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這一走,劉大人必定要對我用刑,「等一下,我有辦法解決現在衛風的困境。」
明爺停了下腳步,但沒有回頭,我繼續說道︰「如果再這樣下去,到時不是蓉城的衛風,就是整個西照的衛風錢莊都會受連累,而你就是衛風的罪人,明爺我真有辦法,若解決不了這次的危機我願拿命抵。」
明爺終于回了頭,說道︰「你的命不值錢,現在你有什麼辦法,除非現在你能把那幾十車的銀子找回來!」
「那些銀子沒有了?」我暗自吃驚,那晚他們只是殺了人,銀子是誰劫走的。「銀子的事我不知道!可是沒有銀子我也能幫你,請相信我。」我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他突然冷笑一聲,徑直走了出去。
走了!我在後面大叫起來,劉大人手一揮,幾個衙役就上前來一個作勢扯我衣服,一個去拿皮鞭,巨大的恐懼溢滿全身,刺啦一身,我肩頭的衣服被扯了一大塊,我驚的大叫起來,「明爺,既然橫豎是死,你為什麼不賭一把!」
「哈哈!還是妞!你喊吧,喊破喉嚨也沒有用。」一衙役猥瑣的笑罵道,一手往我胸襲來,我往一邊躲去,心下惶恐一片,難道真的要受辱與此時此地,若是如此不如一死了之。
思及此便要往牆上撞去,「快攔下!」遠處有人喊道,本意菲薄我的衙役攔住了我,對外諂笑道︰「明爺,大人!這丫頭怎麼處置。」
知道明爺一定是被我喊住了,可心里覺得委屈,眼淚撲撲的就落了下來,我拉了拉破損的衣袖,擦了擦眼,抬頭對明爺道︰「明爺,今日的救命之恩,他日必當涌泉想報,衛風的難處我一定幫你處理了,若解不了,我蕭文自己親自走進來。」我說的字字擲地有聲,在場的人都微微愣住了。
「好!」明爺爽快應道。
劉大人放了我後,明爺找了件小廝的衣服給我遮羞,然後一行人直接去了衛風錢莊,白天被人群堵著沒看清錢莊的樣子,現在晚上,倒看清了錢莊的整個樣貌,兩層高的錢莊,有種說不上來的氣派,錢莊門**掛著兩個大燈籠,而門前或坐或躺的待了幾百人,一條街就這麼被堵了。
「哎!明天若不能解決這事,必定要釀成大禍!」明爺嘆氣道,眼中全是焦慮。
進了店內,伙計們都涌了上來,「大掌櫃,銀子找回了沒有!」
「大掌櫃,銀子已經不多了,應付不了明天了。」
「大掌櫃,信已經送去帝都了,蓉城離帝都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呀!」
明爺不應伙計們,反問我,「姑娘,你說有辦法,倒說來听听!」
這時大伙才看到我,齊刷刷的都看著我,每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被這麼多人看著,我一時有些慌亂。
「一個丫頭能有什麼能耐,大掌櫃,我看這次蓉城的衛風要保不住了!」一位老伙計說著,老淚便流了下來,其他的伙計多數是些年紀小的,看老師傅哭了,也紛紛跟著流淚。
這景象我看著也難過,古時候除了行商當官的,平民百姓生活都是不如意的,這些伙計能在錢莊有份工作也是十分難得的。我定了定神,對這些人說道︰「各位!小女名叫蕭文,也許各位也听過我的名字,正是這次被通緝的對象,要是大家問銀子去哪里了,小女實在不知,小女是受過林教頭恩惠的,若不是林教頭搭救,小女早救死在叢林里了,遇襲那晚我藏在馬車夾板里才躲過一劫,這番大恩大德,小女這輩子是沒辦法報答他了,如今衛風出了事,若大家信的過我,就將此事交給我處理,此刻請各位收起自己的眼淚,幫我也幫自己一起度過這個難關!」
「原來是你這個丫頭!你害了我們兄弟那麼多人,沒要你拿命來償,你倒來這里大放厥詞。」人群里顫顫巍巍的走出一個人,這人我認識,是海路,原來他沒死。
「海大哥,你……」我想上前,卻不敢,對他我是有負罪感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不該救那人。
「海大哥,咱們的恩怨以後再了,如今衛風的事才是大事,您說對不對!」
海路不理會我,氣呼呼的坐在一旁的塌上。
看眾人心緒平靜了不少,我也該籌劃我的計劃了,這次計劃是要所有人一起上場,大伙對我都不理,眼里除了憎恨還是憎恨,還好明爺開了口,大伙這才應了我,我簡單把事情跟幾個管事的說了一遍,並吩咐了行動計劃,開始大家還不以為然,最後無不暗暗叫奇。
眾人看我的眼神也不是之前的憎恨,有些管事也對我說了幾句客套話,但也都帶著幾分的拿不定,「丫頭,希望這法子能奏效,畢竟賭博,輸贏各半呀!」
「不賭,那就是全輸!各位管事能不能贏就看明日了,我不但要贏,還有讓已經被取回去的銀子都送回來。」
海路冷笑,「我就等著明天看戲了,告辭!」
明爺對我拜道︰「姑娘!在下真是佩服,若是能順利解決了這次危機,你便是我趙明的恩人。」
我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說實在的,雖然我的計劃萬無一失,可人定勝天,就怕出了意外。
這一夜大家都沒睡,默默的做著手里的事,趙明雖口上對我放心,可還是暗地里安排了人監視我,我明知,卻也沒有辦法,坐在台階上,看天空,一顆星星也沒有,前路茫茫,希望明日能順利通過。
天微微的亮了,而我被一伙計叫醒,今天的天氣竟出奇的昏暗,隱隱約約听到門外吵嚷的叫聲。
我從後門出了錢莊,換了套小廝的衣裳,準備應戰。
天一點點的亮了,還是沒有一絲陽光,整個天空灰蒙蒙的。未時,街上有人嚷道,衛風的護衛壓著銀子來了,這叫聲讓圍在衛風門前的百姓們都歡呼了起來,長長的馬隊將人群分開,明爺笑容滿面的迎上來,「林教頭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出了事,再晚點我這里可就要出事了!」
林教頭大嗓門道︰「路上有兄弟生病了,就在一個鎮上多休息了兩天!我們衛風的銀子誰敢搶!」
這林教頭不是以前的那個,而是找了人裝扮的,說話動作都挺想的,我默默的計算著時間,林教頭吩咐著伙計們搬箱子,人群里有人議論著,「不是說林教頭遇害了麼?」
「我們又從沒有見過那個林教頭,這人是真是假與我們有什麼關系,我只在乎那箱子里的銀子是不是真的。」
「就是!」
這些人一邊憤慨的說著,卻沒有一個敢上前一辯真偽,衛風是勢力我在這里算是听說了,富可敵國,而錢莊全國上下只有衛風這一個,大大小小的分號,遍及各地,別人想從其中分的一杯羹是更不可能的,听說衛風有一套自己的防假系統,堅不可摧,曾有人拿了假銀票去兌換,被識破,最後被官府抓了,現在還牢里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