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衍 第二十章 小金的身世

作者 ︰ 庸人肥哥

()葉彥和項凌羽離開‘珍玉齋’之後也沒心思繼續閑逛了,二人急匆匆地趕回裕親王府,看看小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裕親王府內,一間頗為寬敞的房間之中,小金坐于床榻之上,呆愣愣地看著手中那枚‘玄金精魄’,許久也不曾動子。小貓則是趴在床榻前地一張桌子上,就這般,看著那仿佛走失了魂魄的小金。

「吱……」房門被輕輕推開,兩道年輕的身影步入房間之中。小貓看到葉彥走了進來,便跳下桌案跟在葉彥腳邊。小金對于葉彥和項凌羽的到來恍若未聞,還是像先前那般雙眼無神地看著那枚‘玄金精魄’。葉彥和項凌羽對視一眼,隨後走到小金身旁,伸手放在小金肩頭,輕輕喚了聲︰「小金,你到底怎麼了?」

眾人看到小金坐在那,半晌也不見其有任何動靜,就好似石化了一般紋絲不動,雙眼依舊是那樣空洞無神。

小貓眼中也滿是擔憂的神色,向葉彥傳音說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從‘珍玉齋’回來之後,便一直是這副痴痴傻傻的模樣。」

葉彥听到小貓的話,看向小金的目光之中,擔憂之色更加濃郁了幾分,略一沉吟之後,對項凌羽和小貓說道︰「你們先出去下,我和小金好好談談。」

項凌羽和小貓皆是點了點頭,隨後退出了房間之中。他們也同樣擔心小金,不想看到小金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以前那個整天活蹦亂跳的小金,讓他們更加容易接受,現在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竟然讓其變成了這般模樣,他們心中也感覺挺不是滋味的。

二人退出房間之後,葉彥輕輕坐在小金身旁,看著好兄弟現在這番模樣,不禁感到心中一陣刺痛。葉彥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玉瓶,拿到小金面前︰「我知道你很喜歡它,所以上次喝酒的時候,我偷偷地藏了一小瓶‘血黃玉露’。」葉彥拔掉玉瓶的瓶塞,看著小金緩緩說道。

小金依舊是雙眼無神地看著‘玄金精魄’,玉瓶中彌散而出的濃郁香氣,也是無法將小金喚過神來。葉彥看到小金依然不為所動,便將拔掉瓶塞的玉瓶在小金鼻子前晃了晃,然後小小的抿了一口︰「嘖嘖,這麼好的酒,不喝就太可惜嘍。」一邊裝模作樣的回味著美酒的味道,一邊用眼楮偷偷瞄向小金。看到小金還是那般神不守舍的樣子,葉彥也有些焦急起來︰「小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會讓你變成這樣?你倒是說話啊!」葉彥將玉瓶收起,雙手抓住小金的肩頭使勁搖晃著。

「小金!」葉彥一遍又一遍大聲喊著,可是小金始終那般,讓葉彥也感到心中一陣無力。

緩緩吸了一口氣,葉彥久試無效之下準備轉身離開。當走到門口時,葉彥回頭看向小金低低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要記住,我們是最好的兄弟!」

「兄弟……」一道低低的呢喃之聲輕輕傳入葉彥耳中,葉彥立即頓住身形,再次返折到小金身邊,小金緩緩抬起頭看向葉彥,雙目之中恢復了些許清明。

「沒錯!好兄弟!」葉彥站在小金身前,眼神之中的關愛之情溢于言表︰「你、我,還有小貓是從小就生活在一起的好兄弟,有什麼事,還不能對我們說嗎?」

小金看著葉彥誠摯的目光,心頭不禁泛起一陣暖流。移開自己的目光,小金雙手捧起‘玄金精魄’︰「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小金的動作如此之輕,似是害怕‘玄金精魄’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神情之中的依戀之情甚是濃郁。

「這是,我的母親。」小金將‘玄金精魄’放在臉頰,輕輕地摩擦著,眼角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緩緩滴落在‘玄金精魄’表面。

「什麼!」葉彥听到小金的話,不禁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看向小金手中的那枚圓珠。葉彥和小金在一起生活了十余年,從未听小金說過關于他父母的事情,葉彥一直以為,小金和自己一樣,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呢,可現在小金突然間告訴葉彥,他的母親竟然是那枚只有拇指大小的‘玄金精魄’,如此的匪夷所思的話語,怎能讓其不感到震驚呢。

