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廢妻 正文 第四十章 怎麼可能是蕙芷

作者 ︰ 千尋慕

洛塵對自己這個大少爺真是頭疼,越來越弄不懂少爺現在究竟在想什麼了。明明今日是帶著少女乃女乃出來散心听戲的。洛塵還以為大少爺是因為怕大少女乃女乃晚飯時心生不喜,便想著花樣的逗少女乃女乃開心。誰知道話題說著說著便與那鍋湯扯上了關系。

心中暗道不好,洛塵求皇天爺爺、觀世音菩薩,千萬別讓自家的少爺說出任何與「馬」沾邊的事物來。卻還沒默念完,就將那句「那多半鍋湯是要送給馬亦遠的。」話听進了耳朵里。

全身泄氣,洛塵好想去撞牆!挑釁,安撫,再挑釁!少爺的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啊!就算大少女乃女乃的脾氣再能怎樣容忍,也不代表她會無底限的任由少爺您這麼去欺負。

「我全當做喂了狗。」

看吧,看吧。果然翻臉了!不著痕跡的往門邊挪了挪,洛塵才不要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話說我的大少爺,少女乃女乃話少了您說人家心不在焉,話多了您又硬扯上人家最不願意听的。這樣說話,若是換做旁人,只怕早就起身走了。您可真是仗著大少女乃女乃不能離開您身邊就肆無忌憚。小心以後可是有報應的!

「洛塵出去。」

洛塵這時候心里還想得雜七雜八、翻天覆地,對于嚴莫寒的吩咐第一時間完全反應不過來。暈頭漲腦的問了一句︰「啊?」卻立刻看出了自己少爺瞬間轉變的壞心情。自己不要被殃及池魚,警鈴聲大響,三蹦兩跑的迅速退出,有多遠便躲多遠。

心念轉回來,腳步忽又一頓,洛塵皺起眉,單手支著臉頰。沉默,一擊掌。

好奇!看看少爺想做什麼。

嚴莫寒站起身,手掌扶著桌子走到夏木晚面前,對著她伸手,輕輕嘆息︰「真的生氣了?」原來脾氣再好的人也是有著自己絕對不能觸踫的底線的。心中卻暗暗歡喜,總不是毫無原則的對所有人妥協便好。

轉過臉,夏木晚堅決不肯去理會他對自己伸過來的手。被眾人所寵壞的大少爺,如果一味的去順從他的意願,誰知道在今後長久的歲月里,這個脾氣比孩童都要偏執乖張的人還會玩出什麼來。誰生來也不是為他人做玩具的。

當真不再理會了?嚴莫寒緩緩俯身,找到了她的臉,溫柔的撫模,被躲開了。寵溺的一笑,手順著模下去,曲線完美,手感很好。

「你!」夏木晚瞬間便紅透了臉,倉皇的站起身,伸手想推開嚴莫寒,卻不料反手被他抱進了懷里。「嚴莫寒!」真是越惱他,他就越過分。心里強壓的怒火再不宣泄,仿佛就要將自己焚燒的半分不剩。

「你放開我!」

手掌揚起來就想打下去,可是眼楮一抬,映目里是他舒揚的眉眼,唇角緊抿起來的笑意一絲一絲的褶皺在一起,順著臉頰又漸漸地消散。是那樣的近,近到將他的唇全部看在了眼里,突然就是一陣的心慌,將手藏在身後,想退卻是退不開的。

她手臂這樣的起落,嚴莫寒又如何會不清楚夏木晚方才的心思究竟是想做什麼。絕不容她稍離自己,笑著,還是將聲音壓低了︰「不羞,這是專為我做的專座,三面都圍嚴了,沒有人能看得到咱們。」想著,還真是好笑,「我可,真是喜歡惹惱了你。」

這是怎麼話說的?我堂堂夏家的大小姐,竟然成了爺們取笑的不成!「你沒完沒了的總是惹我做什麼!」知道他的故意,卻不知他為何故意。今日既是逃不開,干脆便問清楚了。

皺起眉來,仔細地要想個清楚。「或許,你惱急了,我才好……」嚴肅著,忽又一笑,「將你抱的這般緊。」讓你再也逃不掉。張了張嘴,這後半句想說,卻出不了聲。嚴莫寒心里莫名的浮起了一絲焦躁。

夏木晚看著他,再看看他,開口想問,卻先皺起了眉。幾番猶豫,突然反抱回去,咬住了唇,聲音幾乎是擠出來︰「你,可是真心?」求求你,不要再讓我的心如此上下,反復不定,無處著落。

「木……木晚……」

從不知道光亮是什麼,只知道那溫暖的根源,不能靠的太近,太近了,暖了,也傷了。

木晚,夏木晚。這個名字……

「少爺,未來的大少女乃女乃原來叫夏木晚,好好听的名字。」

洛塵總是那樣天真,听到一個名字就歡喜成這幅模樣,聲音都是跳躍的。殊不知萬事最不能關注的便是外表。畫白便是奸,涂紅才是忠,那是戲,也只有戲,才會如此黑白分明,絕無模糊。

「可是少爺,您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想的如此清楚?您這樣的好人,是會有好報的。」洛塵的堅定,有著虔誠的聖潔,「我相信未來的大少女乃女乃會是個好人。」

我純潔的寵兒,或許少爺當真是將你保護的太過嚴密,嚴密到少爺我都後悔了。放任你與蕭然這麼接觸,都沒能染了你的心,反倒讓你有了反抗我的膽量。嘖嘖,讓少爺我當真是情何以堪。

平和待人便是好人?施舍銀兩便是好人?那這世間的好人當真是廉價到可憐。一個門當戶對的商賈嫡女,甘願嫁給自己的這個瞎子……讓他如何去相信好人這個詞。

果然在馬亦遠的口中听到了助你早日成事。呵,成事……大少爺總歸是大少爺,有著嫡出的身份就是不一般。

只是,我為何要,助你成事。

將你抱的近了些,你卻又跑遠了。欲擒故縱,端的好把戲。

好!我便將你放得遠遠的。反正……

只需一抬手,你便在身邊。

「咚」的一聲驚響!

