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0粉紅~~~)
開心鎖著無憂的眼,這女孩看似柔弱,平時所作所為,也看似胡鬧,其實細想下去,無一件不是她帶著目的而為之,只不過她將那些不道給人知的目的,隱藏在了這些無稽的言行中。
收回視線,輕攬了無憂的肩膀,慢慢前走,看向手中捏著的小金管,輕輕轉動,陷入沉思。
無憂不敢打擾他,由他手臂搭在肩膀上,隨他一同慢行,眼楮卻直勾勾的定在他臉上,關注著他臉上神情。
三姑娘纏著他修補工具,既然他在這方面能有這等本事,就肯定有他獨到的過人之處。
半晌,開心才停了下來,「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弄得出這麼細的鑽子,不過倒是可以試試。」
無憂不由的臉露喜色,「能試就好。」拽了他又走。
「你又做什麼?」開心身體頓時繃緊,對著這麼個丫頭,實在難保持平常心。
「去見三姑娘啊。」無憂眨了眨眼,既然他說可以試,就當他是答應了去三姑娘那兒。
「你先別急。」開心將她拖拽回來,「現在沒工具給她,她也給你鑽不出這孔,你叫我去她那里做什麼?」
無憂立刻停下,「也對,沒有工具,她也不能幫我開工辦事,你現在去了,她多半是要撲你的,如果你是個順服的,被她撲下了,豈不白白便宜了她。萬一沒撲成,惱羞成怒,或許撲上了,又嫌你功夫不夠,或者膩味了,尋個借口,賴皮不給我辦事,我豈不是虧得大了。」
「既然知道她的居心,還叫我去?」開心恨得咬牙,險些被她剛才的無辜騙了過去,居然還擔心他功夫不夠……
「不是你說的狼窩嗎?。」無憂自知失言,怕他反悔,忙把話兜了回來,裝傻。
開心將唇輕抿,這丫頭真是無賴得可以,「我這幾日有些事情要辦,如果……」
無憂心里頓時一緊,他對那件事,還是不肯死心,放緩了呼吸,沒敢接話。
開心過了會兒才道︰「如果我的事情順利,自會幫你弄個工具出來,到那時,我再去她的作坊不遲。」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幫我,別人答應過我的事,我是絕不許人家賴去的,如果敢賴我,就是入了土,我也得把他刨出來還上。」無憂忙將話說死,只要他答應了,不管對那女子的事是不是不肯放棄,起碼也會為了後面的承諾,更多加小心些,「我這就去回三姑娘,你過幾日便去她的作坊。」
她話語刻薄惡毒,開心卻是微微一笑,她在意他的安危,眼底浮上一抹溫柔,那抹溫柔很快被平日的浪蕩不羈掩去,「你可以去回她,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無憂撇了嘴角,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我在三姑娘那兒幾日,你就得跟在我身邊幾日,否則……」開心將手中把玩著的小金管放回無憂掌中,「否則,你另請他人。」
「啊?」無憂傻了,她這麼大個燈泡在旁邊杵著,三姑娘還不把她恨死了?「萬一……萬一她要撲你怎麼辦?」
「在花樓,你不是挺想看人辦事?」開心吹了個口哨,「我不介意你旁觀。」
無憂臉皮一燙,在花樓是知道他們辦不成事,要不她哪能當真這麼厚的臉皮立在一邊看著,「你不介意,三姑娘怕是會介意。」
「與我何干?」開心不再理她,吹著小曲,晃悠著走遠。
無憂搔了搔頭,這人還真是難纏,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總算是有了著落。
三姑娘見無憂沒能把開心帶回來,好不失望,正待翻臉,又听無憂說,開心答應過幾日去她的作坊,開心雖然難纏,但是個極有信用的人,說過幾天去,那就一定會去。
對無憂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只險些沒親自給她奉茶。
送走三姑娘,無憂長松了口氣,剛在椅子上軟坐下來,茶還沒顧得上喝一口,千千急匆匆的奔了進來,湊到她耳邊︰「惜公子往滿月樓去了。」
「男人逛花樓有什麼稀奇的?」無憂不以為然的端了茶來喝,茶剛入口,騰的一下坐起,「你說誰去了滿月樓?」
「惜了了,惜公子。」
「他一個人?」
「一個人。」
如果說白開心逛花樓,當一回禽獸,沒什麼稀奇,可是惜了了分明有著心理障礙,如果他去那種地方,是為了克服他的怪癖,也是好事。
但花樓那地方的姑娘平時對的男人多了,當真合心意的,卻難遇上幾個,而了了又是萬人中難得尋出一人的美顏,遇上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倒也罷了,萬一遇上個女中色鬼。
就怕了了怪癖沒克服到,反而被花樓的姑娘吃得一干二淨。
換成別的男人吃了就吃了,可是了了連親下都能吐得挖腸掏肺,當真被人吃了,還不連命都搭上去?
