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好難受昨天才祝大家都要健健康康的,今天自己就病了,555555……——
計氏見了包袱,愣道︰「這是甚麼?」
喬姨娘也不說話,徑直把包袱皮掀開了,那白花花的銀子,立時映亮了她的臉,她驚訝地拿起一塊銀子看了看,問道︰「這是哪里來的?」
喬姨娘揚起臉,頗有些得意地道︰「太太,這是我們從二少爺的房里搜出來的。」
「遠光不在他屋里?」計氏又是一驚,「你們偷出來的?」
喬姨娘道︰「太太,這本來就是咱們家里的錢,只不過被他藏起來了,怎能能叫偷呢?」
計氏抬頭一看,只見從蘇靜初到蘇靜姍再到蘇靜瑤,都是一副贊同的模樣,于是便對喬姨娘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就先收著罷,你們……」
喬姨娘等人不等她說完,便齊聲道︰「我們一定不會說出去」
計氏笑了,既是她們偷拿的銀子,自然不會說出去。她自包袱里取出三塊銀子,也不掂重量,便給了喬姨娘母女三人每人一塊,道︰「辛苦你們了,這銀子你們拿去使罷,剩下的這些,我會分作三份,等三個姑娘出嫁時,一人一份。」
蘇靜初和蘇靜瑤听她提嫁妝,都粉面含羞,蘇靜姍見了,覺得自己最好跟著學,免得被人認為是臉皮厚,但無奈這臉怎麼也紅不起來,只好把頭垂得低低的。
喬姨娘母女三人接了銀子,福身謝過計氏,喬姨娘又道︰「太太,恕我多嘴,那萬家既然把萬氏的嫁妝都搬回去了,那就該把老爺當初給他們的聘禮還回來。」
「聘禮?」計氏先前光顧著生氣,居然忘了這茬,這時經喬姨娘一提醒,才想起來,忙道,「幸虧你說起來,不然我還忘了,趕緊去把遠光找回來,我來和他說。」
「太太準備讓二少爺去要聘禮?」喬姨娘很是驚訝,道,「他恐怕不會答應的,那可是他……」她本來想說「那可是他親舅舅家」,突然發現當著計氏的面這樣說太不妥當,連忙把後面的話收了回去。
計氏卻胸有成竹地道︰「你放心,只管把他叫來,我有辦法讓他去要。」
喬姨娘半信半疑,帶著蘇靜初和蘇靜瑤出去,到前面鋪子里尋了個伙計,讓他把蘇遠光找了回來。
此時的蘇遠光,正在另一家鋪子里翻賬本,逼著掌櫃的把店里的銀子全交給他,那掌櫃的怕這不是蘇留鑫的意思,有些疑慮,不肯全拿出來,蘇遠光正與他吵著,便見自家前面鋪子里的伙計跑了來,跟他說計氏有請。
蘇遠光惡狠狠地瞪了那伙計一眼,罵道︰「她要你來找我,你就真來了?沒用的東西」
那伙計哪里不曉得他同計氏之間的矛盾,便只哄著他道︰「二少爺,听說是好事哩,我這才跑了來。」
「好事,她找我能有甚麼好事,鬼扯」蘇遠光嘴里雖然這樣說著,但到底還是怕真有好事,去遲了趕不上,便放下了找這邊掌櫃的要錢的事,朝家里去了。他到家時,計氏正在廳堂里等他,一見他回來,一句虛話也沒有,開門見山地就道︰「遠光,萬家既然是把你姨娘的嫁妝都搬回去了,那你就去把你爹當年給萬家的聘禮都要回來罷。」
「憑甚麼我去要?不去?」蘇遠光掉頭就走。
計氏在他身後道︰「你還當他是你舅舅呢?就算他是你親舅舅,你看他又是怎麼對你的?你姨娘的嫁妝,也不說留給你一點半點,三個鋪子,也要都收回去,你拿他當舅舅,他可曾拿你當外甥?」
隨著計氏的話一句一句地說出來,蘇遠光的腳步就越走越慢,說到最後,他竟停在了門口,在頓了一會兒後,抬腿奔出門去了。
不多時,喬姨娘就來通風報信,說蘇遠光直奔萬家去了,計氏滿意地笑了笑。
喬姨娘跟著笑了笑,正準備退下去,計氏問道︰「外頭院子里擱著的那些東西是甚麼?看樣子怎麼像是聘禮?」
外頭院子里擱著的,正是徐媒婆送來的董慶元的聘禮,先前計氏光顧著忙其他的事,沒有注意,這會兒空閑了,就想了起來。
喬姨娘並不知道董慶元的事,更不曉得蘇靜初偷梁換柱的事,便只茫然地搖了搖頭。計氏還要再問,卻見蘇靜姍在一旁給她打眼色,便住了嘴,叫喬姨娘下去了。
蘇靜姍湊到計氏旁邊,小聲地把徐媒婆來送聘禮,前面鋪子失火,聘書被換的事告訴了她。計氏一听大驚,蘇靜姍不知就里,她可是知道實情的,那董慶元可是個「淨身男子」哪,這蘇靜初要是嫁過去,豈不是要後悔一輩子?
