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西王?娘娘腔?我細細琢磨,沒有印象,實在不記得,「我干了什麼惡心事了,讓你記恨到如今。」
趙夢奇面色微怒,冷哼道︰「我趙夢奇這輩子最看起你這樣的牆頭草,誰得勢就往哪倒,當年月律協為你做的那些事,可真是不值,當年若不是他,你早死了。」
我越來越听不懂,疑惑的看著他,趙夢奇憤怒的想沖來,恨不得扇我**掌似的,可惜他被鐵鏈扣著,靠不得牢門,他怒罵道︰「都是你,若不是你,你以為這天下還是江小那混蛋的。」
也不知道為何,我心頭一震,人也往後退了幾步,連看都不敢看,匆匆離開了牢房。
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回到船艙,听到月聖庭呵斥下人的聲音,我急急的進去,月聖庭看到我,揮了揮手,那些人退下了。最近這里比較的混亂,有些將領的下屬常常會鬧出點事,月聖庭有囑咐我不要亂跑,我今日悄悄的出去,怕是惹他不開心了。
他走來,輕輕的執著我的手,微微用力,將我抱了滿懷,「去哪了」
「去見了一個人,瑞西王是誰?」我悶悶的問道。
月聖庭身子輕輕一顫,抱得更緊,不悅道︰「不相干的人,以後不要去那些污穢的地方。再過幾日我們回帝都。」
他看了看我,眼含期待,我明白他的期待,挑挑眉笑道︰「我們?你回你的帝都,我回我的朝華,我干嘛和你一起。」
「朝華?要回也是我陪你一起回,莫急」月聖庭不急不慢得輕吐住這句。
我一口口水沒咽下去,猛的咳嗽了起來,好你個月聖庭嘴巴挺利索的。月聖庭抱著我,拍了拍我的背,戲謔道︰「莫不是太激動了,不急不急」
我剛想說什麼,船艙外有了聲響,「皇上,白將軍求見。」
我忙推開他,往後面走去,對他使了個放心的眼神,不一會听到聲音響起。
「安平君,要求見皇上,若是不見,她就不交出安氏的兵權,還說,縱然她死了,安家的百年根基還是皇上你動也動不了的。」
我悄悄的往外看了看,卻是白棋,白將軍,他我倒是有印象,他們在討論安如雲的事,安如雲,安素我腦子里開始不斷回放那天的場景,高傲的姿態,冷然的笑意,安如雲這樣的女人很少見,強勢的可怕,有這樣的姑姑,安素又怎是溫柔的,這樣的念頭突顯,我心禁不住的加速起來。
解藥解藥在安素手里,安如雲,你究竟想做什麼。
「嗯朕知道了,安家根基再龐大,只需將枝枝葉葉解決了,它還是會死。你就這樣回她,等朕處理完了落葉,自然會見她的。」月聖庭一貫的冷淡,模不清他究竟什麼態度。
白棋領命出去後,我就跳了出來,「我想見見安如雲。」
月聖庭一愣,奇怪的瞧了瞧我,果斷道︰「不許你和她接觸多,會學壞的。」
我一口水又沒接得上,他……他思維跳躍的已經不在我想象範圍內了,我又被嗆到了。不見就不見吧
傍晚時分,海邊號角戰鼓齊鳴,原是東陵水軍突襲了深水灣的幾個營地,大隊人馬往這里駛來,幾路將軍又到了船艙會師,一時間大家焦頭爛額,太突然,而看氣勢,東陵是派了主力軍,準備一戰到底,一舉拿下這里。
營里剛整頓了一番,人心多有不和,如今就是全力以赴,怕有些人也是不會傾盡全力的,月聖庭撫了撫額頭,一手指斷斷續續的敲打著桌面,看著眼前的海域圖,「今日風向如何」
「東南風風不大。」有人回道。
月聖庭點了點頭,眼中盛光閃過,笑了笑︰「此時東陵在這個是時候進攻,實在是不足為懼,水流不利于他們,此次的目的是什麼暫時不知道,可是竟然來了,我們也不要讓他們白白回去,等下你們兵分三路,一路留守,一路去搬火石水,還有一路準備好輕巧的船只,備戰」
月聖庭有條不紊的分配好任務後,就進後面來,「幫我穿下盔甲,看來有些人不給點教訓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他一邊說著,我一邊幫他穿著層層的盔甲,冰涼涼的,「火石水,是不是可以在水上燃燒的。」我說著無關的話題。
他一愣,雙手捧起我的臉,兩人靠的極近,他一雙清冷的眼,帶著淡淡的笑意,越來越近,我微微一縮,可雙唇還是被逮了個正著。
月聖庭只是去鼓舞了一番士氣,然後帶著我去了另一條大戰船上,海邊黑壓壓的全是船,號角鼓鳴,響徹天地,我遠遠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上,風起雲涌,最近的島嶼上,狼煙四起。
