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听雨閣’外,無憂放開惜了了的手臂,打算與他分道揚鑣。
他扭回他的‘听雨閣’,而她還得繼續往前。
手腕一緊,被惜了了拉住。
無憂將視絲從被握著的手腕移向惜了了因運動這一陣,而泛紅的臉龐,「我今晚不想授育兒課。」
惜了了神色尷尬,「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
「什麼也別想。」無憂皺眉,她才不跟他生孩子。
「我是想問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去采一劑藥?」惜了了退縮了一下,仍把話說了出來。
「采藥?」無憂怔了一下,居然想歪了,難為情的干咳了一聲,「采什麼藥?」
無憂曾將院中幾夫的習性一一模過了個底,惜了了為了配毒,時常要出去采藥,可是他去采藥從來都是獨來獨往,這時突然約她,實在詭異了些。
「合歡果。」
「這是什麼東西?」光听名字就不是好東西,無憂打了個激靈,平時怎麼胡鬧都可以,但可不會迷糊的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合歡果是合歡草的果實……」
「說重點。」無憂翻了個白眼,真是廢話,合歡果還能是獨葉草的果實不成?
「合歡果奇毒,如果沒中毒的人服下一點,便能即刻喪命,但它卻是其他各種毒的克星。如果你事先中了別的毒,只要合歡果汁滲入血液,它就會化毒藥為良藥。就算不能解毒,也能將那些毒造成的各種痛楚消去。如果能得合歡果,你每月的初七……可以不再痛……」
「你去采合歡果是為了給我解毒?」無憂有些感動。
「嗯。」惜了了臉上紅紅,「那毒發作會一次強過一次,上次那辦法,現在雖然可行,但會隨著毒性發作增強而減弱,以後……便不再有用。那毒只有沙華能解,但合歡果卻能消去癥狀,不會再痛,所以……想你陪我去尋一尋。」
「既然是為了初七的剝骨之痛,當然要去……等等……不是yin毒?」花卉起名大多不是跟花草的長相來定名,就是跟其的性質來起名。
無憂對‘合歡’二字,實在不太放心。
「雖然合歡草是天下四yin毒之一,但合歡果絕對不是,不但不是yin毒,還是合歡毒的解藥。」惜了了立刻保證。
「還好。」無憂拍了拍胸脯,還好,誰沒事去吃那葉子,「你不是不會解毒嗎?。」
「我不會解毒,是因為我沒有學解藥的配制,但合歡果無需配制。」
「既然如此,為何要我陪你去?」無憂將了了從上看到下,這小毒物有詐。
有些東西,惜了了本想瞞過去,被她這麼直勾勾的盯著看,不自在的開始退縮,不敢看她的眼。
無憂撇嘴,果然有問題,將他的手一甩,「我回去睡了。」
「那明天……」
「不去。」
「你不能不去。」惜了了急了,拖住她,不讓她走。
「我為什麼不能不去?」無憂嗤鼻,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惜了了懊惱的咬了咬唇,眼巴巴的瞅著她。
在誰面前,他都能不動聲色,任誰也看不出他心里所想,獨在她面前總是亂分寸,露出馬腳。
「不說,不去。」無憂兩眼望天,過去不管是行醫還是殺人,都得事先把來龍去脈模個清清楚楚,絕不能不明不白,要不然不是醫死人,就是自己去殺人,反被別人干掉。
多年來,早已養成習慣,凡事要知根知底,沒把握的事絕不干,命重要嘛,不管是人家的命,還是自己的命都大意不得。
惜了了越是躲閃隱藏,她越是起疑心,感覺這只小狐狸做了個套,等著她去鑽。
掙著往前走,惜了了偏偏死拽著不放。
「嘩啦」一聲,無憂的袖子破了一塊。
回頭見惜了了仍拽著她的袖子不放,擰了眉,「放手。」
惜了了有些委屈,松開咬著的下唇,「如果中了合歡草的毒,在一個時辰內,沒有共同中毒的男女歡好,會……會死的很難看……」
「你不去吃它,怎麼中毒?」無憂微愕,怎麼個死的難看法,不用他說明也能大致想得到。
「合歡毒,並非服用才會中毒。」
「呃?」
「合歡草上,長滿了刺,只要被刺破肌膚,見血就會中毒,而一株合歡草只長一粒果實,果實長在合歡草正中心,被枝和葉重重裹覆,采摘合歡果,稍有不慎就會被刺到。」
「以你說,如果被刺了,就得兩個人那啥啥啥?」
