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元宵節快樂
呼呼,終于碼完字了,吃湯圓去,老公已經在煮了。黃桃餡的和藍莓餡的,美味額——
「洗腳水?我自己有手有腳,要你倒甚麼洗腳水?」蘇靜姍還在想著家務事,無心與他玩笑,認認真真地道︰「之所以沒多買幾個人,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們搬到新宅後另買來的人,是需要自己付錢的,而且她們的月錢,也歸我們自己給,這樣一來,開銷得多大?而且實在劃不來。而驁軒原本就有的那些下人,則仍歸公中發月錢,所以我準備讓留守蘇州的下人都到京城來,反正我們家自己有船,路費並不需要多少。」說完又安撫劉士衡道︰「你放心,新宅中缺人服侍,只是暫時的,等驁軒的老人們一到,就又同以前一樣了,而且服侍的人只會更多。」
劉士衡卻甚麼也沒听進去,只沉浸在自己醉酒後的世界里,伸手將桌子猛地一拍,然後不等蘇靜姍反應過來,就提起袍子沖出去了。
蘇靜姍愣了一會兒,正欲追出去看看,卻見他又回來了,只是手里還多了一樣東西——腳盆。
劉士衡把裝了滿滿一盆熱水的腳盆朝蘇靜姍面前重重一頓,也不顧熱水四下飛濺,大聲地吼道︰「你讓不讓我給你洗腳讓不讓你今兒要是不讓我給你洗腳,就不是我娘子」
蘇靜姍笑得前仰後合,劉士衡不管不顧地把她按倒在椅子上,強行撩起她的裙子,卷起她的褲管,扯掉她的襪子,把她的一雙白白淨淨的天足浸進了熱水盆里。
這樣還不算,他甚至蹲去,仔仔細細地幫蘇靜姍洗起腳來。
蘇靜姍怕癢,一雙腳在盆里左躲右閃,卻怎麼也躲不過劉士衡的大手,只得道︰「听你先前的口氣,不是生怕服侍的下人少,累得你親自給我洗腳的麼,怎麼這會兒卻熱衷起給我洗腳來了?」
「誰說我不願意誰說的誰說的」劉士衡余醉未消,嗓門大得出奇。
蘇靜姍生怕被外頭的丫鬟們听見了笑話,連忙順著他的話道︰「你願意,你願意,我一早就曉得你願意。」
劉士衡這才滿意地笑了,垂頭繼續洗腳,直到把那塊新新的香胰子用掉一大半方才作罷。他洗完腳,卻不肯離去,只顧把蘇靜姍的腳捧在鼻子前,不住地叫「好香」。
蘇靜姍腳癢癢,笑著想把腳縮回去,劉士衡想使力按住,又怕弄疼了她,遂氣道︰「你不許我聞你的腳,那我聞別處」說著,就一個縱身撲上椅子,將蘇靜姍按在身下,親起嘴兒來。
兩人自從初嘗個中滋味以來,都以此為甘泉玉露,蘇靜姍也差不了幾分,因此沒過一會兒就喘氣吁吁,細細申吟起來。劉士衡便似得了鼓勵一般,一面親著,一面將她抱上了床去。
此番比起第一夜來,經驗更足,膽子亦更大,一個孔武之余,溫柔體貼,一個嬌羞過後,主動迎合,因而翻雲覆雨舍不得停歇,直至椅前的那盆洗腳水涼透也不見起身。
所幸兩人年輕,底子又好,雖然纏綿過頭,但並未耽誤第二日早起,只是蘇靜姍偷偷地對著玻璃鏡兒,朝臉上多敷了一層粉。
夫妻倆才剛吃過黃大嬸做的京式早點,就有安福胡同的人來接,說是賈氏找蘇靜姍有事商量。劉士衡想了想,道︰「反正我要去找老太太提給你工錢的事,不如同去。」于是小兩口一起登車,頭挨著頭,手拉著手地坐了一路,直至安福胡同門前。
賈氏而今只得一間臥房住,連個會客廳都沒有,因此一見蘇靜姍,還沒談正事,先把那抱怨的話,講了一籮筐,道︰「在蘇州獨住一間院子住慣了,到這里還真是不習慣,你看,今兒因為我要見你,你五哥就得讓到前院書房去。」言語間,很有些想要和蘇靜姍他們一樣搬出去住的意思。
蘇靜姍謹遵劉士衡的指示,彎彎道道向來只藏在心里,嘴上只是直來直往,因此便道︰「五嫂想搬出去住?這有何難,叫五哥和士衡一樣去國子監讀書不就行了?」
賈氏馬上住了聲氣兒,沉著臉撥弄幾本賬冊,裝出一副很忙的樣子來。
蘇靜姍心中偷笑,看來裝個直腸子的傻大姐還是有好處的,至少這會兒賈氏就不再糾纏了不是?
