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交易盤算的好呀各有所得,兩人,烤了烤火,又聊了幾句廢話,各自立了憑據,各自領著自己的人回去。轉身準備走人,身後那面具男開口道︰「少帝身邊的隨從,我看著眼熟得很,在哪見過吧!」
我渾身一僵,看了看月聖庭,他臉色一冷,冷哼道︰「太子,看錯了吧」
說完,他一把拉住我,往岸邊的小船上走去。
手腕一直被攥著,按的緊,我慢慢感覺有些麻,「手麻松開」我輕輕的掙月兌著。
「你們見過」月聖庭突然說道,抬眼看著我,眼底波光流轉,似有期盼。
「見過,他屠殺了青田村幾百村民,害死了我的救命恩人,我恨他們,可是現在我無能為力。」我直言不諱,這些不用瞞著他,也許他比我更清楚這些。
月聖庭伸手攬過我的肩頭,輕聲道︰「沒事了你有我。」
海面風平浪靜,蒼穹下我依著身後的懷抱,欣慰而平靜,正因為有了他,我才會如此淡定,這種感覺讓我害怕,也讓我放不開。
到了主船,月聖庭開始著手分配任務,和東陵的交易說的容易,可戲是實打實的演。海面上燃燒起一場大火,火光沖天,將天與地連在了一起。看著十分的可怕,燃燒的都是事先準備好的船只,和火石水,也就是石油,我暗暗感慨,那一桶桶,都是地下的財富呀
這一夜是不眠夜,東陵的船只在大火的掩蓋下,順利逃過了敵人的法眼,東陵的內部戰爭開始爆發,來勢洶洶,可惜,東陵殺來的那隊伍,毫發無損,士氣高漲,此時面對來敵,一舉而上,大的熱火朝天。
那邊打的激烈,西照暗自收兵,這場仗算是落下了帷幕。
月聖庭身體越發不好了,下半夜又咳了幾回,天氣漸漸轉寒,我的恐懼感越發強烈。每晚互相擁抱入眠,他每次都強忍著咳嗽,暗自調息。「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終是打破了沉默。「我要先去落梅山莊,找到雙生花,給你解毒。」
「我會忘記你,把你忘的一干二淨。」他緊了緊手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揉進了他身體里。
「我忘記了你,可現在我又愛上了你,你忘記了我,也會一點一滴的重新愛上去我,我不怕。」我越發覺得心痛起來,我其實很怕,很怕,怕他離開,怕他忘記了我,忘的干干淨淨。
夜更深,他呼吸慢慢變穩,我往他懷中鑽了鑽,忽而听的他沉沉低語道︰「我怕」
我渾身忍不住瑟縮,一滴清淚忍不住要滴下,卻強忍著。
營中已經一切進入正軌,路方之升了大將軍,蕭風揚也被調任了前鋒營,他雖名義上是我的兄長,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掙得。白棋也掌了營中幾路軍,說起白,路方之很是看的起這小子,沒有後台和背景,一路都是自己打拼出來的,路方之對他很是欽佩,而他對我的印象越發糟糕,沒出息,沒氣魄,越來越娘娘腔,我次次要吐血,最近更厲害,看我就拉我去操練場,說我太弱,要鍛煉鍛煉。
我無奈,和他跑了幾圈,累的半死,一路上听他聊了以前讀書的事,他那時最羨慕我,有兩個好兄弟,如今一個官居朝堂,一個稱霸金銀帝國。
他說的可不是官修和衛乞術,原來大家那會都是有些淵源的,他鄙視的瞧了去哦幾眼,拍了拍我的後背,「就你小子最沒出息。」
我差點被他一巴掌拍死,順了口氣,坐在一木架蓬下休息,遠遠的看到不遠處的營地,有一群休息的士兵在調戲送飯的小兵,那小兵長的弱小,被幾個大漢推推搡搡的,形容難堪,半張臉遮在黑布下,露出一雙可憐的雙眸。
「哎你那伙手下,過分了,欺負送飯的小兵那」我推了推躺在一旁的路方之。
他坐起來瞧了瞧,嘿了一聲,「沒事都是新兵蛋子,一起鬧鬧,熱鬧,出不了什麼事。」
一會兒,陳嬸子跟了出來,解圍陳嬸子算是營里的老人,老兵都要給點面子,可總有幾個不識好歹的,眼看著要鬧大了,我霍的站了起來,一腳踹了踹路方之,「快鬧大了,我是照顧少帝的,少帝的飯菜可全她們做,弄個不好吃,我可要遭罪的,再說把廚房的人得罪了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路方之本來還不動,听我最後一句,立馬站了起來,雄赳赳的往鬧事區走去。