再顧不得喝茶,躍起身,就往外奔,指劃著千千去叫人備車,自己卻朝著廂房跑。
開心之前中了醉魂,雖然是昏睡,人卻是極為辛苦,用了真氣,更是虧損。
他昨夜一夜沒睡,今天又折騰了這半天,不過是強行靠毅力撐著,實在困乏,關鍵是他還得養足精神,以備不時之需。
正要寬衣睡上一會兒,見無憂又風風火火一頭撞了來,有些愕然,更多的卻是頭痛。
人影一晃,無憂窈窕的身影已到他面前,閃電般,抓了他的手腕就往外拖,「趕緊走。」
「你該不會,又給我尋了個下家?」開心頭痛的揉了揉額頭。
「三姑娘才走,我哪有時間給你尋下家。」無憂拖著他走得更快。
「那你這又要去哪里?」開心嘆了口氣,心急如焚,被她這麼折騰法,自己的事還怎麼辦?
「了了逛花樓去了。」
「他逛花樓,跟我有什麼關系?」開心哭笑不得。
「怎麼沒關系?你是他的好兄弟。」無憂奇怪的瞅了他一眼,這人怎麼冷心冷腸的。
「就算是兄弟,我也干涉不了他的私事。」雖然了了會去花樓,開心也覺得稀奇,但了了做事,慣來有條有理,絕沒有莽撞而為,既然他要去花樓,必定有他的目的。
「你知道了了不能被女人踫,萬一被人踫壞了,總得有人去給他收尸。」
「去花樓,未必就非要被女人踫。」
無憂一個激靈,回頭睨了他一眼,眉開眼笑,怎麼就沒想到,不找女人,可以找男人,「那更要去了。」
開心與無憂對瞪,這丫頭怕是在找借口去花樓尋鳳止。
一想到她是想去尋鳳止,心里就不是滋味,沒了方才的推拒,由她拉扯著往外走。
無憂直到將開心拉上馬車,坐到車廂一角,見開心仍黑著一張臉,向他笑笑然的道︰「我欠你錢了?」
開心擰著的眉頭一松,撇了臉,「真想把你賣到花樓去。」
無憂手撐著頭,擱在隔著的矮幾上,笑嘻嘻的道︰「其實如果你肯安分些呆在王府,我也不會非要拖了你一起去花樓。」
開心心里一處軟綿綿的塌了下去,也趴到矮幾上,與她臉對臉,眸子里跳著火花,「對我動心了?」
「你出了事,誰給三姑娘做工具,幫我鑽孔?」無憂輕眨了眨眼,半真半假,不想他出事是真,只是為了幫她鑽孔是假。
開心笑了,閉上眼,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似梅,又似菊,莫名的心安,總算是尋到了她,「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無憂昨夜掛記著開心,一夜輾轉,也沒睡踏實過,隨著馬車一晃一顛,也昏昏欲睡。
開心沉長均勻的呼吸,更象一只瞌睡蟲在她面前飛繞,眼皮越來越重,最終也趴在矮幾上和開心臉貼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風拂過,吹得開心的發稍不住搔著無憂面龐。
無憂睡夢中,伸手抓臉,開心離得太近,她無意識的竟抓在開心的臉頰上。
開心幽幽醒來,睜開朦朦睡眼,入眼便是無憂微蹙著眉的睡臉,眼角余光,她的小手,還在臉上輕抓,不禁莞爾。
趴著沒動,將自己的發稍從她臉上移開,伸指幫她在臉上輕輕搔了搔,她蹙著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抓著他的臉的小手放了下來。
開心唇邊不由的露出一抹溫柔淺笑,指月復移下,輕撫著她滑女敕如凝脂的面頰,她的肌膚在他指下慢慢泛了微紅,嬌女敕如花瓣。
她平時凶悍無賴,終是個女子,熟睡中嬌柔的象是風大些,都能將她拆去。
開心心間軟軟的漾著微波,如果能有以後,真想將她好好的呵護起來,不讓她受上一點雨打風吹。
以後……他呼吸微頓,這是他一直不敢正視的,過去從來不曾想過以後,這時竟開始盼著能有以後……
正思緒飄飛,馬車全無征兆一個急剎,無憂的身子猛的向前一傾,二人又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開心想避也來不及,結果無憂的鼻尖徑直撞上他的。
無憂痛得‘哎喲’一聲醒來,捂了鼻子,瞪向同樣捂了鼻子的開心,「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怎麼盡做些偷雞模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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