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送給顧幻璃的新年禮物是Bosendorfor手工制造的鋼琴。這架鋼琴由包括世界上最大的兩顆水晶在內的九千顆水晶瓖嵌而成的名為「施華洛世奇水晶」的鋼琴,其考究的用料、精湛的工藝、純美的音色無一不令世人矚目。同時,它是Bosendorfor最華麗、最具特色的頂級珍品之一。曾經在展覽上由日本神秘買家買走,幾經周折,最終出現在顧幻璃的面前。
顧幻璃見到夜的時候,懶洋洋地蜷縮在沙發上,低垂著腦袋,柔軟烏黑的長發像墨色的瀑布傾瀉而下,她的臉蒼白如紙,和那頭烏黑的長發配在一起,格外的楚楚可憐。
「小野貓。」夜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那張精致的小臉正對著他,「你替我選了一件很好的玩具,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放松對你的訓練。」
顧幻璃的頭疼得很,她沒有說話,只是冷笑著,那種輕蔑、鄙薄的笑聲讓夜在一瞬家甚至有想掐斷她的脖子的念頭。他的手移到了她的頸部。那里的皮膚,光滑,冰冷,柔女敕的像玫瑰花瓣,只要他的手指輕輕一用力,她的喉骨就會被他捏碎,骨頭碎片直接刺入氣管……
「大叔。」顧幻璃的嘴唇因為缺氧變成紫色,但是,她卻笑了,一種無所畏懼的笑。夜卻感覺到她的無所畏懼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死亡。「將……他人視為……玩具的你,何嘗不是命運……手中的……玩偶。」
在夜松開手的一瞬,顧幻璃癱在沙發上,捂著胸口深深呼吸,縴長的手柔弱無骨,並不像是那只帶著一絲肅殺凌厲的手,而且也少了幾分妖嬈的味道。「那個女人是顧家的什麼人?」
顧幻璃譏誚的撇了撇嘴角,緩緩道,「我最信賴的朋友。」
「小野貓,我應該知道我已經調查過她了,也篤定我什麼都查不到,所以才信口開河。」夜想著那個叫琉月的女人在黑暗中紅唇微啟,猶若耳語一般呢喃著,「Asecretmakesawomanwoman。」,在配上她黑的發,白的膚,紅的裙,妖冶,鬼魅,勾魂奪魄,如盛放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
「琉月本就不常待在國內。」顧幻璃笑眯眯地看著夜,眼里是若有所思的寒光與嘲諷,「不過,大叔一見面就強迫琉月做大叔的情人,哎呀呀,這種限制級的話題還是少說為妙。畢竟,我還是個可愛的小孩子呢」
「小野貓,記住,只要是喜歡的東西,看準了第一刻就要下手去搶。」夜漫不經心地笑笑,又伸出手將顧幻璃拎起來抱在懷里,「最近有沒有好好吃藥?」
「大叔,你這種給一巴掌再賞兩甜棗的把戲不管用。」顧幻璃心里實在是生氣,不止為剛才的事情,也為昨天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她昨天晚上被嘮嘮叨叨的卡西迪奧罵了一夜,直到天亮,他才大發慈悲的放過她。
「是麼?」夜懶懶地答應一聲,端起溫度剛剛好的紅茶淺啜了一口,這才說道,「五千萬美金的壓歲錢,小野貓,以後有需要可以直接找我,沒必要讓你的財務顧問去砸我的場子。」
「你說埃里維斯先生啊」顧幻璃看著夜那張平靜如水的臉,突然甜甜地笑起來,「他可是琉月最信賴的人之一呢,若要說我的財務顧問還為時尚早呢。難倒大叔認為,芭比女圭女圭也是有投資價值的?我就說嘛,以大叔惡趣味的怪癖而言,背地里偷偷收藏世界上獨一無二最為珍貴的芭比女圭女圭也是有可能的。」
「小野貓,你剛才叫錯了多少次?」夜靜靜地看著顧幻璃,一點揶揄的笑意極快地劃過他冰冷的眼眸,他的聲音卻還是平靜且淡漠的,「時不時上一次挨得罰又忘了?」
「不要」顧幻璃嚇得立刻跳起來,卻被夜抓了回去,對于這種性質的恐懼,夜一點也不滿意。霎時間,他的眼中多了一分清寒,「今年寒假你只有春節的七天假期,其他時間,我會找人好好訓練你分辨毒+品的能力。」
「不是吧?。」顧幻璃這次連頭皮都發麻了,她抓住自己身上那件外套的一角絞扭著,不安的抬眼看向夜,「我可不可以拒絕?」
「美國是世界上最大的毒+品集散地,各式各樣的毒+品層出不窮,尤其是一些新鮮玩意兒,大多數都是從那里興起的。」夜淡淡地回答了顧幻璃的問題,「小野貓,你是個聰明人,自該懂得何謂未雨綢繆。我不希望你被人陷害,更不希望將來要花大把的時間用在你戒+毒上。」
顧幻璃蹙起眉,低聲道,「夜,我對那些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果某些人居心叵測,故意引你成癮,到時候,就算沒有興趣,你也是欲罷不能了。」夜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薄唇幾乎貼在她的耳珠上,淡淡的氣息惹得顧幻璃耳朵癢癢的。「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你明白麼?」
