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險些咬了舌頭,握了拳錘向他,「你真是無賴。」
開心任她在胸脯上錘了一拳,笑了,將她攬住,今晚確實不能再貪歡了,但與她把今夜抹去,重新回到過去,休想。
含了她的耳垂,柔聲道︰「我說過,我會等。」
無憂怔了怔,默了下去,夜風拂過肌膚,幽幽得涼,「如果等不到呢?」
「沒有等不到的。」他回答得干淨利落,語氣中沒有懷疑。
風吹開他額前細碎的留海,眼眸狹長,鼻直如削,唇薄而紅,明明是無賴的,卻又是一臉的凜然正氣,俊得刺眼。
無憂靜靜地看了他一陣,輕抿了唇。
開心拾了衣裳過來,抖開了,幫她穿衣。
無憂接過衣裳,「我自己來。」
開心攥著衣裳不放,低問,「你……沒事嗎?。」
無憂一時間沒明白他指的什麼,向他看去,見他眼里滿是關切地掃向她身下。
磨房中光線極暗,只得窗格中泄入的朦朧月光,而她又隱在窗下牆後的陰影中,他看她並不能非常的清楚。
她平時臉皮再厚,終究是與男子少親近的,不由的羞得紅了臉,「我能有什麼事?」
「真受得?」他們這場歡好,他礙著峻熙在外听牆角,並沒完全放開,但他體力極好,已經是盡可能快的完事,也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有多。
在過程中,他能感覺到她在這方面可以說是全無經驗,初初進去時,又是她貿然將他納進去的,擔心她太過疼痛。
「我沒這麼嬌氣。」無憂窘得恨不得尋個地縫鑽下去,偏他還婆婆媽**問東問西,沒了好口氣。
開心‘ ’了一聲笑,這混帳丫頭也有面皮薄的時候,松了手。
「轉過去。」無憂抱著衣裳,憤憤地瞪著他,穿比基尼不會害怕,但一絲不掛,便有些難為情了。
「剛才都看過了。」開心不以為然,笑看著她,不避不忌地站起身,開始穿衣。
無憂隨著他起身,視線正好落在他腿間那處。
在這之前,就算看他,模他,都沒覺得難為情過,這時看著那物在眼前晃動,雖然不再昂然挺立,但一想到這東西,方才與自己緊密接合,在她體內進出,整張臉騰地一下,象是放在鍋里蒸過,直熱過耳根。
趕緊垂下眼,卻看過他修長結實的大腿,又想到這腿方才是如何有力的分開她,不光是臉上起火,身體也象被放進火爐,整個人都發起燒。
開心一邊慢慢穿衣,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的表情,忽地一笑,彎下腰,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垂下眼,一點點看過她緋紅的臉,臉向她慢慢靠近,直到離她的唇一指之隔才停下。
冷清的磨房開始升溫,氣氛又變得曖昧。
無憂撇臉,被他捏了回來,「難得你也有害羞的時候。」
「我……我哪有。」無憂死不認賬。
他又笑了一下,一偏臉,吻了下去,真想再來一次,好好地盡興。
無憂七手八腳地將他推開,不敢再叫他轉身,以最快的速度把衣裳套上,跟這無賴提要求,只會自找麻煩。
開心看著,揚聲笑了出來。
無憂忙將他的嘴捂住,這一動彈,身下卻疼得抽了口冷氣,忍著痛小聲道︰「你瘋了,再把他們惹來,可真走不了了。」
開心笑意斂去,將她抱起,「剛才舒服嗎?。」
無憂尷尬的干咳了一聲,掙扎著下地,「我們現在怎麼辦?」
開心收緊手臂,反將她打橫抱起,貼近窗口望了一陣,「我有辦法。」
打開房門,豎耳聆听。
無憂拽了拽他,「你不放我下來,怎麼走。」
他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縱身一躍,沒入夜暮之中。
無憂摟著他的脖子,不知他這是要去哪里,這村中到處潛伏著峻熙的爪牙,不敢再問東問西,分散他的注意力。
開心繞開潛伏著的衛兵,一直到一所較大的院子外面,才停了下來。
確認沒被人發現,才帶著借著一株樹的遮掩,翻身院中,無聲地落地院角草垛之後,才放她下來,與她一起舒服地靠坐在草垛後。
無憂望院中大屋望了一會兒,低問︰「這是誰的家?」
「村長家。」
「你想在這兒等到天亮?」峻熙的人自然不敢來搜村長的家,但不表示不會對村長的家進行監視,就算是天亮,大部隊撤去,也絕對會派在人必經之路把守。
明天只要一露面,仍然逃不掉。
「二狗一會兒會回來趕車。」他說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無憂險些笑出聲,拿腔捏調的喚道︰「二狗哥。」
他忽地將她壓住,「敢再叫我二狗,我不介意在這里,再來一回。」
開心太過霸道,行事又實在大膽,他說在這里,沒準真能在這里干出那事。
無憂忍俊不禁,卻也不敢再招惹他,吸了吸鼻子,強忍著笑,「你怎麼知道,二狗會來這里趕車?」
「二狗是村長的孫子。」
無憂怔了一下,瞥眼向他看去,他對這村里的事知道多少?
