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只在武俠小說和電視里看到過鏢局,這次見到真的了自然十分興奮,睜大眼楮仔細打量,一邊悄悄的問安風雷,「你說他們的武功怎麼樣?那個鏢頭會不會武功很高?」
安風雷看她一臉好奇不禁暗笑,這些鏢師一看就是些三腳貓功夫,不過就是比常人看著強壯一些,並沒有太深的武功根基,但現在講這些,讓人听到了不高興,就淡淡道,「現在天下太平,並沒有什麼賊匪,貨主委托鏢局,不過是求個心安。」
「梅公子可不要這麼說,」周掌櫃听到了安風雷的話,忍不信插言道,「咱們這兒這幾年可不太平,不然我也不會為了幾車山貨去請鏢局了。」
這里離雲夢不過五天的路程,怎麼還有匪患?安風雷面色一凜便要細問,還未張口忽然覺得手臂被人輕輕踫了一下,回頭卻看梅西對自己微微一笑歪著腦袋對周掌櫃說道,「掌櫃大叔,咱們大魏不是國泰民安嗎?怎麼還會有土匪啊?」
「誰說不是呢!?」看安風雷兩人都很認真的看著自己,周掌櫃料是他們害怕,就道,「原來我們去雲夢不是走這條道的,以前的那條路是官道,也近些,但幾年前筆架山上住了窩山匪,專搶來往貨商,漸漸的就路斷人稀了,現在我們都走這條山道了,」說到這兒周掌櫃嘆了口氣,「可這條道現在也有些不太平了,我們這些販貨的行商簡直就是把身家性命押上做生意呢!」
「既然山匪鬧的這樣凶,雲夢的巡撫和督都就听之任之,而不剿匪?」雖然有梅西提醒,安風雷語氣中還是帶有幾份怒意。
安風雷的質問讓周掌櫃心下一慌,只覺得一陣無形的壓力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躬子,「剿了,怎麼不剿?每年都剿,我們還繳著剿匪的清山稅呢!」說到這兒他偷偷看了安風雷一眼道,「可是這匪還是匪,怎麼就剿不干淨呢!?」
「這還不明白,人家都說筆架山的土匪通著官府呢!」「瀟灑哥」是個大嗓門,「那筆架山的匪首有些武藝,前兩年我們鏢局的鏢師就有兩個折在他的手里!」說完一臉的忿忿不平。
梅西看安風雷放在腿上的右手已緊握成拳,知他已經生氣了,怕他亂說話讓人懷疑,便拉了拉安風雷的衣袖作出擔心的樣子道,「哥哥,也不知道這一路可會踫到山匪,咱們可要平安到雲夢才行啊,不然家里人該擔心了!」
安風雷怎麼會不明白梅西語中的暗示,想到她把自己當成個莽撞之人了,看她的目光就變得格外溫和,「沒事,不是有鏢局師傅們在嘛!」
「就是,小兄弟你就不要擔心了,咱們手里的刀也不是吃素的!這條路上頂多也就是些小蟊賊!」「瀟灑哥」豪氣沖天,「看我叫他們有來無回!」
後面押車的鏢師們也是隨聲附和,一陣豪言壯語,梅西從安風雷眼里的不屑猜到這些人不會有什麼了不得的功夫,但還是做出副全靠你們了的樣子,對眾人抱拳致謝,心里卻在暗贊自己演技大漲!
看大家聊的熱鬧,梅西笑眯眯的問道,「蕭大哥,你見多識廣,可听到什麼新鮮事也給我們講講!」
「新鮮事啊?那多了去了,」「瀟灑哥」撓撓頭。
「我在珠洲親戚家時听說來了什麼欽差大人,你們見了嗎?。」梅西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你們不知道?」「瀟灑哥」很吃驚,怎麼那麼大的事還有人沒听說。
梅西看周圍人都很奇怪的樣子,有點迷茫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們一直在桃花村的親戚家里。」
「噢,那就難怪了,桃花村那麼偏!」周掌櫃很理解的看了他們一眼,他到雲陽鎮收過山貨,听說過那個小村子。
「唉,這事都過去好長時間了,你們居然沒听說!」「瀟灑哥」嘆口氣道,「那個欽差在雲水上翻了船,現在下落不明了!」
「怎麼這樣?好好的船也會翻?」梅西一臉「吃驚」道。
「誰說不是呢,那可是欽差的官艦啊,好像是晚上走了水,一船人一個也沒有逃出來!」周掌櫃也是扼腕嘆息,「那個欽差是靖北王的兒子,老王爺世守北疆,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沒了!」
「就是,年紀輕輕又當了欽差,就這麼說沒就沒了!」周圍一陣沉默,跟集體默哀似的.
「欽差的官艦沉了,朝廷是什麼態度?」安風雷問道。
「什麼態度?我們這些草民那會知道啊?」「瀟灑哥」想了想道,「好像听說是皇上很生氣,還要追封什麼的,但靖北王府不相信,正在派人沿雲水兩岸尋找,沿江駐軍也在幫著找吧!」
「如果朝廷認定欽差死了,估計早有旨意下來了,可能也是覺得事情還有轉機。」安風雷道,看來齊冕還真是迫不及待,只是不知道司徒遠山是否順利到了洛邑。
「就是,靖北王之子那可是忠勇侯,武藝高強,有萬夫莫敵之勇,怎麼會說沒就沒了?不是沒找到尸首嘛!」「瀟灑哥」一臉肯定,好像他認識安風雷似的。
「武藝再好,不會水也白搭!」有鏢師小聲道。
「沿江駐軍也在再找呢!」梅西輕聲道。
就這樣走了兩天,也沒有什麼「意外」發生,梅西不覺松了口氣,雖然女扮男裝在一群大男人中還是有點兒辛苦,讓梅西對木蘭從軍的真實性有點質疑。
只要想到大家途中休息時安風雷把自己喊到遠處,指著幾棵大樹對自己說,「你若有事,就去,我在這兒等著」時,那張有些緋然的臉和僵直的後背,梅西就偷笑到不行,但也心卻像三九天喝了杯溫熱的水,很暖很舒服。現在他們已經有了個小小的默契,只要梅西輕輕一拉安風雷的衣袖,他就會默默的跟她走過去。
有時梅西會想,如果這樣走下去,他們會不會變成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