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夜,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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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麗離開後,孟奇也起身告辭了。屋子里只剩下顧俊良和雪倩,再過一會兒,顧俊良也該走了。
雪倩關上門,打算換一身衣服去超市里買些吃的。這個淒冷的新年,她打算當一個徹徹底底的宅女,窩在家里看七天電影。也不知道唐慶年和唐秀蘭兩個人在加拿大過得怎樣,也許他們正痛痛快快地吃喝玩樂,揮霍人生。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壞人有壞報嗎?她怎麼一點沒看到,唐慶年和唐秀蘭的報應在哪里?
換好衣服一開門,發現顧俊良站在門口。他淺笑著說道︰「收拾下行李,跟我回家吧!」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讓雪倩的心漏跳了半拍。她沒听錯吧,他說跟他回家去?雪倩本能地搖搖頭,「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家去。」她自己的家雖然沒了,但也不想以客人的身份去別人家里過年。看著別人一家人父慈子孝、其樂融融,只會再一次刺痛她的心。
顧俊良倒也不再勸她,只是淡淡地說道︰「也行,不過忘了告訴你。這個月的水電費、煤氣費、網費、有線電視費,我全忘記交了。過年的時候,這些機構都不營業,也補交不了費用。這七天你可能會斷電、斷水、斷網,到時候你過得下去嗎?」不跳字。
雪倩從來沒交過這些費用,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如果到時候真的黑 一片,她該如何熬過七天?難不成像山頂洞人一樣,在被子里窩七天?想到這里,她打了個冷顫,忙不迭說道︰「你等等,我馬上去收拾。」就算顧俊良的家在農村,肯定也比斷電斷氣斷網的公寓好。去到農村至少可以听听蟲鳴鳥叫,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氣。
顧俊良笑著搖搖頭,這女人聰明的時候比誰都聰明,笨的時候比誰都笨。十來分鐘後,雪倩便提著行李走了出來。她幫顧俊良把禮物搬下樓,顧俊良指了指停在樓下的路虎說道︰「搬到後備箱去吧?不少字」
雪倩一臉狐疑地問道︰「這車是你的?」這輛路虎至少要兩百多萬,顧俊良一個保鏢買得起這麼貴的車?那她唐雪倩是不是該考慮跳槽去他們夢達做保鏢?
顧俊良撫額,干笑道︰「當然不是,是孟奇的,他借給我回家用。」
雪倩依舊一臉不相信,「孟奇這麼有錢?」那家伙穿著一件奇奇怪怪的休閑夾克,怎麼看都不像個有錢人啊。
顧俊良關好後備箱,義正言辭地說道︰「當然,他是我們公司的副總,別說兩百萬的車,就是五百萬的車他也買得起。」
「那他有老婆嗎?」不跳字。雪倩坐上車後,窮追猛打地問道。
顧俊良一臉警覺,「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不少字」
「不是,我是替裴麗打听打听。你沒看見,剛才他們兩個簡直就是干柴烈火嗎?」不跳字。
顧俊良無奈地笑道︰「這個你放心吧,那個裴麗可比你精明多了。剛剛她跟孟奇聊了半個小時,她連孟奇家有多少人,從小到大交過多少個女朋友都打听到了。我估計她再審下去,連孟奇銀行有多少存款,買了幾套房子,銀行卡密碼是多少,通通都能審出來。她這種人才,不去干審訊工作,委實可惜了。」
雪倩听他這麼說,頓時安心了。對付男人,裴麗一向比她有心得。
顧俊良系好安全帶,說道︰「你可以睡下覺,要開十多個小時才能到我家。」雪倩點點頭,靠在窗戶上打起盹來。
開了五個小時,路過休息站時,顧俊良下車買吃的。有個警察走過來敲了敲車窗玻璃說道︰「小姐,臨時檢查,請出示一下駕駛證和行駛證。」
雪倩打開抽屜,翻出行駛證和駕駛證。為了確認沒拿錯,她打開看了一眼,行駛證的所有人那欄赫然寫著「顧俊良」。她愣了一下,將兩個證件遞給了旁邊的警察。警察看了一眼後,還給她說道︰「可以了,今天大家都趕著回家過年,主意安全,千萬不要疲勞駕駛。」
雪倩接過駕駛證,回道︰「恩,謝謝。」趁顧俊良沒回來,她一把扔進了抽屜里。這輛車是顧俊良的,一個保鏢怎麼可能這麼有錢?又或者他根本不是保鏢!
