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AA 最新章節 421 難纏的小狐狸

作者 ︰ 末果

無憂看著象受傷的小獸一樣的美少年,心里一呼蹬,完了,多半是自己以前惹下的桃花。

頭痛捂頭,自己以前到底有多風流?

到底惹下了多少爛桃花?

擠了個笑,退著開溜。

開心轉頭,見不凡正從院中出來,牽了馬往這邊看來,忙將伸手提了無憂,躍上馬車,「了了美人,送我們一程。」

惜了了來就是為了尋無憂,見開心將她擰上馬車,心情好轉些,落下車簾,重新看無憂,見她比上次所見瘦了不止一圈,怒氣沒了,心疼地去模她的臉。

無憂腦門立馬滲出幾粒汗珠,在看到惜了了那張如嬰兒般細女敕的面龐時,就想去掐他的臉,生生地忍著,結果對方倒先來吃她豆腐。

開心很合時宜地往她前頭一坐,惜了了的手就模在了他的下巴上。

無憂從開心房前上探頭,恰見惜了了眼里燃起兩團火,正待要發作。

開心輕咳了一聲,「無憂喝了‘今生忘’,她昨天也不認得我,今天才跟我熟悉了些,再在多半也是認不得你的,你動手動腳,我怕她打你。」

惜了了眼里的怒變成驚,最後轉成暴怒,「誰干的?」

開心不安地回頭睨了無憂一眼,「她自願的。」

無憂想,多半是自己前半輩子惹多了爛桃花,弄得沒法收拾,干脆忘掉來得干淨,但她是忘了,可這些人卻沒陪她一起吃那什麼‘今生忘’,弄得不上不下,委實不是個好辦法。

惜了了眼里的怒意漸漸褪去,怔了半晌,悲從心起,「為什麼?」

無憂耷了耷肩,一臉無辜,笑笑道︰「我瞧著你,有些眼熟。」

惜了了愕然,「你記得我?」

無憂道︰「你叫什麼?」

惜了了怔住,「你不是說我眼熟?」

無憂點頭,「只是眼熟。」

惜了了沒了語言,開心不屑道︰「她是見人長得好,就眼熟。」

無憂瞪他,自己縮到車廂一角,托了腮盯著惜了了看個不停。

她看惜了了,惜了了也看她,二人怔怔地對視,相對無言。

腦海中四魂的影子轉個不停,但那四魂久經戰事,長年被鮮血硝煙泡染,哪能有眼前的美人這般女敕得能捏出水。

但那神情,眉眼,卻又著實象得厲害。

開心伸到她眼前晃了晃,「回魂。」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要看,也該看自己的丈夫。」

無憂皺眉,這家伙硬是不能消停,隨口道︰「或許不是呢。」

「你連寧墨也不信?」她一天一個花樣,開心恨不得掙死她。

「自然信的,不過誰知道,他有沒有被你忽悠。」無憂挪身到了了身邊,沖著了了討好地笑了笑,「讓我看看。」

了了心想,沒讓你看,你不是一直看著的,眼角見開心的臉沉了下去,皺頭不由地皺緊。

他固然是極愛無憂的,卻也不願與親如手足的開心失和。

無憂等了一陣,不見他反應,又笑,「你不答,就是默認。」

開心‘哧’了一聲,「花痴女。」

了了被無憂盯得不自在,連耳珠都紅得通透,垂下眼,「不如,我給你們沖壺好茶。」

無憂伸手去解他的衣裳,「等我看了再喝。」

了了大驚失色,忙拽著衣襟滾過一邊,他是喜歡與無憂親熱的,但這車里還有個開心……

無憂手上落空,爬追過去,「給我看看。」

後領一緊,被開心提了開去,回頭對上開心的怒臉,「丫頭,別太過分。」

無憂拽了他的衣襟,「你說你記起些過往的,那些記憶里可有他這張臉?」她想,既然寧墨和開心和記憶中的模樣一樣,那麼別外兩魂也該如此,除非他們投到豬胎。

開心微怔後,看向一臉迷茫的了了,那些零零碎碎的記憶,漸漸接合。

當年傳聞最美的不是哪國的公主,也不是哪家青樓的嬌娘,而是西邦的君候。

百分之八九十的候國都爭著與西邦結盟,圖的只是能親眼見一見西邦的君候。

那時他對那些人極為不屑,竟為一個男子神魂顛倒到如此地步。

東邦利用這點,挑撥各國君候關系,天下大亂,與他同樣對西邦君候不感興趣的南邦君候坐山觀虎斗,最終那片土地落在了東西南北四邦手中。

在戰場上,他第一次見到西邦君候,確實美過他所見過的任何美人,然西候雖美,卻並不嬌柔,極擅用戰術,那一戰,他們竟打了個平局。

開心想到這里,久遠記憶中的那張臉漸漸化成對面的惜了了。

胸口一哽,難道……要找的人竟是他?

