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個居民區,看建築都是大戶人家的宅子,因地域的溫差,這個時節,這里還溫暖的很,處處郁郁蔥蔥的,繁花開的都跑出了牆頭。
亂花漸欲迷人眼,真是應景的很,可此時此刻,我一點賞花的心情都沒有,海邊,海邊在哪里。
等赫連澤的耐心沒了,也就是我的死期,也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是故意要放我走,他可能現在就忘了我,抱著這個僥幸的心理,我在大街小巷里無憂的晃蕩了起來,並想法子,怎麼離開這里。
這里是廣島,什麼地方我不知道,只知是東陵的屬地,一個美麗富饒的小島,我站在巷口,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陰沉的雲層裂了個口,透出金燦燦的華光,將之前的屠宰恐怖氣氛清洗的干干淨淨。
街道上人煙稀少,但個個光鮮亮麗的,服飾有別于西照的長袖大褂,長裙短褂,處處透著小家碧玉的清新氣。
我翻了翻隨身的物品,東西少的可憐,金的銀的竟愣是沒有半點,我不禁感慨萬千,想我蕭文也承著江花重的身份在道上混了些日子,接觸的也非富即貴,如今竟兩袖清風,連個能當的也沒。
我又不甘心,全身上下模索了一番,真真天無絕人之路,竟翻出了一個小玉璧,還是小孟公公給的,如今斯人已去,留著也沒什麼意義了,我在心中對小孟感恩道德了一番,便悄悄找了間當鋪,當了。
小孟果然是好人,小玉壁不大,倒是個值錢的東西,討價還價竟當了一百兩銀子,夠花好幾個月了,我先是買了身衣服,喬裝打扮了一番,現在是游戲期間,一切為躲避赫連澤為目的進行逃之夭夭計劃。
換好裝,托店里伙計買來些紙錢,從店家後門出去,尋了個土地廟,我給小孟公公燒了點紙錢,他有沒有害我,我不追究了,如今他留給我的東西,卻真正是雪中送炭。
燒了紙錢,天也漸黑,尋了間偏僻的客棧,這一夜基本半睡半醒,半夜被砍頭的情形嚇醒,驚的一身的冷汗,屋子里黑洞洞的,忽聞隔壁傳來無限感慨惆悵聲,古代的這個隔音效果十分的差,隔壁的人每嘆一聲,我便心情壓抑一份。
這一夜,我基本半睡半醒,第二日一早,我隨便吃了早飯,並向小兒打听出船的事。
「公子。要出海,甭想了,昨日就貼了告示,封閉港口,禁止出海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小二唉聲嘆氣的說道。
「就是呀這魔頭來了廣島,這以後的就沒得清淨了,這不,昨天就在菜市口大開殺戒,真真是天怒人怨……」不大的飯堂里,有人憤懣的說道。
不時有人小聲叫罵道︰「不要命了,在這里說這些,小心有官兵來抓你砍頭。」
飯堂里重新進入了安靜,個顧各的吃飯。
「小二今日可有出島的船」這聲音真是明媚動人的很,只見一嬌俏公子從樓上下來,一襲粉女敕的鵝黃錦袍,發絲梳理的一絲不苟,作了男兒的裝扮,可那微微挺的胸,和妖嬈的身姿,哎原來電視上演的都是真的呀
好漂亮的一個姑娘,我不禁的多看了幾眼,不只是我,旁人都把眼光聚集到了那個粉女敕女敕的蘿莉身上。
「小……這位公子,如今港口封鎖,沒有船出島。」小二無限殷勤的上前回道。
她也是出島的,那姑娘一听沒有船,立馬耷拉了腦袋,開始唉聲嘆氣,這聲音好生的熟悉,不正是昨晚睡我隔壁的。我對她不禁多留意了了幾分。
「呵呵……這位公子是要出島麼,不巧,今晚我這有條船要出海,公子若是不嫌棄……」隔壁桌一大漢笑嘻嘻的說道,形容十分的猥瑣,全店里所有人看的明白他的假話。
只是……「不嫌棄不嫌棄」那貌美的小姑娘,很白痴的高興回道,邊說還邊跑到那大漢桌子附近,從袖兜里掏出一大錠銀錠子,送到了那人手中,那人乘機還吃了豆腐,臉上的表情更是猥瑣。
店堂里有些人看不下去了,可又都不敢說話,特別是那小二,一臉惋惜加悲憤的表情。我如今也自身難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顧的喝了稀飯,等下出去找黑船。
結了帳,出門,道上冷冷清清的,行人也都神色匆匆,我立即立起了警覺之心,一路打听去港口的路,走過一個岔路口,竟遇到了剛剛那店里的姑娘,身邊陪著的是那大漢。
