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娥大概是沒想到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回頭驚恐地看著她,聲音都尖利起來,「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嚴欣冷笑一聲,「嚴雷海是不是我的親生爸爸,媽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溫月娥在路邊急剎車,驚愕地瞪著嚴欣,「你再說一次。」
「我在美國的時候,有個男人來找我,說是我的親生爸爸,我不相信的。」嚴欣盯著溫月娥的眼楮,一字一句地說,「但是後來我偷偷拿爸爸的頭發去做DNA了,我們根本不是父女。」
「你說誰……誰去找你了?」溫月娥聲音顫抖地問。
「他說他叫姚輝,是以前外公的司機,媽,你有印象吧。」嚴欣笑著問。
溫月娥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竭斯底里地問,「他找你做什麼,他跟你說了什麼?」
嚴欣輕聲地笑了出來,「你怕什麼呢,怕我會去跟爸爸說他戴了綠帽子,替別的男人養了十幾年的女兒?我沒那麼蠢,如果讓爸爸知道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我才不要當一個司機的女兒。」
「那他到底找你說了什麼?」溫月娥臉色難看,她明明讓那個人永遠不要出現在她們世界里的,他竟然去找女兒了。
嚴欣面無表情地說,「沒說什麼,只是想在臨死之前見一見女兒而已。」
溫月娥愣了一下,「他死了?」
「晚期肝癌,我回來之前就已經死了,你放心,他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就只是想和我見面而已,一開始也沒說是我什麼人,是後來在醫院我無意中知道和他血型一樣,試了試才知道的。」嚴欣就像在說一個局外人的事情,一點傷心的表情都沒有。
溫月娥在心底松了一口氣,差點以為那個男人要威脅她做什麼,死了最好,什麼麻煩都沒有了,「你要記住,你只能是嚴雷海的女兒,如果讓你爸爸知道你不是他的女兒,你就休想得到嚴家任何東西了。」
嚴欣冷哼道,「我比你更清楚這件事,只不過有嚴宿在,我們想得到嚴家多少東西是不可能的。」
「你明知道嚴宿恨我們,你還對嚴宿……」溫月娥恨鐵不成鋼地瞪他。
「我就是喜歡他,他要是也喜歡我,我們在嚴家不就更能站穩腳步了嗎?。」嚴欣叫道。
溫月娥氣得想搖醒她,「你爸爸會怎麼說?你們是兄妹!」
「如果真的……就跟爸爸實話實說,我和嚴宿沒有血緣關系。」嚴欣眼底透出一股堅定和勢在必得的神情。
啪!溫月娥沒能忍住地揮了一巴掌過去,手掌輕輕顫抖著,「你……你要氣死我是不是?別說嚴宿對你連兄妹之情都沒有,他都已經結婚了,你沒看到他對方平安的樣子嗎?怎麼可能還會喜歡你?你少做白日夢了,別到時候……」
「你自己都能搶別人的老公,難道我不可以嗎?。」嚴欣捂著自己的臉頰,大聲地問道。
溫月娥氣得全身都在發抖,「你簡直是瘋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嚴欣打開車門,氣呼呼地走到路邊攔截計程車。
「小欣,你回來!」溫月娥大叫,打開車門追了出去,拉住嚴欣的手,「你還想任性到什麼時候?我們母女倆的日子本來就不容易過了,你到底還想怎樣,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甘心?」
嚴欣甩開溫月娥的手,「我追求我自己喜歡的有什麼錯?你當初不也這麼跟我說的嗎?你搶了于素荷的老公,是因為真愛,你和爸爸兩個人真心相愛,難道我的愛就不能自己爭取了嗎?。」
溫月娥竟不知要怎麼回話,罵女兒不知廉恥搶別人的老公嗎?那她自己呢?根本沒立場去罵女兒,勸女兒不能愛上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嚴宿和她根本沒血緣關系,又怎麼稱得上兄妹?