然天下相貌相似者並非沒有,豈能胡亂相認,如果認錯了,此事傳揚開去,真正的另一魂便有性命之憂。

耳邊無憂連連催促,「看清了嗎?」不跳字。

開心深吸了口氣,將無憂放下,「不用看了。」

無憂有些失望,「沒有?」

開心點頭,「沒有。」惜了了入府多年,從不曾有人能動得他身子絲毫,他哪來的性命之性,身上圖騰哪能浮現。

無憂不死心,「你怎麼知道?」

開心瞪她,「我看過。」

無憂愕然,「難道你們真是斷……」

開心將她的話岔截住,「斷你的頭。」

惜了了見繞來繞過,又繞到他和開心身上,垮下了臉。

車廂中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好在開心借來的瓷窖不遠,就在村口,三人下了車,才算解去了那份尷尬。

開心手中握了陶泥,便不再說話,額前散碎的留海在他眼前輕輕晃動。

無憂情不自禁地握住那一小撮碎發,干淨的發絲滑不留手,在她指間滑落,她仿佛又看見當年在茅屋外認真燒瓷的子言。

慢慢又蹭過去些,蹲到他邊,伸手去模他滿是陶泥的手。

開心抬眼起來,睨著她微微一笑,便又垂下眼,將她的小手揉入手下陶泥,掌間帶著泥一點點揉過她的手,涼涼癢癢,滑滑膩膩。

無憂笑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這樣待她,自從見到他後,心間頭一回淌過一縷柔情。

一邊等著的了了,臉色越來越難看,終于看不下去,干脆過去拉了拉無憂,「我有話問你。」

無憂雖然覺得,不管他問什麼都是白問,但看著他小獸一樣無辜可憐的小眼神,硬是沒忍下心,把心里所想說出來。

開心將她手上的陶泥抹了下來,「去吧。」與其讓她和了了這麼打啞迷,到不如讓他們把話說開,以後該怎麼處就怎麼處,省得到頭來傷人傷己。

了了拽著她到無人處,摔開她的手,突然一手捏圈,一手豎指,指從圈過。

無憂看著這手勢,首先就想去了很讓人不好意思的去處,驚看向了了,沒想到這個象只小狐狸一樣人兒,竟懂得這些風月。

突然覺得他委實是個人才。

再看他時,神情就有些不一樣。

惜了了紅著臉問她,「這是你教我的,你真的都忘了嗎?」不跳字。

無憂突然覺得好囧,原來是人才的不是人家小獸,而她。

不懂懂得這些五花八門的風月,還懂得怎麼教壞小孩子。

干巴巴地咳了一聲,「或許是你記岔了,不是我教你的,而是其他人,比方說……開心……」

她覺得混蛋開心絕對干得出這種事。

惜了了張了張嘴,居然沒駁她,眼圈竟有些泛紅,拉了無憂就走,「我們找寧墨去。」

無憂迷惑,「找他有什麼用?」她天天和寧墨一起,如果寧墨能解得了‘今生忘’,難道不給她解?

「他知道沙華在哪兒,只要找到沙華……」他神色突然一定,「曼珠加沙華,沒有解不了的毒。」

「我不想解。」無憂將他指了回來。

「為什麼?」惜了了茫然。

「困為我還要等開心的青花瓷。」無憂笑顏如花,心里地如冰窟一般的冷,她既然自願服下‘今生忘’,那就是她真的想忘。

她不敢去想,有什麼天大的事,讓她寧肯忍受失憶的孤獨而忘記一切,忘記所有人。

「就為了一個破青花?」惜了了不相信。

無憂笑著拍拍他氣得發紅的臉蛋,忍不住又掐了一把,「忘了就忘了,現在也挺好。如果你想我知道,我以前是怎麼欺負了你的,你可以跟我說。不過你是男人,我是女人,自然不用我對你負什麼責任。」

她想,就憑著是她教他那招,也只能是她輕薄他。

惜了了被她吃著豆腐,臉上微微的痛,空落落的心,反而有了些著落,她還是那個無賴又無恥的她,「你答應過給我生孩子。」

無憂捂了一下額頭,這可真玩大了,「我忘了,作不得數。」

惜了了冷哼,「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忘了,說過的話,就得作數。」

無憂嗟嘆,有逼親,逼嫁,哪有逼人生孩子的,「我現在有兩個丈夫,生孩子的事,我說了不算數,你得跟他們談。」

這話出口,無憂自己都覺得自己無恥。

心想,這下小狐狸該死了心。

不想惜了了臉上所有表情竟在這瞬間化為平靜,少有的少年老成,「這話可是你說的,不許再反悔。」

剎時間,無憂感覺,自己搬了塊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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