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我這究竟是大難不死,還是要受苦受難,我看向岸邊,我竟然能被沖道這里,那麼其他人也能,站起來,遠看去,還這有,破損的船直零件,還有盔甲,也有人,我上前翻身一一查看,竟都死了,稀稀拉拉的被沖到這里的除了我,也就五個人,除了我活著,其他人都死了。
我又翻找沖上岸的破爛,希望能找到可用的東西,除了木頭還是木頭,從死人身上扒了幾件衣服,又拿了個鐵頭盔,還有一把斷劍,我往前面的林子望去,前面的會是什麼在等著我。
腦子里不知怎麼地開始胡思亂想,荒島余生,迷失,這個不會是個荒島吧我撿了破木棍,撐著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不管了,不走進去,不知道前面的會是什麼,說不定會有人家。
標準的熱帶雨林,我身受重傷,背上和肩上都是傷,現在急需清水和藥,中草藥我基本是一無所知,只是在西照軍營中,曾同蕭大哥在一起時,他無意中在路邊指過一種野草,說那種草可以治病的,當時我還開心的說這是馬齒莧,他卻和我爭論是馬野菜,現在卻是記憶猶新。
能治病的草,一般都是有消炎的功效的吧我在林子里開始注意腳下的花花草草,這一注意,我竟發現,這個林子里,處處是花,一簇簇的,都是藍色的小野花,真好看,就是死在這也值得了。
背上的傷和肩上的傷越來越疼,體溫也高了些,隱隱的還覺得頭暈,我坐在一棵樹下,扒開衣服,看了看肩頭的傷,被箭所傷,傷口深,還好沒傷道骨頭,因為被海水浸泡,已經發白,傷口周邊的皮肉外翻,滲人的很。
我扯了塊干淨的布條,將肩上的傷包扎好,要找藥草,還有水,此刻覺得好渴,嘴唇都已經月兌皮,嘴里澀澀干干的。
繼續往前走,一路上既然真讓我看到了馬齒莧,藥有了,我一定能活下去,越往里走,景致越迷人,一路上花團錦繡的,金燦燦的花朵開滿了樹冠,還有低矮的灌叢里都開著各色的花朵,這里簡直是花島,處處是鮮花。
有花就一定有水,隱隱听到水流聲,我加快步伐,一手拿木棍擋開眼前的植物,一路往水源而去,忽然腳下一空,人整個落空,往下落去,我急忙抱著頭,一直往下滾,待到平地處,總算停住,我渾身疼的已經沒有喘氣的力氣,躺著一動也不能動,眼淚也被擠了出來。
待疼痛過了後,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一看,大大吃了一驚,這里是神仙住的地方吧,這里是個峽谷,遠處有一激流的瀑布,騰升起白色的水霧,將那里這遮的虛虛實實的,四處是鳥語花香,處處開的熱烈,我身下是密密實實的草叢,叢中是星花,在不遠處是一條小溪,水
我開始吃力的爬過去,一步一步,每挪動一分都是那麼痛苦,總算喝道了水,甘甜可口,又活過來了。
洗了臉,將藥草洗洗,找了兩塊鵝軟石,將藥草碾碎,準備月兌衣服,上藥。這里環境這麼好,會不會有人呀我四處看了看,不遠處隔了一團花叢,有個人影,還是穿的黑色衣服,那人盤腿坐在一棵開滿金燦燦的花的花樹下,不會這是個仙島吧這人是個仙人。
我止不住的激動起來,也有些興奮,不敢大聲喊,怕嚇著仙人,身體里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撐著木棍,連爬帶跑的滾到了仙人跟前。
「仙人救救我。」終于到仙人面前了,我拉住仙人的衣袍,大聲疾呼求救起來,這樣他就不會逃跑了。
我幾乎是喜極而泣,只是仙人為何一動不動,我忙爬到他面前,我笑意僵在了臉上,並像踫到了毒蛇猛獸似的,甩開他的衣袖,推的遠遠的。
此人正是赫連澤,他雙目緊閉,臉發黑,嘴唇發紫,盤腿而坐,一動不動。
「赫連澤」我輕輕的喊道。
沒有絲毫的反應,我嘴角漾開一個詭異的笑,然後有怪腔怪調的又喊一聲︰「赫連澤」這一聲比較響,可眼前的人還是一動不動。
我放著膽子,近身探了探他的鼻息,死了
「哈哈……」我得意的大笑起來,這惡魔終于死了,你也有今天呀可惜死的太便宜了。
此刻我是神清氣爽,死了好,我拍拍衣服,拄著木棍,準備洗洗,上藥。
剛從他身邊走過,一冰冷大手,抓住我的腳踝,我嚇的驚叫一聲,低頭一瞧,赫連澤竟睜開了眼,瞪著血紅大眼,死死的看著我。
