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衍 第四章 強者之心

作者 ︰ 庸人肥哥

()「公子,行行好,給點吃的。」一位衣衫破爛、蓬頭垢面的老婦人對著一位衣著華麗肥頭大耳的富家公子乞求道。

只見那肥胖的好似一座小肉山的富家公子,身旁跟著四五個頗為精壯的家僕,富家公子臉上露出厭惡之色,對身旁的一個家僕揮了揮手。那家僕得到主人指示,那原本卑微的奴才相立即一變,橫眉怒視那位乞討的老婦人︰「快滾!臭要飯的,別呆在這髒了我家少爺的眼楮!」說完便飛起一腳踢到老婦人身上。

這乞討的老婦人乃是外地逃難到這座小鎮的窮苦老百姓,年老體弱無法靠力氣掙取飯食,只得每日里在街道上乞討度日。

「啊!」老婦人慘叫一聲,被那凶惡家僕踢翻在地,如此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年邁老人,哪里能撐得住年輕力壯的凶惡家僕的一記狠踢,老婦人痛苦的慘叫連連,斜趴在地上不住申吟著。此時已經引得一群路人旁觀,在旁輕聲的對富家公子幾人指指點點。

那富家公子看的眾人的指點與低聲的斥責,心里也有了些火氣。那富家公子祖上本是外地到此的小客商,由于幾代人的悉心經營,也漸漸發展成為了一家頗為不小的商家,于是便定居此地,更好的經營在這里創下的產業。富家公子乃是家里的獨苗,平日里嬌生慣養的,此時竟然被一群低賤的平頭老百姓指指點點,心中自然大為惱火,當即罵道︰「媽的!看什麼看,都給本少爺滾遠點!小心本少爺挨個個的扒了你們的皮!」

一幫家僕也是狐假虎威,听到少爺發狠話,一個個的走向圍觀的人們,橫眉怒視眾人。

「把那老東西給我往死里打!」富家公子喝令眾家僕道。

大群圍觀的平民引起了正在逛街的葉彥的注意,蹦跳著抱著小貓朝人群中擠去。小貓此刻扮演著普通寵物的角色,倒也頗為盡職,窩在葉彥懷里睡的不亦樂乎。葉傾蒙只是一笑,看著葉彥鑽進人群里。

葉彥幾步就擠到了人群的最前方,看到一位衣衫破爛的老婦人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申吟著,一眾滿臉凶神惡煞的家僕打扮的青壯年,正對其不停地拳打腳踢。

葉彥天性善良,哪里見過如此的一群壯漢欺負一個年邁老人的場面。當即心頭火氣,大喝一聲︰「住手!」隨即把懷中睡的正香的小貓,往地上一丟,小貓在地上翻了個滾,揉揉惺忪的睡眼,就看到葉彥快步跑向老婦人,伸手去拉一個揮起拳頭正要打向老婦人的家僕。

被葉彥拉住的家僕只感覺揮起的那條胳膊好像被枷鎖給鎖住了一般,心中大驚,正待回頭看看怎麼回事。就整個身子「噌」的一下飛起數米高,遠遠地被扔到了圍觀人群的後方。

「這小孩子好大的力氣啊!」圍觀人群看到身高只到家僕肩膀的葉彥,竟然舉手投足間就將那家僕讓出老遠。皆是一陣嘖嘖稱奇。

萬木山莊是什麼地方?那是連整個萬木山脈的妖獸都無不懼怕的神秘所在!莊園里的一個普通僕役尚且有著震懾無數強者的實力,那作為萬木山莊少主人的葉彥又豈能以常人的眼光看待!葉彥從小不知道被葉傾蒙喂養了多少天材地寶,就算是未曾像一般修士那樣修煉過,可是無數的天材地寶灌注下的葉彥身體之強,也不是眼前這區區一群普通人所能比擬的。

被扔飛的家僕當場被摔得暈了過去,剩余的幾個家僕也是一愣,旋即便放下了對老婦人的踢打,朝葉彥猛撲過來。葉彥身體素質極好,在山脈中就經常與小金、小貓相互追逐嬉鬧,雖說他倆以前並未全力以赴的去追葉彥,總是故意放慢速度讓著葉彥,但是葉彥的反應之靈敏也是遠遠超于常人的。

一個家僕伸手去抓葉彥的脖子,葉彥便身子一矮,往後退去,另一個家僕從後方想要將葉彥抱住,葉彥一個箭步便又竄到了另一邊。葉彥好似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一樣,讓幾個家僕忙的手忙腳亂卻又偏偏對其無可奈何。幾個家僕累得一頭大汗,葉彥倒是玩得開心,竟嘿嘿笑了起來。幾個家僕愈加羞惱,幾個大老爺們竟然讓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耍的團團轉,還讓那麼多人在這里看猴戲一般觀賞!實在是太丟人了!