惜了了點了點頭,「毒發作時,身上會生出血線。切開血線源頭,將合歡果汁滲入血液,再……再……咳……」
他說到這兒,臉更紅,不肯再說下去,見無憂瞪眼,只得接著道︰「初初時,七日一次,接連三次,可以抑制毒發。合歡毒三個月發作一次,發作後,十二時辰內,必須二人歡好,至于要多久,就看中毒深淺,直到到了發作的時間,血線不再出現,這毒就完全解去。」
「那如果萬一以後兩個人,有哪一個不干了,或者先掛了,找不到了,不那啥啥,會怎麼樣?」
「之前做全白費了,一樣會死的很難看。」惜了了輕咬了咬唇。
「那可不可以找別人那啥啥啥代替?」
「不可,只能中毒時間不超過一柱香時間的男女才可以。」
「那如果是男男,或者女女呢?」如果可以男男,叫開心跟他去好了,開心身手敏捷,能做出那麼精細的東西,采那東西自然比惜了了強不知多少倍。
想著惜了了,笨手笨腳的伸了手去花刺中間掏果子,就忍不住哆嗦。
「當然不能。」惜了了奇怪的看著她,不明白她怎麼會生出這麼個想法。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我與你一起去?」無憂打了個寒戰,萬一中毒,搭上的可是女兒身。
而且居然還是跟一個象兒子一樣,屁事不懂的小毒獸XXOO。
呃,這虧本買賣,她可不干。
「是想解你的初七之痛,才要摘那果子,自然要你一起去。」
「不是你給我下毒,哪來這些破事?我不管。」無憂頭疼的抓了抓頭。
「那你初七就痛著好了。」惜了了摔開她的手。
「痛著就痛著吧,你也別去了。」無憂拍拍他的肩膀,「不過,如果你對給我下毒的事過意不去,實在要去,小心些,先將那些葉啊,枝的全削去,再摘果子,應該是被刺不到的。」
無憂也覺得這麼說,有些沒心沒肺了些,但痛著總強過跟個小P孩XXOO。
不過這麼想,也沒是沒有道理。
既然合歡草全身長刺的東西,沒人會直接伸了手去挨扎的,自是一點點剔除包裹在外面的枝葉去得干淨了再采摘。
「萬一呢?」惜了了玩盡天下毒,自然知道合歡草上的針刺有多密,沒人敢擔保不被刺到。
正因為這樣,合歡果雖然是好東西,卻鮮少人會去采摘。
「喂,小狐狸,你也知道要二人同時中毒才行,萬一你被刺了,我還不是只能在一邊看著,能怎麼的?」
「我可以拿刺扎你一下。」惜了了想也沒想,話就說了口。
無憂一張俏臉由白轉黑,「喂,哪有把毒針故意往人家身上亂扎的?」
惜了了迷惑道︰「有何不可?我從小就被我娘拿毒針扎,直到我娘……我現在想她扎我,還……」他想起了娘,禁不住心酸。
無憂愕然,捂了捂額頭,他是從小被毒針刺到大的,跟他實在說不清楚,「反正,不去。」
「不去算了,每個月的初七,我也不再管你,你自個忍著吧。」惜了了也來了脾氣,轉身就走。
無憂听他說不管她了,一想到上次初七的那痛法,頭皮發麻,渾身毫毛頓時豎起,一把將他拽了回來,賠笑道︰「為什麼之前沒听你說過這東西?」
「合歡草極為罕見,我采藥時,在清平附近曾看到一株。
合歡草平時長在土地下,直到果實快成熟,才會出土,合歡果成熟後裂開,被風吹落,種子一散,枝葉便會爛去,所以一年中,只半個月左右時間能在地面上看見。」
「既然一年只得半個月可見,你怎麼知道現在能尋到?」
「我算過時間,明日就是出土的日子,我們必須在果實未裂之前將它尋到。」
「這花花草草的生長期如何算得準?」這東西自是難尋,才罕見,花期稍稍開得不準,錯開十天半個月的,自是無處可尋。
「別人不能,但我能。」別的東西,惜了了不敢夸海口,但毒草的生長期,卻沒有他不了如指掌的。
惜了了被她不信任,有些傷自尊心。
無憂默了下去。
「你不相信?」惜了了漲紅了臉。
無憂搖頭,略為猶豫道︰「不是不信,我和你去是可以,但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尋到了,我來動手摘果,你不動。」
雖然無憂沒看見合歡草是什麼樣子,但可以想象得到,層層裹覆著的枝葉是什麼模樣,想要摘果,安然全退,必是極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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