漸漸的,顧幻璃的心靜了下來。夜的踫觸,夜的氣息,夜的聲音,通通給她一種近乎于催眠的沉靜。這種感覺,與哥哥相異,讓她迷茫又恐懼。她抬頭看著夜,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種孩子氣的惶惑與天真,「夜,我是不是將一切都想得太單純了。」
夜凝視著她,許久之後,輕輕用力將她抱進自己懷里,千般寵愛,萬般憐惜地看著她,「沒有人能夠事事未卜先知,唯有讓自己強大起來,才有機會將那些傷害扼殺在搖籃中。」
「讓自己強大……」顧幻璃翹了翹玲瓏可愛的嘴巴,突然低下頭,有些黯然的嘆息了一聲,「夜,我的行為算不算是膽怯的退讓?」
夜眼中的笑意更深,他抬指點了點她的唇,揶揄道,「片子雖然沒有剪輯完,但是,看過樣片以後我得出的結論是——對于演戲,你很有天賦。」
「真得?」顧幻璃眼里閃出醉人的光彩,蒼白的臉上飛起羞澀的紅暈,「這是我第一次在鋼琴以外被別人夸獎,夜,謝謝,謝謝你。」
「為什麼要謝我?」夜捏了捏顧幻璃的鼻子,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了下來,那樣溫柔而溺愛,與剛才的狠戾簡直是天壤之別。「你就不擔心,我只是為了敷衍你?」
「沒有必要。」顧幻璃貼著夜,像個小小的嬰兒,喃喃自語道,「真實遠遠比謊言來的殘酷,雖然會痛,卻不會讓人心死成灰。何況,對我用那些修飾過的話語又有什麼好處呢?」
夜抱著顧幻璃,腦子里卻想起那個女人,她的聲音里也有一種淡淡的哀婉與落寞,听得他心里莫名的悲涼。他像是哄嬰兒睡覺似得,輕輕拍打著顧幻璃的背,身體也微微搖晃著。顧幻璃就在這徐緩而溫柔的搖曳中,漸漸沉睡……
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顧幻璃睜開眼楮,正對上夜臉上的疤痕。她這才發覺自己還睡在夜的懷里,頓時覺得臉頰發燙,一直熱到耳朵根上。她急忙掙扎著想從夜的懷里逃走,卻被他輕巧地制在懷里。她只得小聲問道,「你,你不累麼?」
夜淡淡道,「你這只小野貓,非但沒胖,反而瘦了不少。怎麼,顧天熙沒油好好喂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善見城?」
「饒了我吧。」顧幻璃連忙擺手,開玩笑,剛從魔窟逃回來,再回去?她腦子沒毛病吧。靈眸中微微閃過一抹狡黠之色,顧幻璃認真道,「我快期末考試了,而且,我已經答應哥哥打美國以後,要連跳數級直接去念七年級,所以,除了練功以外,我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上了。」
夜張狂地一笑,他輕輕捏著顧幻璃的下巴,眼中帶了幾分寒意,「小野貓,憑你的智慧,只怕七年級還委屈你了。」
听著他陰冷叵測的話,顧幻璃的腦袋垂的低低的,似乎還有些羞澀的樣子,漆黑亮麗的長發掩映出雪白的一小側臉,她輕聲道,「我喜歡按部就班,何況,童年只有一次,我可不希望被所謂的‘天才’之名給毀了。」
「我的‘魅’若不是天才,有什麼必要留在忉利天。」夜的聲音有些漠然,但是,他的手緩緩拂過顧幻璃的頭發,「別忘了,你與我所作的那個約定。」
顧幻璃垂下眼,長長的的睫毛蓋出一道弧形的陰影,將那張稚女敕的臉上勾勒出一種讓人心疼的落寞,她淡淡的笑著,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微苦。「夜,我記得那個那約定,但是,請你不要用我的哥哥做賭注。他的人生,他的命運應該由他自己來決定。」
「只要你有等價的東西作為交換,沒什麼不可以。」
「那麼,在你眼中,什麼才是等價的?」
「我好奇的是,在你眼中,什麼和你最心愛的哥哥是等價的?」
「沒有。」顧幻璃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悵然的嘆息。這一世,她舍棄愛情只為親情而活,所以,世間再沒有什麼比哥哥更重要的人或物了。
「看來,那個女人在你心中,也是有價值的。」夜低低地笑了,他的唇極快的擦過顧幻璃的臉頰,貼近她的耳垂,「說說她的價值,我很有興趣做這筆交換。」
「琉月與我是等價的,那麼,如果有人要我的命時,夜,你又會用什麼作為交換?」顧幻璃將問題原樣拋回給夜,她知道,夜不會發覺琉月的秘密。
何況,昨夜,卡西迪奧曾經對她說過,「小姐,我總會在你身邊的。」
我總會在你身邊的……
我總會在你身邊的……
夜離開時夜色正朦朧,顧幻璃泡過藥浴後,倦倦地靠近卡西迪奧的懷里,將柔女敕的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她知道,這心跳只是來自軀殼自身的脈動,但是,他與她永遠站在一條戰線。
不怕,不怕,有他在,什麼都不怕……
她一定可以在十八歲之前,挑戰夜,她一定會保護哥哥,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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