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羅裙 第二卷 七十、侯爺的怒火

作者 ︰ 梨花瘦

柳色回去後跟梅西說了給小姐妹添箱的事,梅西全不在意,還讓她趕快把該見的人都見完了,自己想這幾天就離開。

「那小姐想去那里?」柳色想到安風雷的交待。

「我們先去雲夢,那里有個桃花村,我那有認識的人。」梅西告訴柳色自己的打算。

「啊?」

梅西看柳色一臉怔忡,以為她並不是真的想跟自己走,「柳色,如果你不想去,我真的不會有意見的,我一路從那邊過來,路也熟悉,你不跟著也是可以的。」

柳色見她誤會,忙道,「怎會不想去,我在京城也沒什麼意思,而且」柳色面色微赧,「我手里也攢了些銀子,現在又月兌了奴天籍,也可以去買些田地!」

接下來兩天梅西和柳色忙著整理箱籠,看得柳嬸淚水漣漣。

又到裝裱店催了那兩幅畫的進展,才知道有人看了那畫還在打听作畫的是誰,讓梅西也小小得意了一下,只是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不然倒可以聯系一下,說不定還能賺上些散碎銀子。

回來卻看司徒遠山一臉陰沉的坐在院子正廳,柳大和柳嬸忐忑的垂手而立,見梅西她們回來,柳嬸哆嗦著嘴唇道,「小姐,侯爺已經等您多時了。」

「我听這個老奴才說梅小姐要收拾行裝離開京城?」司徒遠山臉上帶著一絲輕蔑的笑容。

梅西很不喜歡他的話,皺了皺眉敷衍的福了一福道,「是,我在京城也沒有什麼好待的,打算去鄉下生活。準備一切收拾妥當後去府上當面辭行,現在侯爺來了,正好。」

「噢,」司徒遠山冷冷的掃了柳色一眼,見柳色面無表情的站著不動,「你們都下去,我和梅小姐有事要談!」

唉,既然躲不過也只能正視了,梅西心里可憐了一下自己,對柳色笑道,「你和柳嬸去做飯吧,我餓了,一會兒讓司徒侯爺也在這兒吃。」

「為什麼要走?」司徒遠山看人都退下問道。

梅西無辜的閃閃大眼楮,「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在京城里沒親戚朋友,也沒事做,不如離開。」

「沒親人,如果有親人了就不走了?」司徒遠山沖梅西甜甜一笑。

梅西有點毛骨悚然,不知道他又想打什麼主意,也不接他的話,只是鄭重的行了個禮道,「雖說是大恩不言謝,可是不論當初是出于什麼目的,都是您救我與水火之中…」

不待梅西說完,司徒遠山一晃手中的折扇咯咯笑道,頭上的金絲嵌寶紫金冠折射出耀目的光,「既然梅小姐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那你準備怎麼謝我呢?」

梅西心里真是很感激司徒遠山的,如果當初是她去接人,估計看了佩卿後就會毫毛猶豫的接了就走的,多虧了他這種認真負責的態度才讓自己沾光月兌離火坑。可是怎麼謝他自己還真沒想過,人家這樣一問,自己如果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那剛才的道謙顯得有些蒼白和虛偽了。

「我的情況侯爺最清楚不過,您想讓我怎麼報恩呢?」梅西定定的看望著司徒遠山。

「你剛才還真是提醒我了,我贖你們的五萬兩銀子還沒著落呢!」司徒遠山心里偷樂,他就喜歡在梅西面前佔上風。

梅西松了口氣,燦然道,「是不是我還了自己的二萬五千兩就行了?」

以司徒遠山的了解,別說二萬五,二千五她也沒有,「我這人最愛行善,救你離開那個地方,這事大家都不提最好,你不用再謝我了,那二萬五卻不是小數,梅姑娘要怎麼籌措啊?」司徒遠山替她發愁。