再有幾步,那大漢就要同小蘿莉進小巷了,難道老天要我目睹那大灰狼吃小白羊的人間慘劇,我雖不純良,可也不能眼睜睜看一姑娘家入狼窩呀罪孽呀
我忽的腳下生風,從那兩人身邊跑過,順手拉過那姑娘的小手,「快跑」我大喊道,那聲音听的人,以為身後出了多大事似得。
本以為那姑娘會賴著不動,想不到她跑的竟比我快,待甩開了那大漢,我忙甩開那姑娘的手,喘氣道︰「大恩不言謝,姑娘後會無期。」
這姑娘十分無辜的看著我,看了看我身後,然後恍然大叫道︰「呀你騙我,你這壞人,要做什麼,我可是西辰府的三小姐,你若是敢對我不軌,我……」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有心要鄙視她,便吊兒郎當道︰「你……你要怎樣呀你看看你,一姑娘家女扮男裝也要敬業點,把臉模模黑,把胸勒勒平,搞成這樣,你以為在拍電視劇呀切……」說完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只見她一副小白兔模樣,雙手護胸,羞憤不已。
這樣也夠了,我對她擺擺手,轉身離去,才走兩步,脖子上卻是一涼,我斜眸一瞧,卻是一把銀絲軟劍,泛著冷艷光澤,我心咚不知道掉哪里去了,站著動也不敢動。
「嘖嘖……才一些年沒見,花花嘴巴變的越發利索了。」長劍輕挑,我不得不隨著劍回過頭,只見一錦衣華服的美男,微仰著頭,眉目含情,形態極為風情萬種。而他身後跟著兩個丫鬟裝扮的女子,之前被我奚落的姑娘則被她們攙扶著。
既然喊我花花,必定又是江花重的故人了,我輕笑挑開肩頭的長劍,那人順勢將長劍抽走,隨手一拋扔給了身後的丫頭們,他甩了甩長袖,然後攏了雙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眯著桃花大眼,笑道︰「徒兒,快快給為師行個大禮」
我想直接撲到,是驚喜還是驚嚇呀這風情萬種的男子是我的師傅。我在夢中也夢到自稱是我師傅的男子,我究竟有個好師傅呀心有疑惑,可這當頭還是乖乖的好,我鞠了一躬行了個禮,他眉頭一皺,似有疑惑,也沒說,只是觀天觀地的冥思幾秒,然後無限感慨道︰「花重呀你終于明白尊師重道了。走……同我回‘青欖書院’,為師給你介紹幾個漂亮姑娘。」
我一頭霧水,半強迫,半歡迎的被壓進了青欖書院,然後直接下了澡堂子,梳洗了一番,換了一身新衣裳,卻是一件青色的紗緞長裙,一個丫鬟幫我梳了個髻,一打扮,整個人活月兌月兌的成了書院的一介學員。
青欖書院在東陵是鼎鼎大名的學府,國之棟梁多出此處,書院地處廣島的懷林山,依山而建,面朝大海,分南北兩處,一處男子學院,一處女子,我在洗澡,打扮的一會功夫里,竟已經打听出了幾分島上的消息,而帶我回來的則是書院的首席,西辰浩男,年輕有為的單身黃金漢。
有女人的地方,一定有八卦,身後的兩丫鬟說的口沫橫飛,我听的越發沒勁了,全是說西辰浩男的,如何的英俊瀟灑,如何的風度翩翩,如何的……後面大家自行想象。
打扮好了,兩丫頭押著我去見西辰浩男了,半道遇到了白日遭我打擊的小蘿莉,她著了和我一色的青色衫子,款款向我走來,身後的兩個丫鬟立馬恭敬行禮道︰「四小姐,萬福」
既是四小姐,也就是主子了,難不成是西辰浩男的妹子,得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得罪了人,即已經得罪,我也不必要小心翼翼了,對這姑娘微微一笑。
小姑娘神情大為吃驚,眼珠滴溜溜的直轉,半響感慨道︰「如今,再見你,覺得你說的話果真是沒錯的,我叫西辰莎,叫我莎莎吧」她對我甜甜一笑,真是甜美可人的很。
身後的兩丫鬟一頭霧水的對視相望,我卻是莞爾一笑,心里對著西辰莎有了基本的判斷,一個單純,無害的小丫頭,只怕自小在院子里被護著長大的。
「姐姐是叫江花重麼。」西辰莎跟著問道。
我點點頭,對她笑道︰「你以後叫我花重吧姐姐喚著怪奇怪的,再說我也不比你大。」
她搖了搖頭,撅嘴道︰「這怎麼行,我還是叫你姐姐吧,今日初見以為姐姐是個潑皮無賴,想不到姐姐竟生的如此好看,姐姐你今日對我說的話,現在想來是極對的。」小丫頭極認真的道,還很慎重的盯著我胸前瞧了瞧,然後更是肯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