此時賈氏假忙,她便站起身來,準備告辭。賈氏連忙留她道︰「七弟妹,我今日請你來,是有正事同你商量。」
听說是正事,蘇靜姍只得重新坐下,問道︰「甚麼事,五嫂請講。」
賈氏听她語氣平和,便露了笑臉,拿出幾本賬冊請她看,道︰「上回十五妹私自出府,全因大太太不善用人,使了不得力的下人,所以我想著,該把這府里該換的下人都換一換才好,畢竟他們多半不是我們親自挑選的,不知底細。」
她就是嫌錢姨娘挑選的人不值得信任唄。蘇靜姍明白了,但卻沒去動她遞過來的那幾本賬冊,只道︰「五嫂是當家人,想換就換,我沒有意見。」
賈氏听她說沒有意見,馬上高興起來,興奮地道︰「七弟妹,你也覺著此法可行?那太好了」說著,就揀出一本賬冊,遞到她眼前,執意要她打開來看,道︰「七弟妹,一共一千一百兩銀子」
「甚麼一千一百兩銀子?」蘇靜姍糊涂了。
賈氏道︰「換人可不得花銀子?再加上我們府里挑人向來嚴苛,所以價錢就更貴了,這一千一百兩,還是我同人牙子講了好幾天的價錢,她才肯讓步的哩」
怪不得一大早就派人把她給請來,原來是為了要錢蘇靜姍不高興了,道︰「五嫂,年底才交帳呢,現在還不到時候罷?」
賈氏繼續陪著笑,道︰「七弟妹,我知道這樣做不合規矩,不過這離年底也不遠了,你不拘哪里攏一抿子,助五嫂我度過難關,五嫂一定會感激你的。」
說完,見蘇靜姍沒有反應,又訴苦道︰「正是因為年底將近,卻又還沒到交賬的時候,所以手頭才緊巴巴的。若不是府里的賬上實在找不出一千多兩銀子了,我也不會想到麻煩七弟妹。」
蘇靜姍此時的感受是,她還真只是個打工的,就連賈氏這個掌管財務的人,都比她高上一等。她心里不痛快,就不想再坐下去,徑直站起身來,道︰「五嫂,這不合規矩,你若是實在想要錢,就找老太太要去。」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賈氏欲追出去,又拉不下這個臉,只得憤憤地扯著帕子,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了。
蘇靜姍出了房門,拐了個彎,朝正房而去。此時,劉士衡賴在席夫人房里,吵吵著讓她給蘇靜姍付工錢。席夫人享受著孫兒撒嬌的樂趣,樂呵呵地看著他百般耍寶。蘇靜姍在外听了個動靜,正想多听一回,小丫鬟卻已是進去通報過了,她只得微提裙子,走了進去。
因屋里沒有旁人,席夫人便指了劉士衡,對蘇靜姍道︰「你瞧瞧他,為了給你討幾個工錢,都只差扮上相,唱戲給我听了。」又道︰「你們小兩口缺錢不缺錢,我還能不曉得,你管著府里的生意,方便了七哥兒發私財,只怕早賺了個缽滿盆溢了,這還嫌不夠?」
「一碼歸一碼」蘇靜姍心里有氣,馬上就說了出來,「五嫂剛才還管我要錢呢,說是府里要換人,缺一千一百兩銀子,叫我提前支給她。老太太,您瞧瞧,我這都成了替府里做牛做馬的人了,隨哪里差點銀子,都叫我來出。一千一百兩,對于咱們這樣的人家來說,算多麼?府里的幾個主子,變賣變賣衣裳首飾,誰拿不出這個數來?怎麼不自己先填上,卻要管我要呢?」
蘇靜姍看似是沒頭沒腦地發了一通牢騷,但其實意思很明確,就是︰公是公,私是私。她和劉士衡私下里靠著府里的生意發再多的財,那也是他們自己掙來的,不能由此就抹煞了她替府中做生意賺錢的功勞,更不能不給她發工錢。
這個賈氏,才剛上任,就生出事來,府里那麼多的下人,難道都要換掉麼?新來的人對府里的情況又不熟悉,可怎麼服侍人?席夫人這會兒只想趕緊把賈氏叫過來問問,于是對蘇靜姍的抱怨就沒了話說,只道︰「若是要給你發工錢,那你五嫂應該嚷嚷著要了,還有先前的大太太,還有你婆婆……」
「那就都發呀,本來也該發,不然都是一樣的主子,憑甚麼有的累死累活還要背罪過,有的卻能輕輕松松過日子?」蘇靜姍忿忿地道。
且說賈氏,惦記那一千一百兩銀子,便來找席夫人說項,才走到房門前,正好听到蘇靜姍主張給她也發工錢的話,頓時喜上眉梢,把先前對蘇靜姍的憤恨拋到了腦後,大踏步地走了進去,笑道︰「難為七弟妹還想著我們辛苦。」
蘇靜姍沒有理她,只望著席夫人。
劉士衡更是不顧賈氏在場,拉了席夫人的袖子一個勁兒地晃。
席夫人哭笑不得,只得道︰「你們只道發工錢是我一句話的事,卻殊不知即便我開了口,這錢還是得先由七哥兒媳婦撥款給五哥兒媳婦,再由五哥兒媳婦來分配,可這一大家子人,哪里不需要用錢,到時你們拿不出錢來開工錢,豈不是我這老太太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