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冷曼欣終于听老地精講完了整個地精國的發展史和沒落史。放下刀叉,咽下最後一口清香的肉排,擦拭嘴角的油漬,淡道︰「意思是說,地精王並不打算贖回地精王子了?」
老地精扶了一下陳舊的老花眼鏡,討好地笑道︰「尊貴的領主大人,我們地精國今非昔比,實在拿不出贖金給您,您大人大量,就放過他們這一次吧?偉大的地精伯爵向您保證,絕對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不不,偉大的地精伯爵大人,我並不介意這次事情的發生。事實上,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能讓你我相識。既然地精國沒有誠意,那麼我只好行使人類領主的特權,那就是把可恥的盜竊者送上火架燒死。」冷曼欣溫柔的樣子是那麼美麗,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凶狠,絕對不好糊弄。
「天啊,美麗的領主大人,你一定在開玩笑。哦,人類的小姑娘,你的心腸是那麼柔軟,肯定不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來的。光明神是那麼善良,作為他的命徒,你應該把他的道義傳播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包括偉大的地精國,對嗎?」。面對冷曼欣無情的眼神,老地精諂媚的笑容眼看就要維持不住。
「偉大的地精伯爵大人,我想你需要時間了解一下這個城市。這里是開元城,生活在這個城市的人沒有信仰的神,只能相信自己。在這里,我的決定就是生存法則。偉大的地精伯爵大人,你應該回家了,順便把我準備送給地精王的禮物帶走。」冷曼欣勾勾手指頭,讓巴托端來一個盒子交給老地精。
老地精不停地顫抖著,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他努力控制心情,鼓足勇氣打開盒子。盒子里躺著一條地精的手臂,上面鮮血未干,看來剛斬不久。
「哦,不,人類的小姑娘,你們做了什麼?」老地精差點沒有端穩,站在他身後的巴托扶了他一把。
「放心好了,這並不是地精王子的手臂。不過如果你們再拖延下去,下次我會送上地精王子的人頭。」冷曼欣輕輕地笑了笑,就像鄰家小妹妹那樣親切。「告訴地精王,我希望他放下架子,親自與我商談一個合理的價格。否則我不介意送上所有地精的人頭。」
老地精仿佛受了驚嚇,抱著盒子以極快的速度跑走。當他看見被吊在柱子上的地精王子時,尖叫一聲加快速度趕路。他要告訴地精王這個人類小姑娘是多麼可怕,他們都小看她了。
今天清晨,他整整等了三個小時才看見她的人影。在焦急的等待中,他慚慚地感到心煩氣燥,原本計劃要說的內容開始混亂起來。直到看見她,她卻正在用餐,而且沒有請他一起用餐的意思。他說著,她听著。然而已經餓了一天一夜的老地精越說越混亂,連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東西。
原本以為人類的小姑娘應該很好糊弄,畢竟人類是一個偽善的種族。好不容易等到小姑娘用餐結束,他準備好好地吹捧一下她,討她的歡心。結果她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明事情的發展方向,並且態度生硬,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地步。
「大人,地精國的情況比我們好不到哪里去,咱們這樣做能夠討到什麼好處?」巴托不解地說道。
「你想說地精又矮又丑,咱們做了這麼多有點吃力不討好的意思,對吧?」冷曼欣淡道︰「你忘了這個種族曾經為何如此輝煌了?」
「可是他們的技術已經失傳了啊!」巴托不贊同地說道︰「一百多年前,有一位大貴族抓了一百多個地精,打算讓他們為他制作武器,結果一無所獲。」
「那些地精是心甘情願的嗎?再說了,一百多個地精算什麼?我要的是整個地精國。」冷曼欣淡道。
地精王沒有讓冷曼欣多等。下午時分,地精王在兩百多個地精的護送下走進冷曼欣的領地。那是一個比地精伯爵更加蒼老的老地精,他干燥的老皮上全是皺紋,那雙綠色的眼眸已經看不清楚面前的景色了。他戴著皇冠,坐著馬車,聲勢浩大地走進領主府。
冷曼欣沒有故意冷落他。看著滿屋子的金幣,冷曼欣眨眨眼,感到詫異。沒有想到地精國還這麼富裕,居然能夠拿出如此巨大的財富。人們常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果然如此。
「人類的小姑娘,這是地精國所有的物資,拿它交換我犯罪的子民和孩子,應該沒有問題吧?」地精王緩慢地說道。
面對如此蒼老的地精王,冷曼欣的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消失得很快,她沒有留意。
她囚禁地精王子可不是為了金幣,當然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放過他們。或許她現在很缺錢,面前的金山也可以幫助她解決許多難題,但是她可不會為了眼前的利益做出錯誤的決定。
「偉大的地精王,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與你相見。不過我並不認為面前的金幣能夠和高貴的地精王子價值對等。」冷曼欣微笑地說道︰「難道地精王認為自己的兒子只值這點金幣嗎?」。
「人類小姑娘,你不要太過份。你可知道面前的金幣能夠支撐我國二十年的生活?」站在地精王身邊的瘦地精怒道。
「地精王,你的下人不太懂規矩,或許可以留在我這里慢慢地學習規矩,你知道人類是非常守禮的種族。」冷曼欣半眯著眼楮,語帶警告地說道︰「堂堂的地精王子只值這點金幣,說出去真笑人。在我們人類的奴隸市場可以進行拍賣,你們想不想知道地精王子到底值什麼價位?」
「大膽的人類小姑娘,你會不會太過份了?」地精王生氣地說道︰「我誠心誠意地和你交談,你卻如此無理。」
「無理的人是你的下人,尊貴的陛下。」冷曼欣淡道︰「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只是想通過這件事情與陛下商談合作的事情。」
「合作?」地精王面露不解,那雙昏暗的眸子里閃過一道幽光。「人類小姑娘,你想說什麼?」
「世人皆知地精帝國輝煌了幾百年,那是一個發明創造的盛世。尊貴的陛下,難道你不希望自己像祖先那樣風光嗎?地精帝國曾經達到一億人口,再看現在的地精國,陛下,你們還剩下多少人了?」
「我們祖先的手藝早就失傳了,如果我們學會一星半點,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小姑娘,你要失望了。」地精王淡淡地說道。
「還沒有做就開始畏首畏尾,難怪地精國會如此衰敗。」冷曼欣不屑地說道︰「陛下,地精國的未來命運掌握在你的手中,你仔細想一想吧!假如陛下助我一臂之力,我就放了地精王子和其他地精。假如我們沒有合作的機會,陛下就不用出現了。我想把地精王子送到人類世界去拍賣,應該可以賣一個好價錢。」
「你……」守護著地精王的地精怒目相視。
冷曼欣對他視若不見,心中念著農場,就從原地消失了。地精王看見冷曼欣不見蹤影,整個人呆若木雞。
空間魔法師嗎?空間魔法已經失傳了許多年,既然她能夠讓它重現,那麼他為什麼不能讓地精國重現輝煌呢?
「陛下……陛下……」守護地精緊張地看著突然失常的地精國王。
「我……仿佛看見了地精國的未來。」地精王自言自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