小金眼神忽地變得飄忽不定,似是陷入了極為遙遠的回憶之中。

「在仰神大陸之南的一處海域里,生活著一對蛟龍母子,母親是一條金龍,兒子卻是一條金蛟。龍與蛟分屬兩個不同的種族,龍族高高在上,而蛟族,卻總是受到龍族的排擠和欺壓。那條金龍母親本來生活在龍族祖地,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她是整個龍族之中最美麗的女子,無數的龍族子弟,都對她暗生情愫。金龍母親眼光很高,眾多愛慕她的龍族子弟都被她一一拒絕了,可是有一天,一個強大的男人,走進了她的世界,金龍母親不顧一切的愛上了他……」

話至此處,小金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駭人至極的恨意︰「可是那個負心的男人,卻在金龍母親即將生產之際,絕然棄她而去!金龍母親忍辱負重的生下了那個無辜的孩子,那個孩子並非金龍,而是一只低賤的蛟。那些曾經被金龍母親拒絕的龍族子弟,見到金龍母親生出了一個異類,紛紛指責她玷污了純正的龍族血脈,並要以此為由,將她驅逐出龍族祖地。」

「龍在產子之後,便會有將近十年的虛弱期,金龍母親十分疼愛她的兒子,她怕離開祖地之後,實力減退的她,無法保護好她那年幼的兒子。于是金龍母親頂著重重地壓力,忍辱負重的留了下來,每日里,在眾多龍族子弟的欺凌謾罵中生活著……」小金深深吸了口氣,眼淚有如斷線的珠簾般傾瀉而下。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想到母親無微不至的關愛,小金再也不復往日那般輕狂不羈,一顆赤子之心,全是對于童年點點滴滴的回憶。

「小金……」葉彥忍不住輕聲喚道,葉彥從小金的話中听出那便是小金母子,他從未想到,小金竟然會有如此坎坷的童年。

「小蛟龍慢慢地長大懂事了,每當他看到,母親用她那瘦弱的身軀為自己遮擋風雨之時,他的心就會像針扎一般的疼痛。他恨!他恨自己為什麼如此弱小,不能保護他那早已遍體鱗傷的母親!他更恨那些欺凌他們母子的龍族中人!恨!」小金猛然站起,雙眸漸漸覆蓋上一層陰森的血色,駭人的殺意急速攀升著,此刻的小金仿佛來自遠古的殺神一般,龐大無匹的恐怖殺意,甚至讓房間周圍百米以內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那些在附近巡邏的侍衛也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即便穿著厚厚的甲冑,也忍不住瑟瑟發抖,只感覺好似突然間墜入了冰窖一般地寒冷。

「終于,金龍母親的實力恢復到了巔峰狀態,再也不用在那里忍受種種屈辱,而小蛟龍也十歲了。母親帶著兒子離開龍族祖地,他們來到了一處偏遠的水域,在那里幸福的生活著,那種快樂無憂的日子,讓小蛟龍真正體會到了童年應有的歡樂。」

「可是,誰又能想到,這樣的日子僅僅過了不到兩年,龍族地幾條黑龍,闖入了這對母子生活的水域!」葉彥听到此處,不由自主地突然攥緊了拳頭。

「他們,是一群喪心病狂的強盜!」小金忽然間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凸而起,神情愈顯猙獰,恐怖而強烈地殺意也隨之再度暴漲了許多。「他們覬覦金龍母親的美貌,想要強行霸佔母親!母親奮起抵抗,可是,那又能如何?母親當時也僅僅是洞虛後階的實力,又怎能敵得過數名同樣是洞虛境界的龍族呢……母親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更為了保護她年幼的兒子,選擇了金龍一族燃燒魂魄的傳承秘法,以突然間暴漲數倍的強大力量,抱起小蛟龍遠遁數萬里之遙……」

葉彥身體一顫,就連聲音也略微有些模糊不清︰「後來,那位母親怎麼樣了?」

「秘法燃燒魂魄,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內,獲得遠超平時數倍的力量,可代價卻是,魂、飛、魄、散……」小金閉上眼楮,可眼淚依舊在不停落下,深深吸了口氣,再度睜開雙眸,望著手中那枚散發著淡淡光澤地‘玄金精魄’,眼瞳之中盡是無限深情︰「母親怕那些黑龍,會追尋她的氣息找到她的兒子,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奮起僅剩不多的生命力,將小蛟龍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可憐我母親一生悲苦,到了最後,竟然落了個尸骨全無的下場。魂飛魄散之後,靈魂與軀體燃燒剩下的灰燼,會緩緩凝成一顆‘玄金精魄’,而這枚‘玄金精魄’之中,正有母親的殘余氣息,這種氣息,我一輩子也無法忘卻。」