大伙一看老大來了,都不鬧了,有幾個沒臉皮的還是要調笑下,「將軍,我們大伙好奇,新來的沒見過,身板長的和姑娘似的,臉上還蒙著布,這不會是天仙美人兒吧兄弟們好久沒見過女人了。」
「是呀」
「鬧過分了啦哈」路方之假意怒喝道,他這人嚴肅起來不是人,可平時卻是很奔放很愛鬧的人,這會兒又不操練,大伙,每一個拿他當回事。一伙人又鬧了起來,並齊聲喊道︰「摘面紗,摘摘」
果真是群色中惡鬼,我暗自感慨,好還自己穿的多,披了盔甲,不然,不知道要被調戲多少次,我看了看那遮了面紗的人,身形果真如女子般,婀娜多姿,也怪不得這群大老爺們,再看露出的眼楮,也是靈動的,可暗含著股寒意,她突然眼神往我這邊掃來,眼神微變,可又瞬間恢復平靜。
有些熟悉,這會一小伙,伸手揭人家的黑布,那女子驚呼一聲,忙用手遮住黑布,眼底很快聚集了瑩瑩水光,一張毀掉的臉,露出了小半邊臉,深深淺淺的傷疤,有的呈褐色,形容十分猙獰。
大伙一時安靜下來了,起哄的人,也不再鬧了,一伙人悻悻然的起身去營地開始操練,陳嬸子拉了拉那蒙面的女子,對我笑了笑。
我算是軍里待了有段日子了,那會還是和陳嬸子一起來的這里,後伙食營的人,我都是認識的,這個女子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有些疑惑,不禁多看了她幾眼,她有些閃躲的低首躲在陳嬸子身後。
「陳嬸子這姑娘面生的很,新來的嗎?」。我忍不住問道,心里更是暗自猜測,新來的不可能,自從營中整頓安家軍後,消息封鎖了,人也不可能隨意進出的。
陳嬸子,微微笑道︰「來了有些日子了,是白將軍領回來的,被惡人所俘,還傷了臉,挺可憐的。」
我和路方之對看了眼,他明顯是同情這姑娘,我亦同情她,可總覺得這姑娘很奇怪,似乎在哪見過。
晚上回去,月聖庭已經在船艙了,點了燈,在看兵書,昏黃的燈光,照著他柔和的五官,似仙非人,安逸的讓人心安。
一旁的案上放著碗藥,最近他舊病復發,小蘇告訴過我,吃藥的事,在光華宮,那會也看過幾次他喝藥,只是那時,喝藥的事不是我管,只是遠遠的看著,很淡然的仰頭灌藥,那時我想這藥應該不苦吧
我端起藥,溫度適中,正好入口,端了藥,興匆匆的跑到月聖庭面前,笑的十分的無害,靦腆,「喝藥吧再不喝就涼了。」我笑眯眯的說道。
月聖庭瞟了一眼我手里的藥,然後拿著書,換了個角度,背對著我,淡淡道︰「不喝」
我手一抖,眉頭一挑,這廝原來怕喝藥呀還別扭,我蹬蹬的又跑在他眼前,舉著藥碗,支在他嘴邊,哄道︰「親喝了吧,良藥苦口利于病呀乖」
「苦不喝」月聖庭一嘀咕撒嬌了,還耍起了無賴,拿著書,又換了個位置,可嘴角笑意甚濃,丫的,在逗我呢
我端了藥碗,無限可惜的嘆道︰「可惜呀我還準備了獎賞的,哎罷了。」
我端了藥,轉身既要走,藥不太熱了,要去溫下才好,還沒走兩步,腰上一緊,整個人被月聖庭抱在了懷里,手上的藥碗也被他端了去,我叫嚷著要攔他,他一仰頭,喝了干淨,放下碗,認真的看著我,討喜道︰「獎勵那」
「你就這麼喝了。」我答非所問,有些心疼,藥冷了呀,他喝了會不會加重病情呀。
「不許打岔,我要獎勵。」他加重了手臂的力度,我神游的思緒也回來了,看著他一副期待的模樣,作惡的心思也跑了出來。
我忙道︰「嗯嗯給,要給,你閉上眼」我認真的道,還滿含嬌羞,月聖庭看了臉上笑意更濃,我暗自得意,那麼多年的電視不是白看的,他現在想的,我能不知道。
待他一閉上眼,我從隨身的小錦袋里掏了顆雪花糖,塞了他嘴中,這些還是蕭大哥給的。
月聖庭一愣,有些錯愕,我趁他愣神的空擋,嬌笑的從他懷里跳月兌了開,「怎麼樣甜不甜,還是蕭大哥給的雪花糖。」
月聖庭默默不語,抬眼認真看了看我,道︰「花重你不知道藥中有味藥和甘草相沖麼,這糖里可是有甘草呀」他說的及其的認真。
我滿是笑意的臉,一下子冰封了,跑到他身邊急道︰「你快吐出來,我……」我真不知道,我急的都要哭了,心里莫名的害怕,這下玩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