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一卷,書院篇 024,落水

作者 ︰ 宇若潔辰

那邊湖心小築,幾個同學在喝酒,其中一個不就是沈鈞儒嗎?怎麼不研究玻璃,改喝酒了。

那柳樹邊有人,不知是哪家的書童,長的還真女敕,有了這望遠鏡,這以後的生活就有勁了,我的偷窺生涯將要華麗麗的上演了。

突然眼前出現白茫茫的一片,望遠鏡也被奪下,江小,他還穿著被火燒焦的衣服,前襟下擺有個大洞,「你真是越來越頑劣了……」他發火了,不同與以前的發火。以前的發火是沒有任何感情,純粹是生氣。可這次不一樣,他黝黑深邃的眼眸里,帶著對我的憤恨,還帶點恨鐵不成鋼的怒氣,如磅礡的冰山直逼而來。我抱頭一縮,帶著點畏懼,完全跌落在他的怒視中,忘記反抗,站在那一動不動,衣襟被他緊緊的抓在手里,如果他手中有皮鞭,他一定會抽我。

「江小,你放開他!」

月律協不知什麼時候,沖了上來。這情況不太妙!

江小放開了我,拉我站在他旁邊,對月律協,笑道︰「月律協!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你又來插手,你未免管的太多了」

月律協易沖動,被江小的幾句話一挑,這火氣就上來了,說道︰「在這書院里,還沒有本王管不了的事!」

我一見這形勢,心里大叫不妙,這兩人又要對上了,「我們兄弟倆鬧著玩的,沒事!」我順手從江小手里拿過望遠鏡。

江小單手扳過我的肩頭,指著自己的衣服下擺說道︰「誰和你鬧著玩了,晚上我去你屋里收賠償費!」說完,單指彈了下我腦門,我吃痛的抱著頭,哀嚎,抬頭怒視他,他竟笑,冷笑!

月律協站在一旁。黑著臉,要發作,卻又發作不出來。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江小瀟灑的離去。

我跟月律協打聲招呼,悻悻然的準備開走,心里盤算著,我的私房錢,他準備要我賠多少呀!

「江花重!」月律協在我從他身旁走過時卻叫住了我。

我不喜和他說話,繞過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皺眉道︰「江花重!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告辭了!」我甩月兌他,可這小子手勁大的很,勒的我手腕都要斷了,我疼的直叫,「放手!你有病呀!」

月律協眼有些紅,氣道︰「還不是因為你!我月律協是洪水猛獸嗎?你就這麼不屑與我說話!」

瘋了!我和他扭著勁,他一使勁,竟將我甩向河邊,河岸于小道有很大的坡度,我腳一滑,直往後倒,然後背重重的撞在了河邊的柳樹上,月律協也被我帶下來整個人壓了上來,我吃痛的閉眼,抽著氣,疼!強大的沖擊力,撞的胸疼,還引的我一陣惡心,我張口欲吸點氣,緩和緩和,可嘴巴似乎被什麼堵住了,而且為什麼右半邊臉頰有溫潤濕漉的錯覺,我睜眼變對上月律協同樣驚愕的眼楮,他眼楮瞪的比我還大。

靠!兩小半大的男人,嘴貼著臉頰,抱在一起,這算什麼事呀!我和月律協同時使力推開對方,「撲通」一聲,河邊濺起大量的水花,我和月律協同時落水了,湖小築里的人紛紛伸長脖子,往這里看來,我再水里打了個猛,便往河邊游去。

等上了岸,看到月律協還在湖里撲騰,他不會游泳,我嘿嘿的冷笑,然後揀了塊半大的石頭,向他扔去,叫道︰「月律協,把腿給伸直了!」

剛剛在水里測過,人站著,還不至于淹沒頭,果然,月律協露著頭,站著水里,然後狼狽的往岸邊走,我想大笑!可攝于他的眼神壓力,忍住了。然後掬了把水,洗了洗臉頰,洗了洗嘴,剛剛親過著小子的臉頰,咦!月律協見到我的一番動作,憤怒異常,一拳打在水面上,濺起巨大的水花,砸的我滿頭滿臉,我雖氣,但也懶的逞口舌之快,甩了甩衣袖,便走開了。

晚上,計較了好一陣,心疼的拿出五兩銀子,坐著屋里等江小來收賬,等到天亮也沒見他來,我又喜滋滋的把銀子收了起來,早上上課,竟沒看到月律協,听說生病了。我感慨,真是嬌貴呀!