我嚇的心肝差點蹦出了,我盯著他的眼,空洞無神,抓住我的手,也一動不動,人也是一動不動,「死鬼放手混蛋,死了還學人家詐尸,你嚇唬誰呀等下,看我不拿火來燒死你。」我一邊說,一邊甩他的手。
還是不放,我準備踹,腳剛抬起來,腳上的手動了,一拉,我一個不穩,一坐了下來,咯到了石子,太疼了,眼淚在眼框里打滾。
「想活,按我說的做。」眼前的一張死人臉,黑紫的唇一開一合的。
我驚嚇的看著眼前詭異的情景,「天呀你是人是鬼」
赫連澤眉頭一動,臉上有了些表情,只是說話極痛苦,腔調也變了,「沒死。」
我點了點頭,原來還沒死,只是看他現在的樣子,似乎中毒了,我試探的問道︰「你中毒了。」
他每做個表情說個字,似乎很痛苦,只見他眉頭越皺越緊,半響道︰「是」
果真中毒了,天助我也多麼熟悉的場景,山谷,溪邊,我和他,只是少了毛毛,我曾經無數次自責,若是當初不救他多好,想不到昨日的種種,又重新演繹了,我開心的笑,直視著他,笑的燦爛,他空洞無神的眼神,總算集中在了我臉上,我拍了拍他的臉,笑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也有今天,親愛的太子殿下,你以為我會再救你一次麼。別做夢了,乖乖等死吧」我開心的笑,最終化作冷笑,藐視著眼前的人。
我掰開他的手,轉身即走,還沒走幾步,他啞聲道︰「解藥」
我一時不解,停住了,肚子此時突然一痛,我想起來了,他曾給我喂過一顆毒藥,解藥還沒有給我,當時肚子那疼的可厲害了,肚子突然又疼了一下。
我轉身又回去,二話不說,伸手就在他身上翻找起來,他一臉驚詫,眉頭就沒松過,泡爛的廢紙,一袋子珍珠,一塊金牌,一雙破手套,一塊碧玉玉佩,還有兩個白玉瓷瓶。
赫連澤不知道中了什麼毒,坐著任我上下其手,翻到最後,他衣服都被我扒了,丫的,還想扒我的衣服,我今天就把你扒光,一洗雪恥的感覺太爽了。
赫連澤臉本就黑了,如今黑里泛紅,怒目圓瞪,表情悲憤至極,我將兩個藥瓶拿在手中,問道︰「說,哪一個?」
他閉口不語,看向地上的一雙破手套,難道解藥在手套里,我撿起手套,一大一小,做的五指不勻,還是兔子毛的,什麼破品位,我里里外外翻了翻,捏了捏,什麼也沒有。
「放下……」赫連澤冷聲道,這聲比之前的大,像是用盡了力氣。
我不知被嚇到了,這是怎麼了,心里一怕,將手里的東西,往地上一扔。
我給他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我拿著斷劍,指著他脖子道︰「說,哪個是解藥?」
他脖子僵硬的一昂,還挺傲氣的,一副,你殺了我,我也不說的神情。
我深吸一口氣,眉頭一挑,再傲氣的,我也有方法讓你就範,我伸手抓住他的下巴,威脅道︰「不說沒關系,我給你吃了看,毒不死的就是解藥。」
赫連澤果然驚嚇到,忙道︰「都是……」
我開心一笑,他接口道︰「毒藥」
我臉一冷,他竟挑眉,面露驕傲之色,丫的,他還得意,我此刻想抓狂,他身上就這些東西,沒有解藥,他耍我。
「你去死吧敢耍我。」我舉到準備往他脖子上砍,他雙目緊閉,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我竟有些不忍,更多的是不敢,我不敢殺人。
在我面前的其實也不過是十八九的孩子,是的,要是以我實際年齡來算,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該多大了,前世的記憶太模糊了,只是如今覺得自己像是歷經的千萬光年,歷經人世滄桑,心早已經老了,腐朽了。
我究竟是怎麼了,似乎心里空了一塊,缺了什麼,總覺得心慌,意識里記得自己是個不愛記仇的人,人生總是得過且過,永遠喜歡幸福快樂的事,究竟是什麼讓我變成這樣,我一時迷惑起來,眼前的赫連澤雙眸微啟,冷冷的看著我,似乎在說,怎麼不動手了。
這雙眼楮……,我突然心頭一跳,連退數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忽然好煩,心煩意亂,頭也暈,我扶著腦袋,蹲到樹下,頭好暈,身上也發燙,遠遠看到赫連澤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