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一聲,不凡的中的碗掉在地上,瓷片四濺。
不凡僵著身體,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腦海里全是那聲熟悉的‘子言’。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楚,一時間竟不知是什麼滋味。
良久才回過神來,慢慢轉身,怔看著黑暗中的她,緩緩開口,「你……你叫我子言?」
以前子言對她極為嚴格,什麼都要她獨立,但她生病,他就會特別的溫柔。
身上無力,都是他親手喂她喝藥吃粥。
她有時明明病快好了,為了他多疼自己一點,仍裝著沒力氣,他就算是看穿了,也裝作不知道,直到她全愈。
每次喂完她,就會這麼親一親她,只不過子言親的是她的額頭,而他吻的是她的唇。
但這種感覺卻是象極。
她現在累極,意識也有些迷糊,竟將他當成了子言。
被他一問,無憂一個激靈,如一盆冷水當頭淋下。
「你听錯了,我只是想跟你說,我要回去了。」
他知道自己沒有听錯,同時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也不追問,柔聲道︰「你這樣怎麼回去?再說你這次不知何故,毒性發作如此凶猛,這麼回去,萬一……」
無憂確實累得一根手指也不願動彈,可體內那股雖然已經不似先前那樣難耐,卻仍在徘徊浪蕩,並不象上次,完事後,便歸于平靜。
他等了一會,不見她回應,又道,「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怕無憂起身,踩到地上的碎瓷渣,扎了腳,蹲去拾碎瓷片,黑暗中被碎瓷片刺進了手指,抽了口氣。
「怎麼了?」石墓中很靜,他極低的抽氣聲沒逃過無憂的耳朵。
「割破了手指,沒事。」不凡撥掉瓷片,捏壓住血流如注的傷口。
無憂沉默了一下,「掌燈吧。」被瓷片割破,可大可小,傷口不處理,是不行的。
「你……」
無憂不再答話,將身上錦被拉高將頭一並蒙住。
不凡看見她的動作,暗嘆了口氣,手指輕彈,點亮牆上長明燈。
掃了眼棺上從頭到腳捂在被子里的嬌小身影,只得一縷青絲露在被外,但他仍能想象得到被下她身無寸縷的肌膚是何等細膩滑女敕。
只要揭開錦被,便能與她注目相對,他與她僅得這層薄薄錦被相隔,卻不能越越。
那份苦澀纏繞,只能他個人慢慢受著。
收回視線,盡快收拾了地上碎瓷,重坐回棺邊,輕揭錦被,見她將臉死死捂在軟枕里,縮身進被,覆壓上她,任錦被在頭頂蓋落,黑暗中親膚相親的細幼滑膩之感,瞬間從身前傳開。
伸臂環過她的肩膀,將她抱緊,親吻上她微燙的耳後肌膚。
他的體重,讓無憂重吸了口氣,很快感覺到後背,臀部與他緊密相貼,光不溜秋的身體在他懷中蠕動,情-欲地曖昧在被中滋長,體內未消的,瞬間被再次煽起,有些慌亂,喘息道︰「別。」
她禁不起他的踫觸。
「想嗎?。」前次的歡悅,讓他的聲音變得沙啞,還沒恢復。
無憂將臉埋入枕中,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她心里不想,但身體卻想得要命,完全不听她的控制。
石屋中聲音並不真切,但無憂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覺,這聲音竟與不凡的聲音有些相似。
如他所料的,他得不到她回答,但唇下的面頰卻彎得燙得炙人。
手伸到她腿間,已是一片濕濡,心頭不禁一蕩,她的身體反應是最誠實的回答。
輕咬著她的耳垂,拂開她散在身後的長發,微微弓起身,被縫中微露進的燈光,將她光潔的背映出一層薄光,誘人之極。
他眸色微沉,唇映在她肩膀上,順著她縴細妙曼的曲線輕咬慢舌忝地吻下。
無憂後背不斷傳來軟綿綿癢酥酥的濕濡,
想他快些從後背上滾開,又想他一直這麼下去,到底要什麼,她自己也分不清。
他的唇在她後背徘徊一陣,竟慢慢往下,竟順著後腰一路往下,咬上她的臀,身體頓時一僵,回頭看去。
一線昏暗的光亮中,看不清他到底如何一副形容,他的手卻分了她的雙腿,未等她反應,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竟舌忝了進去,來回卷壓吮咬著她身體最敏感的那處。
她身體頓時僵住,臉上燒了起來,火辣辣地直下耳根,身體不敢動彈,怕自己忍不住會呻-吟出聲。