她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蘇靜姍是未嫁女子了,匆匆地道︰「快去,快去把你二姐姐找來,告訴她,那董慶元嫁不得那是個‘淨身男子’」
「淨身男子」?那董慶元竟是個跟太監一樣的「淨身男子」怪不得計氏要痛揍萬姨娘和蘇留鑫,怪不得寧願把他們給告了也不肯讓自己嫁過去蘇靜姍這才完全明白了,同時又有些後怕,幸虧自己听計氏的話,盡管不知詳情還是逼著蘇留鑫沒把自己嫁過去,不然後悔一輩子的人,就該是她了。
她是不滿蘇靜初招呼都不打就換了她的聘書,但到底是親姊妹,怎好眼睜睜地看著她跳火坑,于是听過計氏的話,當即就跑去了蘇靜初房里,拉著她急匆匆地道︰「二姐,那董慶元嫁不得」
蘇靜初先是一愣,而後大驚失色,竟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蘇靜姍看著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把她拉起來,道︰「你管我怎麼知道的,趕緊想辦法把這門親退了才好。」
蘇靜初雙目含淚,哽咽著道︰「三妹妹,你到底還是怪我了……」
蘇靜姍哭笑不得,道︰「到底?你的意思是,你做了這種事,我不該怪你?」她不等蘇靜初說話,接著又道︰「其實這會兒我還真不怪你了,因為我才知道,那董慶元是個‘淨身男子’,跟太監也差不多,你自己搶著要去跳火坑,我只替你惋惜,哪還顧得上怪你?」
蘇靜瑤在旁听了這一時,越听越糊涂,但「淨身男子」是甚麼意思,她還是知道的,聞言便大驚︰「三姐姐,你說的是真的?」
蘇靜初卻是不信,還以為蘇靜姍是因為怨她才這樣說的,便拉著蘇靜姍的手哭道︰「三妹妹,我曉得這事兒是我對不起你,但既然事情我已經做下了,你就成全我罷,來世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蘇靜姍把手抽了出來,哭笑不得地道︰「我要你做牛做馬作甚麼?你既是不信我的話,那就跟我去見娘,看我是不是騙你的。」
蘇靜初將信將疑,跟著蘇靜姍來到廳堂,蘇靜瑤也跟了來。三人站到計氏面前,行過禮,蘇靜姍便道︰「娘,事情我都告訴二姐姐了,但她卻是不信,你來跟她說。」
計氏尚未開口,蘇靜初先跪下了,流著淚道︰「太太,你打我罵我罷,都是我的不對……」她說著說著,竟砰砰砰地磕起頭來︰「太太,你就成全我罷」
計氏跟蘇靜姍一樣,是哭笑不得,道︰「你偷換你三妹妹的聘書,的確是不對,不過你可曉得,此事就算你不插手,你三妹妹也不會嫁給那董慶元。」
「為甚麼?」蘇靜初有些呆愣愣的。
計氏反問她道︰「我問你,那會兒我為甚麼要揍萬氏?」
蘇靜初隱隱約約听說過是與蘇靜姍的親事有關,但具體是為甚麼,卻是不曉得,于是便搖了搖頭。
計氏又問︰「你先前回家時,可曾見到你三妹妹衣裳上的血?這又是為甚麼?」
蘇靜初繼續搖頭。
蘇靜姍忍不住了,在一旁道︰「娘要打萬氏,是因為她黑了心腸,慫恿著爹要把我嫁給‘淨身男子’董慶元;我的衣裳上之所以有血,是因為我以自殺來逼著爹不收董慶元的聘書——就是被你偷換掉的那封。二姐姐,你既然會偷听,卻怎麼不早來一會兒,那樣就甚麼都明白了。」
當時蘇靜初的確只看到徐媒婆把聘書放到桌上的那一幕,至于前面發生了甚麼事,她並沒有趕上,所以都不曉得。只是,蘇靜初的話到底可信不可信呢?蘇靜初開始思索起來。
蘇靜姍見自己和計氏都已把話說得這樣明白,而蘇靜初卻還是不信,就氣惱起來,對計氏道︰「娘,咱們只管把話說到,她不信是她的事,既然她這樣想去跳火坑,就讓她去跳好了,到時別怪我們沒勸她就行。」
蘇靜初還在猶豫,一旁的蘇靜瑤卻是實在忍不住了,沖上去抓住她的胳膊一個勁兒地晃,急道︰「二姐姐,我看你是想嫁有錢人想得發瘋了,太太和三姐姐已是把話講得這樣清楚,你卻怎麼就是不信呢?還是說,你為了給有錢人做妻,竟寧願嫁給一個‘淨身男子’?」
「我……」蘇靜初喃喃地,不知在說些甚麼,蘇靜瑤急了,拔腿就朝外跑,道︰「你頑固不化,我叫姨娘來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