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停住,海風吹啦,夾雜著股腥氣,這個剛剛經歷過一場戰爭,海面上到處飄著燃燒著殘垣斷壁和尸體,那人解開了斗篷,我被一張猙獰的臉嚇到。
這是一張被刀劃傷的臉,滿臉沒有一處好的肌膚,「蕭文」她沙啞著聲音喚道。
「繡枝」我驚訝道。她不是不能說話了麼,原來是假的,她的臉時怎麼回事,她和安素是一伙的,我明白了,為什麼她會在伙食營,我甚至懷疑她的臉也是自己毀的,只為了能引起陳嬸子的憐憫。
月影安素你們竟聯手了。女人果然是可怕,「是為了齊浩嗎?」。能讓繡枝這麼做的,也只有月影,月影也定是拿了齊浩做了要挾。
繡枝不語,只是冷酷無情的臉上有了些動容,她竟然哭了,「對不起蕭文」她唯一一次這麼平心靜氣的向我道歉。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恨她,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木船蕩悠悠的,我不在深牢,不在閻羅地獄,卻在這深海之上,「你們要將我怎樣?」我問道。
對面的繡枝突然站了起來,動力太大,引的船猛力的晃悠起來,她看著遠處,竟笑了,沒有笑出聲,平靜安詳。「你……你要干嘛」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遠處有些嘈雜之聲,回頭一看,竟有十幾艘木船往我這里駛來。
船又猛力一晃,隨著撲通一聲,我回頭,站在另一頭的繡枝已經消失在夜空中,「繡枝」我趴在船頭伸手往水里撈去什麼也沒有我驚的捂著嘴,心里堵得慌,想不明白。
「何人在此」我很快被一群人圍住,好多的火把,照著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他們身著東陵的服飾。
「將軍此人定是叛黨余孽」
「說不定是敵國奸細」
我被一伙人拉到了岸上,有被五花大綁的綁了起來,兩人一架,將我拖到了東陵的營地中樞,因打了勝仗,到處在歡呼慶祝,喝酒,吃肉
「兄弟們為了封侯拜相干杯」我看著一群人呢抱著酒壇子喝的歡暢。
「哎哎兄弟們。剛剛抓了個小子看看誰認識的。」
我被一大漢推到了人群中央,旁邊是然燒正旺的火堆,我被火光照了通透,幾十雙眼楮刷刷的往我射來,我往大海遠處看去,黑沉沉的一片,西照成了一個夢,。
「真是個美人呀將軍,這小子怕是個女人吧」突然有人吞咽了幾口口水,大聲呼道。
「嘖嘖美人兒」
一會各種**話語,有幾個人甚至動手動腳,我羞憤不已,只想撲到那火堆里燒死自個算了。
「將軍太子殿下,招各部將軍一同共商大計。」這時一小兵跑來報告。
同時也讓眾人,停止了思yin之心,那大將軍,虎目一轉,拉住那來報告的小兵問道︰「有沒有說,所為何事」
那小兵搖了搖頭。
待小兵走後,有人起哄道︰「將軍,這一戰大獲全勝,咱們把三王爺打的是屁滾尿流,這會太子招各路將軍,怕是要封賞將軍了吧」
那大將軍被吹捧的十分受用,上來指著兩人,道︰「把這奸細一起帶著。」
我本心灰意冷,听他這麼一說,仿佛又見柳暗花明,東陵的太子,我們又要見面了,內心深處我也覺得自己要有救了。
東陵的地域環境和西照不同,處在熱帶區,民風素來粗獷,高大的椰樹林,芭蕉樹,一派熱帶雨林的風光,一行人在一頂大帳篷前停住,帳前一大排的侍衛,光著膀子,穿著黑亮的盔甲。
「將軍請!」門衛放行。
我也被五花大綁的被押進了大帳,大帳內燈火輝煌,正開著筵席,我一眼瞧見了高坐高台上的那太子,仍是一副黑鐵面具,隨意攏著的長發,一副慵懶至極的模樣。
「啟稟太子殿下,末將剛在東陵海域抓到一奸細」抓我的大將,獻寶似得將我往前一推,動作太大,我踉蹌一步,束發的帶子也掉了下來,一頭青絲盡灑了下來。大帳之內,響起一片驚嘆聲。
我手腳被綁,站在眾人面前,像極了待宰的羔羊,我抬頭去看東陵太子,他嘴角微挑,半張臉被遮著,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態度和心情,我心里默念,我救過你,上次議和,我們還見過,我們算是熟人了,你丫的救救我吧
