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琪是個玲瓏標志的美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小時候的安琪就像個芭比女圭女圭,長大後,長開的五官更是明艷,也難怪從小到大,即便她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也有足夠多的雄她,更不要提那些前僕後繼給她寫情書的男生了。
瑞希記得從小學起,自己的書包里就裝滿了寫給安琪的情書或是送給她的禮物,一大摞一大摞的,安琪也從不屑去看,讓瑞希背到家後打包扔掉。至于那些花了心思包裝好的禮物,她也從不拆開,一樣丟進垃圾桶。
起初,瑞希有些不忍心,勸安琪既然不要那就送還給別人。
初一那年,學習委員家境不大好,是靠優異的成績免學費進的學校,平日里用功苦讀,與大多同學不一樣。瑞希其實很欣賞這樣用功的男生,也知道他足足存了一個月的午餐錢,才買了一個小玩意,托瑞希送給安琪。
安琪從小吃穿用度都是極精細的。學習委員送的那個禮物是只漂亮嫡瓷公主熊,可安琪壓根看不上眼。瑞希記得,那天安琪似笑非笑地看著熊,然後問她,「你很喜歡?」
瑞希不懂安琪的意思,但想著這畢竟是那個男孩花了心思的禮物,便點點頭,「他……」很用心。
啪一聲,那熊落到地上,摔了個清脆響亮,一抬頭,卻對上安琪純然無辜的眼神。從那之後瑞希便什麼也不提,禮物與情書照樣收進書包,回家後用垃圾袋裝好,送給小區外頭那個撿垃圾的。
喬安琪生為喬耀文的掌上明珠,是絕對有驕縱的資本的。她漂亮,聰明,家世又好,生來就是得天獨厚的。這樣驕傲的人,最容不得的就是有人勝過自己,連同自己一樣都覺得是恥辱。
初二那年,安琪從外婆那兒得了一個漂亮的發卡,戴去學校的第一天就發現初三一個學姐也戴了一個。回到家後,安琪順手就將那發卡丟進垃圾桶。一個星期後,喬夫人問起那發卡,說上頭瓖的是真鑽。瑞希听得一驚,安琪卻是面無表情地說弄丟了。
從那之後,瑞希就知道,她必須得跟安琪不一樣。安琪愛穿裙子,她便踫也不踫裙子。可這次,瑞希實在是沒想到,安琪會跟喬琛言一起來看自己,而自己又偏偏跟她穿了同一條裙子。
方媽坐在對面,倒是笑意盈盈,打量了分坐兩旁的安琪與瑞希,然後點頭,「還真別說,這裙子你們倆穿上,就是好看呢。」瑞希微微笑了下,卻漸漸有些坐立難安起來。至于另一邊的喬安琪卻是愛嬌地同方媽媽說話,氣氛因為同一個香港而顯得熱切活潑。
瑞希低著頭,努力忽略到喬琛言時常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喬琛言一邊風度極好地同方爸還有方凱航說話,一邊探過身,準備替瑞希倒鮮榨的芒果汁。瑞希發現,只要不是對著女性,方凱航就不會太羞澀。
喬安琪不知同方媽媽提到了什麼,手臂一揮,卻正好打到喬琛言抬起的手,撞翻了瑞希面前的杯子,胸口與裙擺上正好淋了大片的果汁。
瑞希只覺得胸口一涼,然後低頭,也不急著去擦那果汁,心底反復想著兩個字,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