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盧魯跟老族長提了水車的方案後,先是老族長看不懂,不準備撥銀子,後來在齊浩的游說下,老族長才勉強答應了,這幾日村里人都討論著這事,但大多是用看好戲的語氣,在村里人眼中,特別是那群待嫁的小太妹們的眼中,盧魯就是個呆瓜,笨蛋,都等著他出丑。
今日雲清回來後跟我說了些在田里的事,「真是奇觀呀!盧魯這下子要子村里掙臉了,那水車才做好了一半,就氣勢非凡了,等全弄好了,還不不知道是怎樣的景觀。」
听雲清這麼說,我心里十分得瑟,是我的杰作呀!嘴里卻十分低調的說道︰「是嗎!大概還有多久就能弄好,我也好開開眼去。」
「你還要開眼呀!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圖紙可不是你給的盧魯,那段時間天天畫到半夜的圖,兩人還常常在一塊,嘰嘰咕咕的,,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這個。」雲清用手指戳了下我腦袋,又佯裝生氣道︰「這麼個好事,也不告訴我,好名聲倒時全都給他攤了。」
「姐……不是怕那些人惱了你老人家的清淨嗎?再說做那東西也只是不想讓你那麼辛苦挑水罷了,那些人可全是沾的你的光。」我說的也是實話,我做什麼都是有目的的,這水車也只是為了雲清一人做的,其他人關我什麼事。
「是嗎?那時我還以為你對盧魯有意思的,看來是我錯了。」雲清無限失望的說道。
我汗顏,我什麼時候表現出對盧魯有意思了。雲清越說越來勁,緊接著又說道︰「說實在的,妹子也到了許人家的年紀了,最近說媒的挺多,可是我一個也沒看上眼,妹妹可有看中意的人。」
我囧,這麼想讓我嫁出去呀!「沒有!我去睡覺了。」
雲清抱著個繡花簍子,做在那吃吃的笑,眼眸里流光溢彩,定是在打什麼歪主意了。
第二日,我在院子里練著步,現在我能借助拐杖走幾步路了,但雙腿仍是十分的無力,沒一會,門外傳來鬧哄哄的聲音,院門被推開,刺啦啦進來一大群孩子,領頭的是喬然。他見我立即喊道︰「文姑娘,我給你帶了些學生過來。」
學生!我柱著拐杖呆了,看著圍在喬然身邊的小孩子們,個個都看著我,一張張小臉紅撲撲的,稚氣童真。
「好呀!」一直覺得無所事事,現在教導些學生,也是美事一樁。
「我前些日子見你寫字,雖說不是十分剛勁有力,卻十分的工整,姑娘以前讀過書。」喬然一邊幫忙整理書卷一邊問道。
我細細一思量,說道︰「嗯,讀過一些。」
「想不到鄉野之處,也有女子讀書的,甚是奇妙。」喬然這話里有話,不是鄙視,是疑問,他是在懷疑我什麼嗎?
我打量了下喬然,不是剛見到時的邋遢。頭發整齊的綰著,身上的衣服干淨整齊,五官十分的平凡,可整個人由內而外透著些儒雅的味道。不似武夫,倒想書生。
「喬大哥,一副書生氣質,卻做了鏢師也甚是奇妙奇妙……」我對他笑道。只見喬然眼中微光一凌,而後微微低首,搖了搖頭道︰「姑娘生在這里,實在可惜了。」
不知這話什麼意思,我剛要追問,小澄就領了群小朋友圍了過來,一個個都挑起了書本,這些都是沈墨留下的,內容淺顯,給他們學卻是十分的適合。
等選好了書,再找喬然,卻早不見了蹤影。
晚上雲清一回來,我就跟她說我的偉大計劃,今天第一次給小澄她們上課,讀讀書,講講小故事,小孩子們好奇心特強,一個個卻十分的乖巧听話,我也一下子找到了發展目標,以修身養性,讀書育人為目標。
雲清听了也極為開心,還透露了些消息,原來沈墨做先生時,村里特地騰了間校舍,到現在還保存著,我若是開課,只要向族長申請了就可。當晚我就寫了申請書,並讓雲清第二日出門時帶了去。
第二日,族長那里來了話,還是齊浩來傳的話,他一見門,就听到我給小朋友們講狐狸和烏鴉的故事,「那狐狸可真是狡猾,你給他們講這樣的故事,不怕誤人子弟。」
自從水竹管一事後,我就覺得這齊浩遠遠沒有外表那麼平易近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偽裝。
「怎麼會是狡猾,明明就是很聰明,你們說是不是。」我對著,圍坐在一起的小孩們說道。
果然是我教的,一個個異口同聲的喊道︰「是……」
我瞄了齊浩一眼,只見他臉一黑,眼里有怒氣,可嘴角還是努力的上挑,對呀他現在是全民偶像,不能失了風度,就是面對一群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們也一樣。
「文姑娘是巾幗不讓須眉!自從恩師去了後,也就不再有先生教書了,你能毛遂自薦,定說明你有些才學,但也不能這樣隨便的就把私塾教給了你,所以爺爺讓我給你帶個話,明日去祠堂,測測你的能力。」這才是他今天來的真目的,要考我。
「何人出題?」我問道。
「自然是在下。」齊浩笑盈盈的看著我,然後很有禮貌的走人。
完了,我可不是什麼才高八斗的才子,明日還不知道考什麼?當下我就去了喬然那里,當初也是他牽的頭,這會還是找他想想辦法吧!
還是第一次來喬然住的地方,很簡陋,連個像樣的家具業沒有,喬然見到我,微微一驚,訝然道︰「文姑娘,今日怎麼想起到我這來坐坐了。」
我垂頭喪氣的說道︰「完了!」
「完了,這是怎麼了。」喬然不解的看著我,到茶的動作也頓了一下。
我拿起杯茶,喝了口,嘆氣道︰「你知道咱村里的大才子齊浩麼,他明天要考我,不然不讓我辦私塾,不怕喬大哥笑話,我雖會讀點小書,寫點小字,可是我不會七步成詩呀!」說完我仰天長嘆,明天去了,什麼也答不出了,那我可是在小輩們面前丟人了。
「呵呵……原來是這樣!」喬然大笑,突然他又一本正經的的盯著我,眼神慢慢的變的幽暗,「姑娘為何一直做這樣的打扮。」
我一愣,怎麼扯到這上面了,我的打扮很普通,剪了劉海,綰了頭發,扎了頭巾罷了,我眨了眨眼,不明白的看著喬然,喬然也不明白的看著我,似乎等我的回答。
「習慣罷了,我喜歡這樣。」我說道。
喬然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不是習慣,是偽裝,你是個極會偽裝自己的人,而齊浩也是個極會偽裝的高手,你們倆旗鼓相當呀!既然這樣,你還怕他做什麼。」
詭異!他是讀心理學的嗎?我偷偷的打量著喬然,越看越可疑,可是他的話卻是十分的有道理,我笑道︰「多謝喬大哥的點撥,明天還請喬大哥去給小妹撐個場。」
喬然輕笑著點了點頭。
第二日,我如約來了祠堂,齊浩早早的在那等著了,在場的還有老族長和一些我不太熟悉,熟悉的除了胡大夫和雲清姐還有一些小蘿卜頭們,掃了一眼人群,竟沒看到喬然,我有些小小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