「東陵,是要殊死一搏嗎,直面進攻,他們來的可真是時候」在船艙內月聖庭的那番話我都听得清楚,表面被他說得輕巧,實際上,東陵的突然襲擊于西照是致命的。
這里一定有內奸把消息透露給了東陵,不然怎麼會在兩國和議休戰時,東陵又出爾反爾,發起突襲。
我猛的拉緊月聖庭的衣袖,夜色中,火把的火光照著他淡淡疏離的眉眼,這樣的一個絕代風華的人,就算是傾覆了天下,我也不忍看到他眉頭的緊皺。
「咳咳……」月聖庭猛的咳嗽起來,外面風涼,我想抓住他的手,可礙于其他人的存在,只好扶著他的手臂,關切道︰「皇上,回屋里吧外面風太大了,戰況如何,將軍會及時來報的。」
月聖庭擺了擺手,仍站在了寒風里,我看的心疼,要拉他,那邊匆匆跑來一人,卻是路方之,氣喘吁吁的,報道︰「皇上這場戰打的可真是邪門了,他們只是在海域邊界處不停的鳴鼓,卻不發起進攻,這下士兵門被折磨的惱火,皇上,你看……」
月聖庭眉頭一挑,沉沉的看了眼暗沉的詭譎的大海,嘴角微挑,對路方之笑道︰「備好輕巧小船,迎客穩住軍心,切不可輕舉妄動,讓所有將軍等候听令。」他頓了下,又道︰「士兵惱了很,就讓他們擂鼓,越響越好。」
路方之傻眼了,他看了看我,我不解的搖了搖頭,這個實在不能理解,比賽敲鼓嗎,我忍不住抿嘴一笑。
月聖庭進屋換了便服,披了錦毛的大氅,招呼了小蘇,就準備出門,他只道讓我好好待著,我哪里肯依,也披了斗篷,跟著他後面,道︰「皇上請移駕,慢了,可要誤大事了。」
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可看他眉心的舒展,我知道這次的戰事有回旋的余地,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拉住我。
兩邊戰船劍拔弩張的對峙著,可誰也沒多向前靠一步,倒是兩邊擂鼓擂的聲震動天的,歡暢無比。
無名島嶼上,點著篝火,背對著站著幾個人,一律的黑色斗篷,低調的很。
相比而言,我們算是太高調了,月聖庭這廝,穿的招搖了,石青便服,灰色滾毛邊的繡銀絲的大氅,在火光下,流光溢彩的,我跟在月聖庭身後,無比的恭敬,崇拜的看著他,帝王的心思真是夠玲瓏呀
「哈哈哈慢來一步,太子殿下久候了。」月聖庭對那行人笑道,氣定神閑,好似來觀光賞月般。
「哈哈……,少帝客氣了。」背對的人轉過身,一張銀色面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這是何其熟悉的一張面具呀他身後緊依著的正是那位白姑娘,冷艷的如月中的女神般,一眼就將眼神釘在了我身上。
真真是意外,這人是東陵的太子想到之前的一切,心里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竟淡然無比,我靜靜的隱在月聖庭的身後。
「明月當空,美人相伴,太子殿下真是好雅興。」月聖庭就連說笑也都是淡淡的。
東陵太子大笑起來,冷不丁的目光望我射來,卻對月聖庭笑道︰「彼此彼此」
走完過場,兩人開始說要緊事,這次的突襲,就是東陵的幌子,太子和叔父爭奪皇位,此時東陵的親王十幾萬大軍就等著太子和少帝的開打,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太子的如意算盤打的真真是好,可你一定覺得我會幫你嗎」月聖庭攏著袖子,氣定神閑的看著篝火,笑道。
「我可是知道,安家軍近日可是整頓編排過了,安家的幾十道兵符說不定此時在少帝懷里揣著,熱乎是熱乎了,可惜此刻都是無用的廢鐵罷了,若此時大家爭個魚死網破,對你我都沒有益處,你失掉的和我失去的,沒有差異。而我們聯手,我歸還淺水灣一帶的島嶼,直退西南,並許諾十年不戰」東陵太子的最後幾句,引的兩邊得人都驚呼。
這可真真是好買賣,我看了看月聖庭,他仍一副山崩于前而面不驚的淡漠模樣,「這場戲,我演了,太子也請遵守你的諾言,事成後,我願歸還所以東陵的戰俘,並歸還南壞邊界的島群,作為太子殿下登基稱帝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