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娘渾身不禁升起一身雞皮疙瘩,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怪異的暖意,「什麼孩子他娘」我不滿的嘀咕一聲。
「我是孩子的爹,你是孩子的娘,花重,你是我的皇後」我被噎到了,大聲咳嗽起來,不滿的瞪著他,含糊不清的道︰「我是朝華的女王少佔我便宜」我發飆了。
赫連澤大笑起來,眼神越發的清亮,又故意的在我耳邊道︰「孩子他娘」
魔音我快速吃完,爬上馬車,睡覺,他也緊隨而來,將車里的小燈龕點起來,這是個油燈,有玻璃罩,十分的精巧,車里淡淡的燈光,赫連澤就在我旁邊躺著,將我的頭枕在他手臂上,「孩子他娘你睡了。」
我無語不理他。「孩子他娘,我覺得我很久以前就很喜歡你了,你說的月律協就是我吧」赫連澤突然道。
原來他心里明白,他又繼續道︰「那時候很想弄明白,可是現在覺得不重要了,只要喜歡著你就夠了。」他自言自語,轉身將我抱個滿懷,「睡吧有我在」
有他在,我心里默念,嘴角微微上揚,埋在他胸前睡去。
一路往前,誰也沒有說要回去,赫連澤更是不提,我雖有想回頭的心思,可是看赫連澤的意思,我想也是白想,在路上幾天,我的心情也越來越好,人生得意須盡歡,我何必要為了昨日而憂愁
「山上有什麼?」我坐在車里問道。
「我也不清楚了,可是老是能夢到,感覺就是這條路,一直走,會有個山莊之前派人來探過,是有一個莊子」
我吃著林中摘的槐花,差點噎到,輕咳了一聲,他沒親自去過,還敢一直往前走。
「孩子他娘,不要怕,有孩子他爹在的。」赫連澤的臉皮越發的厚了,現在我直接代號孩子他娘,而他就是孩子他爹。
「孩子他爹……」我月兌口而出,然後就想咬舌,算了「你不回東陵了」
赫連澤一愣,「東陵又沒有你在,我回去做什麼孩子他娘,我們就在山上一起養孩子吧」我確信赫連澤沒有喝酒,可是他說出來的怎麼都是醉話
已經有四天了吧赫連澤這麼失蹤了,香如難道不急著來尋,東陵的處境難道很安全,突然我腦中映現出一張嬌俏的臉,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在第五天後,我們還真看到了一間隱在蒼松間的院子看院子周圍的,花草,似乎常有人來打理,赫連澤扶著我,進了院子,院子里出乎意料的干淨,石桌石凳,還有水缸,滿滿的水,剛打的,「和我夢里的一樣孩子他娘以後這里就是我們的新家了。」
真是好雅致的院子,想不到這荒山野嶺的也有這麼一個院子,門外突然呼啦一聲,有人推門進來了,「小和」我驚訝道。
小和也是一愣,然後看著我的肚子,又看看赫連澤,「你……」她許是太激動,打起嗝來。
她放後的背簍,上前打量著我,「小姐,這有好幾個月了吧」
我沒料到會遇到熟人,那叫一個尷尬,臉就微微的紅起來了,赫連澤將我往身邊一帶,沉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是老王妃的私宅,以前每逢盛夏,王妃都帶小王爺來避暑的,小王爺,你也來過的。」小和自知失言,又噤聲。
赫連澤茫然的點了點頭,「看著是有些熟悉,小和,我們要在這里住些日子,孩子他娘的日常起居,你留心些。」赫連澤又恢復了主子的身份。
小和點頭應是,「一路上也累了吧先進屋里來歇歇,我去燒些水來給你們洗洗。」小和熱情的帶著我們進了屋里,我也的確是太累了,進了屋里看到軟乎乎的床榻,立即趴了上去。
小和隨後就出去了,赫連澤坐在躺在一旁,笑道︰「要不要我給你揉揉」
這個感情好可是,我搖了搖頭,等下泡個熱水澡就好了「我餓了,想吃東西」
「好等著我。」他出了門,我在屋子里打量了起來,布置很簡單,藕粉色的門簾,書架上都放滿了書,我看一旁的花瓶中有不少的畫,隨手挑了一幅,打開一看,是一幅蒼松圖,從構圖和筆觸,都是上佳的,可是有些地方還是稍顯生疏,下面還留了印章和年月,戊戌年七月初五,月律協。
原來是月律協的畫,我不自覺的輕笑起來,算了下年份,那時他該是十一吧我又看了幾幅,從群山到池塘里的小魚兒,貌似他什麼都畫嗎,那時在書院,就听說他才華很好,如今看了他這幾幅畫,當真是名不虛傳。
