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的做起來,拉住洛少羽道︰「帶我離開,我要找赫連澤,他騙我。」
「花重他可能也不知情,你還記得要我打听的那個大富豪了嗎?最近在四處斂財,也弄了個錢莊,看來是和衛風要對著干了。」
「衛乞術他們有沒有走的了」
我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走了你一定想不到是風月閣的人幫的忙,幕後的人,你應該比我知道吧。」
想不到是鳳姨,她還是出手幫忙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又想到了,香如和那大富豪的惡心嘴臉,我要讓赫連澤看到這一切,香如的野心太大了,赫連澤對她來說,究竟是什麼,兒子還一個權利的工具。
我和洛少羽耳語一番,讓他先打听了衛風最近的情況,最近這幾天應該是挺忙的,明天齊香芷來,我改要說些什麼。
送走了洛少羽,我躺在床上想著和齊香芷要怎麼說才好,她的性子還是挺急的,要說個不好,就問個沒完,她這次來是為了什麼也要問清楚了,而且安素也不會放過她的。
安素我真的希望她好,人有的時候,一旦為情所困,再理智的人也變得不理智,我越發的覺得累,睡到後半夜,我突然驚醒,隱隱約約看到床前站著個人。
我嚇了一跳,過了半響才看清,原來是多日不見的月聖庭,他怎麼來了,是因為想我了,還是想來看看我過的好不好,他只是站著,也沒怎麼動作,我也不想起身迎他,又閉上眼,睡覺。
半響後,只听得重重的嘆息了口氣,然後听到步履的踢踏聲,他離開了不是悄悄的離去,而是動靜很大的離去,這是在故意試探我嗎可惜本小姐不是那種為愛死去活來的人。
等到人遠去,我輕輕的嘆了口氣,再無一分的睡意,我心疼他,猶記得初次見他時,那時我們都還年少,還記得那時他穿一身白衣,真的是好看的緊,那個時候我有對他動心的,只是不敢承認罷了。
可如今我已經不是當年無憂無慮的少女,對感情我也看的越發的明白,我最近想的更多的是月律協,很想他想起那時在書院欺負他的時候,真是傻的可愛
可惜在後半生里,我不能再陪著他了,月律協你怎麼就可以忘記我,悲到深處,只覺得枕頭上已經濕潤一片。
第二日,送飯的嬤嬤送的飯菜依然的讓人難以下咽,我也不難為人家,死人何必為難活人,我退了飯菜,就專心的等齊香芷,想來想去還是實話實說,她以前什麼性子我還是明白的,可後來在朝華也處過一段日子,覺得她這個人還是挺愛憎分明的。
我喜歡這樣的人,爽直,沒心眼,若她真的要活在這深宮里,只怕這性子還真不行。
齊香芷來的挺早,送飯的嬤嬤剛搜,她就來了,手里拎了食盒。
我看的雙眼發綠,好吃的我要吃。她一進屋子,我就扒拉上去,拉她的飯盒,她有些嫌惡的丟開飯盒,我都餓暈了,才不管她的態度,等吃飽了再說。
飯菜不錯酸辣土豆絲,紅燒肉,清蒸魚,還有白米飯,白的和珍珠似的,我拿起筷子就吃,心里感慨,做人真不容易,還是做鬼好,不痛不餓。
「慢著」我正準備扒飯,齊香芷喊住了我。
我抬眼看她,她神色凝重,冷冷的盯著我,著姑娘在看陌生人時都這表情,防人心思太重了,「怎麼事情等我吃完了再說我怕話說一半,餓的斷氣。」
「你不怕我下毒」我正準備重新開始扒飯,听她這麼一說,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若真下毒還真可惜了,我笑了笑,還是提起筷子吃了,真的太好吃了,怪不得有時人說,患難見真情,能在你人生低谷里,幫你一把的是真的對你好的,也只有這樣的情是銘記于心的。
我吃齊香芷不再說話,而是坐在我身邊,看我吃飯,等我吃完了,她眉頭鎖的更緊,「江花重」她似夢囈一般,低呼一聲。
我一驚,不是因為醫生的原因,若真是這樣,那麼這醫術已經超越了極限,透視眼呀
「你和我一個朋友很像,她也很喜歡吃魚,喜歡吃魚嘴巴,還有眼楮附近的肉」我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還有這樣的習慣,可仔細一想還真是,許是前世帶來的習慣,那時還喜歡啃魚頭。
如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輕咳一聲,道︰「其實我就是江花重」
齊香芷大吃一驚,先前的冷漠一下子變得熱絡起來,「真是你呀你裝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嗎你著易容技術不怎麼樣我開始還以為是你是,可是有覺得不像,現在呢這麼說,我又覺得像了,你昨天干嘛說自己死了,嚇的我一晚上都沒睡好。」
