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隱約我看到月律協叫喊我,隱約我感覺自己在飛,最後落到一個很硬的如同石頭的肩上。
「月律協,想要救他,就帶上你的黑風影到落梅山莊,替我殺了江小,到時我一定還你一個毫發無傷的江花重。」
意識模糊的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月影可怕的條件,「不要,不行……」我一邊吐著血,一邊喃喃道,胃一個痙攣,暈了過去。
「公主,這小子怕是不行了。」
「給他灌點藥,別讓他現在死了。」
好冷!我微微動了一下,一股辛辣苦澀的藥汁拼命的灌進我的口鼻,更多的藥汁流進的我的衣領里,隨著一陣冷風吹來,我抖了抖,「沒死!還活著。」略帶興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猛咳嗽一番,半眯著眼,一張冷然的臉在眼前一晃。
破舊、顛簸的馬車,怎麼我還是在這里,月律協不是來救我了嗎?我做夢了嗎?慢慢的閉上眼,右胸疼的一抽一抽的,這種疼痛立即讓我清醒半分,江小!月影要月律協殺江小!
怎麼辦?我要去阻止,他們不能自相殘殺,誰都不能死。
馬車在雪地里又顛簸了一日,除了方便出了幾次車外,其他時間都是關在車里,「咳、咳……」嗓子仿佛要燒了起來,再這樣下去,只怕自己要死在這里了,我要想個法子讓自己活著到落梅山莊。
一碗冰冷的濃黑藥汁,遞了進來,我厭惡的瞟了一眼,胃子一陣陣的痙攣,這藥現在成了我的懸命草了,勉強的喝了下去,只覺的渾身冰冷,頭一重又昏睡了過去。
夜里我又醒了,躺在車里,調息了一番,除了了胸悶外倒沒什麼,腦袋也沒有那麼昏沉了,听了听外面的聲響,安靜無比,如此的安靜讓我更是清醒,看情況現在應該是午夜時分,現在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正思量著怎麼逃,我所在的馬車頂上發出了一陣窸窣之聲,這聲音讓我莫名的激動,有人來救我了,馬車上的頂如空氣般,瞬間消失,沒有一絲聲響。一個蜘蛛俠,懸在車頂,見我醒著,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這是個狗血事件,很大的狗血,我懷疑我前世一定是男兒身,而且還欠了一大堆的桃花債。「江花重!好久不見……哈哈……」昏黃的燭光下,一身潔白的雪紗裙,香肩半露,花月月就這般放蕩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你一定很驚訝!我為什麼要千方百計的把你從月影那里弄來吧!「
「不要誤會,我可對你沒一絲好感,也不是受人所托。」花月月自說自話,我則被帶我來的蜘蛛俠鉗制住,跪在花月月的面前。
「本小姐可是被你害慘了,你看看,我這個疤就是拜你所賜,讓你死在月影手里,太便宜你了,我要慢慢折磨你……」
細瞧,花月月的臉頰上是有一個紅點點,應該是上次痘痘粉遺留下來的。「挺美的!」我假意的奉承了一句,花月月恨我恨到骨頭里了,竟然讓人將我從月影處劫來,好慢慢折磨我,女人不能得罪呀!