「那是不一樣的!」溫月娥無力地說,「嚴宿和你爸爸不一樣,如果你敢去招惹方平安,他不會放過你的。」
溫月娥和嚴宿交手好幾次,知道自己和女兒都不是嚴宿的對手,她沒想過要跟嚴宿搶公司,只想要得到嚴雷海手中的資產,讓她以後下半輩子有個保障而已。
所以,她一定要阻止嚴欣去招惹嚴宿那個閻羅。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嚴欣冷冷一笑,攔了一輛計程車,不顧溫月娥的阻攔,徑自上車離開了。
溫月娥又氣又急地看著嚴欣絕塵而去,無奈地回到自己的車子里。
嚴欣坐上計程車之後,直接回了公司,她沖上了嚴宿的辦公室。
「有什麼事嗎?。」嚴宿正在和唐琛交代事情,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秘書為難地站在嚴欣身後,她來不及阻止。
嚴宿冷下臉,目光凌厲地看著嚴欣。
「我有話跟你說。」嚴欣看著嚴宿說道。
「有什麼話現在說。」嚴宿淡淡地說。
嚴欣叫道,「我要單獨和你說話!」
唐琛識趣地站了起來,跟嚴宿點了點頭,退出辦公室,順手將門給關上。
「什麼事?」嚴宿劍眉皺了起來,不太耐煩地問。
嚴欣慢慢地走了過去,在嚴宿的辦公桌前面停了下來,眼楮脈脈地看著嚴宿,「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恨我媽破壞你的家庭?」
這是玩哪出?嚴宿挑眉看了她一眼,「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
「如果我不是我媽的女兒,是不是你就不討厭我了?」嚴欣雙眼含淚,模樣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惹人憐惜。
嚴宿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不管你是誰的女兒,都跟我沒關系。」
「可是……可是……」嚴欣握緊拳頭,「我很喜歡你,我知道是我媽對不起你和素荷阿姨,我替我媽說對不起,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嚴宿不明白今天這個嚴欣發什麼神經,突然到他面前來這一套,但他太清楚她們母女是什麼樣的人,一點都不為所動,「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出去吧。」
「我是你妹妹啊……」嚴欣眼淚不要錢地往下掉。
「那又怎樣?我警告你,別再背後搞什麼花樣,你和你媽到底是什麼人,我們大家都很清楚,沒必要裝著什麼事都沒發生,你是嚴雷海的女兒,但不是我的妹妹,我從來沒承認過,收起你的眼淚,別在這里惡心人。」嚴宿毫不留情地說。
嚴欣心中劇痛,口不擇言,「在你心里,就只有方平安最重要嗎?。」
嚴宿冷笑一聲,已經不想回答嚴欣這個不自量力的問題了。
「那方平安水性楊花,以前暗戀黎天辰,後來在學校又和溫兆容曖昧不明,勾引你之後又和方氏集團的洪易宇走得那麼近,你就不怕你戴了綠帽子嗎?說不定以後還要幫別人養兒子呢!」嚴欣心里恨死了方平安,只想用所有惡毒的話攻擊她。
嚴宿臉色瞬時一變,眼眸如凝結一層寒冰,投射出來的目光像利劍般落在嚴欣臉上,嚴欣覺得突然有一股懾人的殺意鋪天蓋地罩了下來。
她不由得心跳加快,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
嚴宿突然伸出手,越過辦公桌掐住嚴欣的脖子,每一字每一句都猶如吐著冷厲的寒冰,「別以為你是姓嚴的我就不敢對你怎樣,我話不說第二遍,你要是敢在說半句侮辱我老婆的話,我會把你從這里扔下去,你記住了。」
他真的會殺了她!
嚴欣感到一股從所未有的恐懼,她相信只有她再說一句方平安不好,嚴宿真的會動手殺了她!
「我……我知道了,對不起,我也是,听說的。」嚴欣顫聲地道歉。
嚴宿用力地將她甩了出去,目光森寒地看著她,「別以為讓你進了公司就能得寸進尺,只給我滾出去!」
嚴欣本來只是假裝落淚,可此時卻真的被嚇得滿臉淚水,臉色發白,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嚴宿,心里到現在還無法平靜下來。
她沒有想到,嚴宿會這麼看重方平安,比她想象的還要看重!
嚴欣幾乎是落荒而逃地離開了嚴宿的辦公室,她不敢再多逗留一秒鐘,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地平靜一下心情。
唐琛皺眉看著嚴欣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里,笑嘻嘻地走進辦公室,「惡人大哥欺負可憐的繼妹了?哭得可真是淒涼啊。」
嚴宿冷哼一聲,「不知好歹。」
「听說這位小妹妹將銷售部的人都收買了,網絡人脈的手段比她母親有過之而無不及啊,虎母無犬女啊。」唐琛笑呵呵地說道。
「你這麼欣賞她,要不要替你牽媒?」嚴宿斜了唐琛一眼,冷聲問。
唐琛急忙搖頭,「您饒了小的,我還想多活幾年,我是為了你著想啊,嚴欣在銷售部對誰都好,只除了一個人。」
「誰?」嚴宿問。
「尊夫人的同學,剛升上來的銷售經理,叫什麼來著,韋……啊,韋蔚蔚」唐琛眯眼笑道。
嚴宿微微一怔,這名字听著似乎有點耳熟,擰眉想了一下,總算想起是什麼人了,他笑著搖了搖頭,知道這個韋蔚蔚是什麼人,他倒沒怎麼放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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