通過木門縫隙,我拿著望遠鏡,把江小和齊香芷,看的一清二楚。

齊香芷趴在江小膝蓋上,臉色黯然,在說什麼?江小在听。

突然,齊香芷的臉上掛著淚珠,幽怨的,望著江小。

江小靠坐在柱子旁,俊美的臉上掛著漠然的表情。

兩人就這樣對望著,突然,齊香芷往江小撲去,江小伸手一擋,齊香芷剛剛似乎是要親江小。被這麼一擋,齊香芷反不依不饒起來,直撲到他懷里,江小笑了起來,燦比櫻花!

好生羨慕!我反身做在了牆角下,感慨萬千,萬千感慨,心里堵堵的。

在書齋看到了齊香芷,她今天穿了件紫粉色的絲衫,一頭及腰的長發隨意的披在身後,頭頂中分向下,梳了兩個小辮,垂在兩肩上,在發辮上帶了粉色絲花,星星點點,煞是好看。這齊香芷還真是個美人胚子,跟江小倒是配的很。

坐在一邊的乞術是自從她進門後,眼神就一直追隨著他。可憐的乞術,你喜歡的人她心里有的是別人。

「三弟?你說我該怎麼辦?」乞術乞求的看著我。

我拍拍他的肩,鼓勵道︰「你現在就去向她表白,她不喜歡你,你就放棄,‘天涯何處無芳草’,趕明兒兄弟為你介紹個。」

「不是這個」乞術期期艾艾的說道。我一愣,不是關于齊香芷的事嗎?

「我接到了家里的信,說是幫我說了門親事,在結業後就完婚!」

結婚?乞術才多大,結了業也不過十七八歲,好像古代人都是早熟,十五歲結婚的不足為奇,慢慢的我也平靜了。

我問一旁的官修,「大哥!你怎麼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往今來都是這樣,將來你娶親也是這樣。」官修說的很有道理。可我不要我的兄弟以後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婚,太痛苦了。

「我不認同,這是包辦婚姻,把從沒見過面的兩個人綁在一起,這樣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乞術你應該反抗……」我義憤填膺、振振有詞的反駁。

「那你說,怎樣的婚姻是美好的……」官修像是來了興致。乞術也是眼巴巴的看著我,連一邊的小非都把耳朵湊了過來。

這麼多的听眾,我興致也上來了,「美好的婚姻是建立在,互相了解的基礎上的,要相信對方,尊重對方,一生一世愛護她,保護她……」我劈劈啪啪的說了一大堆引的一片喝彩。

乞術笑道︰「怪不得,那花球被你接了去,原來你還真的想娶媳婦了」

「你說我,你還是想想你未來的媳婦吧!」我沖乞術調侃。

「幾位不知在談論何事,笑的如此開心……」齊香芷不知何時走到借書處,她把幾本藥理的書遞給了小非,眼楮有意無意的瞟向我。

我抬頭看到她的眼楮有些腫,還帶著血絲,一定哭過,「齊小姐,你的眼楮怎麼腫了……」

齊香芷听我這麼說,臉一冷,「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停了一下,回頭又看了我們一眼,「我明天就要離開,回‘玉拂堂’了……」隨後就拂袖而去。

看她出了門,我忙拉乞術,說道︰「她走了,你還不跟上去,喜歡她就大膽的說出來,你不說她怎麼知道你喜歡她,她明天就要離開了……」

「可是,她喜歡江小?」乞術說的有點委屈。

「愛情不分先來後到的,真的喜歡對方,就應該讓對方知道,再說兩人沒結婚就是有機會的,就是結了婚,等她離婚嗎?」。我說的有那麼的驚世駭俗嗎?乞術,小非沒必要把嘴張那麼大吧!官修也沒必要眼楮瞪那麼大吧!

「三弟!你說的太有理了。」說完乞術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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