「哦李將軍果然是將才。只是……此人身份不明,是不是在身上暗藏了兵器,也不甚知」大皇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李將軍听聞,大驚失色,立馬呼人道︰「來人,將這奸細衣服扒了,說不定真暗藏了什麼兵器。」
我大驚失色,心里將那東陵狗賊罵了幾十遍,若真在這里,被人扒光了,我想都不敢想,「滾開別踫我,太子殿下,你仔細看看我是誰?你就這麼報答你救命恩人的。」
我往前沖了幾步,真想沖上去,咬死這惡魔,半道沖上幾個侍衛,將我壓制的動彈不得。
那一旁的李將軍嚇的面如土色,這次他是來邀功的,心有余悸的想道剛剛這瘋子真傷了太子,只怕他死期也到了。
「來人快扒了他衣服。」李將軍急忙喊道。
抓住我的人一得到命令,立即涎著猥瑣的笑容,將狼爪往我伸來,「不要……」我驚慌的喊道,隨即一股屈辱之淚,滑落臉頰上。
「慢著」
我抬著淚眼看向那惡魔,他還想怎樣只要我活著,我定殺了他。扒我衣服的侍衛,听到老大發話,立即停止了動作,我才免遭人前,可衣襟卻被拉下了大半,一屋子人,都用赤luo果的眼光,看著我,我低頭用長發擋住半果的肩,暗自垂淚,羞憤難當。
「此人身份可疑,將她押入後帳,待本王親自審問。」惡魔冷著聲,吩咐道。
得令的侍衛,立即將我押往後帳。
本以為是陰暗潮濕的破牢,想不到是個奢華大帳,地上鋪著涼席,帳內點著燈,我被人推倒在地,手腳又被多捆了幾道繩索。
我努力了一會,手都磨破了也沒能解開繩子,突然想起身上有把鐵扇,安素你給我這把鐵扇,是讓我自保,還是讓我自殺。
我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想倒出懷里的鐵扇子,可翻來覆去就是不出來。
「吱吱……」屋里突然響起熟悉又陌生的叫聲。
往聲源瞧去,卻是只猴子,瞧著好面熟,那猴子靈性的很,瞪著圓溜溜的眼楮,往我看來,一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似是歡喜,然後飛奔往我撲來,奔到一半,卻停住不動了,然後泄氣了一般趴在了地上,抓耳撓腮的。
仔細一瞧,原來它脖子上被套了細長的金鎖鏈,「毛毛」我無限悲哀的喚了它一聲,它似乎听懂,吱吱的回應我。真的是我的毛毛,毛毛,我們真是同命相連了。一個失去自由,一個前途未卜。
我尋找一切鋒利的物品,企圖能解開繩子。我如海獅一般,扭著身子,在涼席上翻滾著,意外呀剛剛倒不出的鐵扇,現在掉了下來,我欣喜的反手抓起鐵扇,開始割繩子,鐵扇終究不是刀,不是很鋒利,折騰了一會,才割開了一點。
「吱吱」毛毛突然歡快的蹦起來,我隨著它眼神的方向看去,一顆平靜的心,瞬間狂跳起來,東陵的太子長身直立,眼含戲謔,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蕭文?」他輕喚了我的名字,微微躬身,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山村的野丫頭,到西照少帝身邊的女人。你真的讓我很吃驚。」
他知道我是誰他什麼都知道了,我很憤怒,想到雲清姐,想到村里的那些人,我心頭便淤積了一口惡氣,憋的難受,我想失聲大吼,想抓狂,可最後,我只是安靜的躺在,此刻我越動怒,只怕讓著惡魔越開心,「放了我」我靜靜道。
「放了你?奇怪了,剛剛那小子還和你手牽手,這會,你就落了本王地界,你說我怎麼能不問明白了就放了你。」他蹲到了我身邊,伸手挑起我一縷發絲,翻卷,把玩。一股男性氣息,撲面而來,我開始不自在起來,手里的扇子也握緊了幾分,往旁邊一挪,嫌惡道︰「別踫我」
他手僵住,繞在手中的發絲滑落,眸光一冷,伸手拉住我的衣襟,一用力,半開的衣領被拉的更低,半邊身子露在了空氣中,還好束著胸,遮了大半的*光,「呀」我驚呼一聲,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眼前的人盯著我光果的胸前流連,雙眸更是暗了幾分,我一用力,束手的繩子終于被割開,我反手揮開鐵扇,往他襲去,我下手極快,將他臉劃出一道血痕,鐵面具也應聲而落,一張傾城之貌,露與我面前,蛇蠍美人,果然是他,那日我真該將他推入河中,淹死他剛剛要不是他躲的快,早被我一扇割破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