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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很心疼。」紅繡抽出被商少行握住的手,緩步往馨苑走去,低喃道︰「若是我能為你在做些什麼,可以不用讓你直接面對他們,就好了。」畢竟她來動手,總比讓他們骨肉相殘來的好一些。
商少行滿心的感動與歡喜,在此刻都不知該如何表達,只想將她擁在懷里好生感受她的存在。身體比大腦先一步有了反應,下一瞬,他已大步上前,從身後攬住紅繡的縴腰,讓她的背部緊緊靠在自己的胸口。
「繡兒。」
「修遠,你做什麼。」紅繡紅著臉掙扎了兩下,隨即拍拍他的手背,溫言道︰「別這樣,萬一被人瞧見了,不好。」
「有什麼不好,我自己的娘子,我為什麼不能抱?」商少行居然孩子氣的彎著身子,將臉埋在了她的發間,深深吸了口氣,輕笑道︰「繡兒,你好香。」
紅繡無語垂眸,靠在他的胸口,幾乎听得見他強有力的心跳。這個懷抱,是她今生的眷戀啊。滿足的嘆息了一聲,一個古代人都放得開那些規矩禮數,她有什麼放不開?世事無常,人生變故本就難預料,為何不好好珍惜能與他相處的每一個瞬間,這才算不虛度人生啊。
緊繃的身子放松下來,紅繡安然靠在他胸前。發覺她的變化,商少行心中越發喜悅,將受傷的力道收了手。
背後是一棵粗壯的垂柳,微風吹來,樹葉沙沙,商少行身上竹青色的輕紗外袍被吹的飄舞而起,與紅繡身上雪白的縐紗褙子交疊在一起,格外的好看。
梅妝和商福全不忍上前打擾,皆目光痴痴的望著那兩個沐浴在陽光下神仙一般的人。他們都是好人,好人該是有好報的啊,為什麼他們的面前卻總有那麼多的艱難?思及此處,梅妝不僅黯然。
若不是突入而來的腳步聲,商少行真想與她相擁到天荒地老。可听著腳步聲的輕重和步幅,他已經知道來的是誰,只得暫時放開紅繡,轉而握著她的手回過身。
「大堂兄,語蝶妹子。」
紅繡的臉頰發熱,畢竟在古代,光天化日之下與男人摟摟抱抱的很不成體統,不過面對敵人,她絕不會示弱,即便她摟了抱了不成體統了,也輪不到旁人來說。當下好心情的道︰「大堂兄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下人通傳一聲?」
梅妝擔憂的蹙眉,欲言又止,堂少爺和語蝶小姐是從他們背後來的,他們都沒發現,這兩人怎的跟做賊似的,專門窺探旁人隱私,也上癮的嗎?
商少靖面色陰郁,方才紅繡柔美的表情是在他面前從未展現過的。他不禁在想,若是她能乖乖靠在自己懷中,那會是怎樣的觸感,怎樣的芳香?光是如此臆想,他就覺得下、月復一陣暖流經過,隱隱有了反應。
商語蝶斜挑著眉眼,聲音尖銳的道︰「呦我當誰這麼不知羞恥,當眾勾引男人,原來是紅繡姑娘啊,這便不稀奇了。」
紅繡生氣,卻也無奈。在她的眼中,商語蝶不過是個初一的學生罷了,即便是驕縱任性了些,又喜歡自己的堂兄算是不倫之戀,可她的本質並沒有壞到哪里去,只不過人家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她若不反擊,也顯得她太軟弱好欺。
剛要說話,商少行卻先一步發話了,只是冷冷的看了商語蝶一眼,簡潔的說了一個字︰「滾。」
「行哥哥」商語蝶聲音帶了哭腔︰「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商少靖蹙眉︰「三堂弟,你何時變的如此粗俗,那個字,怎麼能隨便就說呢。」
說話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的望著紅繡。似乎這樣就能抹黑商少行。
紅繡翻了翻眼楮,看向別處,只覺商少靖非常無聊。
商少行俊美面龐如凝結了寒霜,鳳眸中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對紅繡不好的人,我只當他是敵人。」
「行哥哥……」商語蝶隱隱帶了哭腔。
商少靖挑了挑眉,「看來堂弟這些日子破有些改變,怎麼,什麼事兒讓你開竅了?」緩步走到商少行跟前,在他耳邊以僅有他們二人能听到的聲音戲謔的道︰「仔細些,可別在大婚前把人家肚子弄大了,到時候你無所謂,紅繡面子往哪放。」
站直身子,商少靖哈哈大笑起來。
商少行氣的牙根都癢癢,可臉上笑容比商少靖還要燦爛,點頭正色道︰「多謝大堂兄提點,我會多加留神的。不過這些事情還不勞堂兄費心,二叔新款發布的事你還沒有忙完吧。」
「你」一句話,邊讓商少靖的嘲笑戛然而止,變為嫉妒和憤怒。難道他們真的已經……原以為她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子,誰知道她與所有女子都相同
紅繡並沒听清商少靖說了什麼,好奇的看向較真的兩人,對上商少靖與往常截然不同的眼神,心里莫名的一緊,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正挨在了商少行懷中。
低頭看著紅繡,商少行眼中滿是柔情︰「累了?咱們現在就回去歇著吧,下午你還要去當差。趁著這會子還能小睡一陣。」
正好她樂得清靜,點點頭道︰「也好。」
商少行與紅繡象征性的行了一禮,帶著商福全和梅妝離開了。
商語蝶的抽噎也再忍不住,拉著商少靖的袖子︰「大哥……」
商少靖沒耐心的甩開她的手,只盯著紅繡的背影發呆。若她真與商少行有了肌膚之親,她就不是什麼純潔的yu女,收了做妾侍便也不算委屈她了,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她是朝廷命官,又怎會甘心屈于他身下?
