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晚上許多人都有安排了吧?節日快樂∼)
「怎麼又偷跑了?」司徒遠山從假山後打到躲懶兒養神的梅西,他一早就看到梅西和安風雷一起,可是自己卻要招呼那幾個越國的使臣完月兌不開身,「自己寫的戲卻不愛听?」
午後司徒遠山安排了戲班為大家上演《鳳求凰》,梅西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來,此刻正慵懶的倚在一快平整的山石上,踅模著能找本書看看就好了。
「上午騎了會兒馬,有些累了,」梅西吃過午飯習慣小睡一會兒的,加上一上午也沒少斗心眼兒,這會兒去听慢悠悠的戲文,她可不敢保證不會在聆音閣里打呼嚕。
「正好,那戲我都快能背下來了,咱們一起歇會兒,」司徒遠山撩袍坐在梅西身旁,為她擋下午後尚有些刺目的陽光。
「還是丞相自己在這兒歇會兒吧,梅西告辭,」梅西瞪了司徒遠山一眼,她和他躲在這假山後面,萬一讓人看見了,還不定又傳成什麼呢?這里面可有的是想看自己笑話的人。
「你打的什麼主意?」司徒遠山也不看梅西兀自在她起身的地方躺下,「難道你想做郡主?」
「你覺得可能嗎?」。梅西沖司徒遠山一笑,將她送到越國,那是會挑起戰爭滴,太後不會那麼傻。
「那你做什麼?」司徒遠山有些不解,他知道讓梅西參加宮中的賞荷會是敏誠的主意,因為來不及攔著,就讓荷風代為照顧,原想著敏誠會借機尋事,可萬沒想到梅西會表現的那麼高調,生怕越國使臣見不到她似的。
梅西促俠的一笑,「我在為魏國爭光啊,如果沒有梅大才女橫空出世,你們大魏的面子恐怕就讓那些貴女們給丟盡了吧?嘖嘖嘖」梅西搖頭嘆道,「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纏著我不放了。」
司徒遠山微仰起身,午後的陽光仿佛照進了他的胸膛,不灼熱,卻暖而芬芳,「你知道,你早就知道的…」
「那是因為你們大魏所謂的貴女們實在是沒法看啊,」梅西根本不去在意司徒遠山那纏綿的目光,兀自痛心疾首道,「你看看人家秋縴羽姑娘,再看看那天的和今天的這些侯門還有尚書家的姑娘們,唉,就算車輪戰,她們也是贏不了啊∼」
司徒遠山頹然倒地,他真是個傻瓜,竟然期望從梅西嘴里能听到自己想听的話,從自己選擇讓安風雷帶她離開開始,她就轉身離去,再也不會給自己一絲機會,「那真是要謝謝你了,沒讓我們大魏丟人。」
「是啊,我也這麼想,好歹我也得了你和太後不少恩惠,怎麼能看著你們丟人?就算把自己推到風頭浪尖,那也是在所不惜的,你沒看到,那秋姑娘,那水汪汪的眼楮掃過來,跟刀子一樣,」梅西繼續隨口胡說,她可不想再給司徒遠山訴說衷腸的機會了。
「太後,他們真的是這麼說?」敏誠郡主又驚又怒,頭上的珠翠嘩嘩做響,「他們竟敢要我?我貴為郡主怎麼可以與人為妃?再說我可是訂了親的。」
司徒太後看了一眼敏誠郡主,神色間頗有些躊躇,今天在朝上她听到越國使臣提出的要求也也是這副表情,當時就想拂袖而去,看來越國使臣也是有備而來,竟然在自己要封佷女司徒荷風為孝惠郡主時冒然打斷,提了這麼個要求。
「瑞徵你先不要急,這事本宮會和丞相商量的,你先下去吧,」郡主與帝王為妃的也不在少數,這個敏誠就是太驕傲了些,就這性子,自己也不放心她遠嫁啊。
「娘娘?」齊瑞黴身子一抖,自己是有了婚約之人,這還有什麼商量的,直接回了越使就是了,「瑞徵是非世子不嫁的,而且靖北王府也不會答應的」
看著敏誠郡主踉踉蹌蹌的出去,張嬤嬤嘆了口氣,「娘娘,奴婢不懂前朝的事,可是就算擱一般百姓家里,這也沒求取已經訂了親的姑娘的理兒,難道這越國和咱們大魏的風俗不同?秋老夫人可是咱們魏國的人啊∼」
就因為不是一般的百姓家,才會有這樣的事,那越使話里話外既然越皇求娶為貴妃的女子,身份一定要高貴才足以匹配,這分明是嫌荷風身份不夠,司徒太後揚手將手中的茶碗丟了出去,這越國真是欺人太甚,荷風與自己一樣出身司徒家,自己可以做皇後,荷風就不配做貴妃麼?若不是想著朝中正是用人之際,皇帝年齡又太小,自己才狠心將自己的佷女送了出去,可是越國使者竟然敢嫌她身份不夠?