她還挺關心我的嗎我呵呵一笑,嘆了口氣道︰「我是真死了,只是我的魂被被勾走,又意外的進了這個身體。」
齊香芷笑不出來了,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她說了一下,其實在我潛意識里覺得,她應該是有辦法能幫我的人,她是醫者,看過的奇奇怪怪的病書很多吧一定有法子能幫我的。
「花重你真死了現在呢借住在程貴人身上」齊香芷鼻子發酸,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以前是挺討厭你的,那時覺得怎麼會有你這麼厚顏無恥的男孩,可是後來你被大姐救回‘玉拂堂’,我發現你其實也沒那麼討厭了。後來就更不用說了,那時候我太執念了,出去行醫救人,跑了幾年,面對了太多的生死,對阿聖的執念也不再那麼強烈了。」
齊香芷的這番話,讓我不禁對她刮目相看,她真的變了很多,長大了。
她和我說了宮里的情況,她是以郡主的身份進宮的,不是月聖庭的什麼妃子,可也算是待選的佳人,可是她沒有這個心了,她對失憶的藥研制了幾副,可是沒有試用,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用。
可是依我看了,解藥未必有用,還是看人吧若是真的將一個人,念的刻骨銘心了,就是過了萬萬年,也是不會忘記的。
我拜托齊香芷幫忙找找魂體分離的相關文獻,還有想辦法能弄到令牌,能自由出入宮廷,我這樣也能方便出宮。
齊香芷答應幫忙,最後還暗自惋惜,沒能在我身上取點血,最近她研究醫術,發現朝華皇室有世襲的鐵木血質,是解藥的良品。
我自個也挺惋惜的,自己身體只怕早已經進入黃土,腐爛不堪,我越想越難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突然鼻子里有什麼流出來了,齊香芷驚呼一聲,「你怎麼流鼻血了。」
咦我好好的怎麼流鼻血了,難道是最近餓的,突然吃了頓好的。突然我覺得天旋地轉,直愣愣的看著齊香芷,疑惑道︰「這飯菜從哪里來的。」
我眼前一黑,身子軟了下去,耳邊轟鳴作響,這下我的魂魄要出來了吧
我很難受很難受口干舌燥的,「水」我輕呼了一聲,很快有人端了水來。
還有人輕輕將我扶起,然後輕輕的給我喂水。
許是喝的太急,我猛的咳嗽起來,身後的人立即抱住我道︰「別急,慢慢。」
眼前終于見光了,熟悉有陌生的環境,細碎的珠簾華光,閃閃發亮,冷宮里可是沒有珍珠簾子的。
小雅居我又回來了。
「醒了可還覺得哪里難受。」肩頭繞過一雙手臂,我被人緊緊的擁住,有細碎的吻在我耳邊鬢邊輕吻著。我微微側過頭,突然覺得一陣惡心,捂著嘴巴要吐。
「嵐嵐怎麼了」月聖庭心急的輕撫著我的背,「沒事了朕以後不會再傷你了。」
我吐了些藥汁,渾身無力,頭暈目眩的,難受的要哭,趴在月聖庭的腿上,就嗚嗚的哼著,嘴里喃喃的自語著,我想吃槐花,又想起在槐花樹上時,月律協的小心翼翼。
吃花我突然腦袋轟鳴作響,不會的不對不是我,是程三小姐,這瘦巴巴的身子,不會有吧
「嵐嵐把藥喝了就好了。」月聖庭又扶起我,我問道一股熟悉的藥味,安胎藥真的是。
我忍不住的渾身發抖,我出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我只是暫時借用而已,我怎麼可以讓這個身體懷上孩子,若是我魂魄離開了,那麼勢必要一尸兩命,我要生這個孩子不行
我抬眼看著月聖庭細致的眉眼,如今越發的盛氣逼人,看著我的眼神,微微帶柔,嘴角微翹,舀了勺湯藥遞在我嘴邊道︰「來張嘴」
我听話的張嘴,把藥喝了,他又幫我擦了擦嘴角,在我唇上印了一吻,柔聲道︰「好好休息,我晚上來陪你。」
這樣的溫柔,讓我一時無措,安安靜靜的接受著他的安排,我趴在床邊,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衣擺,明黃的鞋子在白金繡衣下若隱若現。
懷孕了生個孩子記得鳳姨這麼說的,她想讓我用程三小姐的身體,生個孩子,想不到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生還是不生先不說身體是誰的,可是住在里面的魂魄時我,身體的任何的變化,我都是能感受到的,我也生過孩子,小生命在身體里一天天長,那是怎麼也忽略不了的,而且還會動感情。
我難道要被這個孩子困住,我的瑾兒怎麼辦,月律協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