顧俊良提著一袋食物走回來,遞給雪倩說道︰「有巧克力、餅干、酸女乃,你自己找來吃吧。」說完,他自己拿出一袋餅干吃起來。雪倩木訥地接過袋子,發了一會兒呆,她掏出手機發現可以上網,趕緊搜索了一下「夢達物流」。
網絡上寫著「夢達物流締造了物流行業的奇跡,八年時間從一個三人小公司成長為行業巨頭,壟斷了南方的陸運和航運市場。」「多位富豪、天使投資人想要約見夢達老板,他都避而不見。這位新晉富豪非常低調,從不參加任何富商的聚會。香港航運集團主席趙四海揚言,誰能幫他約夢達老板吃頓飯,他願意給一百萬謝禮。」「據說夢達的老板姓顧,今年只有三十二歲,長得非常英俊瀟灑。單身未婚,鑽石王老五。」
顧俊良見雪倩盯著手機發呆,眼楮越瞪越大,忍不住問道︰「你在看什麼?眼楮都快突出來了。」
雪倩趕緊收起手機,驚慌失措地搖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看!」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明白在海島高爾夫球場,趙四海為什麼對顧俊良那麼殷勤。她是不是該去找他拿一百萬謝禮呢?明明有那麼多蛛絲馬跡,為什麼她一直沒發現,顧俊良的身份極其可疑!真是時勢造英雄,七年前顧俊良還住在城中村,現在竟然已經是國內新晉富豪。
可是他為什麼要隱瞞身份?最重要的是夢達原來是家物流公司,根本就不送快遞!顧俊良送快遞跟她偶遇又是怎麼一回事?
雪倩默不作聲地收起手機,拿起巧克力就往嘴里塞。她只覺得背脊不停地冒冷汗,顧俊良這個人也太月復黑太低調了吧!他默不作聲地策劃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幫助她唐雪倩嗎?那可真是一個用心良苦的故事。
顧俊良疑惑地看了雪倩兩眼,問道︰「你沒事吧?不少字」
「沒事,你開車吧!」反正她唐雪倩一窮二白,也不怕顧俊良打什麼主意。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她才是光腳的,顧俊良是穿鞋的那個。
雪倩昏昏沉沉地睡了幾個小時,一睜開眼已是早晨六點。昨晚六點他們從S市出發,到現在已經開了十二個小時,顧俊良看起來依舊精神奕奕。幾分鐘後車子駛入了國道。路邊的田里種滿了油菜花,不過只有兩尺來高,連花骨朵都沒長出來。空氣中彌漫著薄薄的霧氣,白牆黑瓦的徽式建築和遠處的群山若隱若現,有幾只白鷺悠閑地在田埂上踱著步子。雪倩一臉羨慕地問道︰「你家的房子也像這樣嗎?真漂亮!」
顧俊良笑道︰「都是這樣的房子,等春天油菜花開的時候更漂亮,不少人慕名而來。」
「那我們春天來看吧?不少字」雪倩帶著一臉興奮和期待說道。驀地又覺得不對,這次跟顧俊良一起回來是迫不得已,為什麼春天還要跟他回來?顧俊良畢竟不是裴麗,她跟他的關系不能太親密,要保持適當的安全距離。相交太深,對兩人都不是好事。
顧俊良听她這麼說,臉頰染上淡淡的紅暈,抿嘴笑道︰「好啊!」
雪倩臉色一沉,冷冷地回道︰「不用,我說笑的,不用放在心上。」
顧俊良無奈地搖搖頭,真是搞不懂這個女人。有的時候像個小女孩般活潑可愛,有的時候又擺出一張寡婦臉,冷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上一句話還好好的,下一句話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車子一轉彎駛進了一條小路,走了十來分鐘後,顧俊良將車子停在一塊空地上說道︰「到了,下車吧!」
雪倩忽然覺得有些緊張,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顧俊良的女乃女乃會是怎樣的人呢?她會拿起個掃帚把她趕出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