「啊!」夏木晚從未有過的驚叫。

「少爺!」洛塵驚慌的推門大喊。

全身狠狠一顫!嚴莫寒反射性的雙手大張,茫然無措的後退,懷中為什麼空了!出了何事?現在自己在哪里?前後左右都是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會空無一物!

「洛塵!」將趕到自己身邊的洛塵一把攥住,嚴莫寒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如此的驚慌失態,聲音都在顫抖,「出了何事!出了何事!」

「沒事,沒事。」洛塵一連聲的安撫,「只是……只是……樓下將一桿纓槍踢了進來,嚇到大少女乃女乃了。」從門縫中偷窺將方才那一幕看得一清二楚,洛塵嘴中說得輕描淡寫,心里卻明白若是眼看著一桿纓槍直直飛進來,那是多麼嚇人的一件事。

就連站在一旁的他都禁不住顫了一顫,更不用說身為女人的大少女乃女乃會受到了何種驚嚇。

「木晚!」立刻棄了洛塵的手,嚴莫寒往前走了幾步,才明白過來自己的漫無目的,原來是這般的茫然無措。只能大張著手,一聲急過一聲︰「木晚!木晚!」

不及作回應,夏木晚連忙幾步過來抓住嚴莫寒的手,分明比嚴莫寒要寒上好幾分,卻已經溫柔的輕聲哄勸︰「我在這,我在這。我只是被嚇了一跳。」

被嚇到了?嚴莫寒想都沒想伸出手在夏木晚的頭頂輕柔的撫模,誘哄著孩童的口氣︰「不怕不怕,戲中的道具都是假的,傷不到人。」撫模到她的耳朵,捋了捋她的耳垂,「乖木晚,這樣就不怕了。」

皺著眉嚴莫寒自己神態間還有未能退下的惶恐,卻萬分慎重的對著夏木晚,抿起唇,那一眉一睫都是關切。

其實看到那桿纓槍撞到牆上又掉到地上,已經明白過來的夏木晚心里早就不害怕了。只是對上嚴莫寒這番動作,心里真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應該先好好笑上一陣的夏木晚,最終也只能「噗嗤」一笑,聲音清脆著裝乖巧︰「是,我已經不怕了。」

一旁看得清楚的洛塵只能無奈的拂額。

少爺啊,你傻了哦。

「可真是親熱,讓人眼紅呢。」蕙芷當先笑聲爽朗,雙手耍著兩桿纓槍,身上還是沉重輝煌的戲服未月兌便走了進來。將手中纓槍一收,抱拳賠罪︰「蕙芷失手了,特意來向嚴少爺、嚴少女乃女乃賠罪。」

「失手?」洛塵听得差點跳起來,「你會失手!」

夏木晚雖然從方才一眼都沒看過台下,但是那一日蕙芷是怎樣從她的船上飛身便跳上了岸,那身姿動作猶自記得清晰。說蕙芷會失手,如何令人信服。

「啊。」蕙芷答應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馬有失蹄,人有失手。為何偏我就不可能。」

哪有人做錯了事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嚴莫寒抬手想重重一拍桌子,卻又將手抬起來才想到現在手下可沒有桌子。經了方才那一嚇,記住的方位早已經混成了一團亂,便是桌子沒動椅子沒歪,自己也完全不知道它們現在身處何方。

嚴莫寒的手便只尷尬的在空中一頓,立刻被眼尖的蕙芷猜了個透徹。「啊哈哈哈!」竟然毫不客氣的俯身大笑,蕙芷這丫頭當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的主子留。不過還好,只是笑,手揉著肚子,什麼都不說。

「蕙芷!」一聲厲喝,嚴莫寒訓斥她早就成了習慣,哪里能容得下她來嘲笑自己,「方才可當真是你將那桿槍踢上來的!」生氣歸生氣,心里確實也不相信,緊跟著更加大聲的呵斥,「說實話!」

不屑的一聲哼,蕙芷怏怏的將雙槍收在身後,一抬下巴︰「就是我!」

「你師父是白教了你,還是你每日只知道偷懶泄了身子。」嚴莫寒一听就要被氣炸了,手一劃!「給我下去!跪在戲台上!你知道該向誰賠罪!你這歉,我是受不起的!」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知道嚴莫寒這道命令是極為嚴重的懲罰。立時一群人便紛亂著涌上來要勸。

將手攥緊背在身後,嚴莫寒更加氣憤︰「誰若想勸,我便罰她跪一整天。」

不知道這種局面自己能不能開口。夏木晚看著嚴莫寒氣白了的一張臉,又看了看蕙芷。這麼豪氣利落的女孩子,她很喜歡呢。只是萬一自己開口,嚴莫寒便當真下了命令,自己是該更慎重一些,還是……

蕙芷卻是個不用人幫忙求饒的倔強脾氣,高揚的下巴仍是滿面的傲氣︰「蕙芷領命受罰!」轉身邁著步子就要往後台走。

「給我把戲服月兌了。」咬牙切齒的聲音,「我不許你髒了它。」

沉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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