幾個家僕相互間使了個眼色,慢慢走到葉彥的四周,將葉彥團團圍在中央。葉彥也是看出了他們的意圖,嘴角一咧,心道︰「嘿嘿,想圍住我讓我無處躲閃?那就來試試。」

眾家僕對了對眼色,忽地一齊撲向了正中央的葉彥。只見葉彥縱身一跳「噌」地一下躍起一米多高,完全與他的身形跟年齡不合的超凡速度更是讓幾個家僕沒有反應過來。「 」的一聲悶響過後,幾個家僕的腦袋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幾人頓時暈的找不到東西南北。直把葉彥樂的哈哈大笑︰「真是笨死了!哈哈哈……」

葉傾蒙雖然沒有鑽進人群之中,可卻清晰地看到里面葉彥戲耍幾個凶惡家僕的樣子,就好像擋在前面的一群圍觀者根本就不存在一般,絲毫阻擋不了他的視線。葉傾蒙微笑著搖了搖頭,又對小金示意了一下。小金面對葉傾蒙,拘謹的就像是個剛進家門的新婚小媳婦一樣,看到葉傾蒙示意自己前去,便身形一閃,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小金雙眉一皺,一道刺目金光‘嗖’地從右手飛出,射向那幾個正「親密」的擁抱在一起,暈乎乎的家僕身上。一眾家僕立即就被金光所化的熊熊大火點燃,不及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將眾人的衣物焚燒的干干淨淨,卻不曾燒到了他們的皮肉。

小金看著赤身**的那幾個惡家僕,嘴角微微上翹嘿嘿奸笑一聲,右手又隨之一抖。一道無形勁風涌出,幾個暈闕過去的家僕猛地被勁風卷起,「嗖」的一聲飛到了街道的另外一頭。富家公子哪里見過這陣勢,呆愣了半天後,猛然發出一聲殺豬似地慘嚎,連滾帶爬的跑出來人群之中,逃命一般飛速跑離此地。肥胖的身體爆發出的驚人逃跑速度,倒是讓小金一愣,小金笑道︰「恩,看來壓力下,果然能無限爆發人的潛力啊……」

一群圍觀的老百姓也是被嚇傻在原地,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是傳說中的武道高手啊!」

隨即又有人隨聲附和︰「是啊,是啊,我听我三姑的小叔子的二姨夫的四表弟說過,那些厲害的武道高手都會這樣的厲害功夫!」「對對,錯不了的!」……

一群老百姓看向小金的眼神里也充滿了火熱與尊敬。地處偏遠的小鎮居民們,雖然也有些練過幾手功夫的人,也就大多參加了鎮里的一些捕獵小隊,在山脈最外圍捕殺一些最低級的妖獸而已。外界到此捕殺妖獸的人中,雖然也偶有武道高手,可那些人大多是在這小鎮中暫作歇息後,就進入山脈較深一點的地方捕殺些實力一般的妖獸,又哪里會讓普通老百姓隨意見到其身手。

仰神大陸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人們尊重強者,向往力量。無論是誰對于強者都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平民百姓大多也听說過一些武道高手的英雄事跡,就連一些地方的城守,軍隊中的一些將軍也大多是武道高手。武道高手在這些平民百姓的心目中的地位,那可是相當的高啊。眾人看到小金露的兩手,自然而然的也把小金當成了傳說中的武道高手。一般百姓哪里見過什麼武道高手,只不過是听人說過其事跡罷了,以訛傳訛,把武道高手傳的更加厲害,手段更加高明了。可是他們哪里會知道那些遠比武道高手更加神秘更加強大的修士的存在呢。

葉彥跑向老婦人,輕輕地扶起她,只見老婦人臉色愈顯灰白,嘴角溢出絲絲的鮮血,一雙眼楮半眯起來,眼皮一顫一顫的,似是極力要睜開眼楮一般。

小金走到葉彥身邊︰「阿彥,交給我。」說完一伸手指,點在了老婦人眉間,老婦人只感覺一股熱流順著眉心涌入體內,剛受的傷仿佛眨眼間就痊愈了。多年得下的頑疾也被熱流驅散一空,渾身說不出的舒服。

小金這番出手為其療傷,不僅僅使其所受傷害完全治愈,清除了體內的固有疾病,最重要的是使她老邁的身體機能得到了滋養,重新年輕了起來。修士體內的真元力,對于普通人的作用可是非常明顯的。更何況,此刻小金已有了接近飛升的實力。體內真元力也是強橫非常,用于醫治普通人,那自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