赫連澤端了一碗糕點進來,看到書桌上的畫,也湊過來看,「這畫誰畫的,太幼稚」
「你畫的,十一歲的時候」我指了指下面的落款,赫連澤眉頭一挑,立刻改口道︰「意境卻是頂好,筆觸略顯生疏」
我笑起來,想來赫連澤也這般厚臉皮,我拿起一塊糕坐下來吃起來,赫連澤站在一旁幫我遞畫,十三歲畫的就很熟練了,意境也變的越發大氣磅礡起來,就是畫的花兒也很有氣韻,「這是什麼花?」
「是芍藥」赫連澤隨口答道。
我吃驚的看著他,他怎麼都不用想就說出來了。「我感覺是的」他笑了笑。又遞過來一張,打開一看,我吃了一驚,畫中人竟是我,一身學院服的裝扮,站在樹下,抿著嘴在傻笑,「這是你」赫連澤驚奇道,從我手中抽過畫來,越看越歡喜,「你男孩子時的樣子,也很美好」
再拿出來的畫好幾副都是畫我的,我驚喜的看到一副放花燈的,他什麼時候畫的,「那時候,你許了什麼願望」我問道。
赫連澤默默的坐在一邊,發愣的看著滿桌的畫,手微微的抓緊,眉頭也微蹙著,「孩子他娘,你是不是很恨我把你給忘了。」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我一愣,臉色的笑意都凝固了,我心里其實有過這樣的想法的吧他既然那麼喜歡我,想我念我,怎麼會將我忘的干干淨淨。
「我定會將以前的事想起來」赫連澤堅定的看著我,我手下一抖,其實他還是不要記得的好,若是記得當年崖邊的那句話,他一定很死我的,我隱隱覺得,這樣的他更能好好的生活著。
小和在門外喊了幾聲,是水好了,我聞了聞身上的衣服,都是汗臭味,「我去洗澡了。」
「我陪你一起」他說著轉身起來。
我嚇他要耍流氓,「你不許跟來,否則後果很嚴重」我緊急出了門,看小和拿著換洗衣服,站在院子里。
「這是老王妃的衣服,都是新的,你快去洗洗吧」小和像個大姐似的。
水早準備好了,進了屋里,水氣騰騰的,我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感覺就和重生了一樣,衣服還算合身,我觀察了下自己的肚子,如今快為人母,才知道前世的媽媽也許是沒錯的,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的。
回了屋子,赫連澤在看書,見我進去,忙把書收了起來,看我的眼神微微有些火熱,因為剛洗完澡,我覺有些熱,看他那眼神,我更熱,轉身準備出去。「剛洗完澡,不要出去吹風,對身體不好。」
「我也要去換洗一下」說完他就匆匆的出了門。
他出去也好,我做到榻上,拿起毛巾擦著頭發,隨手拿起桌上的幾本書瞧了瞧,都是醫書,看了他還挺上心的,正好現在沒事,我拿起其中一本翻找關于孕婦方面的,講了一些關于飲食和平時的注意事項,里面對房事也提及到了,我臉忽的的一紅,忙跳過這一章,看了一會兒,小和來了。
「小和」我欣喜道。
小和在書桌前坐下,開心道︰「真想不到你會和殿下一起過來,你手伸來,我給你把把脈」
我也正有此意,這些日子反復顛簸,也不知道傷沒傷著孩子,小和靜心把了一會,笑道︰「孩子挺健康的,只是胎位有些不正,你底子也很差,這些日子好好養著,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點了點頭,心里很感激小和,她有時就是不諳世事的少女,有時有表現的如同鄰家的大姐比如現在,她像極了那些電視上演的知心大姐姐。
「小和,以後你還是叫我花重吧如今我來這里,就想過簡單的生活,小姐這個稱呼不適合。」
小和掩嘴一笑,「這好,只是我一時還怕不習慣的花重」
我點了點頭,小和嘻嘻的開懷笑起來,突然她又靠近我耳朵悄聲道︰「以後房事還是少些,多了會傷著孩子。」
我囧死,剛還看到的,我忙虛心的點頭。
晚飯很簡單,小和還熬了碗安胎的藥,我臨睡前喝了,「這藥草都是你親自去采的嗎?」。我有點過意不去,突然來,一定給小和添了很多的麻煩。
「其實這山里附近有幾戶人家,還有不少的獵戶,我從他們那里收來的,在這里,你就好好養胎,其他的不用擔心。」
還有人家的,突然我覺得,美好的生活在向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