不說話,只是隨手拿出了一根煙來,他身邊的人很快給他點上,他這才吐了一口煙,自顧自的呵呵笑了兩聲,樣子就是一個活月兌月兌的痞|子,給人一種無賴的印象。
蘇小小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他們。
劉老爺子先是對尚未點了點頭,擺了擺手吩咐身邊的人取來一個椅子,讓他坐下,這才對身邊的何清說︰「你小子留學回來,架子倒是提起來不少。」
何清哼哼了一聲,懶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有些不屑的說︰「老爺子是在教訓我?」
她的態度讓蘇小小覺得一陣不爽,心說黑龍堂此時已經厲害到了這種程度,堂主的兒子竟然可以對劉老爺子這麼不客氣,也不怕劉老爺按規矩處理了他,不過想了一下,蘇小小也大概想清楚了一些,如今劉老爺子的地位已經不如從前,他身邊更是沒有幾個可以足夠信任的人,他是一把老骨頭,這黑龍堂的人八成是想要造反了,此時已經有了實力,到了可以如此囂張的地步。
這讓她突然意識到,這群人今天要談的,可能就是這類的事情。
「怎麼,我的話都听不下去了?」劉老爺子已經沒有了好態度,晚輩對他如此態度,他會忍著才怪,那會讓他的手下認為他已經不行了,信心更加動搖。
何清清冷的一笑,英俊的面孔上多了幾分嘲諷︰「老爺子,你也知道,你現在歲數大了,換做是幾年前,我也許還能尊稱你一句劉老,可是現在的行事你也看到了,你不行了……」他說著,便微微向前傾斜身子︰「李老爺子還在的時候,你們兩個人雙刀合並,沒人敢逆你們兩個人,可是現在,沈泊濤壓在你的頭上,致使他的人都敢壓在我們黑龍堂的頭上,跟著你,我們可真是抬不起頭來啊」
劉老爺子听到他說這句話,當即氣得拍桌子︰「你小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是跟老爺子說說真心話,談談心。」何清卻還是嬉皮笑臉的,他繼續抽煙,懶洋洋的吞吐煙圈︰「我的意思,相信老爺子你能听明白。」
他的話音剛落,尚未就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卻十分的遲疑,遲遲沒有開得了口,想來還是沒有最終下決定。
劉老爺子這般老辣的人物,怎麼可能听不懂何清的意思,他用嚴厲的聲音去問︰「你的意思是說,你準備反了我?」
「喲,老爺子說的可真是難听啊,我爸爸也是跟你混了一輩子了,我剛剛上任就反了你,那也太違背江湖道義了。」何清直接反應夸張的說,樣子很是欠扁。
「那你這葫蘆里面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劉老爺子已經沒有了什麼耐心,直接就問了出來。
「你看,你這用了大半輩子創下的江山就這麼沒了,也挺可惜的,讓沈泊濤這個晚輩壓在頭上,也是折煞了你的尊嚴,你的家里還沒有什麼晚輩,不如就這樣,我來用我的後半輩子與沈泊濤周旋,你來輔佐我怎麼樣?」何清挑了挑眉,看著劉老爺子,直接讓蘇小小怒火心中燒。
他這簡直比叛變還讓人覺得惡劣,他竟然反過來,騎到劉老爺子頭上來了,這與大臣造反,謀朝篡位有什麼不同?簡直就是大逆不道虧得劉老爺子當年那般照顧黑龍堂的何明,現在竟然生出一個犢|子來
劉老爺子卻是在听到之後哈哈大笑起來,那樣子就好像只是听何清講了一個笑話而已。他那爽朗的笑聲讓何清那不正經的樣子微微停住,直接就有些神情發冷。
劉老爺子轉過頭去看向尚未,開口問道︰「你是什麼看法?」
尚未是一名漢子,屬于那種十分俊朗的中年男人,給人一種成熟的氣息,他一向是崇尚義氣的,這才讓此時的他犯了難。他吱唔了半天,才說了一句︰「劉老,我一向敬重你,在我還是個馬仔的時候,也是你帶著我一步一步起來的,我也想過一直跟著你,可是你也知道,你最近年紀大了,身體不是很好,家里又沒有後人,不如就……不如就將家業交給何清,讓他幫你……」
他說的是實話,劉老爺子的身體最近確實是越來越不好,將近七十歲的人了,身體不好也是正常,能做一些簡單的運動已經不錯了,更別說什麼打打殺殺了。
劉老爺子這才點了點頭︰「你這小子,也跟了我十多年了。」竟然是一句感嘆,而並非是發怒。
兩邊的人都陷入到了僵持狀態,劉老爺子這才回身拉過了蘇小小,將她讓給他們看,這才開口說︰「剛剛忘記了跟你們介紹,這位是我的孫女,也是司芳的女兒,叫蘇小小。」
她一出現,便引得一片驚呼,就連何清與尚未帶來的人都是驚訝的看著蘇小小,何清更是恨不得將眼珠子瞪出來。驚訝之情溢于言表。