葉彥看向小金手中的那枚‘玄金精魄’,他從小就沒有母親,但他此刻卻隱約的感覺到了,小金的母親那對于小金那無比深沉的愛意。抬起手臂,輕輕放在小金肩頭,葉彥聲音嘶啞的說道︰「好兄弟,你準備怎麼做?」葉彥將視線挪向滿是暴戾氣息的小金身上,深深地凝望著小金那布滿血色的雙眸。

「父精母血,鑄我肉軀,不報此仇,枉為人子!」小金語氣森然,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幾個字。

「好樣的!不愧是我葉彥的好兄弟!」葉彥重重地點了點頭,放在小金肩頭的手狠狠地抓起︰「管它什麼龍族不龍族,日後,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還有我們!」正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項凌羽和小貓大步走入房中,他們都很擔心小金,便一直守在門口,听到小金的身世,他們也感到心中一陣哀傷,對于小金的敵人,他們自然也是同仇敵愾。

項凌羽手掌一伸,‘雷怒劍’陡然現于其中,刺目地電芒縈繞劍身,在劍身處四下游走地紫色細小電芒,不時發出‘嗤嗤’的聲響︰「我雖然實力低微,可是我相信,只要堅持不懈地刻苦修行,我就定然能夠成為站在大陸最巔峰的強者!阿彥說的對,管它什麼龍族不龍族!日後,等我們實力足夠強大之後,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項凌羽看著手中爆發出耀眼電芒的‘雷怒劍’,一股豪情,猛然自胸膛處暴涌而出,走到小金身前,伸出另一只手,在後者胸口處猛地一錘,鏗鏘有力地說道。

「怕他龍族的,就不配做你的兄弟!」小貓跳到床榻前的桌案上,伸出一只前爪,鋒利地爪子上,陡然間彈射出瑩綠色光芒,光芒隨即縈繞于利爪之上,緊接著,對著前方狠狠虛劃一下︰「好好修煉,等實力足夠了,就將那龍族連根拔除!」小貓與小金雖然總是打鬧,可他們之間的情誼,也是絲毫不亞于親兄弟,對于令得小金受到那些痛苦的龍族,小貓心中也是恨極了他們,一抓之下,爪尖所過之處,空間竟然裂開數條極其細微的縫隙,只是一瞬,那些縫隙便迅速消失不見了。

「一世人,兩兄弟。能夠有你們這樣的兄弟,我此生足矣!」看到葉彥三人為了自己的恩怨,竟然不惜得罪勢力最為龐大的妖道巨擘,此刻,小金的心中豈止是感動。殺意盡褪,雙眸之中的血色也隨之褪去,暗金色的眸子再次回復到往昔地那般靈動。千言萬語也是無用,只有將這位份情誼牢牢記于心間,方才對得起這幫兄弟啊。

入夜。

葉彥和項凌羽住在相鄰地房間,這是項凌羽特意安排的。與葉彥相處的日子里,每到夜晚修煉之時,項凌羽便會呆在葉彥身邊,已經習慣了葉彥這個修煉加速器的存在,要是突然間讓項凌羽到別處自行修煉,恐怕項凌羽便會感覺到修煉速度太過緩慢了。

小貓也出奇的沒有睡懶覺,反而在一間廂房里,學著人類地樣子盤膝坐在床榻之上,緩緩地運行著體內蓬勃的瑩綠色真元力。眾人已經樹立目標,日後要與龍族為敵,有這麼個龐然大物作為鞭策,自然不能再像往日那樣懶散,每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修煉勁頭。

小金承諾了李君昊,要為他打造一件靈器,此刻,正在思考到底該打造一件什麼樣的靈器。說實話,小金對于李君昊是帶有一絲感激的,生母遺物,這是何等重要的東西啊,又豈是區區一件靈器可以比擬的。小金是想用一個月時間,全力打造出一件品質上乘的靈器來回報李君昊。

(君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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