過了半晌,才出得聲,「別……」
聲音顫得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聲音落在他耳中,卻是致命的誘惑,強壓著自己瞬間高漲的欲-望,舌越加快地卷壓那點。
她的敏感在他舌間一下一下地抽搐,感覺體內有熱潮涌上,再忍不住,似舒服,又似痛苦的破碎呻-吟,從喉間哽出。
就在她欲達不達,極其渴望之際,他突然離開,無憂忽然覺得說不出的空虛,不知該如何是好,身體突然被翻轉過來,他猛地頂了進來,極度的空虛,剎時再次被塞得滿滿得,失而重得的飽漲感,讓她禁不住一陣喘息。
感覺到他覆壓下來,想也沒想地將他後背緊緊抱住,他吻上她的唇,她也沒避,在他口中嘗到了自己的味道。
能得她拋開抵觸,實在不易,他吻住她,便不再放開,將她抱緊,瘋狂的進出,又快又狠,再無法形容此時心和身結為一體的歡愉。
無憂仿佛自己的魂魄被他完全撞出體外,久久不得回來,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伏壓在她身上不再動彈,而她的手竟一直緊扣著他結實的後背,沒曾放開。
他仍在她體內,她身下火辣辣的包裹著他,親密無間。
無憂體內的那種不正常的總算是褪去,腦中一片空白,明明是恨他,可是與他一起,卻抵死的纏綿。
不知為何,她感覺他對自己並非僅僅是欲,還有著濃濃的眷戀。也能感覺到,他與她歡愛,總在小心的試探,尋找能讓得她與他一同過到極致的方法。
如果他僅為解毒,根本無需如此。
苦笑了笑,如果他知道,他們總有一天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將會如何?
他休息了一陣,等略為平息,怕自己對她這樣無休止的索要,身體無法承受,不敢將她再久壓在身下,抱了她一翻身,側躺下去,于被中靜靜凝視著她的輪廓,慢慢向她靠近,溫柔吻上她的唇。
都說女人達到致極的歡愉後,最美,她現在也一定極美,真想看看。
外面點著燈,只要一拋被子,就能看見,然他不敢……
那是他們之間的約定。
此時揭了被子,自然能看見她最美的一刻,但看過之後,可能就是她離開他的時候。
他寧肯忍受黑暗,也不能失去她。
無憂心緒漸平,深吸了口氣,轉開臉,「你妻子的棺中,為何不放置衣冠?」
「我沒有她的任何東西。」不凡手臂緊了緊,將她牢牢抱住,換成以前,說這話,不定會十分難過,但此時……她就在他懷中,那些東西,根本不再需要同,「你要找到的人,可找到?」
「或許找到了,不過他怕是容不下我這不潔之身。」無憂心中酸楚,現在她這樣,哪有什麼顏面去地府見他。
他嘆了口氣,現在沒有立場去為她開月兌,告訴她,自己有多開心。
「既然,你認為你的妻子未死,難道不尋?」無憂把話岔開。
「如何能不尋?」不凡深吸了口氣,如果當初知道她尚在,就算踏遍天涯海角也要去尋她,豈能為了她的一句話,留在‘長樂府’,照顧興寧。
「尋不到嗎?。」
「所有線索都是她死了。」他長呼了口氣,以前他也曾幻想過她活著,認為自己當年喝下毒酒能活,她或許也能,千方百計地派人尋過,卻是無果。
「你信嗎?。」
他苦笑,「不信,可又能如何。」
「你認命?」
「不認。」
無憂沉默下去,他連北齊的礦山都敢要,還有什麼不能?如果這樣的一個能人,都尋不到,只能是他的妻子已經不在人世。
氣氛正漸漸變得沉重,發現他環在她後背的手又在游走,他俯到她耳邊,聲音越發啞得不成樣子,「再來一次?」
他的體力和精神好得讓她吃驚,雖然體內毒素已褪,但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那奇怪的感覺,對他的要求,竟沒有拒絕。
或許覺得,不知何時,他們就得兵刃相對,陰陽兩隔,這樣也算是她對他那份憐惜的回報。
「熄燈……」
方才在被中,沒被他看了樣子去,但她不敢總存著這樣的僥幸。
一聲破風輕響,從被縫中映入的光線瞬間消失。
他們才做過不久,她的身體還非常敏感,他並沒再做更多的,翻身上來,徑直進入了她。
女人按捺不下的嬌嚀和男人粗重的喘息聲混雜在一起,令黑暗的石室熱意燻人。
他急促的呼吸隨著他一次次深深的抵入,噴拂著她的耳鬢,滾燙炙人。
她避開他向她唇上覆下來的唇,身子更緊的貼覆上他。
(今晚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