蘇小小卻很從容,只是走到尚未身邊乖巧的說道︰「說實話,我還該叫你一聲尚叔叔呢,一直都听爺爺提起你,說在他的那些人中,他當年可是十分看中你呢。」她只是與尚未客套,卻沒有理何清,算是對剛剛何清沒有與劉老爺子打招呼的報復。
尚未听了之後愣了半晌,良久才作勢一笑,接著說︰「是小小啊,都長這麼大了。」
他這一句說的十分僵硬,也是因為蘇小小出現的太過突然,蘇小小也沒太在意。
何清直接不悅的問道︰「你是哪里跑出來的?」他的意思很明顯,覺得劉老爺子就是隨便拽出來一個人就說是自己的孫女,好讓他沒了借口篡位。
「喂,你叫何清對吧?就是那個學自行車摔了一跤能哭四五個小時的那家伙?」她特意挑了一件她知道的事情來說,那個時候何清才四歲多,劉司芳還在文諾集團。
何清直接瞪了眼楮,怒喝到︰「你別以為劉老爺子說你是她孫女,你就是,如果我願意說,還能說你是李葉桃呢」
蘇小小的表情一冷,直接走了幾步到了何清面前︰「你有沒有腦子,我爺爺如果想突然找出人來頂替,也會找一個男孩子,至少方便打打殺殺,找我這樣一個瘦巴巴的女孩子出來頂替,你是在說我爺爺的眼光嗎?」。
何清站起身來,這才發現他比蘇小小高出不少來,他向前走了一步,貼近了蘇小小,這才冷笑了一聲︰「你知不知道你在與誰說話?說起一件我小時候的事情,就覺得自己足夠了解我嗎?」。
的確,十年多的時間會改變很多事情,至少這何清就是變了的,已經不像十年前那麼招人喜歡,說不得他此時是何種實力,想來能夠過來與劉老爺子叫囂,也不會太弱,貿然的惹到他也是不好的。
蘇小小直接淡淡一笑︰「好吧,我不了解你,當然,你也不了解我。」
雖然做了讓步,卻沒有完全妥協,這就是蘇小小的風格。
何清的話語也是一頓,蘇小小的這句話中不無威脅,他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這種突然的變數讓他來不及應對,看來今天這事是談不成了。
突然的,他詭異的一笑,竟然直接從袖口甩出了一把手槍來,瞬間將蘇小小攬在了自己的懷里,用槍口對著蘇小小的太陽穴。「她是你孫女對吧?如果我今天就要帶她離開,你會拿我怎麼樣?」
他這是一種試探,如果蘇小小真的是劉老爺子的孫女,他一定會救蘇小小的,如果不是,那更好,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
劉老爺子當即就是一怔,他也沒想到何清居然會走到這麼極端。
蘇小小出奇的冷靜,她準備找準時機再出手逃跑。
可是何清的手段極其狠辣,他直接用自己的手臂卡住蘇小小的脖子,讓她幾乎無法呼吸,想跑更難。她的頭頂靠著何清的下巴,會感覺到他脖頸的溫熱。
「何清,你瘋了」劉老爺子突然喊了出來,那種咆哮的聲音是發自真心,這讓何清意識到,這個蘇小小是個真貨。
……
「爸爸,爸爸,我們周末去旅行好不好?去做游艇,去登山,什麼都行……」
「為什麼你總是要陪著劉爺爺,你都不陪我的嗎?」。
蘇小小的腦中突然回蕩起了孩子的聲音……這……這是何清的記憶她竟然在緊張的情況下,直接听了何清的記憶
「爸爸……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我們不干了好不好?爸爸……」
「爸爸你不要去了,留下來陪我和媽媽好不好,很危險的」這一聲,已經變得成熟了許多,不再是稚女敕的童音。
「滾離我媽媽遠點,媽|的,你們再敢踫我媽媽,我就剁下你們的手」
「喂,爸爸是你嗎?媽媽受傷很嚴重,她在搶救……爸……爸你怎麼了」
「劉爺爺,再派些人去救我爸爸吧,求您了,我已經沒有媽媽了,不能再沒有爸爸了……」
「沈泊濤,你給我記住,我的仇跟你不共戴天」
「劉老,你真的是對那些為了你出生入死手下很好啊……呵呵……呵呵……」
……
……
蘇小小听著,突然就靜了下來,她努力的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同時努力的調節自己的情緒,休息自己的腦袋。
這十年來的確發生了很多事情,何清會變成這樣也有著原因,她真是能夠理解何清的變化。
「如果我將她滅口,你是不是就會答應我?」何清有些猙獰的去問劉老爺子。
「如果你殺了我,爺爺不但不會答應你,還會與你勢不兩立,他也是覺得有愧于你,才會對你這樣容忍的。」蘇小小突然冷冷的說,接著苦笑一聲︰「其實你不用拿槍,直接就要憋死我了,別緊張,放輕松。」
她剛剛這樣說完,就覺得何清的身體一僵,有些詫異的低下頭看著蘇小小,卻看到蘇小小仍舊是雲淡風輕的看著他。