他不回避地與她對視,坦坦然,「之前來過這村幾次。」
「府里買野味的事,不歸你管吧?。」
「呵,自然不歸我管。」開心揉了揉鼻子,這鬼精靈,只要露一點風,她就能順著桿子往上爬,「我尋玉,來過這村。」
果然……
「那你認得安大夫?」無憂對他越加的看不懂,既然認得安大夫,那就該想到今天是個圈套,那他為何還要來。
「算不上認識,是不久前知道那些玉從她那里出去。」
「那你今天來是圖什麼?」
門外傳來拖拉的腳步聲,二人忙收了聲,將身形完全隱在草垛後面。
沒一會兒功夫,一個年輕男子挑著一擔野味,推開院門進來,將手中長矛豎在門邊。
屋里有人問了聲,「是二狗回來了嗎?。」
「女乃女乃是我。」男子大聲答應。
「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你爺爺和你爹呢?」門‘嘎’地一聲開了,一個老婦人披著衣裳出來。
「王妃請安大夫進府,爺爺叫我送安大夫進城,順便帶些野味給王爺,所以我就提前回來了,爺爺和爹要天亮才回得來。女乃女乃,您先睡吧。」
他話說完,無憂听見院外有人輕手輕腳的退去。
眉頭不由的一皺,峻熙這個人果真難纏。
一邊在磨房听牆角,一邊還派人到這邊盯著,如果二狗在他們沒離開磨房之前回來,仍然穿幫。
她當時一來為了捉弄開心,二來因為峻熙知道有二狗這號人,才叫開心為二狗,這時想起,背後升起一股寒意。
暗暗慶幸,開心把時間拿捏得剛好。
開心在她臉上捏了一把,擠眉笑了笑。
無憂尷尬地有些下不了台,抓了他的手就咬。
他吃痛,又不敢出聲,生生的忍著,看見二狗繞到屋後馬棚牽馬出來,捏了她的下顎,將手指搶救出來,對著月光,手指上一圈牙印,對她嗤了嗤牙。
無憂不怕他,回瞪過來,他又笑了,俯到她耳邊道︰「在這兒等我。」
不等無憂回答,閃身出了草垛,隱身在屋外木頭柱子後面。
二狗麻利地套上馬車,將野味堆放在車上,見老婦人仍立在門口,道︰「女乃女乃進去吧,夜里風大,小心受涼。」
「安大夫年紀大了,這大半夜怪冷的,你去拿床被子和褥子鋪在車里,給安大夫蓋蓋腿。」
「好 。」
「你路上小心點,早點回來。」
「女乃女乃,放心吧,我晌午就能回來。」
二狗等婦人關門進屋,果真進了旁邊屋子,卷了床上被褥,突然頸側一痛,就人事不知了。
開心將倒下去的二狗接住,連著被卷一起扛了,飛快地出屋塞進馬車,朝無憂藏身處招了招手,閃身上車。
無憂搖頭,真是膽大包天。
避開開著的院門,躍身上車,開心正剝著二狗身上的皮襖。
開心套上二狗的皮襖,又將臉抹花,把二狗推到車廂一側,抖開褥子,將他蓋住,又將被卷打開,示意無憂蓋上,才撩了車簾躍下車,將馬牽出院門。
不急不緩的關了院門,跳上馬車,朝著安大夫的住處而去。
到了門口,跳下車,放低了聲音,叫道︰「安大夫,我爺爺叫我來送您進城。」
安大夫背著藥箱走到外間,望向峻衍。
峻衍拿不定主意是放安大夫,還不放,看向已經回來的峻熙。
峻熙已得到稟報,得知二狗回家的時間,從窗口打量站在馬車前的開心,听他的聲音與磨房里的男人確實是一個聲音,而且聲音還沒完全褪去縱欲後的沙啞,不再懷疑。
冷睨了安大夫一眼,朝她做了個走的手勢。
安大夫面無表情,慢騰騰地開了門,走出院門。
「安大夫,您小心點。」開心跳下車。
安大夫見並不是二狗,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怔了一下。
不露聲色,站在車前細看開心。
開心也不往屋里看,仿佛不知道屋里有人,笑著去撩車簾,「我女乃女乃怕您夜里冷著,叫我給您在車上備了被褥。」
過兩天會盡量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