老婦人也算是因禍得福,身體內部機能重新煥發了青春。

葉彥秉性善良,雖然也與朋友們嬉戲打鬧,可是其內心深處,卻是很討厭真正地打打殺殺的。所以,哪怕就生活在弱肉強食法則最為明顯的萬木山脈中,葉彥也從來都不熱衷于修煉,或許可以說,其心底對于修煉是非常排斥的。在葉彥的想法中,那修練之人,不過是為了得到更強大的力量,以便于欺負其它比自己更為弱小的人。在葉彥看來,修煉只是為了殺戮而產生的,所以葉彥從小到大一直沒有要求葉傾蒙教他修練。

然而,此刻葉彥看到小金出手懲罰那幫惡人,並且救治老婦人的一幕,心中卻是泛起了異樣的想法︰「修煉並不只是因為殺戮而存在,或許修煉也可以用來的幫助他人。」

外表雖然看不出什麼,可是從小就因討厭殺戮,一直不願修煉的葉彥,此刻的內心深處,對于修煉的態度卻是發生了一些改變。

這些只是葉彥等人行程中的一個小小插曲罷了。葉彥一行人了離開了小鎮,繼續向北方行進著。只是先前在山脈中行駛時的,那般詭異的馬車突然出現在數里之外的事情,卻是再未發生過。越往北行駛,人煙也就越是密集。葉傾蒙不想自己一方太過驚世駭俗,嚇到了凡人百姓,也正好讓葉彥好好地看下外面的風景,所以就像普通車隊一樣,緩緩地一路向北駛去。

轉眼間,葉彥已經離開萬木山脈,在世俗界呆了半月的時間。這半月里,葉彥見識到了許多在萬木山脈不曾看到過的美麗景象,也看到了許多流離失所,衣不蔽體的窮苦災民。葉彥總會從爺爺那里要些吃的東西送給難民,可是隨著馬車不斷北上,災民的數量也越來越多。眾人身上所帶的食物,也就不夠再分給災民了。看到這一路上處處可見的災民,葉彥忍不住低頭感慨︰「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書上所說的確實沒錯啊。」

行程中,葉彥每當行至一處人煙密集的地方,便會停下車來,暫作歇息。也順便品嘗下當地的一些特色小吃。經常見到一些為富不仁地貴族們那種種奢侈糜爛的生活作風,讓葉彥心里忍不住將那些窮苦百姓和他們做下比較。

葉傾蒙听到葉彥的感慨後,便笑眯眯對葉彥說道︰「這就是真實的世界,有貴族富豪,就會有窮苦百姓。無論在哪里,都少不了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想要自己不受壓迫,不受欺凌,就要努力變強才行。當然,自己變強了。不僅可以使自己不受別人欺辱,也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的親人不受壓迫。」

葉彥抬起頭,眼楮望著葉傾蒙︰「保護自己的親人不受壓迫?「

葉傾蒙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捋了捋銀白色的胡須︰「彥兒,你看那些貴族富豪們與窮苦百姓相比,他們誰不會受欺負?」

「當然是貴族富豪了!「葉彥未經思索便月兌口而出。

「沒錯。」葉傾蒙點了點頭︰「那是因為貴族富豪們比窮苦百姓更強。同樣,貴族富豪們的親人家屬,因為有貴族富豪的幫助與保護,所以也不會受到比他們弱小的人的壓迫與欺凌。而平民百姓,即使想要保護他們的親人,可他們又有何能力來做到這點呢?」葉傾蒙話鋒一轉,反問葉彥道。

葉彥神情一愣︰「是啊,窮苦百姓自己生存都頗為艱辛,他們又有什麼能力來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呢?」

葉傾蒙不再言語,只是微笑著倚到了車廂的一角,繼續閉目養神。而葉彥卻在不停思考著這些話。「窮苦百姓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又哪里能有能力保護親人朋友呢。如果,如果小金、小貓他們被人欺負了,我該怎麼辦?我又能做些什麼呢?」葉彥的內心世界不斷想到自己的親人朋友們被人欺辱,被人殘忍的殺害,而自己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親人朋友們受盡凌辱,被人傷害、殺死。

「不!我不要那樣!」葉彥心底嘶吼一聲,雙拳漸漸握緊。「我不要那樣軟弱無能,看著親人朋友被人殺死,卻又無能為力!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

葉彥內心思想波動的愈加劇烈,坐在葉彥身邊的小金、小貓看到葉彥緊握的雙拳,以及呆滯的表情,感覺到了葉彥有些異樣,心生疑惑︰「阿彥他怎麼了?」

想要自己不受壓迫,不受欺凌,就要努力變強才行。當然,自己變強了,不僅可以使自己不受到別人的欺辱,也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的親人不受壓迫。」葉彥猛然響起了葉傾蒙剛才說過的話,旋即眼楮一亮︰「變強!我要變強!可是怎樣才能變強呢?對,修煉!修煉並不僅僅為了殺戮而存在,它也可以讓我變強,更好的保護我的親人朋友們!」

葉彥雙拳握的更緊,緩緩地抬起頭,望著窗外。只是眼神里多了些東西,多了一份變強的決心!

(君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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