劉老爺子听到她這樣說,也不再著急,而是問蘇小小︰「如果我不救你,你會怎麼做?」
「想辦法自己逃出來,如果不能,最起碼斗一個魚死網破。」蘇小小淡然的回答。
劉老爺子好像對蘇小小的答案很是滿意,這才點了頭,頗有些趁機教育蘇小小的意思。
「那你會不會恨我?」劉老爺子又問。
「當然,連你自己的親生孫兒都不救,怎麼能不恨?」蘇小小理所當然的回答,說的都是大實話。
「如果我說,我是以大局為重,不想損失更多的兄弟呢?」劉老爺子這樣問完,就發現何清已經是一臉的憤怒了。
果然是這樣呢……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爺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兄弟。」蘇小小回答得有些任性,有些撒嬌的意思,話語卻突然有了轉折︰「如果你會替我報仇的我話,我也許會原諒你一些。」
「我會的。」劉老爺子十分肯定的回答。
蘇小小嘻嘻一笑,卻有些被憋到,有些咳嗽,何清這才松了松手臂,讓她能夠順利的喘氣,他將手移到了蘇小小的肩膀上,並沒有繼續壓制她,而是抱著她的肩膀。
「你們一老一少,一唱一和的挺歡樂啊。」何清冷哼了一聲,這才說︰「既然這樣,我就將她帶走了,我看你救是不救。」
何清說著,便直接按著蘇小小的肩膀,收了收搶,將其收入到袖口中,槍口卻是對著她的後腰,準備帶她離開。蘇小小走得無所謂,還回頭與劉老爺子說了一句︰「爺爺,我回來以後記得給我準備好吃的。」
「爺爺知道了。」劉老爺子說了一句,忍不住的一臉微笑。
尚未看著他們離開,直接站起身來,明顯覺得這有些不妥,他的心中還是向著劉老爺子的,如今這樣,何清就顯得有些過分了,誰知劉老爺子卻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
等到他們一行人走遠了,劉老爺子才開口說︰「何清是一個不錯的小伙子,有心計,會關心人,還有沖勁,也就是因為心中還埋怨我當年所做的事情,才會這樣做的。」
「嗯,我也是知道這小子不錯,不過今天這事……」尚未想要說什麼。
「其實我早就準備介紹他們兩個認識,這也算是他們不打不相識吧。」劉老爺子說著,端起了身邊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您這是……」尚未欲言又止。
「呵呵……」劉老爺子只是笑著不說話,尚未也就沒有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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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換衣服,你也跟著我嗎?」。蘇小小剛剛到了這里就換了舒服一些的大浴袍,準備去泡溫泉,沒想到卻讓這個何清給打斷了。
何清冷冷一笑︰「你覺得我現在會放了你?」
蘇小小撇了撇嘴,這才指著那些手下說︰「你至少讓他們出去。」
待那些手下退出女子更衣室,將這里團團圍住,何清在關了門,靠著門板子看著蘇小小,沒想到她真的就大大方方的開始換衣服,不過卻是背對著他的。
蘇小小先是穿著浴袍套上了褲子,就好像穿著裙子穿褲子一樣,接著才換了衣服。
何清看著蘇小小黑色的內衣,微微歪了歪頭,卻沒看到關鍵,也就沒準備再看,這種程度就跟看到比基尼美女沒什麼兩樣,這個蘇小小還真是瘦了一點。
等她穿好了衣服,這才拿著包走到了何清身邊,接著將包遞給何清︰「幫我拿著。」
何清看著蘇小小遞來的包有些哭笑不得︰「我的大小姐,拿槍的不一定是保鏢,長得帥的更不一定就是你男朋友,你怎麼就這麼自然的使喚我呢?」
「我只知道長著喉結的都是男人,男人幫女生拿包很正常,我的大帥哥。」蘇小小說著就直接將包塞到了何清手里,這才擺了一個姿勢,對何清擺了擺手︰「來吧,把你的槍指過來吧。」
何清有些苦笑的看著蘇小小,好半天才抱怨了一聲︰「第一次綁架人就踫到你這樣的,還真沒成就感。」
「那我要不要尖叫兩聲?」蘇小小說著,就轉頭喊了一嗓子︰「喂,你要干嘛,你信不信我告訴我爺爺,你松手趕緊滾開你這個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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