「縴羽,你還是欠火候啊,」待秋縴羽一曲拂罷,秋老夫人搖頭道,「你這樣,還不如我為你尋了平常些的親事,也可以保你終生無憂。」
「女乃女乃,」秋縴羽覷了一眼捻須不語的父親,嬌聲道,「孫女不是擔心父親的差事,才不能做到心無旁騖,以後縴羽一定會注意的。」
「你別忘了你將來要去的地方是那里?皇後雖說體弱,但也不是個蠢人,這次不論咱們接回的是誰,你都不能提以輕心,怎麼能將心事訴諸琴音?要記住,你的琴也是你的武器」
「是,孫女知道了,以後孫女的琴音只會告訴別人孫女想讓他知道的,」秋縴羽躬身,發髻上一枚金累絲翠玉蟬押發上垂下的流蘇冉冉搖晃。
「長天,你說此事有幾分把握,」秋老夫人知道不問清楚自己這個孫女是睡不著的。
女兒美且慧,自小便被老夫人帶到身邊教養,為的就是秋家一族能夠百尺竿頭再上一步,「此事要看靖北王府的態度了,畢竟靖北王世子與敏誠郡主早有婚約,如果魏國答應下來,無疑是在打靖北王府的臉」
「女乃女乃不是打听清楚了麼?那個靖北王世子心儀梅西,根本不想娶敏誠郡主,咱們這麼做,說不定他還要感謝父親呢」秋縴羽按捺不住。
「心里怎麼想不重要,關鍵是別人會怎麼看,現在太後听政,正是主弱臣強之時,奪妻另嫁,安家若是答應,安風雷就無法立于人前。」秋長天搖頭道,自己真是听了母親與女兒的話,這事做的欠考慮了,看來求娶敏誠郡主的把握不大啊。
秋老夫人凝眉一想,「你父親說的有理,不過今天這事咱們做的也不算錯,現在魏國幼主登基,江山坐的並不穩當,咱們嫌棄他們選出的郡主身份不夠,也可借此多為越國謀求些其他的利益,而且那司徒荷風品貌不差,行事溫柔可親,在那些貴女里也是一等一的了,咱們此舉也算是求其上而得其中。」
司徒荷風當然是品貌不差,秋縴羽一陣氣悶,如果這些魏國貴女中還有可看的,就是這司徒荷風了,加之她是太後的佷女,司徒世家的二房嫡女,身份也差不到那去,「女乃女乃,真的不行麼?」
「縴羽,」秋老夫人面色一冷,「你若打定心思要進宮,就要知道這深宮最是難行,也是天下佳麗匯集之地,沒有了梅西、司徒荷風還會有其他人,你能讓你父親將這些人都幫你除去麼?」
秋縴羽也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自己祖母話中的意思,何況只要沒了梅西,自己也算是去了勁敵,以後的事情要慢慢來。
「娘娘,」司徒遠山將一份折子交給錦夏,「這是越使新上的折子。」
司徒太後一臉愁容,她對紛繁多變的朝政真的很無力,若不是要看著自己兒子的江山,連每日的朝會她都不想去,「又有什麼事?不是什麼要事的話你和下面的人酌情辦了即可。」
司徒遠山一臉無奈,越使住的驛館內也有他的細作在,秋長天的主意他也一清二楚,可是現在魏國沿江防御只是可以自保,實在不是給越國以顏色的時候,「越國提出可以由咱們自擇一位郡主,但想要落珠島做郡主的采邑。」
郡主嫁與別國,就是他國的人,怎麼還能在自己母國要一塊土地做采邑?司徒太後氣不打一處來,「你就直接跟本宮說明他們想做什麼吧?那個落珠島本宮還是知道的,盛產北珠,你們的朝珠都是來自落珠島所貢」
北珠顆粒碩大,顏色鵝黃,鮮麗圓潤,晶瑩奪目歷來是大魏的貢品,官府是派了專人開采的,這越國竟然貪心不足,還想要了落珠島?
「娘娘,那些珍珠不是根本,關鍵是落珠島的位置,」司徒遠山咬牙道,「那地方雖說是個島嶼,卻不小,而且離咱們大魏的臨洲極近,歷來也是歸臨洲管轄,若是歸了越國,他們必然會派重兵上島的,到時和臨洲就是短兵相接之勢。」
太後這下听明白了,就就像在自己睡榻邊上時刻有人拿了刀站在那里,不定什麼時候就給自己一下子,看來自己只想到那些珍珠倒是目光短淺了,「自古就沒出嫁公主送采邑做嫁妝的,或是這樣,咱們也求娶他們越國一位公主,要他們一塊封地好了。」
「而且自古也沒有來求親就一定要答應的理由,何況他們看不上咱們大魏的姑娘,咱們還不忍心咱們的金枝玉葉受委屈呢,」司徒太後一臉傲意,「傳本宮懿旨下去,就說魏女粗陋,不堪與越皇為妃,婚事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