「您也知道忠勇侯大人放了我自由,那這銀子您應該向他討要才對,」梅西盡量讓自己不要笑出來,「當初在有朋居安管事給我路引時您不是也在場嗎?安侯爺不跟您打招呼就放了我?」

梅西星眸中似有媚光流動,脂粉未施卻水女敕如新荔般的臉頰上帶著若有若無自以為得逞的笑容,那笑如酒一樣滲到他的心里,就像有支羽毛在輕拔他的心弦,讓他生不起氣來。

他原本確實靈機一動打算如果梅西不肯嫁她(當然在司徒遠山看來那是不可能的),他就拿銀子來壓她,雖然不太地道,但自己以後對她好就行了。

「那好,咱們不提銀子,」司徒遠山笑咪咪的問,「本侯可做過什麼讓你避如蛇蠍的事情?」

「當然沒有,」梅西搖頭,心道︰你只是讓我變得很出名。

「既然兩不相欠,你又不討厭我,下來的事咱們就好商量了。」

「商量什麼?」

「小生對梅小姐傾慕已久,明天,不,一會兒,我讓人來提親如何?」司徒遠山沖梅西拋了個媚眼,桃花美目如春水瀲灩。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幸虧這幾天老有人提給司徒遠山做妻為妾的事,梅西也算心理有了個準備。

梅西輕輕一笑,眸光流盼,「侯爺這是在向梅西求婚嗎?。」

求婚?這個詞倒也新鮮,司徒遠山點點頭,算是吧,只要梅西肯嫁給他,求也就求了。

見司徒遠山點頭,梅西靜靜的道,「我來這里也有些時日了,據我所知像您這樣的人才不論向那個姑娘求婚都不會被拒絕的,但我真的不能答應,希望您不要介意,就當您沒說過,我沒听過好不好?」

梅西力爭讓自己的語氣誠懇,在這種強權時代,如果惹毛了這種高高在上的少爺,後果不是自己這種平民百姓能夠承受的。

司徒遠山有些難以相信的看著梅西,對于一個女子來說,嫁人不是她最終的歸宿嗎?世上還有人比他更好的男人嗎?

「為什麼不能答應?我有什麼不好?」

「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我還不想嫁人。」梅西有些無奈,往日那個灑月兌不羈的永樂侯那去了?

「你是不想嫁人還是不想嫁給我?」司徒遠山直問,或許她還是沒搞清楚自己的意思,又或者她是覺得配不上自己。

「你放心,沒有人會在追究你的過去,只要我不嫌棄,就算將來被人知道,誰又敢說什麼?你照樣比那些千金小姐風光!」司徒遠山恢復了一慣的懶散模樣。

「我現在根本沒有找到要嫁的人!」梅西氣結,只要他不嫌棄?「我也從來沒有覺得那些千金小姐比自己能高貴多少,所以不勞侯爺費心!」

「你想嫁什麼樣的人?」難道真的拒絕自己,司徒遠山有些難以相信,有些不屑的問。

「我要嫁的是一個一生一世只愛我一個的人,一個值得我用一生去愛的人,」梅西粉唇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同時將那抹不屑原封還給他,「侯爺,您能用一生來愛我一個人嗎?或者說,您知道什麼叫愛嗎?。」

司徒遠山被問的有些無語,但又不想就這樣被她問倒,遲疑了一下道,「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證你是我最寵愛的那一個!」

「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希望得到您的寵愛的,您還是將它給那些需要的女人吧!」

司徒遠山還從來沒有在女人面前踫過釘子呢,別說是一個出身不堪的民女,就算是侯府千金又怎樣,只要自己說聲喜歡,那鄭文珊還不是歡天喜地的進了永樂侯府做妾?而自己以前的姬妾中,出身官宦的也不在少數,還個不是整日思謀著如何能夠得到自己更多的寵愛?她居然不屑一顧!?

「你可想過拒絕我的後果?!」司徒遠山越想越氣,目光變得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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