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一卷,書院篇 025,琥珀

作者 ︰ 宇若潔辰

我本來就是逗逗他,沒想到他就真的追了出去,「大哥!乞術很勇敢呀!」他還真是個行動派。只是我知道他是不會成功的,但是他要成熟就要先學會嘗試失敗,乞術你會成為了不起的人的。

官修挑眉一笑「只怕是‘多情卻被無情惱’還有你的言論真的很駭世驚俗!」然後自顧自暇的神思。

是呀!這是古代,女子的命運就是三從四德,要不就是休書一封。而男人對女人又有幾個是真心的,特別是這麼一個可以有三妻四妾的世界里。

「江公子,你說我家公子能成功嗎?」。小非倒是關心他家的公子。

我拍著他的腦袋,笑道︰「不成功便成仁……」

小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過了不久,在書齋看書的人都已離去,就剩下我們三,還在等乞術的消息,黃昏的余暉從門外灑進來,把一切都渡上了金色,而乞術就站在了門口,余輝在他身上鍍上了層金環,他耷拉著腦袋,不用懷疑,他失敗了。

我們就這樣坐著,沒有人開口說話,有幾次我都想打破沉默,可是到嘴的話又咽下去了,說來還都是怪我,那齊香芷的心里有怎奈容的下他人。

「哈哈!我衛乞術能屈能伸,從明天開始,我要化悲痛為力量,……」

乞術的力量都花在了喝酒上,「女人,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哈哈……」乞術是怎麼了?我總覺的乞術和齊香芷之間發生什麼了。難道真的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乞術早已經喝的爛醉,躺在地上。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乞術該你的就是你,不是你的也莫強求……有句話怎麼說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大笑著倒在乞術身上。

「什麼馬呀!我失去可是我的幸福!」衛乞術不滿的嚷道。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官修默默的低吟,直到天邊綻放出第一縷陽光。

「韓掌櫃,把這個月的賬本拿給我……」乞術剛跨進‘霏玉齋’就開口要賬本。看來他受的打擊還是蠻大的,今天一大早就說要去百里城,我也跟來,只是好無趣呀!他是來化悲痛為力量的,我來是閑逛的。只是我對這里又不熟悉,沒有向導呀!

我無聊的坐到一邊喝著茶,一邊打量著這間‘霏玉齋’,紅木的櫃台,在櫃台外還站了兩個伙計,十六七歲的模樣,地上擺著素色的軟墊,在牆腳還擺放了幾株綠竹,櫃台後面有貨架擺放著幾件玉器。

「安小姐!你來了,快請進……」

門口響起了一伙計的招呼聲,隨後那安小姐就進了店來,竟是安素。那安素見到我也是一臉的人生何處不相逢的表情。

「安小姐!我倆還真是有緣……」我上前迎向安素。

安素見我卻是掩嘴一笑,說道︰「我今日還想讓人給公子送信,過幾天,請你去我那品紙,不想今日倒是踫上了……」

「安小姐,請這邊坐」我招呼安素坐下,那安素跪坐在軟墊上,直挺著身子,對我點頭一笑。素白的儒裙在席上四周蕩開如盛開的梔子花,好漂亮!

我心里對安素大聲喝彩,這女人是我目前看到的,坐姿是最優雅,最漂亮的,能讓她的裙子成為裝點她的道具,高人!

「安小姐,你想要的獨特的玉石,我還真沒辦法找來,但是我這里有一樣東西,不知道安小姐會不會喜歡……」說著韓掌櫃就遞給安素一個玄黑雕花的小木盒子。

安素輕輕的打開盒蓋,黑色絲絨里安然的放著一塊琥珀。「好漂亮的一塊琥珀!」安素輕輕的拿起琥珀端詳,嘴里發出感慨。

那的確是一塊難得一見的琥珀,呈橢圓形,淡黃色,玲瓏剔透,最精彩的是里面竟是一只幼小的蜻蜓,那輕盈的翅膀清晰可見。

「我還從來沒見這般剔透無暇的琥珀!」我禁不住的感嘆。

「江公子喜歡這琥珀?」安素問道。

我嘆道︰「如此美好的東西,我又怎麼會不喜歡!」只是不是我的呀!

安素輕輕一笑,對韓掌櫃說道︰「韓掌櫃!我就要這個了……多少銀兩他日到我店中去取。」

韓掌櫃滿臉堆笑的應了一聲,就離開招呼其它客人了。

安素見那掌櫃走了,對我說道︰「你今日來這也是來買玉的?」

「不是,我是同乞術一起下山的,這是他家的店,我只是來打發打發時間……」嘴里這樣說,可實際上是無聊的很呀!

安素說道︰「我看你是無聊的很吧!」

我驚訝的看著眼前淺笑盈盈的大美女,好眼力,竟然能看出我很無聊!

「不知安小姐,有何高見?」突然之間發現,我對這安素有種相見很晚的感覺。

安素,笑道︰「不如,我帶公子出去逛逛,這百里城我還是有些熟的,末了,再去我店中,替我看看紙,如何?」

「妙哉!在下先在這里謝謝安小姐了」說完我還對安素作了一揖。

我對乞術交代了一聲,就同安素,一起出門逛街去了……

坐在車里,我是暗暗稱奇,我不知道,一輛馬車內竟能夠,裝飾的如此的雅致而又舒服,木質的門板上裝有壁龕,里面或是插著花,或是裝著香囊。柔軟的塌塌米,上面鋪著涼席,人做在上面是真是舒服,想到我來時坐的馬車,唉!真是一天一個地呀!因為天氣較熱,馬車兩邊的門拉開著,用竹簾同外界隔開,透過簾子能看到外面繁華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涼風從簾縫中吹進來,也吹起了安素的一頭長發。

「江公子,你常常會這樣看一個女子嗎?」。

好直接的女人呀!我臉一紅,尷尬道︰「失禮了!」

「江公子,不如今日我做東,請你去‘望遠樓’,那的風景是當真開闊,你定會喜歡的」

‘望遠樓’听這名字就知道是個能看很遠風景的樓!

這就是‘望遠樓’,好氣派的樓,廊腰縵回,錯綜復雜,依山旁水,樓里像是鏤空出來,坐與坐之間用簾子隔開,去了那簾子就是一開闊的矗立著無數根柱子的大廳,而現在卻是一間一間如幽秘之境,我現在就同安素坐在四層樓上,窗外是茫茫的湖面。

「當真是眼界開闊,來這快一年了,竟不知有這麼一個巧奪天工的地方」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湖水,碧波蕩漾,碧水之上,迤邐畫舫,傳來幽幽絲竹之聲。

「這樓,是百里城的第一樓,望水而建,每年甚至每天都有慕名而來的文人騷客,在此寫下贊美的佳句。」

這樓就不像那岳陽樓了嗎?

「那這下面的又是什麼湖?」看著美麗多情的湖水問道。

「是情湖,傳說是一女子想念他出海的丈夫,每日在一小河邊哭泣,想讓那河水帶著她的思念,送給遠在大海的情郎,慢慢的就成了不見盡頭的湖泊,後人也就叫這河為情湖。」安素眼神悠悠的看著湖水,仿佛看到那悠遠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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