「是嗎?」。花月月伸手扣住我的下巴,細長的手指輕輕劃著我的臉頰,臉上沒有疼痛感,我暗自慶幸,瞄了眼花月月的手指,指甲修的很短很短。花月月注意到我的眼神,臉色一暗,隨手掏出一把剪刀,金晃晃的小剪刀閃著銳利的光,「我在你臉上戳兩個洞,看你還說好看。」花月月惡狠狠的說道。
尖利的剪刀就往我臉上劃來,我嚇的一個勁的後退,用力過猛,扯的肩上的傷又發作了起來。「你還敢躲!」
「美女!有話好好說,這剪刀太危險了,劃到你嬌女敕的肌膚多不好。」我這句話說的賊順溜,一個勁的躲這瘋女人的剪刀。
「油嘴滑舌,把這小子抓好了,本小姐今天非要在你臉上雕個王八。」花月月一氣之下,從皮毛墊上爬了出來,一擄袖子,舉著剪刀,凶神惡煞的撲了過來。
「呀……不要……」我疾呼,尖利的剪刀在空中劃了彎,馬車一顛簸,花月月一個不穩,倒向了一側。
「小姐,月影的人過來了。」車外的人急聲來報。
月影使了個眼色,扯了件披風裹上,抓住我的蜘蛛俠,手極快的在我身上點了穴,將我推向里間,一個躍身出車應戰。
車外的打斗很激烈,我和花月月彼此大眼瞪小眼,馬車一個不穩,車外的馬匹突然狂躁起來,一個顛簸,馬車竟瘋狂的往前狂奔起來。
花月月大驚失色,手緊緊的攀著窗欞,「小姐!」車外一陣極喊,隨即被馬蹄掩埋,馬車在林子里橫沖直撞,頻頻磕到樹干,我被點了穴,渾身動彈不得,被顛的七葷八素,隱約可見花月月還死死的抱著窗欞,卻是一聲也沒喊出來,臉上卻是莫名的興奮。
「美女!你出去趕下馬車行不行?」我大聲的喊道。
花月月本興奮的臉色,在看到我時立即冷了臉,「我干嘛要趕車,本小姐成了這樣還不是你害的。」
車子又一次猛烈踫撞,花月月一個顛簸,差點被甩了出去,「小心!」我失口大叫一聲。
花月月大笑,對我根本不理會。
我無語,這花月月原來是個怪胎,她現在的表情像極了,**磕多了的!車終于在幾近崩潰的情況下停了下來,斜倒在一棵樹上,只听見車軸的滾動聲,和馬匹的垂死掙扎的嘶吼。花月月發絲凌亂,一臉疲態,一副縱欲過度的神態,我氣若游絲,身上的穴道終于在太陽升起的那刻自動解除了。看了看車外,鵝毛大雪下的很歡暢,大雪無痕,一時半會應該沒人找的來。
看著掉在角落里的剪刀,我伸手拿在手里,花月月還扶著窗欞,一副陶醉樣,想到百花坊的事,我不由來的一股怒火。給我下毒,勾引月律協,還要在我臉上刻王八,你這個壞女人,看我不收拾你。
尖利的剪刀,冰冷的爬上花月月潔白無暇的臉蛋,「美女!玩的爽呀!」我在她耳邊低吟道。
花月月扶著窗欞的手一抖,咽了咽口水,不急不緩的說道︰「江公子,你這是做啥,現在我們不應該化敵為友嗎,說起來我不還救你一命,你是這樣報答恩人的,你這樣拿著剪刀,要是劃破了奴家的臉,我以後可怎麼活呀!」花月月一副可憐之態,嬌媚之聲,說完就作勢撲到我懷里。
「別動!我可不吃這一套,你那也叫救我,不是要在我臉上劃王八嗎?還給我下毒。」
「哼……原來還真是你,白海棠那個小賤人,怎麼撬她的嘴都不承認,你扮起女人來還真不差!你不會就是個女人吧?」花月月的聲音陡然變的陰冷,我暗惱,竟說溜了嘴,還真對不住海棠的一番努力。
我將剪刀移近她的臉,冷聲道︰「找抽丫!你這麼關心我的身份做甚?」。
花月月頭微微後仰,笑道︰「原來你也很在乎這個問題呀!我偏不說。」
我汗顏,這個女人真的很欠抽,「說不說?」我轉了轉手里的剪刀,威脅道。
花月月鼻子動了動,「你身上有種很淡的茶花味,還記得初次交手的夜晚吧!雖然有藥物壓制,可那種茶花的香氣只需一絲絲我都可以聞的出,而現在你身上的味道可是完全的散了出來,朝華皇族特有的木鐵血質,曼陀羅之香,如此純正的香氣……你究竟是什麼人,你難道是……」花月月話說一半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完全無視我手里的剪刀,眉頭深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