他必須要想個法子才行。
※※※※
使臣所居住的驛館內燈火通明,閔學偉換下了北冀國的官服,穿上一身窄袖交領的錦緞長袍,步行來至一扇門前,輕輕敲了敲。
「進來吧。」
敲響兩次之後,屋內傳來一個清朗年輕的聲音。
閔學偉整理了衣襟,謹慎的進了門。回身關門之後,立即躬了身子,垂首走到了內間,恭恭敬敬行了叩拜大禮。
「微臣參見皇上。」
圈椅之上,面目平凡但鋒芒畢露的男子慵懶的擺擺手,低聲道︰「起來吧,隔牆有耳,在外頭就不用行大禮了。」
「臣遵旨。」
閔學偉站起身來,這才對站在濮陽元灝身後那位同樣面目平凡,但丹鳳眼格外漂亮的男子點了下頭。
「皇上,開放秦城之事今日便算做下準了,文書臣已經擬好,還請皇上過目。」說著將一本文書雙手遞上。
濮陽元灝接了過來,一目十行快速看完,點頭道︰「就這樣吧,明兒個去辦了就是。」
「遵旨。只是皇上,臣還有一事不明。」
濮陽元灝易容後的臉上表情有些木然,「說。」
「臣不明白,昨兒個明明可以再出更難的題來難住諸葛紅繡的,您為何要故意將秦城輸給她?」
濮陽元灝笑了起來,「閔愛卿啊,你想太多了,諸葛紅繡聰明絕頂,贏了就是贏了,又怎能算是我故意輸的?」
「皇上說笑了,那題目雖然難,但以皇上數術天工方面的造詣,也不見得讓她那麼痛快的贏了去。」
濮陽元灝笑著搖了搖頭,直言道︰「昨日朕已與南楚國皇帝見面密談過了。」
「什麼?」閔學偉吃了一驚。
「朕到了南楚國,並未特別仔細的隱藏身份,南楚皇帝若是瞧不出那才不對勁兒。」站起身來,濮陽元灝說話,絲毫沒有要避開身後之人的意思,反而是笑望著他,道︰「少莫,你說,朕為何要這樣做?」
那丹鳳眼的男子正是商少行的二哥商少莫。
「皇上,您是為了頭些日子震天雷的事吧。」
濮陽元灝贊同的點頭,笑道︰「你說的不假,那震天雷朕調查過了,雖然諸葛紅繡知道做法,可南楚國做的震天雷,遠遠要比當日的震天雷爆炸威力大,且更加精細。那日事情的凶險你們也都瞧見了,對方是成心來取朕性命的,若是南楚國下的手,為何不用改良過的更保準的震天雷?所以朕想,此事必定是有第三方勢力作祟。而南楚國皇帝,想必也有與我同樣的想法。」
在圈椅上入座,濮陽元灝嚴肅的道︰「這第三方勢力未知,能一下子拿出那樣厲害的武器來,且前後襲擊兩國的皇帝,其勢力不可小覷。未調查清楚之前,咱們北冀國與南楚國不適合再動干戈。所以輸了個秦城,不過是為了五年之約做個鋪墊罷了。」
「五年之約?」商少莫與閔學偉同時疑惑出聲。
濮陽元灝道︰「正是,朕已與南楚皇帝商議,五年之內,互不侵擾,十一月初八是個好日子,朕要在秦城與南楚皇帝簽訂五年和平兄弟條約。秦城的開放,就算是先打個頭陣。」
「皇上聖明。」閔學偉贊服的行禮。
濮陽元灝擺擺手,看向商少莫道︰「已經來了南楚,你沒去瞧瞧你兄弟?」
商少莫懶洋洋的道︰「這不是還沒倒出空來?皇上若是準,明兒個臣就去。」
「去吧。」濮陽元灝眯了眼,斂住眸中鋒芒,道︰「能娶諸葛紅繡,他也算是個有福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